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 15 章

村民們本來對王亮傑接受懲罰這事, 其實沒什麽想法。

可在聽完許桂芝的一席話後，大家夥都堅定地選擇支持許桂芝。

“大隊長，桂芝嬸說得對！這王亮傑必須得受到嚴懲才行！雖說他剛才挨了打, 那也純屬他活該呀, 可不算是什麽懲罰！”

“是呀，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王亮傑既然是這事的禍根，那他受懲罰是理所應當的事！”

于紅妮雖然不太喜歡許桂芝家，但此時也跟着出聲：“對, 王亮傑剛才還冤枉了我呢，他必須得到懲罰！”

……

見村民們群情激奮的模樣，林大江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夥都安靜一下，既然你們都覺得王亮傑需要受罰，那你們覺得應該怎麽罰才好？”

聽到林大江這詢問, 村民們一時間反倒苦惱了起來。

這懲罰太輕了，起不到警誡效果, 但如果往重了罰，似乎又有點不太好，畢竟王亮傑這事被處理得很及時, 還沒來得及造成什麽嚴重後果。

“大隊長，我看可以罰他在咱村這春播期間，一直負責給田裏送糞的活！”許忠寧突然揚聲說道。

他這個提議一出, 不少村民瞬間臉上都閃過贊同之色。

正如俗語所說, 莊稼一枝花, 全靠糞當家。

最近正在春耕，村裏每天都得派人去村外的糞窯, 用扁擔把糞肥挑到地裏去。

這活兒又累又髒，屬于是大家夥都恨不得避開的重體力活兒。

林大江也被許忠寧給說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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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陣子每天分配挑大糞這活時，總是有村民要推三阻四。

如果有了王亮傑這個固定挑糞的人，那他可就能省心不少了。

林大江：“既然這樣，那王亮傑你這陣子就不用幹其他活了，專心負責挑大糞這事吧。”

王亮傑向來以自己是城裏人的身份為傲，沒少在心裏偷偷罵這邊的村民是泥腿子。

現在聽到林大江讓他負責挑大糞這埋汰活，他瞬間氣得是暴跳如雷：“大隊長，我不服，憑什麽讓我挑大糞！”

林大江：“你還有臉問憑什麽？就憑你嘴巴這麽臭！所以，罰你挑大糞最合适！ 你以後要是還敢像今天這樣胡說八道，那別怪我翻臉無情，把你遣返回公社知青辦公室去！”

聽到林大江這警告，王亮傑頓時像是蛇被打着了七寸一樣，不敢再說話了。

下鄉知青如果被遣返回公社知青辦公室，公社那邊絕對會覺得是他這知青做的不對，然後把他分配到那種生活極其窮苦的大隊去。

見王亮傑被罰挑大糞，林霜、許桂芝和許忠寧瞬間都感覺心裏一陣舒暢。

林霜雖說和王亮傑相處不多，但很了解王亮傑那小肚雞腸的性格。

她猜測了一番，覺得王亮傑估計是因為她也報名了村裏小學教師崗位的事，所以才會突然對付她。

她朝林大江說道：“大隊長，我記得王亮傑他報名了咱村小學教師崗位的評選。我認為像他這種品行不端的人，不應該有機會成為咱們村裏小學的老師，那樣會把咱村的下一代都給教壞了！”

見林霜竟然想剝奪他的教師崗位競争機會，王亮傑這下急眼了：

“林霜，你別太過分了！我都已經被罰挑大糞了，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在場有不少村民家裏都有小孩要上學，此刻有人就忍不住反駁王亮傑：

“林霜這話怎麽過分了，我看她說得很有道理啊。這為人師表的，肯定得給孩子做個好榜樣才行吧！”

“沒錯，我可不想我家棒子去學校讀書，結果學成了個二流子！”

“大隊長，我看就照林霜說的辦吧。要是這王亮傑是學校裏的老師，那我可不放心把我家娃子送學校裏上課。”

林大江家也有孫子孫女要去上學，他說道：“既然大家夥都這麽想，那就聽你們的，剔除王亮傑參加教師評選的資格。”

王亮傑一聽，心情瞬間很是崩潰。

他這到底圖啥呀，忙活了這麽一通，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不僅得負責挑大糞，更是連老師都不可能當上了！

林大江掃了他一眼，只覺得他真是活該。

王亮傑惹誰不好，偏要惹許桂芝她家，這不是純屬自找苦吃嗎？

就憑許桂芝、許忠寧和林霜剛才的表現，那就看得出許桂芝家不是能任人随意拿捏的軟柿子。

既然事情已經徹底解決，林大江很快就驅散了村民們。

許桂芝、許忠寧和林霜也打算回家去了。

走在村道上，林霜朝許桂芝說道：“媽，謝謝你剛才反應那麽及時，幫我戳破了王亮傑的謊言。”

