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第 46 章

1978年的兒童節, 碰巧是周三這天。

因為想着兒童節這天沒法回家來陪孩子過節,時映盈和林霜這兩對爸媽,都提前在周末把兒童節的禮物給了許樂安和許陽。

大家都知道許樂安喜歡繪畫方面的東西, 而許陽則對航空方面感興趣, 所以送給她們的禮物都是和繪畫或者航空相關。

到了周三這天,許桂芝想着今天畢竟是兒童節,就打算帶兩個孩子去動物園逛一逛,畢竟她們之前沒去過動物園。

臨出門時,許桂芝想着顧軒今天不用去大學裏給學生上課, 就拐了個彎,去到隔壁問顧軒要不要跟着她們一起去動物園。

顧軒聽到許桂芝的邀請後,立刻笑着答應了下來。

顧軒:“正好我舅舅出門拜訪朋友去了,我今天在家一個人也無聊。如果跟你們一起逛動物園的話,反倒還能借機觀察下各種動物的神态,好為之後的繪畫創作積累靈感。”

許樂安上個月時, 就已經正式拜顧軒為繪畫上的師父。

聽到顧軒這麽說,許樂安當即表示道:“那我也得跟着師父你好好觀察才行。”

許陽:“那我也要!”

許樂安疑惑地望向許陽:“陽陽, 你現在不是不怎麽畫畫了嗎?”

許陽:“但我想要給咱們國家造打壞人的戰鬥機呀!我爸爸說了,這天上的飛機很多設計都是參考鳥類的體型發明的,所以我去動物園裏看那些小鳥, 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啓發呢。”

自打許忠寧考上華國科技大學的武器系統與工程專業後,許陽就對女承父業這件事很是感興趣。每次周末許忠寧回家時,她都沒少纏着許忠寧, 讓許忠寧給她講一些關于武器方面的知識。

許桂芝本來只是想簡簡單單帶孩子們逛逛動物園, 卻沒想到顧軒和孩子們竟然把這動物園之行搞成了“研學游”。

她笑着朝顧軒和許樂安三人說道:“看來咱們這一趟出門, 是寓教于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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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聞言,樂呵呵地說道:“這樣算起來的話, 咱們可是賺大了,既出門玩了一趟,又能學到不少新鮮東西。”

許桂芝揉了揉許陽的頭,“說的沒錯,咱們趕緊出門去吧,趁現在時間還早,太陽不是很曬。”

許樂安:“沒問題!”

許陽:“沖沖沖!”

兩個小孩對于去游樂園這件事,充滿激情和期待,馬上就跑了出去。

見到她們兩個那麽興奮,許桂芝和顧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着跟了上去。

大概是因為兒童節的緣故,許桂芝和顧軒帶着許樂安、許陽到動物園後,就發現動物園裏很是熱鬧。

不少家長都帶着家裏的小孩過來這邊游玩。

許樂安和許陽以前從未一次性看過那麽多動物。

兩個小孩見到什麽動物都新奇得不行,小臉激動得紅撲撲,眼睛亮晶晶的。

逛到鳥類區域時,見到八哥、灰鶴、金雕等各種類別的鳥,許陽笑得簡直像是掉進蜜罐裏的小老鼠。

她望着那些不同體格和外形的鳥類,簡直都舍不得離開鳥類區了。

許陽擡頭望向許桂芝:“奶奶,要不你們先去其他地方逛逛吧,留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就行,我絕對乖乖待在這裏觀察這些小鳥,哪裏都不亂跑。”

許桂芝有些猶豫,這時,顧軒朝她道:“桂芝,你帶着樂安去逛其他區域吧,我留在這邊陪着陽陽就行,正好我之後也有打算創作一幅百鳥歸巢圖。”

許桂芝:“好,那就麻煩顧軒你了,我和樂安順着西邊這條道逛下去。你們待會要是想離開這裏了,就走西邊的路線來找我們。”

顧軒點頭:“好,沒問題。”

許桂芝很快就帶着許樂安離開了鳥區,往下面的其他動物區域走去。

逛到猴山的區域時,許樂安站在上面,望着底下假山上那些靈動的小猴子們,頓時走不動道了。

許樂安拉着許桂芝的手,“奶奶,我想給小猴子們畫畫。”

許樂安今天臨出發前,跑回家把自己平時畫畫的工具也都帶在了身上。

許桂芝:“那就畫吧,反正咱們也不趕時間。不過咱們得找個偏一些的角落,免得阻礙到人家路過的游客。”

許樂安:“我曉得的,奶奶。”

許桂芝陪着許樂安找了個小角落,看着許樂安小臉認真,神情專注地一點一點慢慢在紙上作畫。

等到許樂安畫完一幅小猴蕩繩索圖時,許樂安和許桂芝的身後已經站了不少的游客。

看到許樂安畫完停筆,有個年輕女孩忍不住朝許樂安誇道:“小妹妹,你可真厲害,這畫裏的小猴子看着可真機靈。”

“是呀,簡直栩栩如生,把猴子身上那份最難畫的神韻都給表現了出來。”

聽到大家誇獎自己,許樂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姐姐和哥哥們的誇獎。”

許桂芝摸了摸許樂安的頭,笑着朝她問道:“樂安,還要繼續畫嗎?”

