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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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開始穿睡衣, “要睡了,困死了。”

盛禾沒想打斷她,不過是挺好奇的, “他長什麽樣啊, 帥嗎?”

說着就打算去拿手機。

井夏末半趴在床上, 把手機往身後放, 沒給她,随便找了個借口,“他也沒穿衣服。”

要不是這層關系,也不至于不敢給別人看,他之後會來她學校接送, 難免被室友和校友碰到, 得解釋成哥哥。

而且這個世界有時候特別小,或許真的有六人定律。

她沒想到, 這麽大的電影學院, 那麽多個宿舍,三個室友裏, 其中有個是高中同校,不同班的。

叫郁寧。

長得很好看,但也沒有到過目不忘的地步, 井夏末有印象,純粹是因為這人跟左燃要過聯系方式。

前兩年,姜韻剛給她報特長班的時候, 去上了五六天,左燃來接她的時候, 郁寧主動想加左燃,不過當時她還不是很有安全感, 就沒讓給。

類似的事還發生過幾次,他那張臉帥得太過分,不過都沒後續了。

她也不知道郁寧還記不記得她,左燃在高中算是風雲人物,那多半會有印象,兄妹關系,變成情侶關系,難免會變成別人的飯後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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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禾見她不想給自己看,就作罷了,笑道:“你長這麽漂亮,還這麽騷,我覺得你男朋友肯定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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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花錢多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你在床上什麽樣。”

井夏末這些天也大致了解這人的說話風格了,倒是沒惡意,就是什麽都說,于是轉移話題道:“還行吧,應該比不上你,我覺得你這種類型的,更招男生喜歡,拒絕不了騷的,對吧。”

盛禾從櫃子上來,把面膜摘了,繼續下一步護膚流程,很來興致地說:“你周圍的朋友都是富二代吧,給我介紹個呗。”

“但必須得是大方的,我之前談的,都特別摳,小氣死了,還愛炫富,關鍵是沒錢,騙我說有錢。”

“男的真的很愛裝逼。”

盛禾是南方人,“你知道我們那邊流行什麽江浙滬潮男吧,我談了兩個都是這類的,穿得很潮,但長得不行。”

“和我說家裏的上市公司估值幾十個億,但平均下來,每個月給我就花一萬多,還不如我媽給的零花錢多。”

“其實他們手裏只能拿的出幾百萬,其他都是不動産,對女朋友也特別小氣。”

“對了,還花心,醜就算了,手機裏還一堆撩騷的。”

“開着保時捷,戴着勞力士綠水鬼,然後再噴那種夜店香,絕對是渣男。”

“十個有九個渣,現在最惡心的就這種。”

井夏末漫不經心聽着,在刷朋友圈,看到江敬遙又出去玩了,感覺他真的很自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盛禾叫她,“行不行啊。”

井夏末還真想了下,準确來講,不是她身邊的,而是左燃身邊,幾乎都是公子哥。

“但他們現在都有女朋友了。”

蕭珩單着呢,去留學了,隔太遠了,估計也得在國外談個。

盛禾:“诶,你知道祁炎舟嗎。”

據井夏末所知,祁炎舟就談過一個,也不知道是眼光高還是沒遇到喜歡的。

盛禾繼續說:“寧雨純生日的時候好像發過照片,好幾個大帥哥。”

“我一開始以為是男明星呢,聽說有的明星會和網紅約,炮,有兩個長得特別帥,但又不像網紅臉。”

“不過,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麽類型的。”

井夏末不打算幫不熟悉的人介紹,萬一相處不愉快,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怨她,想追的話就自己去追。

郁寧停下收拾課桌的動作,将手機裏的電視劇音量減小,又按了暫停,繼續聽她倆的聊天,中間空白了很久,盛禾去看寧雨純之前的朋友圈了,邊看邊感嘆,“寧雨純身材真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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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盛禾和陸澤組了個小局,出去吃飯,去附近的酒吧玩,男女生都有,幾乎都是校內的。

池思芋也在本地上學,學校離得不遠,井夏末叫上一起來了。

進了酒吧,男生熟練地開卡座,倒酒,玩游戲。

室內味道有點刺鼻,很多人噴香水,斬男香斬女香都有,再混上酒精,尼古丁,一片迷亂氣息。

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裏不少人随着節奏蹦迪,氣氛組,顧客,年輕男女,到30以上的男人,都不缺。

陸澤坐她右邊,要給她倒酒。

井夏末很少喝酒,保護嗓子是一方面,主要不喜歡沒甜味的飲品,喝也是喝果酒雞尾酒。

陸澤啧了聲,覺得她長得是漂亮,但有點掃興,“你這人真沒意思,酒不喝,游戲也不會玩。”