林霜深知謠言的殺傷性有多強，尤其是關于女性的黃謠。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如果不是她婆婆當機立斷，現場就幫她澄清了真相，那一旦王亮傑的話被傳開來，她壓根沒有辦法可以自證。

到時候，無論她說什麽，人們都只會願意相信他們自己心中的猜測。

而王亮傑，甚至很可能都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許桂芝安撫地拍了拍林霜的手臂，“比起王亮傑那張臭嘴，媽更相信你的人品。你也不要被這事影響到心情，你要是覺得還不解氣，媽悄悄幫你收拾他！”

“還是媽你有慧眼！”許忠寧朝許桂芝誇道。

随即，他語氣很不屑：“就王亮傑他那種垃圾玩意，會相信他話的人，都是沒腦子的蠢貨！”

林霜知曉許桂芝和許忠寧都是在安慰和開解自己。

她笑着朝兩人說道：“媽、忠寧，你們放心，我沒把王亮傑的話往心裏去。我看他就是見不得我成為咱村的小學老師，既然這樣，那我更得努力當給他看，氣死他。”

見林霜沒有因為這事而鑽牛角尖，許桂芝和許忠寧也都忍不住替她感到高興。

雖說除了許桂芝外，許家其他人都符合報名教師評選的資格，但許家只有林霜一個人報了名。

所以眼下聽到林霜這麽說，許桂芝當即笑道：“媽相信你一定行。我看那報名的人裏面，就沒哪個比你更合适的！”

許忠寧也跟着道：“要是咱村不選媳婦你當小學的老師，那是他們的損失！”

聽到許桂芝和許忠寧這麽吹捧自己，林霜眉眼間笑意不禁越發濃郁。

林霜他們回到家中時，時映盈和許益清也已經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時映盈早就把林霜視為了自己的朋友。

她氣得把王亮傑又臭罵了一通，還詛咒他最好在挑大糞時，能摔個滿身金汁才好。

許桂芝聽到時映盈的詛咒後，沉默了一瞬。

她記得，在原著小說中，但凡是時映盈說出口的詛咒，最後都會以各種方式應驗。

果不其然，翌日，在許桂芝上工下地後沒多久，她突然就聽到田壟那邊傳來一陣熱鬧的喧嚣聲。

許桂芝走過去一看，就看到王亮傑摔了個臉着地，用扁擔挑着的兩個糞桶也都被他自己給打翻了，糞水流得遍地都是，臭氣沖天。

許桂芝看到眼前這畫面，忍不住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許忠寧和林霜這時也過來瞧熱鬧。

許忠寧心裏還記着王亮傑昨天造謠林霜的事。

眼下看到王亮傑那狼狽模樣，他直接出言調侃：“王亮傑，你這下可真是摔了個狗吃屎呀！”

在場有不少村民聽出了許忠寧的一語雙關，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王亮傑羞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咬牙切齒朝許忠寧怼道：“許忠寧，你少冤枉我！你才是狗！你才吃屎！”

王亮傑的話，并沒有讓周圍的村民們信服，因為他此刻臉頰，包括嘴唇周圍，都沾滿了穢物，所以在外人看起來，就像是他真的吃了那啥一樣。

見村民們明顯都不信自己的話，王亮傑憋屈到簡直想嘔血。

他大聲嚷嚷道：“你們信我，我真的沒吃屎！”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呀，我們總不能剖開你的肚皮來看吧！”有個大爺說道。

聽到這話，王亮傑簡直差點心梗發作。

他此刻終于體會到，什麽叫做有口難辯。

如果不是沒法剖開自己的肚皮，他是真恨不得剖開肚皮自證清白。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信我！”王亮傑一臉欲哭無淚地喊道，“你們看我的嘴巴，裏面幹淨着呢！”

王亮傑張開嘴，到處示意大家檢查。

他這舉動，吓得村民們臉色大變，紛紛退避三舍。

“好好好，你別激動，你說話就說話，千萬別湊過來！”

見大家避自己如蛇蠍，顯然都已經認定了他吃屎的事，王亮傑霎時間氣得臉紅脖子粗。

林霜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他那模樣，半點都沒有想要同情他的想法。

王亮傑這是因為“回旋镖”紮到了他自己身上，這才開始曉得痛。

人群中，此刻也有幾個知青在。

見王亮傑那滿身污物、臭烘烘的模樣，有個男知青忍不住朝王亮傑提醒道：

“王亮傑，你要是想換衣服的話，必須先去村外面那條河把自己沖洗幹淨，不然咱們知青點也會被你弄得到處髒兮兮！”

