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第 29 章
冬閑期裏, 大家本來就比較清閑。
所以，聽到這麽勁爆的話題後，村民們瞬間都燃燒起了八卦的熱情。
赤腳醫生跟別人提起這事時, 是說周耀因為摔了一跤, 所以傷到了那個地方。
因為他也沒給人醫治過那個地方，所以他也不清楚周耀那裏到底是出了什麽毛病。
一開始，大家都還是按照赤腳醫生這個說法在八卦。
可消息傳着傳着，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離奇，甚至還有人說周耀那處地方是斷了, 所以才得去公社醫院接起來。
“那處地方都斷了，還怎麽接得起來啊，我看周耀這以後得變成太監了！”
“怎麽不能接起來呀，咱們前幾年不是聽過一個新聞嗎，說滬市那邊有醫生能把人斷了的手重新接回去！指不定，咱們這邊公社也有醫生醫院能辦得到呢？手能接回去, 那處地方應該也能吧？”
“好像也有點道理，不過就算接回去了, 那裏還能用嗎？”
“嗯……至少能接回去，那也已經不錯了吧，總好過那裏空蕩蕩的。”
“你說的也是！”
……
不知不覺間, 竟有越來越多的村民真的以為周耀那裏是斷掉了。
一時間，村裏的男人們，走路都開始小心翼翼了起來, 生怕自己摔一跤後, 成為了下一個周耀。
那些已經當爹娘的村民, 往常看到自家兒子調皮搗蛋時，基本都習以為常, 沒有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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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出了周耀的事情後，這些村民都對家裏的兒子耳提面命，嚴格要求他們不準再跑跑跳跳。
而小孩子們在聽說了周耀的“悲慘經歷”後，也都是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甚至有的小孩忍不住感到慶幸：“我的娘呀，我昨天才在外面摔了個四腳朝天，幸好沒有把我的小兄弟給摔沒了！”
等到周耀坐着驢車從公社醫院回來後，見看到自己的村民都一臉表情複雜的模樣，他一開始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回到周家後，在從周茍和李靜麗那裏了解到如今很多村民都以為他那裏是斷了後，他氣得怒火直沖天靈蓋。
李靜麗一臉擔憂地望着周耀，嗓音裏充滿忐忑：“兒子，醫生幫你把那裏接起來了嗎？”
李靜麗不了解周耀那裏到底是什麽情況，只知道周耀一直嘴上喊着疼，所以在聽到外面傳的消息後，她也忍不住信了。
而周耀聽到李靜麗這話，則是差點直接當場氣暈過去。
他忍不住朝李靜麗大發脾氣：“媽，我那裏沒斷！沒斷！沒斷！”
周耀的聲音，大到甚至在周家産生了回音的效果。
看到周耀那副氣得快要崩潰的模樣，周光忍不住心生同情，幫着他向李靜麗解釋道：
“媽，醫生說他那裏沒啥大問題，就是拉扯到了而已。是他自己過度緊張，本來緩緩就能好的事情，結果他自己吓自己，才折騰出了這麽多事情來！”
李靜麗一聽，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氣：“那就好，我差點都以為他以後要成為周旺財那樣的老光棍了。”
于紅妮：“媽，現在咱們知道他沒事，那也不代表沒事了呀！最重要的是，外面那些村民他們信不信周耀真的沒問題。”
于紅妮這話一出，周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周耀抓狂了，大聲嚷嚷道：“我好得很！他們要是不信，我能直接脫褲子給他們看！”
徐小文一聽，忍不住嫌棄地撇了撇嘴，“那你可得注意在場有沒有女同志，免得人家告你耍流氓，到那時你更麻煩。”
徐小文說完，她嫌周耀丢人現眼，直接拉着周宗回了房。
于紅妮見徐小文不想摻和進周耀這事，也跟着把周光和正在看熱鬧的大兒子周大寶拽回了房間。
客廳裏，沒一會就走得只剩下周茍、李靜麗和周耀他們三人。
周茍也替周耀這事感到頭疼。
他想了想，朝周耀說道：“這事堵不如疏，你幹脆現在跟我出去走走。這要是真做了大手術，肯定沒那麽快就能下地走路。外面那些人看到你走路那麽輕松，一想就知道你沒出什麽大事。”
周耀：“……爸，醫生讓我這陣子盡量減少走動，就算要走動，那也需要步伐邁小點。”
