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他溫熱的唇瓣此刻正貼在了且音的唇上。

這一切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 且音眸中笑意也有一瞬的凝固。

然恕塵緒此刻捧着她的臉,卻又算不得是親吻,他只将唇瓣貼在了且音的唇上, 便維持着這個動作, 許久,才像一只幼獸一般, 很是生澀地舔了舔且音的唇瓣。

溫軟的舌尖還帶着忘憂仙的香氣,恕塵緒輕輕啃咬着她唇瓣, 這幅模樣卻愈發的好欺負。

海棠的清淡香氣混合着酒液的甜香萦在她的鼻尖,且音斂下有些晦暗的眸色,不容置喙地扣住了他的後腦。

修長的指節沒入在他微涼順滑的發絲中,帶着不容忤逆的力道,将恕塵緒禁锢在了她懷中。

懷中的人發出了“嗚嗚”的悶哼聲, 而方才捧着她面頰的那雙手,此刻正半推半就地抵在她胸前。

溫熱的舌在此刻長t驅直入, 狠狠将恕塵緒的氧氣盡數霸占, 而方才挺立的竹褪去了幾分清冷, 此刻在狂風驟雨猛烈的攻勢下, 顫顫巍巍抖着葉片,希望能得到且音的溫柔與憐惜。

懷中的身子軟了下去,兩人的位置也不知何時調轉了過來, 此刻恕塵緒被她壓在了身.下, 而掌握了主動權的人, 如今正跨坐在恕塵緒腰腹處,以絕對的主導位置俯視着面帶潮紅的他。

銀發鋪散在榻上, 恕塵緒眼尾帶着薄紅,顯然是被欺負得狠了。

他像是此刻才知道怕, 眸中的迷蒙帶了幾分慌亂,但在且音眸光的壓力下動彈不得。

“……放開本座。”

“怎麽,方才纏着我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她垂着長睫,沾染了恕塵緒體溫的骨節,此刻還泛着絲絲寒意。

方才且音本不打算這般,可恕塵緒太主動,在溫微涼香軟的唇瓣貼來時,她便也改了主意,神使鬼差的回了他的吻,這層師徒身份的界限,終于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恕塵緒扯着她系帶的指節繃得有些緊,而另一只手擋在胸前,試圖借着這樣的動作遮住洩露的一片春光。

然無濟于事。

且音微微俯身湊近他。

在兩人距離拉近的一瞬,她柔軟的墨發也随之掉在了恕塵緒的胸膛。

“瞧瞧這幅可憐的模樣,”恕塵緒有些驚慌地要躲開她的觸碰,卻被她以指腹拭去眼角的水汽,“當真是惹人——疼惜。”

榻檐忽有一點淡色的光亮,且音擡眸,便瞧見方才不知何時随着兩人動作掉落在一旁的惡人淚。

且音蹙眉嘆了口氣。

她從不拘束自己的性情,也無需拘束自己的性情,可她且音雖不是什麽正人淑女,像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是不屑于做的。

“好了,不鬧了,”且音擡手将床角那顆惡人淚攥在手中,“乖一些,我為你修補靈核。”

興許醉酒的人反應是有些慢的。

但她突然溫和的語調讓恕塵緒生了幾分惡膽,以往清清冷冷惜字如金的人,此刻拽着她腰間系帶的手更用了力。

他清冽的聲調帶了喑啞:“本座沒有鬧……”

沒有人敢這樣欺負他的,恕塵緒又是委屈又是氣,他再也不跟眼前人好了。

在他帶着面上那層酡紅與她對峙時,且音想,再也不會讓他喝酒了。

風雲峰。

蒼缈纖細的指節陷入軟榻中,他斂下陰翳道:“恕塵緒,你可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他想過恕塵緒興許能在陰間喜事與王家厲鬼中逃脫,可蠱蟲已經在他的體內待了三千年之久,吸食大能三千年精力的蠱蟲,照理來說,它是不會,也不該出問題的。

掌心漸漸泛了可怖的青灰色,蝕骨的疼痛将他整個人包裹,蒼缈的手不住的顫抖起來。

恕塵緒的蠱一旦有變,他亦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麽,蠱蟲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噬,如今連帶着他體內的蠱蟲也開始了劇烈掙紮。

蒼缈猛然握住了那只手腕,整個人顫抖着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呃……”