許樂安搖頭:“不用了,奶奶,我已經畫好我想畫的小猴子了。等下次來的時候,我再畫其他的小猴子。”

許桂芝:“好,那等你哪天想來了,就跟奶奶說。”

“嗯。”

“樂安,你想在猴山這裏繼續看小猴,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

許樂安想了下,道:“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許桂芝點頭:“行,再走一段路,咱們就能看到大熊貓了。”

聽到大熊貓,許樂安眼睛霎時間更是亮得像發光似的。

許桂芝一看許樂安那反應,哪能看不出許樂安也是個熊貓控。

她笑着牽住許樂安的小手,正打算離開猴山這邊的區域時,就看到有兩個小孩正拿着一些碎石頭,往底下假山上的小猴身上扔。

每當他們手中的碎石頭砸中小猴身上時,他們還會對小猴們發出“嗷嗷”的挑釁叫聲。

為了躲避他們扔下來的碎石子,小猴們在底下不斷跳躍躲閃。

但奈何游人觀賞的區域,離底下假山的距離并不是很遠。

所以這兩個小孩扔下的碎石頭,還是可以時不時砸到小猴們。

小猴們氣得在底下唧唧哇哇亂叫。

許樂安也同樣對這兩個小男孩的舉動感到很不滿。

“你們兩個太壞了,怎麽可以用碎石頭砸這些小猴子呢?”

見許樂安出來指責自己,兩個小男孩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中戴眼鏡的小男孩一臉不屑:“關你這臭丫頭什麽事呀?我們砸的又不是你!”

許樂安:“可是你們砸小猴子了,這就是不對的事情!這些碎石頭扔下去,砸到小猴身上時,可是會很痛的!”

戴眼鏡的小男孩:“你又不是這底下的猴子,你怎麽知道會很痛?它們皮糙肉厚的,被我們用碎石頭砸幾下又不會怎麽樣!”

旁邊的寸頭小男孩:“就是,這動物園裏的猴子,不就是用來給我們大家取樂的嗎?”

許樂安:“你們兩個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誰說小猴子不會痛的,雖然說它們是動物,可它們也是有痛覺的!如果它們覺得不痛的話,那你們剛才用碎石頭砸它們的時候,它們怎麽會痛得在底下叫喚呢?”

戴眼鏡的小男孩:“我看你才是胡說呢!它們剛才那些叫喚,是在用猴子語言說,好舒服呀,多砸一些碎石頭下來,我們喜歡被砸的感覺!”

戴眼鏡的小男孩說罷,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趣,自己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身邊的寸頭小男孩,也跟着放聲大笑。

“啪!”

“啪!”

兩坨黑褐色又散發着臭味的不明物體,從假山底下,分別扔到了戴眼鏡的小男孩和寸頭小男孩臉上。

許桂芝和許樂安往底下的假山望了一眼,小猴們身邊多出了幾只成年猴子。

顯然,兩個小男孩之所以遭受了猴糞攻擊,是因為人家小猴的長輩過來幫忙撐腰了。

許樂安本來還對戴眼鏡的小男孩和寸頭小男孩很生氣,可看到他們滿臉猴糞的模樣後,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許樂安的這個笑聲,仿佛像是信號一般,下一秒,戴眼鏡小男孩和寸頭小男孩都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們手忙腳亂地擦拭着臉上髒臭的猴糞,神情很是崩潰。

“我的老天爺,劉子英,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跑到了戴眼鏡男孩身邊。

她身邊的另一個女人也跑到了寸頭男孩的身邊,一臉震驚:“兒子,你們的臉怎麽會弄成這副模樣啊?”

顯然,這兩個剛出現的女人,是這兩個小男孩的母親。

劉子英見到自己母親白雅雪出現,立刻更是覺得委屈得不行,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白雅雪看到兒子滿臉髒臭的模樣,忍不住擡手捂住了鼻子。

注意到站在劉子英面前不遠處的許桂芝和許樂安,見她們全身上下都很是幹淨,白雅雪語氣很沖地朝許桂芝質問道:“我兒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們害的他?”

許桂芝:“……這位女同志,這事可跟我們沒關系,你應該問你兒子自己幹了什麽好事才對!”

