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看完顧君謙臉上與腳上的傷勢, 東河曦并沒有說自己能治的話來,到時候自能知道,眼下說出來, 不過是擾人心情而已,要知道,等待是最難受的心情。

顧君謙也沒問東河曦看完能否治, 兩人默契的揭過這一茬。

吃過午食, 東河曦從顧君謙書房裏拿了幾本雜書便帶着墨書墨硯告辭離開。

至于對顧君謙說玉佩的事情,謹防有人橫插一腳,他覺着方才他對寧哥兒等人說的話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相信聰慧如顧君謙, 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寧哥兒等人,他半點不擔心了。

關于東河曦與顧君謙的事情,卻在雨停之後, 從麗水村當日看熱鬧的人嘴裏傳了出去。

尤其裏面還有寧哥兒的娘親不憤之下的添油加醋,可謂是熱鬧得很。

當然,這一切都與東河曦暫時沒有任何關系,臨走之前, 他去老宅那邊看了一眼。

因着不差錢, 即使是臨時搭建的草棚子也是很牢固的,并沒有因為這場大雨而垮塌, 只是因着雨太大,路泥濘不好下腳, 怕是一時半會兒并不能繼續開工。

安全最重要, 東河曦讓方嬸子去跟村長說一聲,等路好走了一些再開工, 這幾日便就先停了。

房子這些也不急于一時,南方又不像是北方需得趕在冬季下雪之前完工。

東河村這邊的地理位置,冬季是沒有雪的,因此工期倒是無所謂,無非就是早晚的問題。

***

吩咐完這些事情,東河曦便就帶着墨書墨硯回了鎮上。

東河村這邊暫時不能動工,方嬸子等人便将這邊的一些工具交由老村長家看着,帶着小樂等人在下午也回了東河鎮。

東河曦回來之後,便讓墨硯将五步蛇拿去廚房研究着炖了,有藥效更好的藥材,他沒想過花費時間去用毒蛇炮制什麽藥酒。

秋雨過後,氣溫也跟着降了下來。

東河曦去将買回來的楓樹開始進行基因改造,楓樹的屬性在末世是火屬,冬季裏,異能者便就會去尋那種沒有攻擊性的楓樹回來當成取暖設備用。

作為木系異能者,東河曦對于所有植物有一股天然的親近感與了解,經過他手的植物他都仔細研究過,平日裏在基地無事,他就會自己人為的去改造這些常用的功能性植物。

像是槐樹,楓樹等等。

槐樹改造後夏日可以當做空調使用,而楓樹改造過後,可以在冬季裏當做暖爐使用,且還不用擔心密閉環境下發生危險。

在改造楓樹的過程中,東河曦說了一串藥材名字讓墨書墨硯去給他拿過來,并準備一些種植的花盆。

即使墨書等人不會多問他種植的事情,但也還是要做個樣子,不能當真肆無忌憚的就用異能将藥材直接培養成熟了,還是得給它們生長的過程,哪怕加快一些。

至少也得讓人看着,這些東西的确是從土裏種植出來的。

至于那些藥材,則是為醫治顧君謙的手腳準備的。

顧君謙的傷勢其實并不難治。

他只要準備點刺激細胞活性的藥材先給其敷上,最後再用祛疤力強的藥敷上祛疤便成。

之所以顧君謙如今臉上的傷疤那般明顯,一是因着當初傷口應是過于嚴重,加之醫治手段有所欠缺,從傷勢看,他臉上的傷疤初時應該更為明顯,能有如今的樣子,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二就是藥材的原因,他沒問過顧君謙用的是何藥,但從他臉上的傷疤來看,那些藥怕是都只是能單純的祛疤,而并不能刺激傷疤處的細胞活性。

若是傷勢不嚴重,單純用祛疤藥自是沒有問題,以顧君謙的家世,相信用的還會是最好的藥。

但顧君謙的傷勢嚴重,傷口深,若是單純用祛疤藥那自然就沒甚大用了。

還有顧君謙腳踝處的傷勢,他都想問問當初那些太醫是如何為他治的傷,竟是連肉裏面的碎骨都不曾完全弄幹淨,跛腳走路已經是心裏的痛了,可對于顧君謙來說,那可不光是心裏痛,而是真真的肉痛。

作為末世過來的人,他對于忍痛習以為常,但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尤其還是貴少爺般的顧君謙來說,怕是不常見。

