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 39 章

正如同村民們八卦時所猜測的那樣, 周茍和李靜麗到底是沒能阻止得了周耀入贅的事情。

這一年的9月份,周耀直接就搬到了公社。

他和姚鳳欣結婚時,婚禮上只有姚家這邊的親朋好友, 周家這邊沒有一個人出席。

而周耀也是在結婚之後, 才知道原來姚鳳欣家給他安排的工作,只是水泥廠裏的倉庫臨時工。

周耀對于自己只是個臨時工這件事很不滿,但姚鳳欣家表示,等到他和姚鳳欣生下孩子後,他們就會立刻幫周耀轉為正式工。

周耀知道姚鳳欣家這是要确保他生育能力沒有問題, 能夠幫姚家生下第三代孩子。

他對于姚家的安排,心中極其憤怒,卻又不敢在姚家人的面前表現出來,反而每天都在努力讨好姚家的人,生怕惹得姚家反悔。

周茍和李靜麗自打周耀入贅到姚家後,就沒踏足過姚家一步。

而周耀也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親生爹娘, 一次都沒回過大風大隊,仿佛要和周家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

大風村的村民們, 這陣子都沒少議論周耀真是狠心。

一些家裏兒子還沒結婚的村民,甚至沒少對兒子耳提面命,擔心一不留神, 自家兒子也會成為這大風村裏的下一個周耀。

而周茍和李靜麗一家,因為覺得周耀入贅丢了自家的顏面,在很長一段時間裏, 一下了工就都立刻回了家去, 沒敢在村裏閑逛, 生怕被村民問起周耀給姚家當上門女婿的事情。

就連之前很愛抱着兒子周二寶在外面晃悠的徐小文,都不好意思再到處顯擺自己生了個男娃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 碰到她的村民,還是有人忍不住提醒她,說讓她可得把兒子給管好了,免得兒子以後學他小叔,也入贅到別人家裏去。

徐小文被這些話氣得要死,心裏更是越發恨周耀拖累了周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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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耀的事情,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大風大隊的熱門話題,村民們有事沒事都得對這事聊上幾句,順便發表下自己的看法。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事情的讨論度也還是慢慢降低了下來。

……

歲月如手心裏的流沙,轉瞬間,4年過去,時光來到了1976年的10月。

許桂芝和許忠寧他們這些大人,在容貌上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但許樂安和許陽這兩個小娃娃,卻是已經能跑會跳,天天帶着小夥伴在村裏四處瘋玩。

這天,許樂安和許陽在村口的那塊空地和村裏其他小孩一起玩得正高興時,周二寶跑了過來。

見沒人搭理自己,而其他人卻和許樂安以及許陽玩得不亦樂乎,周二寶很是不高興。

因為周家的大人往日裏在家時,沒少說許桂芝家的壞話,所以周二寶打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對許樂安和許陽也很不順眼。

眼下見所有小孩的注意力都放在許樂安和許陽身上,他頓時更是心中覺得不痛快。

周二寶跑到幾個小男孩身邊,朝他們說道:“柱子,你們別跟許樂安和許陽玩了,咱們來自己玩自己的吧!”

柱子一臉嫌棄地搖頭:“不要,你太愛哭了,跟你玩沒意思。”

周二寶:“我跟你保證,我今天絕對不會哭,誰哭就誰是小狗!”

柱子不耐煩:“說不跟你玩,就是不跟你玩,你自己玩你的去。”

見自己無法說動柱子他們,周二寶惱羞成怒:“虧你們還是男孩子呢!整天就只知道跟在許樂安和許陽的屁股後面,你們也不嫌丢人!”

“哎喲,到底丢人的是誰啊?”許陽笑嘻嘻地走到周二寶面前,“我怎麽記得,前天有個人跟我打架打不過,結果坐在地上,那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流出來的眼淚,差點都把咱大風大隊給淹了呢!”

在場的孩子們都還記得前天發生的事情,聽到許陽的話後,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周二寶被許陽氣得滿臉漲紅,咬牙切齒地瞪着許陽。

許陽直接朝他做了個鬼臉,“你瞅啥瞅,怎麽,又想跟我打一架是吧?”

聽到許陽說要打架,周二寶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一副生怕挨揍的模樣。

許樂安注意到他的反應,笑着朝許陽道:“看來,陽陽你前天那一架,還真是把他給打怕了。”

“誰怕了!許樂安,你少胡說八道!”周二寶梗着脖子,“我是好男不跟女鬥,不跟你們這兩個賠錢貨一般見識!”

周二寶說罷,望向柱子他們幾個小男孩,“我奶都說了,小男孩要是整天跟女孩子一起玩,以後鐵定沒出息,是個窩囊廢!你們要是還繼續跟許樂安、許陽她們一起玩,那你們就是窩囊廢!”