“是呀，俞明說得對，我們中午還想吃飯呢，可不想被你給臭得吐出來。”

雖然其他的知青沒說話，但從他們臉上的神色，可以看得出大家顯然都是希望王亮傑能在外面把自己搗騰幹淨再回去。

見知青們都用嫌棄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恨不得和他撇清關系的模樣，王亮傑惡向膽邊生，決定偏要惡心他們：

“憑什麽不準我回知青點！既然我是知青的一員，那我想回知青點就回，你們管不着！”

王亮傑說罷，扭頭就往知青點的方向走。

見他竟然這麽混不吝，在場的知青，尤其是和王亮傑睡大通鋪宿舍的男知青們，一個個臉上表情都崩潰了。

以王亮傑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他不先在外面把自己給洗幹淨了，而是跑回知青點霍霍，那他們知青點這幾天豈不是要籠罩在那奇臭無比的糞肥味道之下。

王亮傑這是自己不好過了，就也想讓他們不好過啊！

就連一向淡定從容的楚牧雲，此刻心裏都有點抓狂。

林霜心中也忍不住暗暗慶幸，朝許忠寧道：“還好我已經和你結婚了，不用住在知青點裏。”

許忠寧很是能理解林霜此刻的感受，“這王亮傑真是太自私了。”

讓知青們更崩潰的是 ，王亮傑為了故意報複其他知青剛才對他的嫌棄，他在回到知青點後，不僅不急着把自己給弄幹淨，反而還到處走動，把整個知青點裏裏外外都弄得臭哄哄。

因着王亮傑這令人作嘔的行為，他直接就成了整個知青點所有人的公敵。

蘇明媚在和林霜一起下地幹活時，是沒少對林霜大吐苦水，把王亮傑是罵得狗血淋頭。

過了好幾日，知青點裏那股揮之不去的臭味才慢慢消散。

……

這天傍晚，林霜吃過晚飯，想去知青點找蘇明媚一起出門散步。

她剛走到知青點外，就看到住她家斜對面的李靜麗家二兒子周宗，正和一個名為徐小文的女知青站一起。

兩人說說笑笑，看起來關系很是親近的樣子。

林霜心裏不由詫異了一下。

徐小文是和她同一年下鄉到大風村，因為知青們睡的是大通鋪宿舍，所以臨睡前，大家都不免會聊上幾句。

以前大家聊起關于未來的打算時，徐小文一直都是說她要回城裏，不想留在鄉下。

見到林霜出現，徐小文臉上表情似乎是突然變得有點尴尬。她朝周宗說了幾句後，就轉身回了知青宿舍。

周宗很快也離開了這裏。

林霜下午下工那會，就已經和蘇明媚約好吃過晚飯散步的事。

她走進院中，還沒走到女生宿舍那邊，蘇明媚就已經出來了。

見到林霜，蘇明媚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笑容。

她小跑着來到林霜面前，湊到林霜身邊小聲道：“咱趕緊出去，我有個驚天大消息要告訴你！”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林霜猜測道：“該不會和徐小文有關吧？”

蘇明媚震驚地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的？”

林霜：“走吧，出去再說。”

蘇明媚趕忙拉着林霜走出知青點。

見已經走出知青點一段距離了，林霜才朝蘇明媚解釋道：“我剛才來找你時，在知青點外面看到徐小文和周宗站一起說話。”

“原來是如此，難怪你會猜和她有關！”蘇明媚一臉驚訝地朝林霜道，“你知道嗎，徐小文今天下工回來後，突然就跟我們大家夥說她準備要和周宗結婚了！”

林霜雖然猜到徐小文可能現在是在和周宗處對象，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要結婚的階段。

她也感到很是驚詫，“這麽快的嗎，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呀，我之前好像都沒注意過。”

“我們其他人也不知道啊，這徐小文可真是能藏事！”

蘇明媚望向林霜道，“你再猜猜，這徐小文打算什麽時候和周宗擺酒。”

“半個月後？”林霜語氣不确定地道。

“是半個星期後，也就是三天後！”

林霜：“這也太快了吧。”

“是吧，我們也都覺得匆忙，但徐小文說她已經和周宗家商量好了。周宗家那邊覺得三天後的日子是個大吉日，錯過得再等兩個月，所以就決定還是早點辦喜事好。”

林霜：“既然她覺得沒問題，那咱們也沒必要多說什麽，免得惹她不痛快。”

蘇明媚點頭：“你放心吧，我也就是跟你說說，我看她自己挺開心的，臉上一直都挂着笑呢。”