王子英很是記恨許桂芝和許樂安剛才看自己笑話的事情。

他哭着朝白雅雪道:“媽,就跟她們有關系!要不是因為她們,我也不會被底下那些該死的臭猴子給偷襲成功!”

注意到許桂芝和許樂安都衣着樸素,白雅雪眼睛裏閃過一抹鄙夷。

她擡着下巴,态度很是高高在上地朝許桂芝和許樂安道:

“聽到了沒有,我兒子都說跟你們有關系了!你們趕緊給我兒子賠禮道歉,并且還得幫我兒子把他的臉給弄幹淨,不然我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

白雅雪的出現,讓許桂芝瞬間明白,為什麽人家都說有個熊孩子,那就肯定有個熊家長。

許桂芝眼神鄙棄地望着白雅雪,“我算是知道你兒子為什麽會那麽頑劣和沒素質了,原來是因為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母親在以身作則。”

見被自己瞧不起的許桂芝竟然敢反過來指責自己,白雅雪頓時更是感到一陣惱怒和窩火。

“你說什麽呢?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注意到有不少游客開始注意到這邊的事情,和白雅雪同行的女人拉了拉白雅雪的袖子,小聲道:

“白教授,我看要不就這麽算了吧。我剛才跟我兒子問過了,他臉上這些髒東西,是因為他和子英拿碎石頭扔底下的小猴子,然後其他大猴子才拿髒東西砸的他們。”

白雅雪聽到這解釋,臉上表情頓時有點挂不住。

但看到許桂芝和許樂安正望着她,她又覺得自己不能在自己瞧不起的人面前丢臉。

白雅雪從呂新柳手中抽回自己的袖子,“呂教授,這事你別管。我兒子剛才說了,要不是因為她們故意妨礙我兒子,我兒子他也不會被那些畜生給用糞便砸中!”

“打我兒子出生起,我就沒讓他受過像今天這麽大的委屈!所以,無論如何,我必須得讓她們這兩個人跟我兒子鞠躬道歉才行,不然這事就別想善了!”

許樂安沒想到白雅雪看起來挺體面的一個大人,結果做事居然這麽胡攪蠻纏。

她望向白雅雪,大聲說道:“我和我奶奶才沒做錯事呢,我們憑什麽得向你兒子道歉!倒是你兒子,他才應該向那些剛才被他用碎石頭砸中的小猴子道歉呢!”

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也有游客親眼看到了全過程。

此刻有游客就忍不住朝白雅雪出聲道:“聽稱呼,你還是個大學教授呢,怎麽說話居然這麽蠻不講理?你兒子臉上的猴子糞便,又不是她們兩個扔的,你哪來的臉要求人家道歉啊?”

“說得好!我看你這女同志是覺得人家好欺負,所以就想柿子挑軟的捏吧?不然你怎麽不敢下到猴山底下去,自己去跟那些猴子算賬?”

“你是哪個大學的教授呀?我倒要看看,咱京市哪所大學,竟然出了你這麽不分黑白的大教授!”

見周圍的游客們都一臉不滿地看着自己,白雅雪想到自己家裏最近一頭亂麻的情況,她心中不由一陣發虛。

白雅雪沉默不語時,她的兒子王子英卻是忍不住大發脾氣:

“你們這群土老帽,都立刻給我閉嘴!不然的話,我讓我爸把你們都抓起來!”

王子英的這番話,更是立刻點燃了在場游客們心中的怒火。

“豁,好大的官威呀?這是哪家的少爺微服出行了不成?”

“我看這一家子就該好好查一查,連小孩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父母平時在家裏是怎麽言傳身教的!”

見周圍人說的話越來越敏感,白雅雪急忙喊道:“你們別胡說,我兒子還小呢!小孩子說話都是有口無心的,他哪裏曉得什麽道理!”

這時,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從外面擠進了人群中,她望向白雅雪道:

“同志,我們動物園有明言規定,凡是用石頭、木棍等東西攻擊我們動物園動物的游客,都需要被罰繳5毛錢!你兒子剛才多次用碎石頭扔我們猴山裏的猴子,麻煩你身為他的家長,幫忙代繳5毛錢。”

白雅雪沒想到竟然還有罰款這事,她惱羞成怒地道:“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可別瞎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兒子用碎石頭扔那些猴子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動物園工作人員大聲說道,“我剛才就在猴山對面,所以你兒子和他身邊的小男孩做的事情,我看得是一清二楚!”

白雅雪聽到工作人員的話,臉上頓時感到發燙,但她又不甘心就這麽在一個普通工作人員面前低頭,她覺得自己這樣子做的話,很跌身份。

白雅雪:“那我兒子不也被你們動物園的猴子給用糞便扔臉上了嗎?這麽一算下來,這事就應該是扯平了!”

