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自助燒烤顧名思義采用自助模式，烤串類需要自己去冷鮮展示櫃裏選取，這項工作交給魯齊和黃旭，正好他們坐在邊上，出去很方便。
今晚的魯齊一直盯着盧佳佳看，眼神裏迸發出無限情意，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而且很是殷勤，即使兩人中間隔着安陽，也抵擋不住他的熱情。
“佳佳，你想吃什麽串，我去給你拿過來。”
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坐在旁邊的安陽迅速的起了一層雞皮嘎達。
安陽偏頭看着他開起了玩笑：“我說魯齊你行不行了，能不能不要惡心我？”
魯齊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怎麽，你嫉妒啊？告訴你，我可看不上你。”
安陽做嘔吐狀，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看上我我還不答應呢。”
這次聚會還有兩個外人在場，也要注意一下規矩，呂浩打斷兩人的鬥嘴，板着臉說道：“在外面有點規矩，像什麽話！”
佟林生出來打圓場：“呂組長不要那麽嚴肅，這又不是在開會，同事之間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程盡也符合道：“就是，大家忙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放松下來，今晚你就別立規矩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提到玩，顧景航很會玩，如果跟着他走的話，這一夜保證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等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去唱歌，接着樂呵。”
這個提議估計除了程盡、呂浩、盧佳佳以外，另外幾人都願意去的。佟林生應該也不願意去，但如果盧佳佳去的話，那麽他樂意奉陪。
魯齊不在跟安陽鬥嘴，和黃旭一起去拿肉串去了。
自助餐就是要把自己吃稱才劃算，只見黃旭這個小子拿了比山還高的肉串，估計都夠這幫人吃兩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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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的眼角抽了抽，無語的說道：“黃老弟，你這是要打包帶走嗎？我告訴你這樣是要罰錢的。”
黃旭坐在座位上，拍拍胸脯保證道：“沒關系，我能吃。”
安陽心想，這孩子真是業務不行，吃飯第一名！
魯齊很貼心，特意給盧佳佳單獨裝了一個餐盤的肉串，每個種類各一串，還有女孩子愛吃的幾樣素菜。
盧佳佳不喜歡魯齊的殷勤，所以越過魯齊的肉串，改去拿黃旭的肉串，然後放在爐架上烤。
魯齊心裏不舒服，覺得盧佳佳這人太沒有情調了。不過看在她今晚打扮的如此靓麗，他還是想在努力一把。
程盡也拿了幾串肉串，放在爐架上烤，對旁邊的佟林生說道：“佟院長別客氣，今晚多吃點。”
佟林生點頭回道：“好，謝謝程董了。”
盧佳佳發現，今晚的聚會上，只有程董和佟林生兩人像在談判桌上談生意，一點都沒有放松下來。呂浩則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除了工作以外，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怎麽上心。除了這三個人以外，其餘人都很放得開，尤其是黃旭這小子，吃的最歡。
顧景航的注意力沒在吃飯上，而是把眼神投在盧佳佳的身上，時不時的看她一眼。本來這次來海市參加會議是假，見女網友是真，不過今晚的盧佳佳讓他眼前一亮，讓他沒心思去見什麽女網友了。
安陽發現她端倪，也知道顧景航以前追過盧佳佳，便好心提醒道：“我說顧主席，你能不能不要看我們家的佳佳了，人家都有男朋友了。”
顧景航的眼睛瞪的老大，“佳佳有男朋友了？什麽時候的事？”
安陽想了想，問了一嘴旁邊的盧佳佳：“你和虞衡有一個多月了吧？”
