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九世--長毛小貓1
第66章 第九世--長毛小貓1
1.
我出生啦！
目前還沒有睜開眼睛, 但是周圍的氣味讓我疑惑，濃烈的藥品味道熏得我直往媽媽肚皮底下鑽。
酒精？或是別的什麽，味道都混雜在一起, 還伴随着各種小動物的尖叫和咒罵。
我在他們的吵鬧聲中沉沉睡去。
我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沒能撐到睜開眼睛, 瘦小的靈魂被黑袍貓貓一個接一個叼走。
他們的屍體過了好久才有白衣服的人類來收走, 我擠在媽媽的懷裏，看着那些把自己從頭裹到腳的人類在這間漆黑的、擠滿無數動物的房間裏進進出出。
我有嘗試過呼喊小氪, 但克拉克曾經說過，哥譚有很多含鉛的建築，他不是總能聽到哥譚人的呼救，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小氪才沒有出現吧？
2.
媽媽很安靜，比起周圍時常暴怒撞籠子的鄰居，媽媽可以說像是石頭一樣沉穩，她漂亮的藍色眼睛常被霧氣籠罩，讓我想起了哥譚的天空, 時常癡癡地看着籠子外。
媽媽說她是自己偷跑出來玩的, 結果被壞人類抓到了這裏。
她說原來的主人很愛她，會給她買各種各樣的貓窩。
她說她很想念原來的主人，如果能夠重來，她絕對不會偷跑出來, 很抱歉把我們生在這裏。
按照隔壁野貓的說法, 這裏是哥譚的地下黑實驗室，用他們這些抓來的小動物做實驗。其中一只瞎了眼睛的貓說，壞人類畏懼蝙蝠，只敢抓他們這些小動物, 不敢抓人類。
“真丢哥譚人的臉！”
3.
我三周大了，已經可以圍着媽媽打轉, 還能和媽媽的尾巴打得有來有回，媽媽擔心我被壞人類抓去喂藥或做不好的事，所以每次門口有響動都會把我藏在她厚實的毛毛底下。
她原本柔順的長毛現結滿了疙瘩，雜亂地團在一起，不複過去的美貌，但媽媽的毛發底下依然溫暖。
但我還是被壞人類從媽媽的肚子底下撈了出來，一向溫順的媽媽變成了一頭暴怒的獅子，把壞人類白色的衣服都抓出個口子，明明媽媽一直告訴我不要抵抗，不然會被打得更狠。
我被迫和媽媽分開，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關小動物的籠子，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聽不到她的聲音。
這裏的小動物們都很安靜，安靜的讓我害怕，不管是小狗還是小貓，都不會搭理我，只有新抓來的還會反抗，會朝着白色人類哈氣。
但我們的反抗毫無用處，有個小貓的聲帶受到了破壞，他被吓破了膽，沒過多久黑袍貓貓就再次光顧了這裏。
黑袍貓貓同樣不喜歡這裏的人類，每次路過都會徒勞地揮舞爪子想要揍這些壞蛋，但，他們是碰不到實體的。
白衣服的人類又出現了。
“099，吃藥了。”
首先，我不是099，我有別的名字。
果然，我還是不喜歡吃藥，也不喜歡打針。
讨厭白色人類。
4.
