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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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說也是年輕時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這會倒不至于慌不擇亂。
陳晚現在覺得,只要不是什麽違法犯罪的事都是小事,小兒子跟大兒子比起來, 已經夠懂事了, 也沒染上什麽不良嗜好, 只不過對方是一家人。
這倒是有點意外。
據陳晚所知, 兒子在女生群體很受歡迎,程度遠遠超過同齡人,選擇這麽多的情況下,怎麽還跟堂妹搞到一起了,難道是天天住一起的事。
姜韻是認為男孩跟女孩不一樣, 怎麽來看, 都是自己女兒吃虧。
心裏直無奈,想不通女兒怎麽能臉皮這麽厚, 跟自己哥哥在大街上就這麽親起來了, 就跟在家裏似的自然。
簡直沒眼看。
視頻播到一分鐘的時候,她給關上了。
背景在街邊, 夜晚,夏天。
這兩人穿着單薄的短袖,井夏末手臂圈在左燃脖子上, 腰被圈住,歪着腦袋,用着最适合接吻的角度。
誰都沒有被強迫的意味, 看起來情不自禁了,氛圍感快溢出屏幕。
路燈在旁邊打下來淡黃的光線, 偶爾有車輛經過,但不多, 像淩晨時分,行人道很空曠。
姜韻揉着太陽穴,又有點頭疼,前段時間沒睡好,歲數大了容易身心俱疲。
別的事也就罷了,還能告訴周圍點子多的朋友,像沈茹,以往都是幫她一塊想辦法,可這關系沒法開口,實在難以啓齒,導致她一直憋在心裏。
陳晚看姜韻反應沒多強烈,問了句:“你早就知道了?”
“上個月吧,也是撞見他倆在一塊,警告過了,答應得挺好,說沒再聯系了,已經斷了。”
稍微頓了頓,繼續:“左燃還跟我說,是他主動糾纏夏夏不放,讓我別怪夏夏。”
陳晚也沒看完這視頻,那纏綿的感覺,就跟拍電影似的,裏面傳遞出來兩人互相喜歡的情緒,濃得都恨不得立馬上床了。
這種事,的确是男孩更忍不了,要是讓上面那兩老人知道了,對誰都沒好處。
姜韻提議:“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倆的錢給斷了,不然背地裏還會勾搭到一起,口頭上的保證沒什麽用。”
陳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去我跟左承說一聲。”
其實這不是陳晚第一次知道兩人的關系,
上個月,也有陌生號碼給她發了張照片,但她當時沒放心上,覺得這年齡也就是玩玩,
往後不知道要換多少個女朋友,用不了幾個月就得換,
無非是看井夏末長得好看,可能日久生情了,等新鮮感一過,都不用她費心。
就在電話裏跟小兒子提醒了幾句,了解他從小就成熟靠譜,分得清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但沒料到這麽快又收到第二段視頻,有了視頻,就沒法再解釋什麽了,哪天保不準再被老爺子發現了,
得趁早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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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公館。
長達兩小時的性,愛結束後,他去了客廳拿外賣。
井夏末半躺在次卧的軟床上,休息了會,房門敞着,能聽到他在外邊窸窸窣窣的動靜,拆外賣包裝,開冰箱,洗水果,切水果。
卧室內窗戶也開着,窗簾沒拉,秋雨未停歇,已經轉變為滂沱大雨,雨霧迷蒙,氣溫一降再降,高層公寓,這種天氣感受更為明顯。
她現在很燙,沒蓋被子,也一點不覺得冷,反倒很享受。
耳邊的雨聲和他制造出的動靜重合,真的很有生活在一起的煙火氣,讓她産生種已經同居的錯覺。
她出了卧室,來到客廳,從後面圈住他,沒穿鞋的腳步聲特別輕。
腦袋也貼上去。
“我有個驚喜,你想看嗎?”
左燃這會兒正洗着橙子,水流從指尖劃過,涼意十足,被她這麽一抱,血液接着朝那處湧,她壓自己後背的地方特別軟。
“不餓了?”