周茍一聽周耀這話，也頓時沉默了。
如果周耀在外面走路，連腿都不敢邁開，只能走小碎步，那無論周耀解釋什麽，村民們肯定都只會相信自己看到并推測出來的結論。
一時間，周茍、周耀和李靜麗，都對這事感到一陣焦頭爛額。
而對于周耀陷入的麻煩，林心蘭和宋雨琴倆人卻是樂得不行。
她們都覺得這是老天有眼，在懲罰周耀這個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
甚至，她們覺得周耀像現在這樣聲名狼藉也挺好的。
這樣子一來，就不會有女孩子像她們之前一樣識人不誤，跳進周耀這個火坑裏。
……
直到除夕漸漸來臨，大家開始忙活起過年的準備，關于周耀的話題熱度才慢慢在村裏降了下來。
農村的新年忙碌而熱鬧，氣氛很是喜氣洋洋。
無論男女老少，所有人都期盼着新年的到來。
除夕的前一日，許桂芝在山裏用精神異能捕了一只小山羊，打算用來改善家裏過年期間的夥食。
因着一整只羊的目标太大，她直接用砍柴刀砍成了十幾塊，分別把羊肉塊放進了自己和許益清的竹簍底下，再在上面蓋上了一些柴火做掩護。
許益清看着自己竹簍裏的羊肉，臉上盡是高興的笑意。
他朝許桂芝誇道：“媽你布置的陷阱真有用，隔三差五就能捕到一些野雞、野兔，這次甚至還捕到了只野羊！等咱們回家以後，映盈和忠寧他們看到了，肯定很驚喜。”
許益清不知道許桂芝有精神異能，可以操控動物。
在他看來，這只野山羊就是不小心踩到了許桂芝布置的陷阱，然後掉進了許桂芝事先挖好的坑洞裏出不來，最終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許桂芝淡定地笑了笑，呼出一口冷氣：“這麽冷的天，最适合喝羊肉湯了。咱們趕緊回家去吧。”
許益清點頭，一想到清炖羊肉湯的美味，他心裏也忍不住産生期待。
正如許益清所說的那樣，許家其他人看到許桂芝和許益清帶回來的羊肉後，都興奮極了。
時映盈眼睛亮晶晶：“哇塞，這麽多的羊肉，夠咱們家一口氣吃好幾天啦！”
許桂芝朝時映盈笑着道：“映盈，反正現在天還早，你要不讓益清騎車載着你，送些羊肉去給你爸媽那邊？”
時映盈如今和許桂芝感情很好，聽到許桂芝這麽說，她沒跟許桂芝客氣，直接高興地應了聲“好”。
許桂芝随即說：“那我找張油紙幫你們把肉包起來吧。”
柳葉村，時家。
吳麗清看到女兒和女婿突然回來時，感到開心的同時，又有點不解：“你們怎麽突然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時映盈把自己帶過來的尼龍網兜放到家裏的桌上，笑着朝吳麗清道：“娘，我媽在山裏設的陷阱抓到了一只羊。她讓我拿些羊肉過來，給咱家過年加道肉菜。”
時映盈不是第一次來給娘家送肉了，許桂芝之前捕到獵物多的時候，也會讓時映盈送一些過來。
如今，吳麗清等人都知道，許桂芝在設陷阱捕獵這件事上，很有能耐。
聽到時映盈說送的是羊肉，吳麗清笑道：“那咱們家今年過年可算是有口福了，你們回去後，記得幫我向親家她表示下謝意。”
時映盈點了點頭：“沒問題，娘你先把羊肉拿到廚房去處理吧。因為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麽吃這羊肉，所以我在家時，就沒有幫你們提前處理。”
吳麗清提起時映盈帶來的尼龍網兜，感受到尼龍網兜的重量後，她臉色驚訝：“這拎着怎麽這麽沉呀，這裏面有10斤羊肉了吧？”
時映盈：“應該吧，我也不确定，這肉都是我媽她給我放的。”
吳麗清：“你婆婆這也真是太豪爽了，竟然一下子給了咱家這麽多肉。不行，你和益清待會必須得拿點東西回去，正好我之前腌了臘肉和鹹魚，你們帶一些回去給她嘗嘗味。”
時映盈笑着輕點下颌：“好，正好我也想吃娘你做的腌臘肉和鹹魚了，早餐配着粥吃，簡直無敵。”
吳麗清在腌臘肉和鹹魚上面，頗有手藝，但只有每年快過年時才會做。
時映盈以前過年前，最期待的就是吳麗清腌的臘肉和鹹魚。
吳麗清也知道閨女喜歡吃，便道：“那我待會給你拿多一些回去。”
崔美秀和柳紅果此刻也在客廳裏，聽到婆婆和小姑子的對話後，卻是對時映盈半點意見都沒。
原因無他，許桂芝給的10斤羊肉太闊氣了。
她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吃過羊肉這麽稀罕的好東西了。
這食品站的肉攤，連買豬肉都貴得很，更別提是羊肉這麽緊俏的玩意兒。
一想到自家今年過年，能吃上10斤羊肉，崔美秀和柳紅果簡直高興到差點笑出聲來。
