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皇後
第 60 章 皇後
寺廟周圍空曠,遠遠的只看到連片的營帳和來往走動的人影,昱橫一直眺望着前方,這時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朝他們這邊過來。
晴無夜同時也看到了,他站了起來,吩咐一聲:“昱豎,到佛像後面去。”
昱豎剛想問為什麽,機靈的他也看到了是怎麽回事,立即跟着昱橫和晴無夜一起走到了石像身後。
昱橫後背靠着石座,無聲的問:“是姚戚戚?”
晴無夜點頭,側耳聽着寺廟的動靜,很久之後才聽到了有人跨進了廟宇,輕巧的腳步聲又很快消失了。
姚戚戚直接跪在了蒲團上,她雙掌合十,仰頭看着佛像,眼睛眨了眨,因為她看到了香爐裏面燒了一半的線香。
佛像後面,昱橫又無聲的道:“香。”
晴無夜沒有誤會其他,對着昱豎指了指佛像,示意他出去,昱橫卻拉住了昱豎,湊到他耳邊,聲音幾不可聞,稍加詳細的添油加醋了些:“說是你燒了香。”
昱豎會意,點了點頭,小跑着從佛像後面繞了出去,沒有和姚戚戚打招呼,只是站在一邊看着她。
姚戚戚用餘光瞥他,并沒有表示出太多驚訝,問道:“怎麽,臭小子,你也在這?”
昱橫很詫異姚戚戚的語氣裏沒有詫異之色,反而熟悉的很,正想去問晴無夜,晴無夜正巧湊了過來,聲音極低:“我在臨山鎮見過他們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麽。”
昱橫的目光裏閃過驚詫,随即挑了挑眉,和晴無夜對視。
晴無夜輕啓雙唇,又道:“姚戚戚只是說偶遇。”
晴無夜讓昱豎出去,一是讓昱豎出去解除姚戚戚的懷疑,二就是他想要看看姚戚戚見到昱豎會說些什麽,昱豎知道他和昱橫在這,也定然不會揭穿他們,只看昱豎會如何應答。
佛像前,姚戚戚也只是瞟了昱豎一眼,昱豎沒搭話,姚戚戚也并不追問,還在仰頭看着高高的佛像,在她看來,彌勒佛的笑容似乎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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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豎拉過一個蒲團,跪了上去,同樣也是雙掌合十,半晌才問:“你是有什麽願望,要向彌勒佛說嗎?”
姚戚戚這才垂下了手,撫了一下衣擺,笑嘻嘻的問昱豎:“你剛才和彌勒佛說了什麽嗎?”
昱豎将跪姿改成坐姿,大喇喇的道:“我希望我的願望達成。”
姚戚戚嗤笑,伸出纖纖玉指在昱豎腦袋上輕輕一點:“小屁孩,你有什麽願望?”
昱豎雙手撐着地面,轉頭看向佛臺上的彌勒佛,正色道:“我希望殺我全家的人全部死光。”
聞言,昱橫看向晴無夜,眼裏出現了震驚,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知道昱豎的父母是被奸人所殺,可為何昱豎說出來的我全家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在震驚之餘,昱橫自發性的摸向了腰側,解下了随身攜帶的水囊,打開蓋子後喝了一口,當他發現晴無夜在看着自己,又随手把水囊遞給了晴無夜。
晴無夜一時沒去接,他的目光雖然定在了昱橫這裏,但耳朵卻一字不落的聽着對面的動靜。
姚戚戚的手指懸在半空,神色微變,問道:“查到了嗎?”
昱豎搖頭,他的五指成拳,将衣袍揉的皺成了一團,小臉漲得通紅,語氣有些急促:“還沒。”
佛像後,晴無夜這才接過昱橫手裏的水囊,像是無意識的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接着無意識的遞還給了昱橫,無聲的問:“昱豎的父母到底是誰?”