蠱蟲帶來的疼痛是無法緩解的,甚至痛到了蒼缈騰生出了将這只手齊根砍斷的想法。

他攤開了顫抖的掌心,而在這一刻,青灰色的掌心瞬間幹裂出一道口子。

一只只幹癟而可怖的蠱蟲幹屍掉落在蒼缈的腳旁。

伴随着蠱蟲硬殼與地面磕碰的稀碎聲響,那些帶着古怪灼燒味道的軀殼如斷了線的珠子,滾的到處都是。

蒼缈低低的哂笑出了聲,狀似癫狂,這幅模樣同先前溫和慈愛的蒼缈仙尊生出嚴重的割裂。

“當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他坐于榻邊的地上,随意靠着榻沿嗤笑。

随着他的笑聲,穹頂上緩緩墜下一層薄霧,細看卻是一層薄薄的,泛着珠光的蛛絲。

在蛛絲盡數将蒼缈盡數包裹的一剎,三千年前的記憶再度襲來。

姽婳與恕塵緒關系那般好,好到姽婳不會注意到他,只要恕塵緒還在,她便永遠都還不會注意到他,蒼缈不知曉,他與恕塵緒的關系何時變了味道。

确切來來說,是他對恕塵緒的關系變了味道。

恕塵緒永遠都是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樣,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姽婳,恕塵緒對姽婳從來沒有體貼,可姽婳也不需要蒼缈的體貼,他所有的示好,姽婳全當看不見。

她是同輩仙尊見了都要行禮的人,可那樣的人,為何會被恕塵緒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

興許是由愛生恨,蒼缈記恨她身邊的所有人,包括姽婳。

所以在他确定姽婳玉隕,再也不會回來時,恕塵緒身受重傷回到宗門,他作為淵雲仙尊的友人,自當對他的傷盡心,那日,他在恕塵緒胸前的傷口裏埋了蠱。

“……解了蠱,又當如何,”随着蛛絲與他融合,蒼缈的神情也恢複如初,“恕塵緒,我們來日方長。”

翌日。

鳥鳴啾啾,窗棂旁的那棵桃樹,也随着初夏的風連連拍擊着那扇窗。

待恕塵緒清醒時,早已是日上三竿。

內室還殘留着一股淡淡的梅香,他下意識地側眸看向身旁,卻不見且音的身影。

思緒好似斷了線,恕塵緒屈指抵了抵額角,微微蹙眉試圖回憶起昨夜發生了什麽。

然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恕塵緒垂着眼睫,只道喝酒誤事。

“師尊可算是醒了。”門不知何時開的,耳邊倏地傳來女子低柔的聲音。

與之而來的,是糕點的甜香。

麻線纏繞在油汪汪的糕點上,散發着香甜味道的糕點還冒着熱氣,顯然是剛做出來的。

那根麻線此刻便套在女娘的指根上,将女娘的骨節襯得愈發好看。

見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糕點發怔,且音微微搖頭,感慨道:“看來這酒還是沒有醒透,這可如何是好呢,若是師尊都不記得了,那誰來為此事負責?”

說着,且音坐于他面前那張藤椅上。

她恣意地曲腿踩着藤椅的一邊,而手肘擔在膝上,可謂是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然這樣不雅觀的舉動,放在且音身上卻多了幾分玩世不恭。

修長的指節只一勾,那條粗劣的麻繩便被解開,紙包也随之露出了口子。

在糕點失去禁锢之後,那股清甜的屬于鮮花清甜的氣息便霸占了整個內室。

且音拈起一塊花糕,緩步朝他走去,屬于她的陰影随着兩人距離的拉近,漸漸将恕塵緒籠罩,花餅混合着冷淡梅香,熟悉的壓迫感朝着恕塵緒籠去。

不堪入目的記憶,随着香味的濃郁漸漸清晰。

恕塵緒緩緩蜷緊的骨節有些發顫,他不知自己怎麽會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舉動,眼前之人是他的徒弟,而他又心悅姽婳數千年之久,這樣的舉動,無異于對姽婳不忠,難道他是什麽放蕩□□的人嗎?

“本座……”他的話音頓住。

大錯已鑄成,他又當如何向眼前的人解釋呢?

且音擡手将那塊花糕抵在他的唇上,一臉受傷道:“罷了,師尊不用在意我的,想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同恕塵緒相識的千年,且音最是了解他的性子,倘若她要求恕塵緒如何,他只會一味的逃避,但若是她稍微表現的可憐些,恕塵緒便動了恻隐之心。

恕塵緒被花糕堵住了春,随後垂着長睫,将剩下的半塊花糕拿下。

“本座不記得了……”他扯了謊。

昨夜的記憶對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恕塵緒不願去面對,若是承認了此事,将來在一且音面前,他又當如何?

“如此嗎,”她微微颔首,面上仍是那副溫和的笑意,“那,弟子來幫師尊回憶一番?”

說罷,她湊得眼前人更近了幾分,也如願看到了恕塵緒眸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神色。

且音扯了扯他的袖口,道:“師尊不打算給我個名分嗎?”