因此他是挺佩服這人忍痛的能力的,愣是沒讓人看出他如今走的每一步路都好似走在刀尖上。

若不是他檢查他的傷,單純看,也是看不出來的。

所以眼下他主要就是先種植刺激細胞活性的藥材與祛疤的藥材。

至于腳上的傷,他還想翻一下醫書看看有無對骨頭更有效的藥材,他手中醫治骨頭的藥材并不太好,即使他有異能在手,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最好是能翻到不常見甚至是罕見的。

不過在那之前,他可以先給他将肉裏面的碎骨渣弄出來,至少讓人走路不至于痛。

***

接連幾日,東河曦都在與植物作伴。

将楓樹改造完之後,他讓墨書将其暫時單獨放在一間屋裏,等到天氣徹底涼下來之後再拿出來用。

之後他就專心種植醫治顧君謙的藥材。

這幾日天氣也逐漸放晴,連着幾日的豔陽,泥濘的路也可以正常行走了,東河村那邊昨日便就已經開始正常動工。

方嬸子也就帶着小樂等人過去忙活了。

雷沖去了府城打聽造船的事情,雷疏朗将他帶回來的一些貨物整理過後放進了雜貨鋪,準備再弄一些便宜的山貨,讓雜貨鋪商品看着更琳琅之後再開業。

東河曦将雜貨鋪的事情交給了他,便就不會多加過問。

他只喜歡侍弄植物,不喜歡做這些生意。

若不是如此,當初他也不會将他們帶過來了。

傍晚,方嬸子回來,神色有些不愉,給東河曦彙報今日的事情時,便也就跟他說了,“小公子,那些村民私下傳得委實過于難聽,可需要去敲打一番?”

小公子可是個小哥兒,若是被人這樣傳,日後可要如何是好?

東河曦聽完之後笑了一聲,“無妨,讓他們先傳着,你只需将那些傳不好流言的人給我記下來便成。”

他倒是沒想到寧哥兒等人做得比他預期的還要好。不過該計較的還是要計較。

卻原來是這幾日,麗水村那邊一下子多出了許多關于他與顧君謙的流言,雖然不少人知道了玉佩的事情,但因着兩家這幾日都沒有半點定親的動靜,便就有一些不好的話傳了出來。

從古至今,在這方面吃虧的大多都是女子,而作為這個世界的第三性小哥兒,裏面那些不好的流言,自然就對身為小哥兒的東河曦很是不利,甚至有些不堪。

東河曦并不是個多大度的人,只是眼下去與那些人計較也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難堵悠悠衆口。

沒有實際行動,去說了又有何用?

莫不如等再過得幾日,他手上的藥材成熟,待他将顧君謙臉上的傷勢治好,那個時候再來打破流言豈不是更好?

方嬸子也明白這事情并不好處理,嘴長人身上,難不成你還不讓人說?能堵一個,你也堵不住所有人,因此雖然不愉,卻也還是聽話的準備将那些傳流言歡實的人都給記下來。

***

而兩個村子裏私下傳的流言,顧君謙也已經通過去給東河曦那邊一如既往幫忙的筆潤幾人處得知了。

書房裏,筆潤看着自家少爺,“少爺,我們可要做些什麽?若是任由這些流言傳下去,對東河公子太過不好了。”

要知道流言是能殺死人的,雖說以東河公子的性子,定是不會被這些流言逼得自殺的地步,但一個小哥兒被如此傳,總歸是不好的。

顧君謙捏了捏袖袋裏的玉佩,“可查清楚流言的出處?”

“查清楚了。”硯安在一邊回道:“一開始是當日在場的村民傳出來的,但大多都是提玉佩與當年的事情,那些不好的話,是從與周夫人交好的幾家人那裏流傳出來,那幾家是麗水村裏出了名的碎嘴。”

從那幾家人裏傳出來的,就從沒有過好話。

墨觀與紙書在一邊焦急看着自家少爺,早前他們被少爺派去了海安府城調查玉佩的事情,回來後才知道另一枚玉佩在那位東河小公子手裏,也知道了那兩日發生的事情。

而作為少爺的心腹,他們自然是站在自家少爺這邊,既然東河小公子都看上了如今的少爺,少爺為何反而半點不動心呢?

他們雖然不曾見過東河小公子,但從海安府城那邊得知的,與筆潤兩人說的,那位東河小公子可是比當初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好太多。

顧君謙捏着袖袋裏的玉佩,垂眸,書房裏一時安靜了下來。

半晌,顧君謙才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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