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怕我啊

你怕我啊

“中央氣象臺預計從明天開始,新一股較強的空氣将來襲,這也是今年下半年以來最強的冷空氣。”

天氣沉悶多日,終于在深夜一道驚雷撕破了沉寂的天空,噼裏啪啦的雨砸在地面上,驚起了花園裏沉睡的昆蟲。

屋裏的人酣然入睡,絲毫沒有被窗外的惡劣天氣吵醒。

夜裏下了一夜的雨,早上宴墨生開窗的時候一股土腥氣撲鼻而來。

已經帶了點兒寒意的風吹起了宴墨生額前的碎發。

他随手抓了幾下便下了樓,客廳裏只有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看到宴墨生下樓後幾人熱情的打了招呼。

張媽把飯菜端了出來,道:“小少爺,宴總出差的時候交代過了,讓您一日三餐照實吃。”

宴墨生點了點頭,前天宴琛說有一個項目有點棘手,要去國外處理一下,如今已經是他出差的第三天了。

宴墨生剛用完早餐沒多久,門鈴響了。

宴墨生覺得是荊赦,便制止了下人去開門的動作,自己去開門。

到訪的人在宴墨生的意料之外,是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見到的兩個人。

門外的人是宴原和廖聆。

宴原看着眼前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的宴墨生,不滿道:“日上三竿,你怎麽還是這麽一副懶散的樣子!像什麽話!”

媽的,老匹夫,一出場嘴裏就不說人話是吧。

廖聆也不滿意的說道:“這麽久沒見到爸媽媽了,怎麽也不打一聲招呼?墨生,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不知禮數?如果讓別人看到了,我們宴家還要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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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墨生微微側身,道:“抱歉爸媽,只是太長時間沒看到你們了,有點沒反應過來。”

如今天氣剛轉涼不久,廖聆就穿上了貂,身上挎着剛入市的名牌包,奢侈靡靡的打扮,偏偏面容是溫柔恬靜的。

道貌岸然。

廖聆坐下後,道:“我和你爸去國外旅游了一圈。”

宴墨生遵循原書裏的人設,沏了一杯茶遞道兩位身前,問:“怎麽不再多玩幾天?”

他問得誠心誠意的,宴原和廖聆自然是也沒有聽出來他問句下隐含的不耐煩。

廖聆喝了一口茶,眉目間露出滿意的神情,她語重心長的說道:“俗話說,兒行千裏母擔憂,同樣的,爸爸媽媽走得再遠,心裏還是放不下你們兩個,所以就早早的結束了這趟行程,來回家看看你們。”

也是大可不必了。

宴原掃視了一遍客廳,問宴墨生道:“你哥哥呢?”

“哥哥前天去國外出差了。”宴墨生回答道。

宴原滿意的點了點頭,問:“他說大概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宴墨生搖了搖頭,說道:“哥哥說看項目的進展情況是否順利,如果順利的話,五天之內就能回來,如果不順利的話,就只能等到順利了再回來。”

宴原又問了幾個關于項目的問題,聽到宴墨生對答如流又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着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略顯滿意的語調突然變成質問的語調,“我聽說你前幾天和班裏的同學起争執了,有這回事嗎?”

宴墨生沒有否認,坦蕩地回應道:“是的。”

“荒唐!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幹出這麽掉價的事情,你要讓我,讓你媽媽,讓整個宴家跟着你一起丢臉嗎!”不出意外的宴原勃然大怒,拍桌怒喝道。

看着和原文裏一模一樣的劇情,宴墨生沒有和原文一樣選擇避讓,他道:“為什麽你沒有問清楚前因後果就輕易判定是我的錯呢?”

宴原嗤笑一聲,像是在笑宴墨生的天真,“別人不知道你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你?整天惹事生非,裝模作樣的,宴墨生,你自己看你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宴墨生笑了,“爸,我是你的兒子嗎?”

宴原說:“正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我看到你這副不成器的樣子更讓加難以忍受。”

宴墨生搖了搖頭,道:“無所謂吧。”

廖聆出面調和,道:“墨生,聽說你前些時日考了第一,是真的嗎?”

宴墨生反問道:“我說是真的,你信嗎?”

廖聆柔柔一笑,道:“墨生,媽媽相信你,很優秀,但是人不能因為想要去得到一些什麽東西,而背棄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會說,真會說。

原來宴原和廖聆也知道宴墨生迫切的希望能夠得到他們兩個的認同和誇獎,但他們只會無盡的pua和貶低宴墨生。

真的很令人作嘔。

宴墨生道:“我始終也相信,人和畜生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人有人性,而畜生沒有,可現在,呵,我覺得也不盡然。”

廖聆臉上出現了愠色,宴原在短暫的怔愣後,揮手就要打像宴墨生的臉。

嘴裏不幹不淨的罵着,道:“小畜生,我就知道你是個喂不熟的,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敢這樣對我們說話了!誰給你的膽子!”

