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受傷
受傷
耀石隊和彩炮隊狹路相逢,權道勳記不住教練教的戰術,但在記仇這一方面倒是出類拔萃,舉世無雙。
自打他上場後,眼神就沒有離開過紀柏宇,如同一只斑鬣狗,緊盯着看中的食物,像是等不及一般,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舔舐不安分的尖牙。
在缪苡沫眼中,權道勳比這世上的任何物種都醜陋,她恨不得将他的頭塞進馬桶裏好好沖一沖,再送到71攝氏度的盧特沙漠好好曬一曬。
這一次,缪苡沫被安排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視野十分好。她特地帶了設備來拍攝,本是為了記錄紀柏宇在賽場上精彩的表現,現在遇上愛搞小動作的彩炮隊,對于拍攝重心有了不一樣的規劃。
比賽開始。
紀柏宇率先搶到球,同樣作為前鋒的權道勳很快就圍了上來,只不過他手裏的球杆一會兒盯着冰球,一會兒又沖着紀柏宇的冰刀去。
速度快,比賽激烈,再加上幾個人配合着打掩護,很多小動作都被糊弄過去了。幾名裁判看得迷迷糊糊,等紀柏宇舉手意識了,才後知後覺地做出犯規手勢。
紀柏宇知道他們有意針對自己,立馬沖徐冬冬眼神示意,達成默契。
彩炮隊手腳不幹淨不是什麽新聞,在體育圈是人人鄙視,人人喊打的情況,黑歷史精彩之程度不比他們國家的短道速滑遜色。
抛開其他的不說,彩炮隊的實力其實也不弱,只不過這幾個人都心浮氣躁得很,在一個情緒和心态都極其不穩定的隊長的帶領下,蛇鼠一窩,團隊的團風一片烏煙瘴氣。
紀柏宇會盡可能地将火力全部集中在自己這兒,徐冬冬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始終緊跟他的步伐。等對方因為長時間搶不到球惱火到自亂正腳時,他就可以趁機把球傳給隊友,讓徐冬冬去完成射門的任務。
幾次配合下來效果顯著,耀石隊用4比1拿下第一局勝利。
中場休息,耀石隊這邊在讨論戰術指導,而彩炮隊那邊的教練被這幾人氣得冒煙,脫下帽子一個個腦袋拍過去。他把權道勳單獨拎出來罵,邊罵邊往紀柏宇的方向指了指,像是在斥責權道勳為什麽只盯着紀柏宇一個人看。
被教訓一頓後,第二局開始他們終于把心思放在了比賽上,不過也就維持了前十二分鐘。
權道勳就像一個心智發育遲緩的超雄基因大齡孩童,運動員參加各類比賽都是為了積分,以确保之後報名各類國際大型賽事的時候能夠有入選資格。每一場比賽都很重要,他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前途上,反而全在私人恩怨,因小失大,愚蠢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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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彩炮隊剩下的那幾名成員,就像跟在壞孩子身後的小跟班,不是有心沒膽的就是懦弱不敢反抗的。至于之前在休息室被霸淩的那位,似乎并沒有在這裏看到他。
最後一場比賽,歷史重演。紀柏宇在射門後被絆倒在地,為團隊拿下勝利卻又一次受傷了。但不同的是,相比在長白山時的幸災樂禍,權道勳發了瘋一般地沖上去,像一只不受控制的野獸,舉起球杆往紀柏宇身上砸。
他自然是知道攻擊哪個部位最容易讓他受傷的,紀柏宇挨了好幾下,徐冬冬和耀石隊的門将見狀立馬滑過去将瘋子撲倒在地,緊接着便是一場混戰。
全場一片驚呼聲。
其實運動員在賽場失控并不是什麽罕見的畫面,甚至出現過在比賽中途雙雙打起來的場面。只不過因為這一次受傷的是缪苡沫在意的人,拿着設備的雙手因為憤怒和心疼抖得厲害。
權道勳不僅多次犯規,還在賽場公然毆打他國運動員,予以通報批評和罰款,因為造成運動員受傷,外加禁賽十五場。
酒店裏,坐在沙發上的紀柏宇雙腿搭在茶幾上,左小腿打了一圈石膏,輕微骨折,六周後才能拆。缪苡沫跨坐在他身上,扯着他的上衣下擺,執意要掀開看看。
“缪小姐,”他抓住她的兩只手,“我可是未婚男人,請你放尊重一點。”
缪苡沫現在沒心情陪他開玩笑,一言未發地抽出手,掀起他的上衣。他的腹部果然有兩條被抽打後留下的紅印子,沒流血,不過看起來很疼。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會為他報仇。
紀柏宇見她紅了眼眶,知道她是心疼自己,雖然落得一身傷痛,心情卻莫名其妙地更好了。
“沒事的,”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看着吓人,其實一點都不痛,真的。”
都打石膏了居然還說自己不痛,缪苡沫氣得想打他兩拳,想想還是算了。她又嫌他的衣服下擺老滑下來,看着礙眼,于是将他的手臂舉起來,幹脆利落地脫掉上衣,室內24攝氏度,裸一會兒又不會着涼。
紀柏宇頭一次看到女朋友如此強勢的一面,忍不住偷偷笑了。
他的體型勻稱近乎完美,和外面那些自信的扁屁股白切雞不同。他的肩膀寬闊而堅實,手臂肌肉緊實有力,精瘦的腰部曲線優美。缪苡沫從來只覺得女性的腰美,從沒覺得男性的腰也能如此性感。
“小心口水,都要流到我身上了。”
“紀柏宇,”她低低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向他靠去,将臉貼在他的肩膀,“我好心疼啊。”
紀柏宇摟緊她,“你的注意力怎麽這麽集中?我都這麽努力打岔了。我沒事,好吧,從摔倒到醫院的路上确實有點疼來着,但現在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缪苡沫倚着他,“你要不要換一份工作?”
