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話
聽話
宴原不敢說話,慘白的嘴唇驚惶的抖動了幾下,宴墨生看到他這副樣子無趣的啧了幾聲,道:“聽好了,這些話我最後再說一遍不要試圖控制我,不要試圖阻礙我,明白了嗎?”
宴原飛快的點頭,宴墨生把刀收了起來,把宴原扶了起來,像一個孝子一樣悉心的整理着宴原的衣襟,道:“那就好,畢竟把我惹急了,傳出來一些不好的事,多讓我們宴家丢臉啊,你說對吧。”
宴原聲音已經低啞無比了,他盡力的吐字清晰,“墨生,我不會再那個樣子了。”
宴墨生點了點頭,轉身向樓上走去,就要上臺階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轉了頭就看到臉色剛剛回轉一點,又因為他轉頭動作而又變得煞白的宴原,勾了勾唇角,警告道:“樓下動作小一點,不要吵到我。”
“好的,好的。”宴原忙不疊地回應道。
樓上,宴墨生拿出了兜裏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手機屏亮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都是宴琛和荊赦的消息。
宴墨生點開了自己和宴琛的聊天框。
【小弟,醒了嗎?】
【醒來記得吃早飯,我讓人監督你了。】
【宴原和廖聆回來了?真該死,他們欺負你了沒有?】
【小弟,別把他們說的屁話放在心上,你很優秀,你是大哥的驕傲。】
【小弟,給我回句話好嗎?大哥很擔心你。】
【我聯系秘書了,附近還有一家我的房産,他們不知道,你先去那裏洗洗眼。】
【大哥三天後就到家了,別怕。】
宴墨生一條一條的看完,剛才心裏湧上來的暴戾已經完全被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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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沒事。】他回應道。
宴琛秒回,【他們欺負你了嗎?】
宴墨生回想起剛剛宴原涕泗橫流的那一幕,道【放心吧,大哥,現在的我很強,他們欺負不了我。】
【小弟,你放心,他們就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我這幾天忙,沒空收拾他們,結果就被他們鑽了空子,等大哥回去,他們就完了。】
宴墨生看着宴原發過來的這大不孝的句子,發自內心的說道【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都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得性格,主張前期蟄伏,後期報仇的性格,怎麽現在這麽莽。
宴琛回複道【以前我認為只要自己退一步就會風平浪靜,後來我發現退一步後他們會蹬鼻子上臉,然後越來越過分,與其這樣,還不如把它扼殺在搖籃裏。】
好帥啊,大哥。
宴墨生問【哥,你怎麽說服的他們讓你現在就掌權宴家的?】
宴琛輕描淡寫的說道【先軟後硬,軟硬兼施,有的是辦法。】
宴墨生給宴琛回了一個海豹鼓掌的表情包後便點開了和荊赦的聊天框。
【少爺,新的一天有什麽計劃嗎(暗示)】
【少爺,最近上映了一部好評度超高的電影()】
【宴原和廖聆來了?】
宴墨生剛要回話,荊赦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宴墨生接通後,難得的聽到以往都四平八穩的荊赦今天聲音裏卻帶了些疑惑,“少爺,他倆怎麽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宴墨生明白了,接着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在我家客廳?”
荊赦回答到:“沒有,我剛到你們小區,正想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倆開門奪門而出,表情極度惶恐。”
宴墨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推開門站在二樓的欄杆處,他看着站在客廳半垂着頭的荊赦,道:“傻子,擡頭。”
荊赦飛快的擡頭,略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是笑意,眼裏只有宴墨生一個人。
宴墨生揮了揮正在通話的手機,道:“上來說。”
十幾階的臺階被荊赦三步并作兩步的上完了,他眼睛亮亮的看着宴墨生。
宴墨生道:“進來吧。”
兩人進了房間,荊赦略帶嬌羞的說道:“少爺,這麽快不好吧。”
宴墨生懶得看他這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直奔主題道:“你來幹什麽?”
荊赦正色道:“我怕那兩個畜牲欺負你。”
哇哦,少年,那可是你的親生父母啊。
宴墨生不屑的呵了一聲,道:“就憑他們?”
荊赦道:“我怕他們狗急跳牆。”
宴墨生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聽到荊赦那個嗜賭如命的父親的消息了。
他問道:“你爸呢?”
荊赦說道:“誰知道呢?估計是賭的太過分被債主抓走了吧。”
宴墨生來了興趣,問:“你和他做過親子鑒定沒?”