工作人員沒想到白雅雪穿着光鮮亮麗,但做的事和說的話卻這麽沒品。

工作人員:“同志,請你講點道理。這一碼子事歸一碼子事,不要強行混為一談。如果你們拒絕繳納罰款的話,那我只好叫人過來把你們給請出去了!”

“同志,你別生氣,這錢我來交就行。”呂新柳急忙拉住轉身要走的工作人員,把1塊錢塞到了她手裏。

工作人員接過1元錢,沒好氣地朝呂教授道,“早這樣不就完事了?非得讓自己難堪!你們要是舍不得這錢,那倒是管住你們自己的孩子呀?這猴山裏的猴子要是被你們的孩子砸傷了,那醫療費還不是得我們動物園幫着你們出?”

“再說了,就只許你們的孩子用石頭砸人家小猴子,不允許人家小猴子的爹娘反擊是嗎?人小猴子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人也是有自己的爹娘護着的!不是只有你們懂得疼自己的娃!”

聽到工作人員嫌棄和吐槽的話語,呂新柳臉上是火辣辣的燙,她從沒有覺得自己人生的哪一刻,有像現在這麽丢臉過。

一時間,她心裏更是忍不住埋怨上了白雅雪,覺得都是白雅雪把好端端的一件小事,給鬧成了大事。

“桂芝,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顧軒帶着許陽從外面擠到許桂芝和許樂安的身邊。

許桂芝見顧軒和許陽出現,便三言兩語地把剛才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顧軒和許陽聽。

許陽向來是很有正義感的小孩,聽到許桂芝說的話後,她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這兩個用石頭砸小猴子的人,也真是壞到骨子裏去了!還有他們的媽媽,也真不會教小孩!”

許陽說話的聲音很響亮,白雅雪忍不住皺着眉頭朝聲音方向看過來。

當看到站在許陽身後的顧軒事,白雅雪愣神了一下。

呂新柳也同樣一臉震驚和尴尬:“顧、顧教授,你怎麽也在這?”

顧軒朝呂新柳輕點了下頭:“今天兒童節,我陪朋友帶她家裏的小孩來動物園逛逛。”

“喲,同志,你和她們是同事啊?那你們是哪所大學的教授呀?”一個游客朝顧軒八卦問道。

顧軒:“我們都是京市美術學院的教授。”

游客拉長聲音,意味深長:“哦,原來是京美的白教授呀!”

白雅雪此刻最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見顧軒如此輕易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給了別人知道,她忍不住朝顧軒埋怨道:

“顧老師,你跟這些人說這麽多幹什麽啊?”

顧軒一臉漠然地掃了她一眼,“怎麽,難道在京美當教授,還是件不能往外說的事情嗎?”

白雅雪氣得簡直快要咬碎一口白牙。

一旁的游客笑嘻嘻地朝顧軒道:“這位同志,對你來說,那肯定是沒什麽大不了。但對于部分做了虧心事的人而言,那自然是要心虛了。這就叫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白雅雪聽到游客譏諷自己的話,霎時間更是氣到腦充血。

她過了近十年養尊處優的日子,還從來沒有哪天像現在這麽狼狽。

這時,動物園的工作人員走到許桂芝和許樂安的面前,笑着朝她們道:

“兩位同志,謝謝你們剛才幫忙阻止了那兩個人的不當行為。我代表我們動物園,向你們表示誠摯的感謝。今天是兒童節,我們動物園特意制作了一批兒童節主題的動物園明信片。”

工作人員從工作服口袋裏掏出一沓明信片,“你們可以在這裏面挑選一下,看看有沒有哪張明信片是你們感興趣的?”

許樂安擡頭望向工作人員:“姐姐,我們一人只能挑一張嗎?我可以給我師父和我妹妹也選一張嗎?”

工作人員笑着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啦,這些明信片本來就是打算随機發放給今天入園來的游客們。”

許樂安聞言,急忙朝許陽和顧軒招手:“陽陽、師父,咱們快來挑明信片,這些明信片都好好看呀。”

白雅雪早就知道顧軒收了個徒弟的事情,聽到許樂安喊顧軒為師父,她立刻明白許樂安就是顧軒收的那個徒弟。

白雅雪望向許樂安的眼神,瞬間充滿了嫉妒。

而當她眼神落在顧軒身上,看到顧軒和許桂芝說說笑笑的模樣時,她更是突然愣神了一下。

呂新柳也同樣注意到了顧軒和許桂芝交談甚歡的模樣。

她随意地朝白雅雪感慨了一聲:“真是稀奇,我還以為顧教授挺難相處的。畢竟他在學校裏一直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沒想到他在他朋友面前,竟然看起來挺溫和的樣子。”

白雅雪聽到呂新柳這話,心裏頓時更是難受得不行。

她拉長着臉,直接拽着兒子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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