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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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和別墅之間, 間隔挺遠,街道寬敞,種滿綠植, 安保系統極好。

幾乎每棟都有停車位, 前後院子, 空中露臺。

姜韻剛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 路過了一家養狗的,在院子裏蹲着只拉布拉多,大晚上聽到走路聲叫了兩聲,很快又安靜下來窩着。

反倒給這空曠寂靜的氛圍增添了點煙火氣,不然挺像驚悚片拍攝現場的。

這種獨棟別墅, 追求的都是有隐私感, 遠離城市喧嚣,有獨屬自己的空間, 但又不能過于偏僻, 不然購物不方便。

姜韻一邊在不寬不窄的街道上走,一邊百無聊賴欣賞夜色中的環境, 本市富人區,經過地下停車場時,一溜的成排豪車, 幾乎沒有低于百萬的,還有不少千萬級超跑。

當初和左敘結婚時的婚房,左敘比較在意她的想法, 問她想要住別墅還是大平層,她覺得丈夫平時都得在外省的部隊, 不常回家,一個人住四五層的大別墅, 實在太過空曠孤獨。

要是房內沒阿姨陪着,治安再好也會不放心。

電視上還經常有i新聞,獨自居住的人,房子裏進來個小偷都能藏上十天半個月。

剛結婚那會,兩老人還是不情不願不想接受她,

但孩子都懷了五個月了,也沒別的辦法了,姜韻本意還想緩和關系,打算表現出不是圖丈夫的家世背景,身份地位,于是選了大平層。

這些年下來,的确有了別的房産,

婚後的第十年,老太太生了場病,又沒有貼心的女兒,四個兒子因工作忙,全部不在身邊,在病床上躺着的時候,第一次體會到人老了以後的孤獨感。

除姜韻之外的三個兒媳,年輕時就和公婆相處不愉快,都是大小姐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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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豪門世家,沒一個普通家庭的,雖不嚣張跋扈無理取鬧,但也受不了公婆的強硬性格和說教,

知道老人病了以後,只做做表面功夫,來醫院露個面,有個還說,醫院不能待久了,細菌太多還有傳染病什麽的,

其實老太太得的不是傳染病,聽到這種話是寒心了。

這時候,恰好姜韻請了假在醫院陪着,照顧老太太。

醫院資源,醫生技術,病房環境,包括請的幾位護工,統統都是最好的。

但再好也彌補不了老人心裏的空虛感,隔壁房間也是個差不多大的老頭,每天都有不同兒女陪着,看得人更落寞。

再小的手術,也會懼怕死亡,正好和渴望家人的感覺重合交織了。

對姜韻這個兒媳算是改觀了,從靠孩子嫁入豪門的窮人,變成了有孝心沒野心的好兒媳。

最後出院的時候,隔壁房間老人,到醫院的護士,都以為姜韻是她親女兒,這麽上心,還親自照顧。

其實那時候姜韻也不想去,一是沒感情,二是剛結婚時受過不少氣,算是忍耐許久,積怨許久,仗着她脾氣好不敢發火,很是無所謂。

幾次三番,明裏暗裏,羞辱過姜韻,有刻意提醒她階級的差距,也有無意間流露的,總之,讓年輕時有點自尊心的她一直忍着。

但沈茹跟她說,這次是個表現的好機會,是緩和關系的機會,一定得去。

結果不如所料,老太太出了院,就送了她一套房産,也讓她徹底沒法有怨言。

還說如果再生個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再送她一套。

但姜韻沒心思再生,但也沒避y,不知道是體質的問題,還是運氣的問題,始終都沒再懷上,後來年紀大了,可能性更小,沒再考慮過了。

夜風溫熱燥悶,姜韻側頭看別墅二樓窗戶,窗簾半拉,亮着燈,料到這兩孩子都沒睡。

開始輸入院門的密碼,上周過來,那張姨跟她說過。

細微幾聲過後,院門順利敞開。

姜韻開始打量裏面的環境,從各類花草植物到秋千,都一幅盎然生機的模樣,被人照顧得很好,反倒不像沒人住。

右手的兩個盒子提的時間有點長,換到左手提,就在這個交換的片刻,姜韻從一顆小樹上挪開眼,腦子裏前一秒還在出神地想這品種貴不貴,寓意好不好,多半幾十萬的時候,

下一秒,就看到意料之外想都不敢想的一幕。

井夏末背對着她這個方向,臍橙的姿,

勢,坐在左燃身上

黑發随着節奏輕輕晃動,旁若無人,肆意妄為,在這樣天然的場地,空無一人的別墅,鎖好的院子,間隔甚遠的獨棟別墅,随心所欲地進行着見不得光的關系。

姜韻幾乎是瞬間大腦就懵了,轟鳴一聲,步子頓住,提着甜品的手開始發僵,呼吸都快停滞,站在原地,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艱難地反應了好幾秒。