她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這麽滋潤的年呢。
……
許桂芝感覺自己從末世來到這個年代後，真的明顯心腸在變得越來越軟。
如果是上一輩子的末世，她只會确保自己能夠獨善其身就行。
但自打到了這個世界後，她卻變得越來越“多管閑事”。
許桂芝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變化有什麽不好，相反，她很是享受自己這種松弛下來的精神狀态。
許桂芝此刻人在房中，精神力卻附着在後山的羊群上。
她用精神異能給羊群下了暗示，讓它們全都前往大風村的方向。
難得過個新年，許桂芝想借助這群羊，讓村民們都能過得舒坦些。
周茍和周耀本來是想進山撿些柴火儲備。
看到一群山羊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兩人瞬間激動地眼睛都發綠了。
周茍立刻朝周耀道：“周耀，趕緊的，咱們一人攔住一只！”
周耀嗓音興奮：“沒問題，我現在就抓一只！”
周茍和周耀都覺得他們這是踩了狗屎運，竟然能碰到這麽多只羊同時出現。
他們沖進羊群，試圖強行拖走自己看中的目标。
周茍和周耀父子倆此刻滿腦子都是羊肉，所以選擇的目标，也是那種體格很壯碩的大肥羊。
然而，他們過于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兩只山羊直接給他們來了個撂蹶子，踢得他們一屁股墩摔到了地上。
羊群裏的其他山羊，嫌他們父子擋到了自己前進的去路，一只只都踩踏着他們的身體，噠噠噠地跑了過去。
周茍和周耀被山羊們踩得“唉喲”“唉喲”叫個不停。
許桂芝借助附着在羊群身上的精神力，看到了周茍和周耀發生“踩踏事故”的全過程，她直接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來。
但凡周茍和周耀不那麽貪心，選一只體格小些的山羊，然後父子倆合力捕捉，那他們最後也不至于啥都沒撈着，反而被羊群踩踏了過去。
在羊群進入大風村以後，許桂芝擔心它們會傷到村民，便用精神異能操控住它們，讓它們的反應變得遲鈍下來，走路也慢慢悠悠。
看到自家村子的村道上突然出現了那麽多只山羊，村民們也跟剛才的周茍和周耀一樣，一個個都驚喜得不行。
大隊長林大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帶着人趕了過來。
等到大家夥幫忙把散落的羊群都抓了起來，清點了一下數量後，發現竟然有四十八只山羊時，所有村民都陷入了狂喜的狀态。
此刻，村裏的男女老少都已經被山羊群出現的消息給吸引了過來。
見大家夥都“虎視眈眈”地望着那群山羊，大隊長林大江清了清嗓子，說道：“這群山羊，屬于集體財産，咱們應該把它們放回到山裏去……”
林大江的話還沒說完，村民們瞬間就此起彼伏地抗議：
“大隊長，別呀，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羊，怎麽能就這麽把它們放回去呢？”
“對呀，我這都好多年沒吃過羊肉了，都快忘記羊肉啥味道了！”
“既然這群山羊自己主動跑到咱村，那就說明它們喜歡咱們村，咱們不該辜負它們對咱們的這份情感啊！”
……
見村民們都激動得大聲嚷嚷起來，林大江擡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既然你們都覺得咱們不該把這群山羊放走，那按照你們的意思，咱們該怎麽處理這群山羊才好？”
“把它們給殺了吃了！”
“對！殺了吃肉！給咱補營養！”
“大隊長，你就按照咱村分豬肉時的分法，每家每戶都平均分，這樣最公平！”
“沒錯，就這麽分！”
……
對于村民們的言論，林大江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他笑着道：“既然大家夥都這麽說，那我這大隊長，也只能聽從大夥的建議。不過呢，我得事先跟大家提個醒，咱村這分羊肉的事，得低調些。大家分到肉後，也別到處跟其他大隊的人瞎說，省得給咱大隊惹麻煩，大家聽到了嗎？”
“聽到啦！”村民們聲音激昂地喊道。
許益清和時映盈還在柳葉村沒回來，此刻跑來看熱鬧的，只有許桂芝、許忠寧和林霜。
想到自家院子裏凍着的那些羊肉，再看看被大家夥圍起來的那群山羊，許忠寧笑着朝許桂芝和林霜道：