盧佳佳點點頭：“是有一個多月了。”說完竟有些心酸，因為這一個多月中，她見過衡哥哥的次數都不超過五回，說出去別人都不能信。
佟林生看出她眼神裏的落寞，心裏一揪一揪的疼。他到底要不要告訴她實情，要不然拖的越久，她受的傷害就越大。
顧景航沒想到盧佳佳竟有男朋友了，遂問道：“是誰把我們佳佳的這多花給摘走了？真是太放肆了！”
盧佳佳不理會顧景航的話，這人就是抽風，對她的感情也像風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如果掉進他的陷阱裏的話，那她就廢了。
魯齊也從不知道盧佳佳交男朋友的事，他每天和她一起共事，怎麽沒發現端倪呢？
安陽替她說道：“人家男朋友是一名律師，自己和別人合夥來了個事務所，事業做的風生水起，而且長的一表人才，你們只有羨慕的份。”
一表人才？顧景航不願意聽了，“那還能有我帥？”雖然他人花了點，但是顏值這一塊他從沒有服過誰，就連發小佟林生也比不過他。
安陽見過虞衡一次，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她最有發言權，“當然了，比你帥不止一百倍。”這麽說是誇張了點，她只是不喜歡看顧景航那副傲嬌又臭屁的樣子。
顧景航不信，又問盧佳佳：“佳佳，你說，你男朋友帥不帥？”
安陽又打斷他的話：“你問的這不是廢話嗎？哪有人說自己的男朋友長的醜的？”
盧佳佳擡頭說道：“你們兩個聊些別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聊她的男朋友，這讓她很尴尬。
坐在一邊的魯齊聽半天了，一直插不上嘴，他把烤好的肉串遞到盧佳佳的盤子裏，頗為殷勤的說道：“來，吃串。”
安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都把魯齊這人給隔開了，可他還是對佳佳百般殷勤。
她湊到魯齊面前，壓低聲音，頗為無語的說道：“我說你剛才是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佳佳有男朋友了，你退開好不好？”
魯齊也是一個三十歲正值壯年的年輕小夥子，可是他三番兩次的被一個女孩子下了面子，心裏的怒火已經達到頂峰，不過礙于場合，他還是忍了下來，同樣小聲回道：“我的事你少管，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魯齊這人平時就愛玩陰的，安陽之前見識過此人的手段，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是坑人的手段一流。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怕他，索性閉了嘴。
魯齊重新換上笑臉，對盧佳佳說道：“你還想吃什麽，我去拿。”
安陽怕他，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他，顧景航這個大少爺還沒怕過什麽人呢，就魯齊這厮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小喽啰。
顧景航一只胳膊支撐在桌子上，看着魯齊時緩緩擡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也要吃，你要不要去給我拿啊？”
他的聲音很冷，魯齊當時就不敢造次了，低下頭專注的吃東西。
安陽的大仇得報，對着顧景航揚了一個笑臉，心情無比舒暢。
店裏環境吵雜，這邊的小動靜并沒有驚動到程盡，不過佟林生聽到了，他捅了捅顧景航的胳膊，想讓他收斂一下。
顧景航無所謂的笑了笑，他才不怕呢。
吃烤串怎麽能不配酒呢，顧景航點了不少啤酒，想讓大家暢飲一番。
佟林生不贊同的說道：“好好吃飯就好了，喝什麽酒呢？”
顧景航反駁道：“吃燒烤哪有不喝酒的？”
程盡笑道：“顧主席說的對，大家在一起吃飯沒有那麽多束縛，但喝無妨。”
黃旭這小子也挺會來事的，站起身給大家的酒杯裏倒滿酒。
佟林生看了眼盧佳佳面前的酒杯，眼裏盛滿擔憂。可是他忘了，盧佳佳身處銷售部門，常年在外跟甲方談生意，酒桌文化肯定會一些，像她們這種職業的人哪有不會喝酒的。只不過她平時很少喝酒，就算出去應酬也還有呂浩這個組長擋在她前面呢。
呂浩好像有心事，在如此吵雜的環境裏盡顯落寞，仰頭喝掉杯中酒，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程盡端起杯子，致詞：“這次的集采能圓滿成功，離不開大家多日以來的努力，在此，我非常感謝大家，沒有你們的付出，也沒有秦氏集團今天的成就。還要感謝我們的好朋友，和合作夥伴佟院長，還有顧主席，今晚有你們的加入，讓這次聚會變的更有意義。來，我們先喝一杯。”
