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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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開始看監控。
院內院外一圈都有攝像頭, 多的無死角。
井夏末等他操作的過程中,一言不發,盯着屏幕, 胸口呼吸有些發緊, 胸腔很悶, 不受控地想着有可能會發生的後果, 親媽看到了多少,從什麽時候開始聽起的。
她說的那些騷話,有些都不太好回想,總之,不是她在床下能講出口的。
他這人骨子裏有惡劣, 下流, 痞壞,邪勁兒,
非讓她說。
她現在有點後悔在室外嘗試了, 但晚了。
左燃從昨晚十一點開始放起,兩臺電腦, 同時倍速回放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
井夏末胳膊撐在桌子上, 坐他旁邊,手托着下巴,心神俱亂, 長發被弄得淩亂,跟他分工, “我看這臺,你盯着那臺。”
左燃側頭看她神色, 手臂攬過去,圈住她細腰,打算抱自己腿上。
井夏末扯開他胳膊,“你別看我,你看電腦行不行。”
不理解他怎麽這時候還有心情想別的。
“別說沒血緣關系了,就算是有,我也照樣上你,明白嗎,咱倆現在的關系,對我來說,從來不是阻礙和限制,他們遲早有天會發現,瞞不了一輩子。”
“你說想談地下戀,我答應你,但你如果想公開,我随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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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光能給你錢,給你想要的東西,也能給你明目張膽的愛,但取決于你要不要。”
左燃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快要看到她心裏。
井夏末沒說話,回看他,心頭被震,發燙,情緒越發複雜,一時無言以對。
他已經把決定權給她,說得很清楚了。
井夏末隐隐感覺,他想知道自己下意識的想法。
監控畫面現在被暫停,他摁的,已經預料到等會出現的身影,繼續跟她說:“還記得那天在電影院門口,你怎麽答應我的麽。”
“記得。 ”
不能提分手。
她沒忘,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說,“那你知道,客廳那堆紫羅蘭玫瑰的花語嗎。”
她皺眉,“不知道。”
玫瑰花的一種,很好看,他昨天買的,放花瓶裏了,不過她對鮮花不了解。
“愛不是私密,我要人盡皆知。”
他神色正經,語氣認真。
電腦上的監控畫面被繼續播放,顯示11點23分的時候,大門口出現個熟悉身影,
穿着卡其色長款薄風衣,提着兩個裝甜品的袋子,夜色中,俯視角度,盡管看不清全臉,也能立馬認出是誰。
這件風衣,她見過姜韻穿了好幾次,印象很深。
接着,另一個監控的視角被他放大,井夏末看到姜韻輸了密碼,開始往裏走,沒幾步,就頓住,不再繼續朝前,也沒待太久,又原路退出來了,關好院門,沒了蹤影。
看到這裏,幾乎印證了猜想。
左燃繼續放院內的視角,也就是泳池附近的攝像頭畫面,對應着時間,找到那兩分鐘,兩人進行到了哪一步。
井夏末盯着電腦屏幕,呼吸發緊,思緒混亂不堪。
泳池邊,光線稍微亮一點,她那會兒正背對着大門口,腰被他,握住。
算得上神魂颠倒,注意力都集中在被他操這個事。
耳邊的風聲,水聲,蟬鳴聲,連同姜韻輸入密碼,推門,關門,腳步聲,統統都沒聽見。
印象裏只有潮濕的呼吸,他的喘聲,悶哼,還有自己時不時的叫聲,但不是全程,只有激烈的
這監控裝的年數早,沒法把說的話錄進去。
她這時候真想不起來當時都講了什麽騷話。
出神中,手機收到一條姜韻發來的消息。
【你現在在哪?】
她拿給他看,“我媽。”
“說實話就行。”
【半山別墅。】
她回。
那頭幾乎秒回,【我馬上過去,你先在那待着別走。】
這一夜,姜韻幾乎沒睡着,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考慮了一遍,試想了一遍。
少有的陷入焦灼狀态,自從上了35歲以後,很少有再能讓她這麽坐立難安,無可奈何的事情。
一上午,本來想等女兒發現後來找自己,想看開頭會怎麽說,态度什麽樣,畢竟撞見這種畫面,實在難以啓齒。
姜韻又是個臉皮薄的人,從她自己的經歷上,幾乎沒發生過什麽丢盡臉面,見不得人的事。
從小到大成績就拔尖,脾氣溫柔,最大的變動,就是嫁入豪門後被公婆強硬的性格時不時看不慣,親妹跟這邊還發生過幾次不大不小的沖突。
但那都十多年前的事兒了,現在不住一起,很大程度減少相處,日子過得舒心了不少。
唯一的意外,就是女兒和左燃搞到一起。
和誰不好,偏偏是左燃,即便換成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她反應都不會這麽無措。
中間隔了十幾分鐘。
姜韻自己輸密碼進來。
沙發上的兩人同時起身,朝門口看過去,井夏末猶豫不決地迎上去。
姜韻面無表情地掃着這兩人,穿着尺碼差不多的寬T恤,女兒身上的這件,一看就是左燃的,膝蓋上不少淤青,脖子則不少吻痕。
手上還戴着同款戒指。
姜韻掃到這裏,開始皺起眉。
井夏末注意到她的視線,順着低頭看了眼,心虛地收了收手,把銀色戒指遮了遮。
他買的,情侶款,她覺得這年齡很多戴着玩的,沒什麽。
姜韻從昨晚到上午組織好的句子,一時全忘幹淨了,眼前的女兒太過陌生,就剩下一句:“你們兩個,到底什麽時候開始的?”