柱子被周二寶氣到了,他大聲朝周二寶說道:“周二寶,你奶說的話要是這麽對,那你小叔怎麽還跑到別人家去當兒子了?”

另外一個小男孩:“哈哈哈哈,他小叔聽他奶的話,所以現在有出息了呗!”

周二寶被柱子他們的話氣得火冒三丈,但卻拿柱子他們沒辦法。

見許樂安和許陽站在一旁看自己的熱鬧,他頓時将事情都遷怒到小姐妹倆的頭上。

柿子挑軟的捏,周二寶知道自己打不過許陽,就将目标放在了體格相對比較瘦小的許樂安身上。

他伸手就想把許樂安往地上推,許樂安靈活地側了下身,反手就把他給推得摔坐到地上。

許陽見狀,哈哈大笑,“你該不會以為樂安是好欺負的吧?她力氣比我還大呢!”

許樂安嫌棄地瞥了周二寶一眼,“真是又蠢又沒用!”

許陽:“咱們大家繼續玩吧,別因為他而浪費咱們的時間,再過一會兒,就得回家吃晚飯了呢!”

聽到許陽提醒說玩的時間不多了,小孩子們頓時也沒心思搭理周二寶了。

見許陽和許樂安她們一群人玩得高高興興,把他當成了空氣一樣無視,周二寶坐在地上,氣得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邊哭邊朝許陽和許樂安喊道:“我要回家跟我奶說,你們以多欺少,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

許陽和許樂安都懶得搭理周二寶這威脅,因為周二寶每次一哭,不是搬出他奶,就是搬出他媽。

要不大家怎麽會都不願意跟他玩呢,就是因為他這副臭德行,誰都忍受不了。

見許陽和許樂安她們都沒有理會自己,周二寶哭得越發大聲了。

李靜麗正打算出來喊孫子回家吃飯,一找過來,就看到自家的孫子周二寶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喲,我的乖孫喲,這是誰欺負你啦?”

見終于有哄自己的人出現,周二寶滿臉委屈:“奶奶,你可算是來了!你得幫我主持公道呀,許陽和許樂安那兩個賠錢貨,帶着其他人聯合起來一起欺負和排擠我!許樂安還把我給推倒到了地上!”

聽到周二寶這話,李靜麗當即帶着周二寶,怒氣沖沖地走向不遠處正在玩耍的許陽和許樂安。

見李靜麗來者不善的模樣,柱子忍不住朝許陽和許樂安道:“壞了、壞了!周二寶他那個野蠻奶奶過來了,咱們要不趕緊跑吧?”

許陽:“跑什麽?咱們又沒做錯什麽事,她難不成還能把咱們給吃了不成?”

許樂安贊同地點頭:“就是,我們要是見着她就跑,那豈不是顯得咱們做錯事心虛一樣?”

一衆孩子向來以許陽和許樂安為中心,見她們小姐妹倆半點都沒有退縮的模樣,心裏也頓時安定了下來。

李靜麗牽着周二寶,氣勢洶洶地走到許陽和許樂安面前,“好你們倆個小賤皮子,竟合起來欺負我們家二寶是吧?!”

“樂安,你聞着什麽味沒?”許陽突然伸手捂住鼻子,“好像是有人在放屁?!”

許樂安樂呵呵:“不是放屁,是嘴臭!有人的嘴巴,比村裏的糞坑還臭呢!”

許陽和許樂安的話,讓在場孩子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連小孩子都能聽得出許陽和許樂安的言外之意,李靜麗自然更是秒懂。

見許陽和許樂安兩個小丫頭,竟然不害怕自己,甚至還敢反過來對自己陰陽怪氣,李靜麗心中的怒火霎時間燒得更旺了。

“牙尖嘴利的死丫頭!你們家裏,就是這麽教你們跟大人說話的?對待長輩,連半點尊重都沒有!”李靜麗眼神惡狠狠地望向許陽和許樂安,“既然你家裏的人沒教育好你們,那就別怪我幫着教育你們了!”

李靜麗說罷,擡起手,用力往許樂安的臉上扇去。

“啪!”

許桂芝直接拍開了她的手,李靜麗的手臂瞬間浮起一片紅痕。

見奶奶突然出現,許樂安和許陽頓時一陣激動。

許樂安:“奶奶,你可算是來了!周二寶他奶奶不要臉,居然以大欺小!”

許陽:“沒錯,她還罵我和樂安是死丫頭!”

許桂芝伸手摸了摸兩個孫女的頭,“奶奶知道了,你們沒受什麽傷吧?”

許樂安和許陽齊刷刷搖頭:“奶奶,我們沒事!”

李靜麗吃痛地捂着自己剛才被許桂芝的手拍到的地方,“許桂芝,是你家孫女先欺負我家二寶的,竟然把他推得摔在地上!你可得講道理!”