昱橫也在看着他,他苦思冥想須臾,一時想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搖了搖頭:“不知,他說過自己只是一介平民。”
“為何是全家?”晴無夜同樣對此疑惑。
昱橫依舊搖頭,無意識的摩挲着指腹,他也一直覺得昱豎的來頭非同尋常,漫無目的的問:“最近患城被滅門的有哪家?”
“戴家!”
昱橫想了想,似乎沒想起來患城城中哪家大門大戶姓戴,眼睛眨了眨,不由發問:“那是?”
話音未落,就聽晴無夜接着說:“離患城最近的一座城,叫做縱城,城裏有一家镖局,是秦家和戴家合開的,名為青埭镖局。”
聽到青埭镖局這個名字,昱橫的臉色陡變,右手五指成拳,他都能感覺到手指關節處的咔咔作響。
晴無夜的臉隐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語氣很是淡然:“秦無夜和戴負。”
姚戚戚和昱豎之間的談話也很自然,像是都知道相互的身份,晴無夜斷定在臨家城的縣衙裏,姚戚戚就已經戳破了這道屏障。
昱豎如果真的是戴負的兒子,姚戚戚認識昱豎也實屬正常,兩人相識,關系卻不怎麽樣,因為昱豎在遙祝被殺後找到昱橫之時,還是直言不諱的說出了姚戚戚毒殺遙祝這件事,從這一點上證實兩人關系微妙,昱豎應該是把姚戚戚放在了他的對立面。
昱橫很想知道詳情,但他沒有如願聽到,只聽昱豎話鋒一轉,反問姚戚戚:“那你的願望是什麽?”
姚戚戚想了片刻,才幽幽的道:“我的願望啊,就是希望我的願望能實現。”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昱豎聽了後表示不屑一顧,冷冷一笑:“這不是廢話嗎?”
姚戚戚也笑了,湊近昱豎神秘兮兮的道:“告訴你也無妨,我想做皇後!”
佛像後面,昱橫不可思議的看着晴無夜,面露驚愕,低聲問:“她想做誰的皇後?”
晴無夜的身體稍稍動了動,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道:“妄加國的國君羅威還未大婚。”
昱橫撫額,依舊難以置信:“不會吧?”
說話後他擰眉想了想,姚戚戚憑她的形容相貌,好端端的借着姚自量的輔相位置,嫁給羅威也不是不可能,可她為何要如此行事,他想了片刻,想起了患城姚家的滅門慘案,心中了然,姚戚戚不願意借助姚自量有着充足的理由,姚自量既然想要姚戚戚的命,姚戚戚自然不會倚仗姚自量來完成這樁天大的事情。
不過還有一點昱橫想不清楚,總覺得姚戚戚在某件事情上多此一舉,至于這個某件事情。
晴無夜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他,看着昱橫的神色變化,開口道出了昱橫的心中疑問:“姚戚戚完全可以留在患城,沒必要跟着姚自量一起出征。”
沒錯,就是這個關卡有問題,這樣姚戚戚通過祁太後,或許也能成就她的這個願望,為何一定要跟着姚自量出征在外,一路上可吃了很多的苦。
昱橫緊鎖眉頭,雙手搭着膝頭,今天這兩人的對話是真的很有意思,昱豎明知他和晴無夜在場,卻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像是根本不在怕什麽。
對于戴負,昱橫不太熟悉,而昱豎坦白相告後的真正用意就是讓姚戚戚說話,姚戚戚面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自覺手中有了昱豎的把柄,不會多加設防,同樣也是坦誠相告。
那邊昱豎還在問:“你為什麽要做皇後?”
姚戚戚嘻嘻一笑,神色卻異常的冷靜:“皇後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昱豎童言無忌:“那你為什麽不做皇帝?”
姚戚戚毫不忌諱:“皇帝,都是男人做的,我可不想做,我就想做皇帝身後的女人。”
昱橫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低聲道:“會不會她,想做中原的皇後?”