左燃本來站她旁邊,這時候往前了兩步,擋住她半個身子,語氣淡定,眼神認真,坦蕩,“嬸子,你別怪她,是我先糾纏她不放,一開始也是我追的她。”
井夏末不禁往他身後挪,有點躲的意味,聽着平時低沉性感的嗓音,逐漸有了幾分安全感,知道他不緊張,慌亂,絲毫沒逃避的意味,散發着什麽都能解決的氣質。
姜韻現在不想聽這個,誰主動不重要,那些話能從女兒口中說出來,就代表着自願的,就想教育一番自己女兒,“井夏末,你跟我過來,我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随後跟親媽進了書房。
書房音響還放着歌,等待的時候,他為了讓她放松點,找了幾首她喜歡的歌。
“你想談戀愛,好奇,媽媽都能理解,但外面有那麽多男孩,你也說了,有不少追你的,”
“而且你長這麽漂亮,不管到哪裏都不會缺人喜歡,在選擇那麽多的情況下,為什麽偏偏要和你哥?”
“你明知道這是禁忌。”
“至于他說的纏着你不放,我不信,你要不是心甘情願,完全可以跟我告狀,跟爺爺奶奶告狀,他們有一萬種辦法阻止。”
井夏末沉默了兩秒,“媽,你知道有個研究叫韋斯特馬克效應,兩個兒童如果一起長大的話,在成年後通常不會對彼此産生性吸引力。”
最近才看到的,這就讓她想到了自己,并沒有和他朝夕相伴,産生吸引也能解釋得通。
姜韻:“你別跟我扯這些,也別答非所問,你就跟我說,現在是怎麽想的。”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很直接,很簡單。
姜韻被這麽直白的答案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心裏窩火,環着手臂,開始在房間裏踱步。
“你們的喜歡現在值多少錢?能維持多久?幾個月,半年,一年?”
她也不知道,沒吭。
“還有昨晚的事,我都不想說你。”
姜韻站她跟前,用食指點着她,張了張嘴,又覺性方面的過于尴尬,改口道:“在泳池附近,下水游泳了吧,我記得你倆晚飯都喝了酒,萬一淹死了怎麽辦?一不小心嗆着了怎麽辦?”
“我只喝了一點,還是果酒,他也是。”
“果酒也是酒,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你倆現在說不定已經挨罰了,你明明見過你爺爺是怎麽教訓左朝的,他下手可一點不留情。”
“說不定,再接着不讓我給你生活費。”
“左朝20歲的時候,就被停過一段時間的錢,卡全部凍結,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表,車,別墅,統統沒收,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
全家上下就這麽一個愛闖禍犯事的,其他晚輩都挺守規矩,不管私德什麽樣,起碼在事業上有成就,不至于丢老爺子的人。
姜韻也就能想起來左朝這一個侄子受罰的經歷,“沒一個月他就受不了了,哭,撒嬌,想盡辦法讓你爺爺原諒他,沒錢花的日子太難受了。”
“我說的當然是最差的結果,你倆如果現在斷了,那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姜韻嚴肅地警告她,“一旦被你爺爺奶奶知道,他們會有一萬種辦法治你們。”
井夏末看着親媽,此時此刻,腦子裏想的,竟然是他會不會有一萬零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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