許桂芝:“我相信我家兩個孫女都不是會故意欺負別人的小孩,所以你話也不必說得這麽肯定,免得待會丢臉的人是你!”

許桂芝說罷,轉頭望向許樂安和許陽,“你們剛才把周二寶推到地上了嗎?”

許樂安:“奶奶,是我推了他,不過是他先推的我,所以我這是合理進行反擊。”

許桂芝點頭:“沒錯,樂安你做得對。正所謂,先撩者賤,既然周二寶先挑釁的你,那他也怨不得你會反擊。”

聽到奶奶贊同自己的做法,許樂安小臉上不由露出高興的笑容。

而許桂芝則看向李靜麗,說道:“你自己也聽到了吧,是你家周二寶先對我家孫女動的手!我家孫女總不能就那樣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欺負吧?”

李靜麗望了一眼孫子周二寶,見周二寶有些心虛的模樣,頓時明白事情應該就是如許樂安說的那樣。

但她不願意就這麽在許桂芝面前低頭,于是胡攪蠻纏說道:“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你這麽問她,她肯定是替自己說好話!”

柱子:“許樂安沒說謊!我們剛才都親眼看到了,是周二寶突然想動手推許樂安,許樂安才反手推的他!”

“沒錯!我也看到了!”

“周二寶真是不要臉,自己先欺負的人,結果還反咬別人一口,說別人欺負了他!”

許桂芝:“李靜麗,聽到了沒?這麽多人都說是你家周二寶的問題,你該不會還要說這些小朋友都是在說謊吧?”

李靜麗死鴨子嘴硬:“誰知道呢,畢竟這些小鬼和你家那倆丫頭,向來是走得近!”

李靜麗說罷,拉着自家孫子周二寶,“咱們走,回家去,以後別跟這些沒家教的小孩待一起。”

許陽可不服李靜麗這話,直接朝着李靜麗和周二寶的背影喊道:“誰沒家教,誰知道!”

柱子也跟着大喊:“周二寶,哭包子,大騙子!”

其他小孩們覺得柱子的話念起來很是朗朗上口,一時間也跟着大喊:“周二寶,哭包子,大騙子!”

周二寶的眼淚,本來在李靜麗來了以後,是止住了的。

可聽到聲後傳來的那些叫喊聲後,他忍不住又哇哇大哭了起來。

直到回到周家時,他的眼淚也依然還沒止住。

周大寶如今已經在公社讀初中。

見到周二寶這個堂弟哭得涕泗橫流地回家來,他朝周二寶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欺負我周大寶的堂弟?”

周二寶哭哭啼啼地把剛才在外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靜麗站在一旁,時不時幫着補充和咒罵許桂芝家幾句。

周大寶聽完周二寶和李靜麗說的話後,臉色陰沉:

“這個許桂芝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騎到咱家頭上來,簡直就是欠收拾!”

見周大寶一副要搞事的模樣,李靜麗朝周大寶問道:“大寶,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周大寶眼裏閃過一抹陰險:“山人自有妙計,奶奶,你就放心等着看好戲就行!”

聽到周大寶這麽說,再一想到自家大孫子最近越發有能耐,還在公社初中裏結識了革委會主任家的兒子,李靜麗心中忍不住産生了期待。

李靜麗:“要是能狠狠收拾下許桂芝家,給咱們家出口惡氣,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

入夜,大風村裏靜悄悄。

一個黑影突然從周家溜了出來,跑到許桂芝家外面,爬牆翻進了許桂芝家。

他找到許桂芝家雞圈的位置,窸窸窣窣在雞圈裏忙活了一陣,随後又鬼鬼祟祟翻牆,離開了許桂芝家,跑回周家。

許桂芝打開房間門,從裏面走到了院中的雞圈。

她打着手電筒,在雞圈裏一陣找尋,很快就在角落的草甸下,找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她家的東西。

一本被塗塗畫畫,甚至撕毀了幾頁的□□。

看到那本□□的模樣後,許桂芝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這周家着實陰狠,竟然用出了這麽下三濫的栽贓陷害手段。

過了一會後,确定周家沒有動靜了,許桂芝拿着那本□□,直接物歸原主,以牙還牙,放到了周家的雞圈裏。

一夜很快過去,當公雞的鳴叫聲響起時,大風村也逐漸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因為許樂安和許陽不用上工或上班,也不用上學,所以家裏的大人們醒來時,兩個小孩還依然睡得很香。

在早餐的餐桌上,許桂芝直接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給了許益清等人聽。

聽到許桂芝說周大寶竟然故意把毀壞了的□□藏到他們家中的雞圈裏,時映盈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許忠寧氣得忍不住罵道:“這個該死的鼈孫!他這是把他在公社玩的那一套,使到咱家身上來了!”