恕塵緒沒有考慮太多。

眼前人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憐了,好似被他占了便宜一般,可昨夜之事,吃虧的分明是他,恕塵緒在此事上卻沒有半分自覺,甚至自責的想着如何對自己的徒弟負責。

給且音名分嗎,他能給什麽名分?

“如今王家厲鬼一案已結,師尊可想過我們當何時回仙界?”

且音并不打算乘勝追擊,她如此問道。

相比将眼前人牢牢攥在掌心,她更喜歡在恕塵緒放松時,緊一緊那根無形的繩索。

她喜歡看恕塵緒無措的模樣。

恕塵緒此刻被昨夜的記憶攪得心亂如麻,巴不得她說些什麽:“今日。”

“今日啓程未免太緊迫,人間遠比仙界有趣的多,不妨我們晚幾日再回去。”

且音笑着道:t“至少我們要先去拜訪一下,那位曾經從仙魔大戰中存活的仙尊,哪位仙尊,興許知曉不少有關姽婳仙尊與封心石的消息。”

“二位仙尊,馬車套好了。”門外是小妖的聲音。

且音聞言起身,順勢握住他的手:“師尊不是也想知曉當年的真相嗎?”

心頭像是被粗劣的麻繩層層纏繞,将柔軟的心頭纏的又疼又癢。

恕塵緒沉默了幾息,最終沒有掙開她的手。

如今兩人在衆人面前是仙界一對恩愛的妻夫,倘若他冷落了且音,恐被有心人看出端倪。

再者,昨夜畢竟是他先對且音行了不軌之事,一切是因他而起,有這樣一道事堵在他的心口,如今恕塵緒倒也不好甩開她了。

只是也不知且音是有意還是如何,這輛馬車異常逼仄,他的大腿此刻緊緊同且音挨在一起。

屬于且音的溫度,透過初夏的薄衫傳遞給他。

“師尊的身上好涼。”偏且音還先發制人的如此道。

恕塵緒有些無措的貼着馬車的側壁,向前挪了一些,試圖想借此同她拉開距離。

他無法忽視自己此刻心頭的慌亂。

怎會如此呢,他起初對且音,分明只是睹人思人。

多麽可笑,他心中惦念着姽婳,如今踏上了探查姽婳玉隕真相的路,可卻同自己的徒弟如此,任由徒弟對自己調情,卻又無能為力。

他如何對得起對姽婳的心意,這無疑是對姽婳的亵渎。

且音不知曉自己此刻的行為,已然被恕塵緒定義為了調情,她看着埋藏在銀白發絲內的耳尖泛了紅:“聽聞這位紫鳶仙尊,當年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如今卻落得這幅光景,實在叫人唏噓。”

恕塵緒:“她,是很正直的人。”

雖然脾氣不好,卻很有自己的原則,紫鳶當年也頗得他師尊的賞識。

紫鳶是劍宗的宗主,而在當年她犯下大錯後便被剔出了仙籍,若非是當年參加了仙魔大戰,有太極天尊說情,恐怕早被人壓上了誅仙臺。

可如此争執的人,當年又為何會參與對她的圍剿。

“能得師尊如此贊揚,我倒也想見一見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且音微微一笑。

被剔出了仙籍,此刻便同凡人無異,仙人失去了靈力,便也剩不下幾年的光景了,饒是當年再風光無限,此刻只能如同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如果她能識趣些,交代出當年的實情,且音便不會插手她在凡間之事,允她用凡人剩下的壽數過活。

“只願一切順利。”他道。

恕塵緒并非沒有察覺,自他閉關後,仙界便再無人提及姽婳仙尊與三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似乎被人可以在後背将此事抹去,後輩們從不敢探查當年之事,而這無形中的阻攔,他當年卻無心管控與探查。

既然是有人刻意阻攔,那此番又是否能順利探查出當年真相,且音又會如何看待他對姽婳的情感呢。

然在且音周身的淡香襲來時,恕塵緒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且音究竟是在何時能擾亂他的心思了,這種心緒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實在糟糕,恕塵緒攥緊了袖口,自姽婳玉隕後,他再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

同樣,他也不該對且音生出如此卑劣心思的,更不該背叛姽婳。

姽婳當年為了封閉他的雜念,曾教會他封閉自己的感官。

只是這樣的法術格外磨人,常用在無情道弟子的身上,倘若他對女子生出情意,這道禁制便會予他蝕骨的疼痛,劇烈的痛意會轉移人的注意力,叫他無心将心思放在旁人的身上。

恕塵緒緩緩阖眸,運轉着體內的冰靈力。

冷冽的寒氣被聚攏在一起,凝成一道冰寒的鎖鏈,将他的神境徹底封禁。

在做完這一切後,恕塵緒有些虛脫地斜斜靠在側壁。

倘若,他并非是心悅且音,這道禁制便永遠不會生效,恕塵緒疲累的半阖着眼眸,他不願承認自己此刻是在逃避,他想依靠這道禁制來證明他對且音的心意。

“你可算是來了!”見馬車停下,一只貍花貓口吐人言。

黎妙妙不滿地斜了她一眼,而後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姐姐。”琴忌聽到黎妙妙的聲音,從樹上躍了下來。