沒扯開她手臂,就這麽轉了過來。
井夏末給她自己皮膚上的圖案,手臂內側,靠近心髒的位置,多了個藍色的火焰,很小,但在白皙膚色上很明顯。
其實是紋身貼,今天在嬰音樂節前臨時弄得,付檸問她喜不喜歡,紋身貼看起來跟真的幾乎一樣,過幾天就掉了,不用擔心。
左燃:“為了我紋的?”
她嗯了聲,“ 你知道為什麽選這個位置嗎,因為這裏離心髒最近。”
他看了她幾秒,低頭吻了過去。
井夏末被擱到餐桌上,躲了兩下他的吻,嗯了聲,商量起來,“先吃飯,吃完東西再幹別的。”
不然這麽下去零點前都不一定能吃上了。
左燃覺得沒問題,挺正經地說,“你清楚我y望有多強,禁y了一個月,一時半會補不回來。”
她神色有點倦怠,已經感受過了,兩小時前,第一次做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帶着股狠勁,明顯是憋壞了。
左燃克制地親了下她唇角,把人放下來。
她正準備回卧室找自己衣服的時候,客廳密碼鎖響了幾聲,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秦笙握着一把黑色雨傘,收起來抖落上面留下的雨水,不經意間擡眼,神色中閃過點詫異。
井夏末出來的時候就穿了條內k,想着這房子就他一個人,做的時候早就看過了,沒什麽不自在,這會兒往他身後站,問了句是誰。
左燃倒是套了條牛仔褲,繼續把人抱起來,往裏面走,“好像是蘇池的女朋友。”
見過一次,印象不深。
她學校附近的那套公寓,被陳晚沒收了,算是個小警告。
今晚接着就跟她見面,還沒來得及跟陳晚說怎麽想得的。
別墅離得太遠,又擔心安了新的監控,就懶得去了,周圍這幾人也有不少房産,挺樂意給他住。
秦笙沒說話,耳根紅得厲害,撲面而來的荷爾蒙和x張力看得臉頰升溫。
顯得第三個人很多餘。
她還沒跟蘇池睡過,平時也不進男生家裏,今天過來,純粹是找落這兒的手鏈。
這是她見左燃的第三面,見井夏末的第一面。
沒能挪開眼,就這麽看兩人以這個考拉抱的姿勢進了卧室。
他那條牛仔褲,沒扣皮帶,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間,薄肌,寬肩窄腰,勁瘦,性感,腰看着特別有勁,氣質帶感得要命。
單手抱高個子的女孩輕輕松松。
秦笙也不是沒見過開放的女生,但還是被開門後的第一幕有點驚到。
一件上,衣都沒穿,還能這麽松弛自在,整個人很瘦,前面沒看清,身形特別好,腰很細,皮膚冷白。
客廳沒開燈,光線偏暗,這房子裝修風格又是暗色系,鋪的深灰色地磚。
那女生赤足踩着,塗了個類似銀色的指甲油,襯得很好看,顯得從頭到腳都說不出的撩和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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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第二天回學校以後,收到姜韻的電話,要跟她見面。
她覺得真是邪門了,再快也不會這麽快就穿到姜韻耳朵裏。
神态無精打采地,去宿舍換了套衣服,把那條短裙換下來,穿得秋季衛衣和休閑褲,又順手遮了下脖子上的吻,痕。
姜韻模樣倒是挺平靜的,在包廂裏等了會,一家淮揚菜,提前點好了女兒愛吃的,“你看看再加點什麽。”
井夏末感覺反常,“什麽事啊,”
不過還是加了兩個菜,“再要個菠蘿油條鳳尾蝦,蟹粉獅子頭,手打茉莉檸檬茶。”
姜韻直接把手機扔到她面前,讓她看那個視頻。
井夏末心口咯噔了下,差點以為昨晚被錄下來了,點開後才松了口氣,
就是個接吻的視頻,這角度,看樣子還有點距離,像是在馬路對面。
隔了快有兩個月,她都有點記不清那天去幹嘛了。