“咱家今年，看來真是能吃羊肉吃到爽啊！”
還沒等許桂芝和林霜回答，站在許忠寧旁邊的另一個村民就說道：
“可不是嘛！我家兩個娃子長這麽大歲數，都還沒嘗過羊肉啥味道呢！我都已經想好我家要怎麽做這些羊肉了，一半今天拿來做羊肉炖白蘿蔔，另一半則明天包成羊肉餃子，當成明晚除夕的年夜飯吃！”
許忠寧見村民同自己搭話，也笑着朝他道：“大俊哥，你這安排得挺美的呀！把我都給說饞了！”
“哈哈哈哈，我也把我自己給說饞了！我看咱村今年這運道鐵定紅火，老天爺竟然都把肉喂到了咱們的嘴邊！”
許桂芝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林大江的辦事能力很強，沒一會就和村裏的老會計一起分好了羊肉，每家基本能領到三斤多的羊肉。
村民們提着分到的羊肉往家走，臉上都洋溢着燦爛和幸福的笑容。
值得一提的是，在林大江和老會計給大家分羊肉時，李靜麗還突然跟林大江要求，說她家應該分多些羊肉才對，因為她男人周茍和兒子周耀為了幫村裏抓到羊，還受了不小的傷。
她這話一出，現場立刻就有村民反駁她，“李靜麗，你胡咧咧什麽呢，周茍和周耀剛才可沒在這裏幫忙抓羊！”
“就是，這些羊溫馴得很，你可少污蔑它們！咱們村就沒有誰在抓它們時，因為它們而受了傷！”
李靜麗：“我沒跟你們胡說！剛才那些羊在山裏時，被周茍和周耀碰到了。他們是為了把這些羊趕到咱們大風村這邊的方向，才因此被它們給踢到了地上。周茍和周耀現在還躺在我們家炕上起不了身呢，我這要多點羊肉補償，很合情合理吧？！”
羊肉總共就這麽多，李靜麗想要比別人分多一些，那這勢必會傷害到其他村民的利益。
所以，都不用許桂芝把真相說出來，李靜麗就已經被其他村民給噴了個狗血淋頭。
“李靜麗，你說啥屁話呢！我看周茍和周耀是因為想偷偷把羊抓回家，這才被它們給頂到地上了吧！”
“就是，你說這羊是他們兩個趕到咱們村的，你有啥證據嗎？”
“李靜麗的話要是能信，那我還可以說這些羊都是我給大家喊來的呢！”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直接把李靜麗氣得滿臉漲紅。
林大江直接朝李靜麗道：“李靜麗，每家的羊肉就是這麽多！你要是不滿意，那你別拿羊肉，我把你家的肉直接分給其他人！”
李靜麗一聽，立刻急了，連忙道：“大隊長，我沒不滿意！你可不能把我家的羊肉分給別人！”
林大江：“既然沒意見，那你就拿了羊肉趕緊走人，別在這裏耽誤大家時間！”
李靜麗拿過自家的羊肉，帶着滿肚子憋屈，回了家。
周茍和周耀都被山羊踩傷了腳，如今走路一瘸一拐，衛生所的赤腳醫生說他們最好躺炕上歇個幾天，免得加重腳傷。
李靜麗一回到家，周茍就立刻喊她，詢問她有沒有要到多一些羊肉。
從李靜麗那裏得到否定的答複後，周茍瞬間更是氣急敗壞，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
他和周耀折騰了這麽一番，還傷到了腿，整個過年期間都只能躺家裏，結果最終得到的羊肉數量，卻和村裏其他的人沒有任何差別。
周茍霎時間連吃羊肉的心情都沒了，想到羊肉就覺得一陣糟心和膈應。
衆所周知，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在周茍和周耀心情糟糕時，村裏其他的人家卻是充滿着歡樂的氣氛。
傍晚，等到許益清載着時映盈回到大風村時，村裏到處都充滿着羊肉誘人的芳香味。
許益清和時映盈對村裏濃郁的肉香味充滿疑惑。
等回到家後，從許桂芝等人了解到事情的情況後，他們也忍不住替其他的村民感到高興。
因着今天村裏家家戶戶都在做羊肉吃，許桂芝家吃羊肉，也就不用遮遮掩掩，可以直接光明正大了。
時映盈這國營飯店的大廚親自掌勺，直接給家裏來了桌全羊宴。
碳烤羊排、紅燒土豆焖羊肉、蔥爆羊肉和清炖羊肉湯……許桂芝家飄出來的霸道香味，把路過的村民都饞得不行，連忙加快了腳步，趕緊離開許桂芝家的範圍，省得聞到卻吃不到，讓自己心裏難受。
許桂芝一家，也直接吃羊肉吃了個大滿足，吃得渾身熱乎乎的，連晚上睡覺都比平時睡得更香了。
靜谧祥和的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太陽緩緩升起，照在潔白的雪地上。
許桂芝一家，迎來了1970年的最後一天，也就是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