我聽到了小喬的聲音。
？？
孩子，你怎麽在天花板裏？
我疑惑地擡頭，但白色的天花板阻攔了我的視線，這種時候就不得不羨慕小氪的能力了。
聽起來他身邊還有另一個小孩，但我從來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天花板被拆開，兩個小孩探出腦袋。
果然，其中一個是小喬，比我上次見他時大了不少，臉上依然挂着傻笑，我真不知道人類在氪星眼鏡的作用下看到的小喬會是什麽樣子，畢竟克拉克摘眼鏡前後在我眼裏沒有區別。
另一個男孩看起來酷酷的，我認出了他衣服上的标志，那應該代表的是羅賓吧？但羅賓不是蒂姆嗎？這難道是布魯斯的新幼崽？
按照年齡推算，黑白人類的願望估計是又破滅了。
小喬好奇地打量四周，而那酷酷的男孩則一臉嚴肅地觀察籠子裏的小動物。這裏不只有小貓，還有小狗，不過小狗都被關在底下的籠子裏，大家都是沒有精神的樣子，畢竟剛剛吃過一輪藥。
“達......小D，這裏到處是鉛，我看不出他們把人關在哪裏。”
“叫羅賓，超級小子。可惡，他們居然還在用動物做實驗。”
小喬在那邊嘟囔着什麽難道不是用人體做實驗更惡毒嗎？說完就被酷酷男孩瞪了一眼。
果然是羅賓，可惜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麽。
對于兩人的到來，其他小動物都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盯着牆壁，對此，羅賓看起來更憤怒了。
他路過我的籠子，我湊過去，細聲細語地喵喵叫喚--單純吸引人類注意力的做法，沒有什麽實際含義。他直接把手指頭伸了進來，也不怕我咬他。
“你好啊，小家夥，你還挺勇敢。”
好久沒有被人類摸摸下巴了，顯然這小孩對安撫小動物有一套。
雖然比布魯斯還是差點。
弟弟最棒了！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兩個男孩立刻手忙腳亂地鑽回天花板裏，我還能聽到小喬抱怨另一個男孩踩到了他的腳。
白色人類進來查看一番發現沒有什麽問題，踹了一腳邊上的籠子洩憤，這才又退了出去。
兩個小孩應該是摸去別的地方了，希望他們可以行動順利。
5.
不愧是克拉克的兒子，動靜就是大。
整個房間都在晃動，時不時能聽到人類的咒罵和槍械子彈傾瀉而出的聲音。
随着晃動，關我的籠子也被震到了地上，幸好我只是看着胖，但其實大部分都是毛。稍作努力，我就從撞開的縫隙中鑽了出來。
久違的自由！
我從門縫中探出頭去，走廊裏到處都是昏迷的白色人類，他們手中的槍械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看起來是小喬的手筆，我還在牆壁上看到了特殊形狀的飛镖，那應該是羅賓使用的武器。
不知道他們會在哪裏。
隔壁是成年動物的房間，房門大敞着，有些動物和我一樣已經脫困了，在走廊裏四散奔跑，但我沒有找到媽媽。
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沖着制藥中心來的，所以我沿着記憶中通往實驗室的路走，除了時不時傳來的震動，沿途倒是沒有什麽阻礙。
奇怪的是，原本有門的地方卻只有一堵白牆，我疑惑地用爪子拍着牆壁。
我應該沒記錯吧？
門呢？
遠處傳來爆炸聲。
火焰席卷而來，萬幸的是周圍沒有什麽易燃的東西，我努力喵喵叫喚。我知道在這樣空曠的地方，小喬一定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就是不知道這麽多小動物一起叫，他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但，那可是克拉克的幼崽。
果然，沒一會，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
“小D！這是最後一只小貓了！來吧，我帶你出去，不用害怕了。”
我知道小喬你是好心，但你先不要好心，壞蛋重要的東西在這個後面。
