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比如呢
比如呢
“穿過山峰,追過洶湧流……”手機的來電鈴聲吵醒了正在夢鄉裏的宴墨生。
宴墨生煩躁的拉下被子,他拿起手機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宴墨生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男人谄媚道:“宴少爺,你醒了嗎”
宴墨生聽出了男人的身份,他無視男人谄媚的态度,冷淡道:“什麽事”
男人賠笑了兩聲,道:“宴少爺,犬子張禮這次做的真的是太過分了,現在犬子躺在醫院裏生死難料,您看……”
什麽生死難料,宴琛是留了手的。
宴墨生反問道:“那你是覺得我被你兒子險些害死是活該嗎”
男人聲音變得惶恐起來,連聲道:“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怎麽會這麽想呢只是犬子現在躺在ICU裏出氣多進氣少,只是為人父母的就是賤,即使孩子再不成器我也想盡自己的努力護他個周全,這孩子的性格我也了解,他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做這種莽撞的事,定是阮家的那個背地裏撺掇的啊。”
淳淳父母心,聽得宴墨生真的要感動了呢。
宴墨生一針見血道:“你兒子無辜,你兒子被撺掇,你兒子不敢做這種事諵瘋,可事實呢事實就是我差點被你口中那個純良無比的兒子給害死,張總,沒人逼張禮做這種事,你口口聲聲說是阮青撺掇的,證據呢沒有證據張禮就是主謀,其他人都是幹幹淨淨的,包括阮青,張總,你明白了嗎”
電話那頭男人聽明白了,恭敬道:“宴少爺,我明白了。”
宴墨生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自己鬥難免單調,看他們狗咬狗才妙趣橫生。
原文裏并沒有這一遭,所以張禮的父母很喜歡阮青,幾人各取所需,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現在因為宴墨生這個變故,幾人的關系也分崩離析。
心腸爛透了的假太陽和久經商場的老狐貍,到底誰能占得上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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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墨生想起過幾天這兩人無論是誰的悲慘結局,他高興的直接連起床氣都沒有了。
他翻身下了床,洗漱完畢後下了樓,客廳裏一片安靜,衆人還在安睡,宴墨生聽到廚房有輕微的聲響,他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半開放式的廚房裏,荊赦背對着宴墨生在做飯,他動作熟練的煎着荷包蛋,細細的圍裙帶緊緊的綁在腰間,寬肩窄腰的身材讓宴墨生看的有點兒心潮澎湃。
荊赦頭也沒回道:“醒了桌子上放了一杯水,喝了吧。”
宴墨生一驚,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荊赦輕輕側頭,道:“感覺。”
宴墨生覺得他在信口胡謅,他探了探頭,驚道:“好豐盛啊。”
荊赦自得道:“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宴墨生哼笑一聲,道:“剛才張禮他爸給我打電話了。”
荊赦動作沒停,嗤笑一聲道:“他倒是聰明。”
知道宴琛的軟肋是什麽,所以從宴墨生下手。
宴墨生道:“可惜他的算盤打空了,我可等着看他和阮青狗咬狗呢。”
荊赦想起昨夜的監控畫面,道:“阮青就是一個不足挂齒的東西,哪天你玩夠了和我說,我會處理好他的。”
哇哦,變成那個原文裏的荊赦了。
宴墨生道:“你還挺有用的。”
荊赦意味深長道:“少爺,我還有更有用的呢。”
宴墨生勾唇,話像帶了勾子,“比如呢”
四下無人,荊赦湊近,吻上了宴墨生的唇,唇齒相依,耳鬓厮磨間,荊赦聲音含糊道:“比如現在,少爺開心嗎”
少爺沒回話,修長的手指扣住了荊赦的後腦勺,讓這個吻加深。
少爺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很開心。
兩人平時模樣再成熟也是一個一言不合思想就像一個脫缰的野馬一樣的剛成年的男人。
兩人因為這個吻都動了情,宴墨生輕輕喘了一聲,荊赦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他一只手緊摟着宴墨生的腰,另一只手在宴墨生的脖頸出流連。
宴墨生僅有的理智感覺宴琛他們快醒了,他擱在荊赦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兩人的距離拉開一條縫,荊赦想要再吻上那片唇。
宴墨生臉色無意識的變紅,他又推了推荊赦,道:“不行,我哥他們快醒了。”