衆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佟林生只喝半杯，然後他看向盧佳佳，只見她把杯子裏的酒喝的幹幹淨淨，就像喝水一樣自然。
冰冰涼涼的啤酒下肚後，讓人渾身舒适，感覺渾身血液都順暢了許多。
安陽忍不住嘆息一聲：“痛快！”
如此豪放的女孩子到哪裏都受人喜愛，顧景航很欣賞這種女孩子，真實不做作，他最讨厭那種扭捏的了，嘴上說着不要，可是心裏恨不得馬上把你給撲倒。
“痛快就好。”顧景航笑道，“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這時佟林生又跑過來破壞氣氛：“你少喝點，明天還想不想參會了？”
程盡也不想自己的人喝太多，畢竟還有兩個女孩子在呢，便附和道：“佟院長說的對，別耽誤了正事。”
提到開會，佟林生建議道：“程董明天有沒有興趣一起參加？”
程盡笑了笑說道：“你們醫學方面的會議，我也聽不懂啊！”
“沒關系，主要是認識一下當地醫院的領導，介紹幾個給你認識。”
這就是走後門了，程盡當然願意了，笑眯眯的答應下來：“好啊，如果佟院長不嫌棄我是個拖累的話，那我可就去了。”
安陽疑惑的問道：“難道佟院長還認識海市醫院的領導嗎？”
佟林生笑着解釋道：“我以前在這邊進修過兩年，帶我的老師是海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對我還不錯，如果我不是非要回到家鄉的話，就留下來了。”
佟林生嘴裏的副院長是神經外科領域的泰鬥，絕對的大咖，連遠在千裏之外的程盡都聽說過他的大名。
安陽接着說道：“聽說佟院長之前是神外科的副主任，醫學技術上有很高的造詣，如果不是競選了院長，估計還在自己的領域上發光發熱呢。”
“你過獎了。”佟林生忍俊不禁，“我沒有你說的那麽神。不過我雖然當上了院長，但是專業技術一直沒扔，仍然為神外的事業做出一絲貢獻。”
又帥又有事業心的男人誰能不愛呢？可是安陽心有所屬，要不然她肯定會被佟林生狠狠的帥一把的。
盧佳佳整場充當啞巴，低着頭安靜吃東西，和呂浩一樣，早已神游天外。有時會翻動爐架上的肉串，蒸騰的煙氣中，看不清她的臉。
佟林生為了多了解她一點，便把話頭對準了安陽，“像你當醫藥代表的，上學時肯定學的藥學吧？”
安陽一邊吃串一邊回道：“不是，我和佳佳學的是臨床。”
佟林生很意外：“那怎麽沒繼續讀下去，難道你們不想當醫生嗎？”
“學醫太苦了，我和佳佳吃不了這種苦，所以在學校的秋招上看中了程董的公司，畢業後就去了。如果我們還繼續念書的話，估計現在還在苦哈哈的學習呢，哪有時間出來吃烤串！”
佟林生聽後有一絲遺憾，“不過當醫藥代表也挺辛苦的。”
安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佟院長，我們老板就在你旁邊，你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
佟林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盡這人大度，況且這又不是什麽大事，“沒關系，佟院長說的對，當醫藥代表确實辛苦，這個我深有體會。”他以前是秦氏集團的醫療器械業務員，為了拓展業務，每天都要跑斷腿，談業務時簡直把自己當成孫子一樣，就為了讓別人買自己的産品。就因為他的業務能力強，被前任董事長看中，留在身邊做助理。後來秦氏集團遭人陷害，前任董事長锒铛入獄，便把公司和女兒一并交給他，這才有他如今的地位。所以外界傳言他是鳳凰男，這點程盡不可否認，他如今的成就的确是靠前妻上位。
不過這裏也有他自己的能力在裏面，如果不是他的有勇有謀，根本沒有能力把秦氏集團做到今天的地位。現在他已經把業務做到了海市，将來還會做的更高更遠。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處于微醺狀态，而魯齊和黃旭兩人已經喝多了，還在舉着酒杯幹杯呢。
安陽還好一點，畢竟在酒場上混跡多年，早已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呂浩今晚不知怎麽了，一杯接一杯的喝，程盡這個老板沒有攔着他，也對，呂浩一個大男人，管那麽多幹嘛？
程盡沒有喝太多，始終保持着一分清醒，不過伸手烤串時，抓空了好幾下，看來也喝多了。