見我依然扒拉着牆壁，小喬有些無奈，伸手過來想要撈起我，但你要知道，小貓是水做的，他驚訝地發現我的四肢依然站在地上。
在他震驚的多次嘗試的時候，羅賓站到了他的身後。
“啧，超級小子，你在做什麽？”
小喬慌忙放下我，轉身面對他的好搭檔。我居然從中看到了面對戰損清單的克拉克。
“不是的，小D，她不讓我抱起來，我怕我太用力會弄傷她。”
我繼續拍打着牆壁，我十分确定這邊絕對有門！
羅賓也注意到了我的異常，蹲下來檢查這處地方，随即扯出不屑的笑臉。
“原來藏在這裏呢，老鼠。”
？
什麽老鼠？
這裏沒有老鼠啊？
确定羅賓發現了暗門，我開始扒拉小喬求抱抱。
小喬驚喜地發現這次我的四爪沒有死抓地面，他可以輕松地将我抱起。
“小家夥，你好瘦哦，而且身上都是針孔，不過你也好勇敢，你是特意等在這裏的嗎？如果爸爸讓我養小貓咪的話，我想叫你公主。”
羅賓已經打開了暗門，對小喬的說辭嗤之以鼻。
“應該叫她埃米爾，再說了，她還不是你的貓。”
“埃米爾，聽起來和我爸爸養的另一條狗的名字好像。埃米爾，是什麽意思啊？我記得爸爸說薩米爾是夜晚的朋友的意思。”
“領主。”
小喬略顯崩潰。
“你怎麽能給這麽可愛的小貓起名叫‘領主’！”
羅賓一邊裝藥劑，一邊嗤笑出聲。
“既勇敢又高貴，生為奧古家的貓，為什麽不可以叫這個名字？”
“公主怎麽就是你家的貓了！？”
“你不也在用自己起的名字稱呼她！？”
6.
兩個小孩鬥嘴一番後，決定各退一步，最終給我取名為塞爾維，這在土耳其語中意味着公主，同時有着高貴與優雅的含義。
還不錯，我喜歡。
等兩人收集完資料，外面的火勢更猛了，但小孩們完全不怕，我也不怕。
我可是見過氪星牌滅火器的工作場面的！無論火勢多大，克拉克只需輕輕一吹，火焰便會迅速縮小并熄滅
因此，我安心地窩在羅賓懷裏。男孩對我表現出的親昵顯得有些不習慣，身體一開始很是僵硬，但很快就下意識地放松了。
“塞爾維，勇敢的好姑娘，我一定會把你訓練成最完美的戰士。”
正在使用冷凍吹氣滅火的小喬瞬間轉頭，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羅賓。他現在還無法說話，但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與我相同的震驚。
先不提最完美。
為什麽要讓小貓咪成為戰士啊！？
布魯斯，你是怎麽教育這個幼崽的！
黑白人類會哭的吧！絕對會哭的吧！
7.
小喬抓住羅賓的披風，我團成一團窩在羅賓懷中被帶上天空。原來其他貓咪所說的地下，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地下。
望着底下黑乎乎還冒着白煙的洞，小喬擔心地詢問回去後會不會被爸爸說教，羅賓則一臉不服氣，說這是他們的案子，大人們憑什麽幹涉他們。
“大概，是憑你們的善後工作不到位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克拉克！
小喬驚喜地喊了一聲爸爸，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的行動顯然令兩位成年英雄感到些許不滿。
“既然爸爸在這裏，那是不是蝙蝠俠也......”
面對兒子小心翼翼的目光，經常造成戰損的克拉克心虛地輕咳了兩聲。
“他在那邊等你們。以及，你還要和你媽媽解釋為什麽這麽晚了不在床上而在哥譚。”
“不！！爸爸，你會幫我說情的吧？”
羅賓明顯對大人幹涉他們的調查感到不滿。
“這是我們自己找到的線索！”
“小D，我想，我們還是乖乖認錯比較好。”
8.
當我以為可以看到兩個小孩倒黴的時候，怎麽都沒想到悲劇的會是自己。
羅賓抱着我輕巧地落到一身蝙蝠裝扮的布魯斯身旁。布魯斯擡起左臂，注視着手臂上的屏幕似乎在确認些什麽。
他轉過身來，表情嚴肅，卻并未如我所想的那樣開始斥責羅賓，而是直視着我的眼睛。
“諾瓦，我需要一個解釋。”
完蛋。
你、你在說什麽呀，小、小貓咪怎麽聽不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