周大寶自打到了公社上初中後,就搖身一變,成了紅.衛兵,沒少跟着初中那夥所謂小将,在公社到處耀武揚威,唯恐天下不亂。

許益清朝許桂芝問道:“媽,你把那本□□怎麽處理?”

許桂芝:“自然是放回他們周家去了。”

聽到許桂芝這處理方式,許家其他人緊繃的神情這才和緩了一些。

許桂芝:“我看那周大寶,今天肯定就會帶着那幫妖魔鬼怪上咱家來搜查。趁現在時間還早,你們趕緊先檢查下你們房間裏的東西。如果有需要藏起來的物品,就都打包起來交給我來處理。”

許忠寧等人聞言,急忙點頭,囫囵地喝完碗裏的粥後,就都回房開始檢查有哪些東西是不能被外人給看到的。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時映盈本來想今天請假不去上班,留下來和家裏人一起面對,可被許桂芝給拒絕了。

許桂芝覺得大家應該一切表現如常,這樣才不會打草驚蛇,引起周大寶和周家的懷疑。

聽到許桂芝這麽說,時映盈也只好懷着擔憂,騎車去國營飯店照常上班。

上午的時候,一切風平浪靜。

可等到中午,許桂芝家正在吃午飯時,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樂安和許陽都被吓了一跳。

許樂安忍不住吐槽:“這是誰敲的門呀,太沒素質了,簡直像是要把咱們家的門給敲碎了。”

許桂芝望向兩個孫女,朝她們說道:“樂安、陽陽,現在在敲門的,是一群壞人。待會他們進來後,你們不用害怕他們。有奶奶和爸爸媽媽在,他們不可能對咱們家使壞成功的。”

聽到許桂芝這麽說,許樂安和許陽都點了點頭。

許陽:“我不怕壞人,要是壞人敢欺負咱們家,我就把他們都趕出去!”

林霜摸了摸女兒許陽的頭,“陽陽,你還小呢,趕壞人是我們大人需要負責的事情。你待會乖乖的讓媽媽牽住手就好。”

許益清也擡手揉了下女兒許樂安的頭,“不管發生什麽事,爸爸都會保護好你的,所以不用害怕。”

在确認兩個孫女已經對外面的人做好心理準備後,許桂芝這才起身去打開院門。

她一打開院門,立刻就看到外面烏泱泱站着一群面孔陌生的人,而周大寶就站在他們裏面。

見到許桂芝出現,周大寶立刻興奮地朝領頭的中年男人說道:“吳主任,這就是那個許桂芝!我親眼看到她把□□扔到了雞圈裏,她這是思想極度有問題,需要經過咱們批鬥改造才行!”

被周大寶喊做吳主任的中年男人,是公社革委會的主任吳鵲德,不少老百姓背地裏叫他吳缺德。

聽到周大寶的話,許桂芝佯裝發怒:“周大寶,你少血口噴人!你要是再瞎說,你信不信我直接撕爛你的嘴!”

周大寶:“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許桂芝:“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我看你才是賊頭賊腦,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樣!”

“既然你不心虛,那你就讓我們進你家的雞圈去查一圈,到時候是黑是白,自然有個定論。”吳鵲德突然朝許桂芝道。

見到許桂芝擰起眉頭,好像在猶豫的模樣,周大寶立刻激動地像是抓住了許桂芝的把柄。

“吳主任,你瞧她那樣,不是心虛是什麽?咱們別跟她廢話了,直接進她家裏搜就是了!咱們一定不能放過她這樣罪大惡極的壞分子!”

“周大寶,你在這裏鬧騰什麽呢?”

大隊長林大江匆匆趕到許桂芝家門口,身後還帶着不少村民。

吳鵲德和林大江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是這大風大隊的大隊長,在大隊裏威望很高。

吳鵲德明白,這種親緣關系極其緊密的鄉下地方,不是他可以一言堂的地方。

所以,見到林大江帶着村民出現,吳鵲德立刻朝林大江道:

“林隊長,我收到你們村周大寶同志的舉報,他說你們村有個許桂芝的女同志,故意撕毀了□□,并将其丢在了家中的雞圈裏,所以我特意帶人過來查看下,是否有這麽個情況。”

聽到吳鵲德說是周大寶舉報的許桂芝,林大江和在場的村民們,瞬間都用憤怒的眼神望向周大寶。

在林大江和村民們看來,周大寶将革委會引到大風村來這個舉措,無異于是吃裏扒外。

而林大江腦中的神經更是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他從吳鵲德說的話中,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以他對許桂芝的了解,許桂芝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周大寶居然如此信誓旦旦,甚至把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吳鵲德都帶了過來,顯然周大寶對自己的舉報很有信心。

這一刻,林大江忍不住替許桂芝捏了一把冷汗,甚至覺得許桂芝家今天可能真的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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