“這是之前的,你看還是夏天的衣服。”
她故作平靜地回。
姜韻:“別管是什麽時候,昨天,你三伯母收到的,她來找我,給我看,商量着怎麽讓你倆分開,”
“我說把卡凍結了,她今天就得這麽做,左燃什麽态度還不知道,但他要是很偏執,不聽話,那跑車這些估計都得被沒收。”
井夏末垂着眸,默默聽着一堆話,心裏在想,他表面會怎麽決定。
菜還沒上齊,姜韻喝了口茶,視線一直定在女兒臉上,
帶着平日沒有的壓迫感,語氣嚴肅認真:“再就是你,如果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也別和我商量什麽了。”
“直接把你送到新加坡,身份證和護照沒收,想回來,去別的國家,或者來見他,都行不通,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你們就是沒過過苦日子,才會把感情這麽小的事看得重要,還需要我們幾次三番地解決。”
其實姜韻不擔心孩子的學歷,盡管沒血緣關系 ,但只要不違法犯罪,不碰黃賭毒,一輩子不管怎麽過都不會有煩心事。
換句話說,左敘能往上升一級,比孩子苦學多少年都管用。
即便不往上升,兩老人以後也會安排婚事。
姜韻:“你要真想找個男朋友,等你爸下次回來,我跟他說,讓他給你物色一個男孩,”
“他那些領導,從前幾年就問他孩子多大了,結沒結婚。”
想了想,又說,“不過,大多數比你大點,二三十歲的,即便還單身,也不合适。”
“老領導的孫子估計有跟你差不多的,同齡人。”
井夏末剝了個醉蝦,聽到這裏,擡眼看親媽的臉色,感覺不像開玩笑。
皺着眉不樂意道,“別找了,我跟左燃已經分手了,想談的話,我周圍就很多人追我,又不是結婚,這個不用管吧。”
姜韻放下筷子,教育起來,“跟你身邊那些不務正業的不一樣。”
“ 那些領導,按照軍隊的職務來算,就等于市長,省長的位置,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嗎?”
這兩個系統不一樣,姜韻就是大致解釋成女兒能聽懂的。
沈茹每次和她提兩孩子她都糊弄過去,不是看不上,而是不着急,可選擇的還有不少。
“沈牧這孩子,看着比你可靠了不少,穩重,成熟,不亂搞男女關系,模樣身高都是萬裏挑一,關鍵人家不是情商低,不是不招女生喜歡的那種理工男。”
“聰明,但不木讷,你現在不喜歡,等再過幾年,到了結婚的年齡,這樣的男孩,不知道得有多少女孩喜歡。”
姜韻看她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就來氣,
繼續道:“可能長得是比左燃差點,臉有什麽用,臉才是最不重要的。”
“從家世和未來這些方面來看,我和你爸相中的,可能不會比左燃更好,但也絕不會比左燃差。”
姜韻就是能這麽篤定地說。
根本不把這年齡的小情小愛放眼裏,一段沒可能的關系,兩個小孩,鬧大了可能影響好幾個家庭的和諧,
在最初,就不應該存在,還覺得女兒性格善變跳脫,一旦進入下一段戀愛了,早就不記之前發生過什麽了。
姜韻:“拿沈牧舉例子,他們這種家庭,一般也就是在這些人裏找,根本不會流通到市場上。”
沈牧父親在外省,位置極高,沈茹為了讓丈夫沒有後顧之憂,一直也保持低調謹慎,沒從商,不做生意。
左敘的職業和身份,正好很符合他們一家的預期。
也等于權力和權力的結合。
井夏末今天的話很少,偶爾敷衍一兩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渾身一股懶得搭理的勁,大多數時候都在吃東西,動作有點機械性,整個人很不在狀态,很不對勁。
姜韻也被她搞煩了,嘆了聲氣,“難受個幾天也正常,下次放假,跟你關系好的室友,新朋友,出去玩玩。”