荊赦道:“不會,才九點,早着呢。”
荊赦的下一句“再親一會兒”被宴琛陰恻恻的反問噎死在了喉嚨裏,噎的死死的。
兩人轉頭,看到宴琛抱着手臂,臉色黑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兩人相擁的姿勢。
宴墨生推開荊赦,尴尬的摸摸鼻尖道:“哥,你醒了楚哥呢”
宴琛似笑非笑的盯着宴墨生和荊赦的唇看了兩眼,直到看到兩人都有點尴尬的時候才移開目光,回答宴墨生的問題:“他去洗漱了。”
說完他看到料理臺上擺着的幾種早餐,中西式都有,宴琛道:“喲,挺豐盛的。”
荊赦眼尖看到楚初辰下了樓梯,他連忙道:“正好也做好了,快吃吧。”
說着遞給了身邊裝木頭人的宴墨生一個眼神,兩人低着頭端着菜,繞過宴琛出去。
宴琛冷哼一聲,端了剩下的兩盤菜也出了門。
早餐在尴尬的氛圍中結束了,吃過飯後,宴墨生向宴琛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早上的那通電話。
宴琛毫不意外,道:“你這樣做就很好,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兩人的研學還沒有結束,但宴琛強烈反對兩人繼續待在這裏。
兩人便蹭了宴琛的車返回A市。
宴琛和楚初辰坐在第二排,宴墨生和荊坐在第三排,中間用隔板隔開。
隔板的隔音效果很好,宴墨生屏息凝神了好長一點時間都聽不到宴琛和楚初辰的交談聲才放下心來。
他看着荊赦,開始算賬:“擅長裝醉是吧”
荊赦不敢說話。
宴墨生道:“我就說我調的酒度數不高,你怎麽可能醉,你演技精湛啊荊赦,進娛樂圈去吧,你這演技你不得金雞獎影帝誰得啊”
荊赦這一次不敢說你當我金主爸爸之類的騷話,他乖巧認錯道:“抱歉,我只是想和你離得更近一點兒。”
宴墨生不吃他這一套,繼續說道:“裝醉叫我什麽?嗯?裝醉叫生生,酒醒叫少爺,荊赦,你怎麽這麽會演呢?”
荊赦泫然欲泣,“如果費盡心思想要和喜歡的人有進一步的接觸的心之所向的行為被定義為會演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行,跟我玩兒尬的是吧。
宴墨生冷笑一聲道:“給你個杆子你就順杆爬是吧,這麽喜歡我啊?我怎麽看不出來呢?”
荊赦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呆滞的狀态,片刻後,宴墨生親眼看着他的眼睛變紅,和在浴室裏的那一幕一樣,荊赦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這件事讓他很後悔,所以他很難忘,所以才會紅了眼眶。
荊赦穩了穩情緒,道:“那怎麽辦啊?要不然我在這裏紋上宴少爺的名字,這樣大家都知道我是宴少爺的人了。”
荊赦說完,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鎖骨,語氣輕飄飄的,眼神卻格外認真。
他的眼神給了宴墨生一種感覺,就像是紋身這件事不是荊赦現在的一時興起,像是他早就想好或是早就認定的事。
這很奇怪。
宴墨生裝作淡定道:“那怎麽行,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再說,你紋了身,你不考公考編了?”
這什麽魔鬼對話。
荊赦一愣,像是沒想到宴墨生會這麽說,他問道:“少爺想考事業編嗎?”
宴墨生理所當然道:“當然了,端着國家的飯碗多高級啊。”
荊赦點了點頭,陷入了深思,宴墨生松了一口氣,終于把人給搪塞過去了。
汽車停在了學校門口,研學的人都還沒有回來,保安在保安室裏打着盹兒,門口有點兒冷清。
宴墨生和荊赦推開車門,一陣風吹過,地上枯黃的葉子卷了一下,飛到了空中。
更荒涼了。
宴墨生攏了攏衣襟,看着冷冷清清的校園,實在是不想進校門。
他看着荊赦,道:“一起去逛逛?”
荊赦道:“天氣這麽冷,我們去影院看電影吧,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片子,文藝加懸疑,著名作家的小說改編的,好評度挺高的。”
宴墨生點了點頭,荊赦看到宴墨生同意後便拿出手機購票。
他選了最近的場次,還有半小時便要開場了。
荊赦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二十,荊赦問:“影院的下面是一家飯店,要不要去吃?”
宴墨生決定相信荊赦的審美,他道:“起駕。”
“行,少爺,走起。”荊赦道。
飯店今天人挺多的,位置沒有空閑,宴墨生看着荊赦有些猶豫的态度,知道他在想什麽,道:“趕緊去點餐付錢。”
荊赦點完餐後正好有一桌結賬走人,兩人順利就坐。
宴墨生看着結完帳的人直奔樓上的影樓,道:“還挺熱鬧的。”
荊赦道:“少爺喜歡嗎?”
宴墨生想起那個冬夜,頓了頓,道:“我還是挺喜歡熱鬧的。”
【作者有話說】:開篇的歌來自黃子弘凡的《青火》,超級好聽,安利大家去聽~
還有,真的特別感謝大家的收藏,推薦和月票,感謝(鞠躬感謝)愛大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