“你怎麽什麽游戲都不會?太土了,我教你行不行。”

盛禾來的時候就跟她說了,這男的不行,撩了好幾個人,長得也就一般般吧,也不算很帥,這種男的也特別多。

笑嘻嘻地說,“人家有男朋友了,看不上你,滾滾滾。”

又問井夏末,“不過,你真沒來過酒吧啊,你看着可不像乖乖女啊,我草,大晚上在宿舍裸,聊,還想邊洗澡邊視頻,這要是傳出去,你就出名了。”

井夏末一邊打她一邊說,“那是誰半夜在床上發出叫,c聲啊,還把我們兩個人都吵醒了,诶說真的,你哪天要是在操場野,戰了,我都不覺得稀奇。”

DJ硬曲極具節奏感,得湊近才能聽清,也不止一個玩咖,尺度都比較大。

她們這502寝室分為兩個極端,郁寧和孟歡屬于非常保守的,從不開口參與關于性的話題,關于男生和談戀愛的也不感興趣。

盛禾就比較沒心沒肺,喜歡奢侈的生活,想把主意打到富二代上面,但這年齡大多數人的經濟情況還不如她。

算是井夏末長這麽大,見過最開放的女生,剛開學沒多久,就和大兩歲的學長暧昧上了,差點上床。

但這學長跟前任不知道是沒斷幹淨還是怎麽地,很快,盛禾的謠言就出來了,被說在後臺給學長口。

盛禾長得也好看,性格還張揚,本就引人注目,這下印象更深刻。

井夏末還遇到兩人來問她是不是真的,因為一個寝室,有些內向的覺得這種八卦挺刺激的。

但盛禾本人毫不在意,心特別大,根本不覺得是什麽羞恥的事,過後還在宿舍分享經驗心得,說不能找有包,皮的。

當時這個話題,其餘三人都不搭話,實在沒有共同語言,就連唯一有過性經歷的井夏末都不吭聲了,的确是半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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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和盛禾為首的幾個人會的游戲特別多,很火的抓手指,金字塔,搖骰子,吹紙牌。

陸澤中間還覺得井夏末裝清純,“你不會一次夜店都沒來過吧,怎麽可能,我覺得你們這種在夜場還裝的,就是想引起男的注意哈哈哈哈…”

井夏末挺無語的,都懶得搭理他,不過這種賤賤的也就是嘴賤,看她撩不動又換人了。

盛禾不禁笑道,“原來男的也有第六感啊,他還真沒感覺錯,你私下确實挺騷的,我猜你男朋友也是吧。”

不知道誰提議了個吃糖的小游戲,女生吃顆水果糖,吐掉,然後和男生接吻,讓男生來嘗是什麽味道的糖。

這一聽就是男的想的,用來占便宜的,但有幾個人看對眼了,已經躍躍欲試了。

井夏末肯定不會參與,接吻在她看來是第二私密的事,第一肯定是做,這兩樣都得和最喜歡的人才行,不然下不去嘴。

還必須得是生理性喜歡,發自內心的那種,光是長得帥也不行。

讓她有點詫異的是,池思芋竟然玩了。

那個男生叫談斯沉,她記得是導演系的,很高,很瘦,單眼皮,鼻梁很高,氣質冷沉,淩厲,話不多,跟陸澤他們也不熟。

井夏末就在他倆側面,看到池思芋含了一會水果糖,然後吐桌子上,被談斯沉扣着脖頸,接吻,還是深吻,舌吻。

從她這角度,還能看到這兩人張口時交纏的舌頭,有點強勢意味,但池思芋沒要躲的感覺,胳膊攀上男生肩膀。

吻了起碼得有二十幾秒。

看得其他幾人連連驚呼起哄:“喔唷,我草,你倆怎麽這麽纏綿……看得人口幹舌燥的,哈哈哈哈…”

燈球亂晃,光線半明半暗,神色變化也看不太清,池思芋耳朵又紅又燙,但又感覺在這種環境很有安全感。

井夏末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很納悶,怎麽能這麽快,什麽時候來電的,在這個晚上之前,這倆人還不認識。

一點也不反感,難道是生理性喜歡?