“不想去。”
她雙手插着兜,冷着一張臉,不笑的時候也特別漂亮,在他那裏睡完,出來時也沒梳頭發,長發微微淩亂,翻雲覆雨的一整晚,還刻在腦子裏。
一開車門,冷風湧進來,她将外套拉鏈拉高,下了車,一聲招呼也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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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睡得昏天暗地,郁寧見她一起沒起來,還以為是暈在床上了,叫了好半天才把人叫醒,被吓了一跳,“你都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她蒙在被窩裏,聲音悶悶的,“前天沒睡好。”
跟他做的次數太多,那一夜,幾乎沒睡。
郁寧從食堂帶了份炒飯回來,放她桌子上,“盛禾給了我個漢堡,中午沒吃,你要餓的話一起吃了吧。”
井夏末嗯了聲,開始看手機的新消息。
只有未接來電。
再打過去的時候,對面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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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周末從姜韻這個妯娌家出來,接着,就去跟丈夫商量了這件事。
左承也是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人,聽完後,波瀾不驚地來了句:“慌什麽,他倆又沒有血緣關系,就算搞出孩子來了,也不至于是怪胎。”
本質上,關系亂套帶來的害處也就兄妹不能生孩子。
陳晚倒也沒有特別慌,跟大兒子那些事比起來是不算什麽。
說:“現在年齡還小,可能談着玩玩,趁早跟他聊一聊,估計瞞得很好,他周圍那些人都沒發現,姜韻也是才知道不久。”
左燃被叫來的時候,神色挺淡定,倒都在意料之中。
往沙發上一靠,一副漫不經心沒睡醒的樣,挺慵懶,松弛。
左承清了聲嗓子,倒茶的手停下,“把你這二郎腿放下來,正經一點。”
“你跟井夏末,聽說是你糾纏的人家,到底真的假的?”
“嗯,她一開始沒同意,我追了她挺長時間,喜歡的程度到了想和她結婚的地步。”
陳晚和左承一人坐着一塊沙發,紛紛側頭跟對方對視了眼,感覺小兒子這話一出來,透着股偏執勁。
沒什麽商量的餘地。
左承:“這不是胡鬧嗎?你們從一開始是堂兄妹,那麽就代表一輩子都是,”
“我跟你叔,井夏末的爸,已經和親兄弟沒什麽差別,你從小就在這家裏長大,再清楚不過。”
“在你爺爺奶奶那裏,更是一視同仁。”
“你現在這樣算什麽回事?啊?你這是破壞整個家的和睦。”
左承若有所思地想起來點什麽,“難怪去年的時候你對老宋的女兒那麽冷淡,連句話都不搭理人家。”
不過當時他沒放心上,加上本來對孩子的事就不怎麽費神,小兒子結婚對象,老爺子會給挑,得過幾年的事。
陳晚:“你現在,年少輕狂,稍微放縱一下,也沒問題,”
“談戀愛方面的事,本來都不想管你,和外面任何一個女孩在一起,甚至同居,都無所謂,但井夏末不行。”
左燃:“我和她有這層關系,親上加親,不是挺好?”
左承被他這話氣得将遙控器砸過去,“你胡說八道什麽!”
“一副不知悔改的樣,把你卡停了就老實了。”
陳晚:“沒限制過你的消費,平時什麽東西都是最好的,吃的,用的,穿的,也讓我們省心一點。”
“井夏末是漂亮,但我就不信外面沒有你看上的。”
“我記得有個叫……寧雨純的是吧,蔣川他們愛跟你開玩笑,說她是你老婆,以前也談過一段吧?”