少年眼眸亮晶晶的,卻極力掩藏着見到且音的欣喜。

且音颔首,随後朝着車輿內伸出手來,掌心上便搭上了恕塵緒的手。

琴忌面上的笑意就這般僵在臉上。

黎妙妙此刻已然化成人形,正搖着一把輕羅小扇:“快些快些,貓好說歹說,那人才肯見你們。”

“那人脾氣可真是古怪,貓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難伺候的人。”她連連抱怨着。

且音揚了揚眉頭:“你都處理好了?”

她起初只是吩咐黎妙妙看顧着紫鳶,畢竟紫鳶如今雖靈力盡失,但好歹曾經也是仙界大能,倘若察覺到來人,興許會刻意躲着她們。

可沒想到黎妙妙居然前去同紫鳶斡旋,而今紫鳶同意見她們。

黎妙妙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是啊,貓憑借着三寸不爛之舌。”

恕塵緒被她牽着手,與且音并行,聞言道:“既如此,紫鳶仙尊此刻在何處?”

他們的馬車停在了山腳之下,而如今放眼望去卻是遍地雜草,一點都不似是有人煙的模樣。

黎妙妙指了指遠處的破廟:“喏,哪兒就是了。”

且音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同先前她得到的消息一般,紫鳶仙尊被剔出仙籍後,便一直居住在青城山上的破廟裏,她原以為破廟只是沒有香火,誰曾想,這傳聞中的破廟是真的破。

眼前這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實在難以讓人同廟宇,和仙人居住的地方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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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靈力的紫鳶仙尊,此刻已然一副人間老妪的模樣,她拄着樹枝做拐杖,察覺到來人,睜着半濁的眼眸道:“有話直說。”

且音只審視了她一息,便感受到了壽數殆盡的氣息。

“紫鳶仙尊,今日我是專程為着當年大戰之事前來的。”且音概括來意。

她對紫鳶的名號有些印象,劍宗的天才宗主,只是天才們的脾氣都是一般的怪,她對這些不感興趣,畢竟,與這些怪脾氣的後輩打交道,哪有逗弄她的子獻更有趣些。

“貓妖,帶着你的朋友們離開。”紫鳶毫不客氣地就要趕人。

“何必如此呢,我們也不過是想知曉當年一事的真相,”且音并沒有嫌棄這小茅屋簡陋的設施,她随意坐在一處,雙腿交疊看着眼前人道。

“仙尊遭人迫害後蒙冤,劍宗也受了牽連,偌大的宗門此刻幾乎維持不下去。”

且音将一宗門的生死平鋪直敘,老妪握着桌沿的瘦手微微一動。

早前她對這個後輩的脾性還是有所了解的。

紫鳶不在乎那些身外之事,否則仙魔大戰後她不會落得如此境地,這點同恕塵緒有一點極為相似。

相比自己的名利,紫鳶更在乎大局,這也是為何,她能在諸多宗門頻繁更換宗主之時,保持劍宗宗主的威名屹立不倒。

這興許也是這麽些年來,紫鳶仙尊最關心的。

“照理來說,這些同仙尊沒什麽關系,畢竟仙尊此刻也算不得仙界的人了,什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皆是虛話,”且音輕嘆一聲,“我只是感慨,昔日威名赫赫的劍宗,此刻竟淪落到這般田地。”

紫鳶渾濁的灰眸望向她:“既然而今我已不是仙界之人,你又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倘若當年一事能重新翻篇,劍宗的存在便容有回旋的餘地。”且音支颌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帶你重返仙界。”

在她說完這句話時,簡陋的茅屋內倏地寂靜了幾息。

恕塵緒面色如常,而琴忌與黎妙妙,也絲毫沒有質疑她的話。

此話若是從旁人的口中說出,人們也只道她是不識天高地厚,可說出這話的人是且音,沒人會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且音既然說出口,便一定能做到。

“仙界不會有這樣的後輩。”紫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而後笑出了聲。

且音只靜靜地等着她的答複。

紫鳶而後看一下她身後的三人,道:“我要同她單獨一敘。”

恕塵緒聞言輕輕蹙了蹙眉頭:“且音。”

“好郎君,你先随黎妙妙她們出去。”且音側眸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且音永遠都是這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可恕塵緒莫名為她擔心,他有一種t感覺,此事并不簡單,興許此事昭示着風雨欲來。

在門閉上的那一刻,令他神魂俱裂的痛楚傳來,恕塵緒驀然彎腰低低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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