即便不是權道勳,也難保他不會在其他的比賽中受傷,更何況他從小到大因為訓練受的傷就夠多的了。
“沫沫,”紀柏宇抱着她,一手搭在她腰上,一手握着她的肩膀,“你還記得在學校器材室的那個晚上,你說我的想法對冰球不太公平嗎?我後來也按照你說的試着去做了,我發現即便不是因為那個人,我也非常熱愛這項運動,所以我才堅持到了今天。
我知道,運動員這個身份帶給了我們很多小困難。我不能陪你到外面的餐廳吃一些東西,又常常因為訓練和比賽不在家,受了傷讓你傷心不說,還要麻煩你照顧我。
我覺得很虧欠,但我是真的喜歡冰球,我想參加下一屆的冬奧會,所以這段時間才會這麽積極參加各種比賽。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等冬奧會結束後,我可以去找其他的工......”
“不需要。”缪苡沫打斷他,支起身與他對視,“我确實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但如果這是你真心喜歡的事情就不需要為了我放棄。比起其他的,我更希望你能開心。
運動員的體育生涯本就不長,我希望你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做自己喜歡且擅長的事情,如果受傷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不覺得麻煩,愛一個人,怎麽會覺得麻煩呢?”
紀柏宇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你說,你愛我?”
“我當然愛你。”
缪苡沫紅着臉承認。
即便他們從真正開始交往才不到半年,可時間不是衡量愛的單位。在一起十年不代表深愛,在一起一天也不代表只是喜歡。
缪苡沫愛紀柏宇,就像紀柏宇也愛着她。
“缪苡沫。”
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游弋了許久,最終定格在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從她清澈透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讓他的心都跟着明亮了起來。
紀柏宇生怕她聽不清似得,字字擲地有聲,“我愛你,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愛你。”
一股電流在頃刻間傳遍全身,引起一陣莫名的悸動,連指尖都微微發麻。
他的眼神炙熱、坦誠,說愛的時候嗓音綿長缱绻,像山谷間柔軟和煦的春風吹動她心裏的蝴蝶,随着它煽動翅膀,帶動她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戰栗,毫無保留地接納他全部的愛意。
紀柏宇的眼神緩緩向下,落在她形狀飽滿的唇上,不自覺地伸出食指去碰。缪苡沫覺得很癢,下意識地去咬他,待她反應過來時,眼前的人早已變了神色。
撥弄、慢劃。
他的眼神灼熱,醞釀着雷霆之勢。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夾雜着清爽的柚子香,一濃一淡,帶着蠱惑身心的力量。
口腔內不自覺地開始分泌口涎,缪苡沫不可避免地吞咽了一下。紀柏宇便停下了動作,呼吸噴在她的身上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暴風雨般的親吻在情理之中,缪苡沫有些喘不上氣,手指無措地收緊,松開,在他的肩膀上留下幾道紅色的痕跡。
撫在後背的熱氣繼而往下,滑向兩側,燃起一路的星火。他的手臂力量穩固可靠,在急迫卻有序的節奏裏帶她一同感受與探索身心在頃刻間神奇的轉變。
刺眼的陽光被打開的窗簾将将擋住,晃動不止,偶爾調皮地從窗簾邊邊透進房間裏,刺激眼球下意識地躲開。
缪苡沫稍稍恢複理智:“不行!你現在是三角二號,你不能......”
“好,”紀柏宇嘴上答應,但手臂肌肉依舊膨脹,“我不能動,那你來。”
缪苡沫羞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打了他一下,後用雙手捂住紅透的臉,“我不會。”
“沒事的,”耳邊傳來舒服又不滿足的喘息聲,“多試幾次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