……

徐小文很快就從知青點嫁到了周宗家裏。

周家的喜宴擺得比較簡單，只是請了他們家比較近的親戚。

徐小文原本還想請林霜出席她的婚宴，但林霜覺得自己和她關系沒那麽親近，便以家裏忙不開為由，拒絕了她的邀請。

蘇明媚倒是和其他幾個女知青去喝了喜酒，但回來後卻是和林霜好一頓吐槽，說徐小文從頭到尾都沒招呼過她們女知青這一桌，搞得她們在那邊跟透明人似的。

數日後，村裏小學老師的最初評選名單公布，林霜和徐小文成了唯二通過初評的人。

大隊那邊要求她們兩個在三天後各試講一堂課，屆時再根據她們的講課表現決定最終人選。

在名單公布出來後，蘇明媚很快就找到了林霜，并告知了她這個消息。

林霜對于試講這事倒是不怵，畢竟她前世讀大學時，就做過不少家教，等出了社會工作後，又在很多大型商業論壇上發表過演講。

不過，對于徐小文也通過初評這事，林霜倒是感到有點意外，她原本以為楚牧雲更有可能是她的競争對手。

蘇明媚顯然是已經打聽來了不少消息，她朝林霜說道：“我聽說，這名單是大隊長他們四個村幹部投票選出來的。他們本來是打算用投票來解決這老師人選的事，可最終的投票結果出現了僵持，而且誰都不願意改票，所以就需要你和徐小文再多比一場。”

蘇明媚擰着眉頭：“我現在可算是明白，為啥徐小文會這麽急着嫁給周宗了。投給她的那兩票，分別是咱村治保主任周茍和婦女主任周香娟。這周茍是周宗他爹，而周香娟和周宗家又是親戚關系。徐小文要是沒嫁給周宗，鐵定得不到這兩票。”

林霜：“沒事，要說起來，我應該也是占了嫁給許忠寧的便宜，所以才得到老會計投給我的那一票。”

老會計許保華和許忠寧家，也是有着親戚關系。

大風村主要有三個大姓，許姓、周姓以及大隊長林大江的林姓。

蘇明媚朝林霜加油鼓勁：“林霜，你這幾天好好準備，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輸給徐小文，連大隊長他都是投票給你！”

林霜朝她笑了笑：“好，我努力不讓你失望。”

這時，蘇明媚突然捅了捅林霜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往前看。

林霜順着蘇明媚的暗示望了過去，見是徐小文，她嘴角的笑意微微斂了斂。

見林霜注意到自己，徐小文走了過來，她望向蘇明媚，柔聲說道：“蘇明媚，我想跟林霜說幾句話，你能不能先走遠一點，待會再回來。”

蘇明媚點了點頭，然後朝林霜道：“林霜，我就在那邊，你有事就大聲喊我哦。”

林霜笑着輕點下颌。

蘇明媚走後，徐小文望向林霜，說道：“林霜，你運氣真好。在知青點，有蘇明媚這樣貼心的好朋友。結了婚，你對象和你婆婆也是對你各種照顧。”

林霜：“徐小文，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用這麽拐彎抹角。”

林霜自覺自己這話說得不重，可徐小文當着她的面，卻突然抹起了眼淚，好似受到了她的委屈一般。

林霜：“……”

林霜：“你要是再哭下去，我就走了。”

徐小文聽到她這話，抹眼淚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

徐小文：“林霜，你知道嗎，周宗他一直在偷偷追求我，我本來是不想答應的。但他說，他可以幫我當上村裏的小學老師，讓我以後再也不用下地幹活。你也清楚的，我一直都不适應這裏的生活，所以我就答應了他結婚的要求。”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嗎？不适應這裏生活的人很多，就像是我，一開始也不适應。蘇明媚到現在也一直覺得下地幹活很累。但無論怎麽樣，我們都不會考慮拿自己的婚姻去當籌碼。”

聽到林霜的話，徐小文變得激動了起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做不到像你們那麽堅強！”

林霜：“……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的話，那我想我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林霜說罷，擡腿就要走，徐小文急忙伸手攔住她：

“林霜，你別走，我……我想問你，你能不能主動去跟大隊長說，你要退出試講，把這次的機會讓給我。”

見林霜沉默地望着自己，徐小文的眼淚霎時間又似斷了線的珠子：

“林霜，我求你幫幫我！我真的沒辦法，我婆婆她要求我必須在這次試講上贏過你，給他們周家争個面子！你也知道她那人有多不好相處，自打我嫁到她家後，她就一直給我擺臉色看。還有我那大嫂于紅妮，也是時不時就對我冷嘲熱諷。”

徐小文抽抽噎噎地道：“林霜，我知道你和你家裏人相處得很好，他們肯定不會在乎你能不能當上這個老師，所以你就把這次的機會讓給我吧，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