荊赦的身子僵了僵,看了眼宴墨生臉上的神情,确定只有好奇,沒有什麽別的情緒後僵硬的身子才舒緩了幾分,故作不在意的說道:“我和他就是親生父子,還做什麽親子鑒定?”
宴墨生倒是沒有注意到荊赦剛才一系列的小心思,他滿心都是劇情,“你去做個親子鑒定吧,萬一到時候查出來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然後我發揮人脈去找你的新生父母,找到後說不定你就成富二代了。”
“哪兒會有這麽玄乎的事兒啊,再說,萬一親生父母也不是個東西的話,那多不值啊。”荊赦道。
宴墨生覺得荊赦這番話說的意有所指,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他跨坐在荊赦的身上,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脖頸處輕點。
“我不喜歡身邊的人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宴墨生道。
“我……”荊赦剛剛吐露一個字,下一刻便被宴墨生吻住了唇。
很輕的一個吻,只是單純的唇貼唇那種。
宴墨生離開的時候,荊赦下意識的湊近,兩人的唇又貼在了一起。
荊赦想要更進一步時,宴墨生掐住了荊赦的脖頸,兩人的吻被打斷。
宴墨生絲毫沒有洩力,荊赦的的臉滿滿充血,但他卻笑的燦爛。
荊赦艱難出聲道:“生生……”
“嗯?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所以讓你認不清自己在我身邊的身份和地位了,我讨厭別人騙我。”宴墨生笑着說道。
他看着荊赦的瞳孔有些渙散之後松了力道,荊赦咳了兩聲後前傾吻住了宴墨生的唇。
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唇貼唇,荊赦的吻如疾風暴雨一般吻的宴墨生喘不過來氣,唇齒厮磨間,荊赦含糊着說道:“生生,我是你的。”
宴墨生用力推開了荊赦,荊赦眼底暗沉,他舔了舔唇,下一刻,宴墨生就狠狠的甩了荊赦一巴掌。
荊赦倒在了地上,和酒吧的那次一樣,只不過,酒吧那次荊赦需要壓抑着自己的欲望,而如今荊赦的眼睛裏全是不遮掩的欲望。
宴墨生氣笑了,他狠狠的擦了一下唇,原本被吸吮的嫣紅且腫脹的唇此刻又添了幾分嫣紅。
荊赦眯了眯眼,眼裏的欲望更熱烈。
宴墨生粗魯的揪着荊赦的領子,力道之大,荊赦不得不微微仰起頭才能稍稍緩解這窒息之感。
“你總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宴墨生說道。
“不,生生,我認的清。”荊赦病态的笑着。
“荊赦,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你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我會換人的。”宴墨生拍着荊赦的臉,輕聲道。
“不,生生,沒有人比我更好用,他們都沒有我更适合你。”荊赦說。
“但你太不聽話了,比起不聽話的,我更想要聽話的。”宴墨生說道。
“生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相信你知道我在想什麽,相信我,沒有人會比我更值得你信任。”荊赦戲谑的盯着宴墨生說道,眼裏的自得讓宴墨生看着更加煩躁。
宴墨生又掐住了荊赦的脖子,道:“我有錢,我有很多很多的錢,可以雇傭很多的人為我做事,你憑什麽認為那麽多人都比不上你一個呢?”
荊赦笑得張揚,“生生,他們為了錢而幫你做事,他們也可以為了錢而背叛你,而我不一樣,生生,我是你的狗,只要鐐铐的另一端在你的手裏,我就永遠不會噬主。”
宴墨生的眼神冷得像冰,荊赦卻笑出了聲,病态又偏執,“生生,我是為你而來的,我屬于你。”
宴墨生道:“似是而非的表衷心,真話卻一句不說,荊赦,你把我當三歲孩子哄嗎?”
荊赦啞聲一笑,欺身而上。
宴墨生拿出方才的拿把刀放在了荊赦的大動脈上,道:“好好說話,別讓它見血。”
荊赦笑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說:“你就是用這把刀把他們吓到的吧。”
宴墨生道:“明知故問。”
荊赦道:“可惜了,生生,我不怕死。”
他又往前進了幾步,脖頸處已經滲出了血。
荊赦不在意的說道:“生生,我知道我不是那個賭徒的親生兒子,我也知道你不是宴家的親生兒子。”
宴墨生心裏有所預料,所以聽到荊赦這句話也不震驚,他問道:“那這樣說的話,我的親生父親是那個賭徒?”
荊赦面上出現了厭惡之色,“他哪兒配?”
但原文裏講的就是宴墨生的親生父親是那個賭徒啊。
荊赦看出了宴墨生的疑惑,意有所指的開口道:“生生,有時候眼見的不一定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