中原,地域遼闊,囊括了妄加國和覆盆國,卻不包括北域,北域荒涼,也不太平,都是一些游民部落,沒有人會去觊觎北域那塊荒地。
姚戚戚的這個想法,或許只會在遇到一個十歲的孩子才會提起,昱豎還在追問:“那你做了皇後之後,會做些什麽呢?”
昱豎的問題一擊命中,姚戚戚并不是一個只是端坐寶座母儀天下的女人,她費盡周折後肯定是想要做些什麽。
姚戚戚理了理并不淩亂的鬓發,像是她此時此刻已經坐上了那她日思夜想的皇後寶座,神色端莊的坐在蒲團上:“我想要這天下一統,再無戰亂,更無殺戮。”
她的這句話一出,卻讓佛像後面的兩人都是一怔,姚戚戚殺了她的長兄姚得志,可見其心機深沉,接着毒殺了一個無辜稚子,看得出她心狠手辣,卻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的宏偉壯志,單是對于她的這句話,昱橫還是表示贊同的。
昱橫也想過這些,他也希望如此,天下一統,不會再出現兩國争鬥,百姓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從此中原再無戰事,沒有殺戮。
他不由的看向晴無夜,無聲的問:“你相信嗎?”
沒等晴無夜回答,聽到昱豎又道:“你都殺過人了。”
昱豎指的是在臨家城被毒死的孩子遙祝,可昱橫不單想起了遙祝,還想起了姚得志,在姚得志被殺這件事上,姚得志不是個好人,手下也有人命無數,姚戚戚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姚戚戚撫在面頰上的手一滞,冷笑一聲:“你可知我是為了什麽,就為了我的這個願望,我可不希望在這條路上,有任何絆腳石讓事情出現任何變數。”
她指的也是遙祝,昱豎知道姚得志被殺這件事,可姚戚戚壓根不知昱豎知道,不過關于遙祝的死,她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死了就死了,一個臨家城的平民之子而已。
昱豎表情漠然,卻似乎不想善罷甘休,只聽他再次追問道:“他會影響你什麽?”
姚戚戚的手垂落,端正的擱在了膝頭:“他要殺姚自量,我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昱豎現在就像是個好奇的孩子,一步不離這件事情:“因為姚自量是你的父親?”
姚戚戚依舊不設防,毫無遮攔的道:“不是,因為我的賭注就下在他這裏。”
昱橫緩緩的起身,他想去看姚戚戚的表情,往外探了探頭,卻只看到姚戚戚的側臉,弧度美好,柔和且堅定,他這次确定了姚戚戚和昱豎談到的是臨家城的那個孩子,心中不由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也就掃了一眼,昱橫就被晴無夜拉着坐下,昱橫出聲問:“姚戚戚的賭注,為什麽會在姚自量這裏?”