她本來以為池思芋跟蔣川有可能,平時說話有點暧昧,像互相對對方有感覺。

但池思芋這麽快就能和別人舌吻,她現在突然理解一夜情是怎麽回事了。

又有點感慨,平日再過熟悉的朋友,都會有猜不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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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被蘇池叫來的時候,剛睡醒,昨晚熬夜敲代碼,白天睡了一天,出門之前洗了個澡,還沒醒透,整個人很慵懶。

也挺久沒來這種場合,本身不是多感興趣,酒,煙,夜場游戲,都沒法讓他上瘾。

讓他選,還是最想跟井夏末一塊看電影,看完後做,愛。

不過定的是明晚見面。

蔣川先看到井夏末那群人的,随口提了句,“诶,那不是你妹嗎。”

左燃順着他視線看過去,離得不遠,卡座坐得挺滿,男男女女都有,除了兩個室友,其他不認識。

蔣川看了幾眼,笑道:“他們還挺熱鬧的,玩的游戲夠刺激的。”

動靜特別大,每隔一會就有人大笑,尖叫,起哄聲也大,惹得附近的人都忍不住回頭打量。

左燃注視了一會兒,給她撥了個電話,沒接,改成發消息:睡了沒。

井夏末一看時間十二點多了,面不改色撒謊,回:準備睡了。

他發:回頭。

井夏末疑惑地擡眼,下意識照做,一轉頭,直直撞上他散漫帶笑的眼神。

蔣川繼續說着:“比咱們的尺,度大多了,井夏末學校,都是一群帥哥美女,很容易起火花。”

正神色松散地說着,在那卡座看見個熟悉身影,池思芋正跟一個陌生男的吻得難舍難分。

接着,井夏末看到蔣川過來,也不知道是征服欲作祟還是攀比什麽,非要請他們喝酒,開了瓶7萬的路易十三。

井夏末感覺蔣川挺反常的,還沒來得及看戲,就被混蛋哥哥叫走了。

其實左燃也沒幹什麽,就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過不過來,不過來晚上操,哭你。

她知道他能做出來,只能溜過來了。

坐下來的時候,中間特意留了點位置,沒緊挨着。

他倒是無所謂,搭在上邊的手臂挪下來,順勢圈住,她的腰,眼神帶有淡淡地壓迫感,“你跟那群人玩的什麽游戲?”

她來了興致,簡單講起來規則,“女生先吃一顆糖,然後跟男生接吻,嘗出是什麽味道的。”

他們這桌上也有,昏暗中,左燃剝了顆丢進自己嘴裏,沒讓她看見包裝。

凝着她的眼睛,不緊不慢地口吻,“你要能嘗出來,我今天晚上就溫柔點。”

她心跳快了幾分,偏頭掃了圈卡座上的掐他人,都是認識的,也都清楚兩人的兄妹關系。

井夏末有點懷疑他喝多了,但這距離也聞不到酒味,況且他酒量還挺好。

不過就祁炎舟一個人單着,其餘懷裏都摟着個濃妝的女朋友談情說愛,估計沒注意到多了她這個人。

井夏末仗着光線暗,別人看不清,手臂勾着他脖子,飛快地吻了下,唇舌相觸也就一兩秒,立即往後,分開點,舔了舔自己嘴唇,猜測那顆糖的味道,“草莓味。”

僅僅這麽兩秒,就勾得他有點受不了,喉結上下滾動,嗓音低沉性感:“猜錯了,繼續。”

井夏末算是發現了,這人就是想讓自己主動吻他。

回想了下,之前,的确很少先吻他,一般都是他帶有強迫意味,今天不一樣,又是另一種感覺。

他身上沒有濃郁到令人頭暈的香水味,像剛洗完澡,黑發淩亂散漫。

透着淡淡地洗衣液和沐浴露的味道,衣服也幹淨,沒有煙味,酒味。

而且他沒煙瘾,據她所知,也就熬夜提神的時候抽一根。

在他來之前,井夏末聞了兩個小時酒吧裏的香味,這會兒感覺他就跟雨後森林一樣讓人想靠近,所有行為似乎都出自本能。

閉上眼,歪着頭,唇貼上去,濕吻了起來。

左燃扣住她脖頸,防止她後退,張開嘴,過瘾地反複吮咬。

蘇池在倆人側對面,準備倒酒來着,擡眼的時候操了聲,“左燃什麽時候談上的,嘶,”不确定地說,“這怎麽有點像井夏末啊?”

女孩露着點後腦勺,也看不清正臉。

祁炎舟瞥了眼,覺得吻得挺欲的,早就知道搞到一起了,淡淡道:“喝多了吧你。”

蘇池覺得也是,沒再好奇,繼續玩骰子了。

井夏末從坐着,變成了半跪在沙發上,這姿勢更方便,手臂撐在他肩膀上,呼吸亂得一塌糊塗,心跳快得過分。

分開的時候,她早就忘了那顆糖的味道了,是有點甜,但大腦此刻反應有點慢,皮膚漸漸發燙,思緒往別的地方飄。

他在她耳邊說,“其實你第一次猜對了。”

她料到了,又問:“那你晚上能溫柔點?”

“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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