井夏末雙膝跪在地上,細腰開始動,手臂勾着左燃的脖子。

很多女人都想象過丈夫出軌的畫面,或者捉奸在的畫面,姜韻同樣也是,但她怎麽也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場面,會是在自己女兒身上。

這帶給她的震撼,錯愕,後悔,無措,傷害,打擊,都是雙倍的。

要是外面的陌生男孩也就罷了,可以當做什麽事都就沒發生,裝作沒看見,過後再教育也沒問題,頂多是安全和衛生方面要講。

但這人偏偏是左燃,

偏偏是女兒名義上的堂哥。

從一開始姜韻就講過家裏的關系情況,也講過左敘的身世,但當時的目的不過是讓女兒更聽話懂事,別惹兩老人生氣,有點上進心,萬萬沒料到這會變成禍根。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維持多久了?總共做過多少次了…她不敢細想。

到底是她太過遲鈍還是這兩人隐藏得太好

兄弟姐妹關系好,感情好,付出多,她一直認為是正常的,合理的。

姜韻是老二,不管跟上面姐姐,還是下面的妹妹,都互相不計後果地付出。

包括平日見到的情況,各占一半,有哥哥很寵妹妹的,包容妹妹的,并不罕見。

但她認為的好,跟眼前這兩人認為的好,壓根不是一種。

這種事。按理說,男孩更熱衷一些,

她在大腦空白的幾秒過後,甚至還在猜測自己女兒是不是被強迫,哄騙,太過單純才會意識不到重要性。

結果接下來的話,令姜韻整個人如同被潑了桶冰水,徹底打破她的猜疑。

泳池邊模糊的一句,想被哥哥c。

嗓音酥得不行。

像已經經歷完一場。

左燃說了句什麽。

女孩又重複了一遍。

熟悉,又陌生得過分。

傳遞出的聲音顯得太快樂了,沒一點被威脅的意味,明顯是自願的,自願的程度都到了快樂的地步。

聽得姜韻根本待不下去,面部發燙,後背又泛着駭人冷意,夜風襲來,吹着她的長款薄風衣,衣角刮過手中提着的甜品盒,刮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趟來的目的是什麽。

從院子出來的時候,關門動靜極小,小到不會讓那兩人有所察覺。

姜韻順着街道的緩坡,往原路走,面無表情,失魂落魄,腦子依舊麻木着。

竟然一點好的解決辦法都沒有,她第一反應竟然是逃,尴尬到無法面對這場面。

按照原路走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姜韻又開始後悔,覺得不立馬阻止,分明是在縱容。

這樣的關系,不應該存在,不應該進行下去。

可臉皮薄的她也做不出當面打斷的事。

猶豫糾結間,又轉了身。

這次,姜韻沒進去,而是把那兩盒甜品放別墅門口,院門外面的正中間,出門就能看見的位置。

一份是抹茶芝士,一份是巧克力冰山熔岩。

但這會兒蛋糕的作用,就只剩警告這兩人了。

只要知道她來過就行了,吃不吃無所謂。

回到車上後,機械性地扯過安全帶扣上,看了眼副駕駛的丈夫,等待過程中已經睡着了,這會靠着後面,閉着眼,環着手臂,對她剛才的經歷和臉色變化統統無所察覺。

回去的路程中,姜韻欲言又止了三四次,在想該用怎麽樣的詞去講述,該不該說。

但凡換成接吻,擁抱,說情話,都不至于這麽難以啓齒。

她還在分心衡量,丈夫心中,到底是女兒更重要一點,還是左燃更重要一點,會怪哪一方,畢竟左燃也是他家人。

如果隐瞞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兩人趕緊斷了。

被她撞見已經是最幸運的一種結果。

換成這家裏的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做飯的阿姨,也是更偏向左燃,結論都會變成,是女兒毀了左燃。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左燃這孩子要是怕被罰,逃避責任,完全可以說是女兒先勾引的。

兩老人,到左承陳晚,都會信他,接着,指責教訓全部落在女兒頭上,或許有一半還落在她頭上。

這是姜韻能肯定的。

左燃在他們身邊待的時間長不說,優秀程度也是女兒沒法比的。

就算真犯了彌天大錯,多半也不會真的怪這個孫子。

這兩人過往的細枝末節開始一點點浮現,但姜韻現在腦子混亂不堪,怎麽也想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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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

兩人都出了汗,沒在室外的地上躺太久,井夏末被他抱着回了卧室。

整個人很聽話,左燃感覺她也就這時候最聽話,讓說什麽說什麽,嗓音還特別好聽。

酥得要命。

恨不得死在對方身上。

他這晚,講了不少情話,也講了不少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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