昱橫話音剛落,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姚戚戚是在利用姚自量的權勢,或者說是利用姚自量發起的這場戰争,來完成她的宏圖大業。
昱橫在為自己的猜想所震驚,晴無夜聽到寺廟後面傳來輕微的動靜,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一定是出現了其他變數。
這座寺廟沒有後門,也沒有後窗,佛像後面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姚戚戚和昱豎兩人的說話聲,不過很快又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像是兩人都離開了寺廟,很快就消失了。
靜了片刻之後,一個慌亂且細碎的腳步聲出現在佛像前面,昱橫側耳細聽,确定這人肯定不是姚戚戚,也不是昱豎。
又聽見磕頭如搗蒜,額頭撞得砰砰作響,接着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正念念有詞:“佛祖保佑,希望他們饒過我,不要讓我去仇将軍那裏,千萬不要。”
這聲音昱橫聽着陌生,對晴無夜來說有些耳熟,昱橫不是沒聽到過,只是他就那麽一次,沒有太過深刻的印象,晴無夜很快就想了起來,在不久之前,在臨山鎮遇到的那位名叫小曲的姑娘。
不等兩人有所反應,廟外又有人走了進來,這人腳步铿锵有力,應該是一個常年征戰的将士。
剛跨進廟門,這人也不客氣,帶着呵斥的口氣,就像是在訓斥自己的一個侍妾,惡狠狠的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這人熟悉,昱橫一聽就知道了,是韓廣張的副将仇聚,剛才那位姑娘提到的仇将軍就應該是他。
仇聚剛跨過廟宇高高的門檻,看見小曲跪在蒲團上正對着彌勒佛祈求着什麽,先是一愣,而後冷笑,上前就要去拉小曲的胳膊。
小曲的身體戰栗,吓得朝邊上躲去,挪着身體不停的後退,蹭的蒲團都移了位,慌張無措的看着仇聚。
仇聚見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一點都不憐惜,又要上前去拉,姚戚戚不知為何跑了進來:“等下,仇将軍。”
昱橫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晴無夜湊了過來,道:“你記得在臨家城街上的事情嗎?”
昱橫不知他何意,不過還是很快想起了街上被兵士擄走的姑娘,想起兩人之後因姑娘的何去何從引起的紛争,如今卻不知是何滋味,沉默稍傾,他不可置信的道:“難道,是她?”
晴無夜點了點頭,神色平靜。
寺廟門口,姚戚戚又道:“仇将軍,我的事情,你可答應。”
仇聚的注意力都在小曲這裏,這時想都不想的滿口答應:“當然,五小姐,你什麽事情我不會答應,何況你還。”
小曲驚魂未定的盯着面前兩人,她的鬓發上都是汗水,現在扶着石座緩緩站起,試着螳臂當車的想要逃出寺廟。
姚戚戚動了動步,小曲的去路被她嚴絲合縫的擋住:“小曲,你這樣是幹什麽,如果不是我保你,你就不是被一個人,而是被一群人,我如今給你找了個好去處,以後就由仇将軍罩着你,也不會被其他人。”
小曲臉色蒼白,連連後退,擺手拒絕道:“姚小姐,我在屈城是有婚配的,我不能如此。”
姚戚戚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止不住聲,好半天才道:“小曲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婚配,和你一起從屈城出來的姑娘大多數都是有婚配的,你看她們誰保住了,還有些人甚至連命都沒保住,你這樣的,真的算是上天保佑了,你命好,遇到了晴将軍救你,他如果讓你呆在他身邊,興許就沒人敢碰你,可是現在呢,他不要你,我正好趕上,也算是救了你,其中我可是給你機會了,臨山鎮我讓你和他見面,他也沒什麽反應,根本沒提到要帶走你,可是仇将軍不同,他願意帶着你。”
話還沒說完,小曲哭哭啼啼的道:“我不願意。”
她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好辦法,又道:“我要離開這裏,回屈城,不。”
她似乎有了不好的記憶,接着說:“不回屈城,我要去北域。”
仇聚一直虎視眈眈的瞪着小曲,就像是餓狼盯着即将到手的食物,這時聽到這話,滿不在乎的道:“北域,小曲,你去過北域嗎,要穿過大片的沙漠,我猜你沒走半天,就死在沙漠裏了,再說了,北域太荒涼了,沒有人煙,就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地方。”
沒等小曲有所回應,仇聚似乎想起了什麽,話鋒一轉,揶揄道:“你是覺得晴将軍人長得好,所以。”
小曲抹着眼淚連連否認:“不是,晴将軍是正人君子。”
仇聚原本就怒火上蹿,這時根本就壓不住自己的火氣,遇到敵軍應該有的男人氣魄,不在戰場上表現,卻在一個弱小的女子面前撒了出來,只聽他怒吼道:“放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人君子!”