宴墨生不是個花架子,他擒住宴原揮過來的手,嘲諷道:“吃的這麽胖,難為胳膊還能揮起來。”

接着他起身一腳踹向宴原的肚子,一下子踹的宴原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宴原氣的目眦盡裂,眼裏滿是怒火的瞪着宴墨生。

廖聆沒想到一向溫順聽話的宴墨生今天會做出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一時之間也忘了維持這些年盡力維持的儀态。

她連忙站起來,厲聲嬌喝道:“宴墨生,你幹什麽?他是你的爸爸!”

說完就去扶躺在地上的宴原。

宴墨生笑道:“爸爸?就他長得那個肥頭大耳的模樣,他好意思喊我,我還沒這個臉認呢。”

宴原這次真的氣得滿臉通紅,但剛剛被宴墨生狠踹了一腳,他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嘴裏的髒話被克制着沒有吐露出來,“墨生,我勸你三思,你現在跟我道個歉,我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你還是爸爸的好兒子,爸爸不跟你記仇。”

宴墨生笑出了聲,笑聲裏的嘲諷讓宴原的臉色更黑了,宴墨生看着宴原黑的如同鍋底一般的臉,和他昂貴的西裝上那個滑稽的腳印,道:“你是個傻子嗎?不會還覺得我是原來的那個宴墨生吧,哄傻子這一套別用在我身上,一點兒也不适用。”

廖聆安撫住暴怒的宴原,看着宴墨生道:“墨生,是不是有人挑撥你和爸爸媽媽之間的關系了?我們墨生一直都是個孝順孩子,不會變得這樣的。”

宴墨生道:“我懶得和你們講道理,我覺得你們聽不懂。”

說完就要轉身出門。

宴墨生走到門口時,餘光裏看到宴原蹑手蹑腳走過來的身影。

說真的,你真的是又搞笑又丢人。

身後傳來了拳頭破空的聲音,宴墨生側頭避過,然後掐住了宴原的脖子。

廖聆吓得花容失色,徹底儀态全無,尖叫着向兩人跑過來。

但卻被宴墨生一個眼神鎮的停留在原地,不敢挪動半步。

宴墨生看着身材清瘦,但手勁兒卻格外的大,以往手臂上不起眼的肌肉線條此刻卻繃緊,顯得格外有力量。

他用力的掐着宴原的脖子,看着宴原的臉部充血,清晰的感受到宴原的頸動脈搏動減弱,看着宴原掙紮的幅度慢慢變小,雙眼渙散,才松了力。

宴原的身體失去了支撐,倒在了地上,這一次,廖聆不敢再來扶他了。

兩人本來就是塑料夫妻,沒有真情,只有利益,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形象代言人。

更何況廖聆剛才親眼目睹了宴墨生的瘋勁兒,那個眼神一下子把她的勇氣殺沒了,她現在巴不得宴墨生只沖着宴原霍霍,千萬別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宴墨生看着地上癱軟的像死豬一樣的宴原,輕笑一聲,用力拎起了宴原的衣襟。

一只手拿起一把開了刃的小刀用力的在宴原臉上拍了拍,道:“我覺得,人應該懂得聽話,你說對嗎?”

宴原臉色煞白,驚惶的看着那把刀在他的頸動脈上劃着,他已經完全失了剛才那副嚣張的樣子,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墨生,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

他現在才意識到宴墨生是個瘋子。

宴墨生拿着刀一寸一寸的描繪着宴原的臉部輪廓,刀尖游走之處,宴原的臉瞬間起了一道紅痕,一眼看上去,宴墨生像是要把宴原的臉剝下來一樣。

宴原也是這樣想的,他肥胖的身軀不住的顫抖着,像一條蛆蟲,就像一只待宰的豬,他顫着聲音,一遍又一遍的求饒道:“我錯了,墨生,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噓,不要吵,太聒噪了。”宴墨生拿刀拍了拍宴原的嘴唇,他看着宴原的嘴唇顫抖了幾下,便不敢再出聲。

宴墨生道:“你瞧,我們本來能夠和平相處的,是你非要聽不懂人話,對嗎?”

宴原不敢說話,只能快速的點頭,他眼裏流露出的驚慌讓宴墨生看着更加興奮,他問道:“你怕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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