陳晚雖不常去公婆那裏,但也見過不少次井夏末,
比較性感的類型,穿得也少,算是這年齡的男孩都喜歡的那種,
沒随親媽,跟姜韻那類溫婉的不一樣。
左燃:“那你們一分錢都別給我了,都留着給左朝吧,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也別管我和誰談戀愛。”
“怎麽說的像是我們求着你花錢一樣,你從小被灌輸的觀念,就是一輩子都不用為了錢而發愁,一天苦日子沒過過,出去吃頓飯都是大幾千。”
“倒也沒有,路邊攤照樣能吃。”
左承嚴厲了幾分,形成氣場,手指指着兒子,“別打斷我講話。”
左燃氣定神閑地點了點頭,口吻冷淡:“你繼續講。”
一個少年人,一個中年人,對峙起來,氣場帶有壓迫感,都不輸對方。
左承繼續:“錢對你來說,就是一串數字,沒有任何含義,也沒有概念,”
“我勸你想清楚再做決定,別跟你哥似的,不到一個月就哭着跑回來。”
左朝那次和他情況不同,不是因為感情上的事。
左承聽到他這句路邊攤,冷漠地譏笑兩聲,“你有錢的時候,吃頓便宜的,買點便宜的東西,可能叫樂趣,當你的卡一旦停了,那就是迫于生計了,心情可完全不一樣。”
左承是打心底覺得兒子異想天開,前段時間,公司高層和他閑聊的時候,還無意間提起來過,那天正好請客吃飯,價格高昂。
高層說自己兒子沒教育好,把窮人和富人在很多事上劃分等級,覺得路邊攤都是窮人才會吃的,從小在國外上學,連見到的機會都是在車裏坐着路過的時候。
陳晚也覺得兒子沖動了,“你冷靜點,小燃,真要算的話,早就算不清了。”
“你開的跑車,住的別墅,公寓,還有你手上戴的這塊表,價格不低于八位數,那可能是靠你自己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
左燃開始摘表,摘下來,直接扔茶幾上,碰撞聲清脆刺耳,動作幹淨利落。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我都還給你們。”
兩個中年人心底積了郁氣,上下掃視他一遍,“你真是不可理喻,越來越陌生。”
左燃繼續脫身上這件棒球服,“衣服也要還?”
陳晚轉了轉手腕上的翡翠,從沙發上起身,去撫他肩膀,往下摁,讓他坐下來,
聲音緩和地說,“你知道你爺爺對你的評價是什麽嗎,狂而不躁,傲而不驕。”
“這麽高的評價,為什麽今天跟變了個人一樣?”
左承看他還是勁勁兒的樣,沒一點服軟的感覺,狂得要命,骨頭都是硬的。
也來火了,“別勸了,讓他滾。”
盯着他,字字清晰,“你要是有本事,硬氣的時間就長一點,我倒要看看,你這種公子哥,能撐多久。”
左燃将自己小臂從陳晚手裏抽出來,拎着脫下來的棒球服外套,出了父母的別墅。
走路的背影,身段挺拔,氣質帶感,透着又拽又潇灑的痞勁兒。
反倒沒有暴怒和失去理智的情緒,也沒大吼大叫,整個人都冷靜淡定得過分。
左承見他手機落沙發上,直接摔地上,當作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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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倒是有點之前賺的錢,但不多,就幾萬,去買了個手機,辦了個電話卡。
井夏末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已經挺晚了,衣服來不及換,披頭散發,穿着睡衣就跑出去了。
初冬的夜晚,寒氣逼人,直往骨頭裏鑽,她也不覺得冷,跑到他跟前的時候,黑發被風吹亂,鼻尖泛紅,深深看着他。
整個人特別單薄,看着薄薄一片,還瘦,跑起來又很靈活,還露出這種夾雜想念的眼神。
看得左燃立馬受不了了,本來沒想在室外再抱她親她,沒忍住,手臂圈過來,往自己懷裏摁,力道帶着說不清地重。
井夏末第一次被他抱這麽緊,下意識抵了下他側腰,動彈不了,也能大差不差料到發生過什麽。
他神色有點倦怠,昨晚沒怎麽睡,今天白天又跟家裏攤牌,本來挺困的,這會兒把人圈懷裏的感覺,又讓他有種複活的錯覺。
“你爸媽怎麽說的,打你沒有?”
“沒。”
“那你呢。”
“我說,咱倆如果在一起,就是親上加親。”
她被逗笑,不太信。
“穿這麽少,不冷?”
“嗯。”
如果是見他的話就不冷。
左燃把自己外套給她套上,沒待太久,最後吻了幾下,沒深吻,不然容易控制不住,現在就想天天見到,跟她同居。
跟她交代了幾句話,“後面這段時間,我應該挺忙,你上次不是說我養不起你嗎,給我半年時間,我還能讓你過上之前那種生活。”
“你的卡全被沒收了?”
“嗯,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還給他們了。”
她淡淡擰眉注視着他,心口情緒複雜起來,耳邊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
腦袋又靠了過去,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說得灑脫又漫不經心,明知道不能在一起,還要嘗試,似乎比她以為的還要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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