昱橫差點笑出了聲,仇聚這種樣子,還有臉說這種話,他的拳頭暗暗用力,他真想一拳揍死這個仇聚。
姚戚戚制止:“仇将軍,別着急,我勸勸她。”
仇聚顯然急了,像一只嘴饞的貓,想要偷腥:“你別勸了,把門關上,生米煮成熟飯,我看她還從是不從。”
昱橫氣極,這仇聚是要在彌勒佛前欲行不軌之事,舉止太過猖狂,簡直無法無天了,這件事情他無法再忍。
姚戚戚立馬一個閃身,擋在了小曲前面:“哎,仇将軍,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聽到這裏,昱橫覺得這姚戚戚定然是不會幫助小曲逃脫險境,反而會幫着仇聚助纣為孽。
他心頭的怒火在體內瘋狂亂竄,身體自發而動的想要跑出去,還是被晴無夜拉了回來。
就在這時,小曲趁着他們說話的間隙,提起裙擺奪路就跑,姚戚戚在門口喊道:“小曲,你敢走!”
小曲還是畏懼的停了下來,她确實不敢走,這些天她跟着姚戚戚,簡直是寸步不離的不敢走遠,一直以為她就這麽跟着,一定會保得一路平安。
在這之前,她沒遇到什麽事,就在今早,姚戚戚和仇聚的談話讓她膽戰心驚,她躲在營帳外聽得真切,涼氣直蹿頭頂。
在營帳裏,姚戚戚說:“我們的事情一言為定,我定會幫你物色一個合适的姑娘。”
仇聚也不客氣:“那先把你身邊的姑娘給我,一看就是個雛兒。”
姚戚戚盯着他看了半晌,悠悠的道:“她就是我為你準備的。”
仇聚大喜過望,十分自發并且着急的去找小曲。
姚戚戚又問:“你是娶她做妾,還是。”
她的話沒說完,仇聚了然:“我家裏妻妾不少,可沒有興趣再帶回去一個。”
姚戚戚颔首:“我去和她說說。”
仇聚不可思議的看着姚戚戚:“你還去征求她的意見?”
姚戚戚莫名其妙的回瞪着她,意思顯而易見,難道不應該嗎?
仇聚聳了聳肩,做了個随意的攤手動作。
他們說的自然,小曲卻聽得一身冷汗,但最後姚戚戚的态度還是讓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可沒想到,姚戚戚前腳剛走,仇聚後腳就找上了門,大有成竹在胸的理所當然。
大白天的,小曲只能惶惶然的跑出了營帳,她看到姚戚戚去了寺廟,于是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想要找姚戚戚尋求幫助。
可是姚戚戚現在的态度卻讓她心寒,如此不容置喙的要将自己送給仇聚,只給了她兩個選擇,一個是姚戚戚不再管她,一個是讓她自己去跟着仇聚。
小曲就停在離寺廟門口的不遠處,怯懦的看着姚戚戚走過來,還時不時地去看在寺廟門口站着的仇聚。
仇聚斜靠着門框,雙手附在胸前,還保持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篤定的等着獵物心甘情願的掉進他的掌心。
廟外風大,吹得小曲瘦弱的身體搖搖欲墜,姚戚戚走近,在她面前說了什麽,随即扭頭沖着仇聚嫣然一笑。
笑的仇聚叫一個心花怒放,他其實是看上了這位姚五小姐,可是這位近乎是公主身份的大小姐豈是他一個副将可以染指,就算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姚戚戚也不會為此而輕易就範,那件事只能當成自己靠近的理由,而不會成為對其左右的把柄。
他喉頭滾動,咽了口口水,垂涎欲滴的再次看了過去,姚戚戚相貌清秀,不算絕色,身材雖然纖細,可氣質端莊,又帶了幾分男子的飒爽,着實和他家中那些妻妾們不同,牢牢的吸引着他。
仇聚這位常年征戰的糙老爺們,按下胸腔裏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單純的小曲已解孤枕難眠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