顧景航已經喝多了，當着大家的面約妹子，把剛才對盧佳佳的追求抛到了九霄雲外。
盧佳佳就知道是這樣，所以這麽多年對此人無感。其實剛開始時她對顧景航也曾心動過一下下，不過後來她看出這人不靠譜，便放下了心中的那點旖旎。別看她沒談過戀愛，但是頭腦清醒的很，一點都不戀愛腦，甚至比年長她許多的呂浩都強上許多。
顧景航這人喝多了無所顧忌，對着電話裏的女朋友說了很多肉麻的話，佟林生覺得丢臉，今晚就不該答應程董的邀請。
程盡也是一臉的尴尬，随後又覺得汗顏，因為他從來沒跟老婆這麽肉麻過呢，看看人家顧主席，在這種場合都能浪漫一下呢，他就像個木頭一樣沒有情趣。
他已經結婚五年了，由于工作忙，所以對老婆有所忽略，也忽略了兒子的成長，想想真是不應該。當下拿出手機給老婆打了一個電話，也當着衆人的面肉麻了一下，開口就叫了一聲親愛的。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紛紛愣住，程董現在的狀态就是，只要自己不覺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別人。
盧佳佳下意識的看了佟林生一眼，只見他也在看着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都看出了對方的眼神裏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閃現出來。
佟林生對她笑了笑，還把烤好的肉串遞到她的餐盤裏。
她說了一句：“謝謝。”
這是兩人見面以來，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和佟林生也算是好朋友，可她就是覺得尴尬，不知道該怎麽和他交流。
程董還在給老婆打電話，盧佳佳看得出來，程董絕對喝多了，要不然不會當着外人的面如此失态。
待程盡放下手機後，佟林生笑道：“程董好像跟我一般大，但是程董早已走進婚姻的殿堂，連孩子都那麽大了，想我現在還沒結婚呢，真是讓人羨慕。”
程盡的第一段婚姻僅維持了兩年，當年他二十七歲就結婚了，現在的第二段婚姻已經走過了五個年頭，如今他三十七歲。
這十年中，他的生命裏占據了兩個女人，不過兩個女人出現在他的不同年齡段裏，他都是真心喜歡的。
歲月匆匆，如今十年過去了，雖然過程中有苦有淚，但是結局對他來說還算圓滿，他也算幸運的那一個。
他問佟林生：“佟院長為什麽還不結婚？”
佟林生下意識的看了對面的盧佳佳一眼，“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真心喜歡的人，所以無法結婚。”
程董狀似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公司裏有幾個不錯的适齡女青年，等回去以後我給介紹一下。”
佟林生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
“為什麽？”程盡不解道，“你不是羨慕我已婚嗎？早點認識女孩子早點結婚不是很好嗎？”
這時醉醺醺的顧景航的身子趴了過來，指着程盡笑道：“我們佟院長有女朋友了，就不勞程董費心了。”
程盡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只是說沒結婚兒而已，又不是沒女朋友。
他笑着擺擺手：“抱歉，是我會錯意了。”
顧景航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佟林生都快要愁死了。他又看了一眼盧佳佳，只見對方低眉斂目，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如何。
安陽把盧佳佳扒拉到一邊，坐在了呂浩旁邊，和他一起喝酒。
盧佳佳便挨着魯齊坐。魯齊看到小美女來了，眼前一亮，不停的勸她喝酒。盧佳佳簡直讨厭死了，站起身把他推到一邊，身子擠了出去。
喝啤酒的壞處就是不停的上廁所，盧佳佳先是去衛生間裏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洗手的時候用涼水拍了拍臉，這才感覺清醒一點。她剛才有些醉了，腦袋暈乎乎的，走路飄忽不定。女孩子在外面不能這樣，她一直很自律，所以從現在開始，她不能在喝了。
誰知剛走出衛生間，就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