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馬律離婚

馬律離婚

趙鈞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燒了,錢程睡覺的姿勢很奇怪,扭着腰趴在他旁邊,他動了動,小聲叫錢程:“錢程。”

錢程“嗯”了一聲,黏黏糊糊的,似是沒睡醒,趙鈞陽又不忍心叫熟睡的錢程,就伸手幫錢程躺好,錢程一下子睜開眼,人還沒太清醒,先去摸趙鈞陽的額頭。

趙鈞陽蹭了蹭錢程的手:“退了,睡吧。”

錢程聽見聲音閉上眼:“哦,那你記得吃點東西下去。”剛說完,往後一躺,又睡着了。

趙鈞陽摸了摸錢程的臉,低頭親了親錢程的額頭,陪着錢程躺了一會兒才去洗澡。洗完澡,他想起錢程的叮囑,本來是想陪着錢程躺會兒,但他的胃恐怕不行,還是下去吃了點東西,順便給錢程帶了點甜品上來。

錢程醒來的時候,摸了摸旁邊的被子,已經不溫熱了,他睜開眼看趙鈞陽坐在電腦前在認真地看着什麽,他看了看時間,去洗手間洗漱好,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吃打包好的甜品,沒有打擾趙鈞陽。

趙鈞陽好像在想什麽入了神,聽見錢程的動靜,看向錢程。

錢程放下叉子,走了過來,站在趙鈞陽面前,摸了摸趙鈞陽的額頭,沒再燒了,說了個冷笑話:“小心長期運轉機器過熱。”

趙鈞陽扯了扯嘴角,有些勉強,他合上電腦,伸手牽着錢程的手,錢程走近了幾步:“怎麽了?”

趙鈞陽讓錢程坐在自己腿上,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可能要回京市了。”

錢程愣了一下,沒有什麽不滿,只是問:“工作上有什麽事兒嗎?”

“嗯……馬律要和嫂子離婚了。”

錢程伸手摸了摸趙鈞陽的嘴唇,沒再問下去,他對別人的隐私并不感興趣:“感覺你今天臉色還是不好看。”

趙鈞陽擡頭看着錢程,錢程看着趙鈞陽的唇色有點發白,前天喝了大酒,昨天發了燒,今天又要回去,他怕趙鈞陽胃跟着不舒服,但看樣子還好。

趙鈞陽問錢程:“你不好奇為什麽突然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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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程想,他不好奇,離婚有很多原因,最平和的是兩個人只是沒愛了,顯然趙鈞陽現在火急火燎回去,說明馬律他們并不是那麽和平,那他更不感興趣了,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故事。

他讨厭家庭倫理劇,于是錢程搖搖頭:“不好奇。”

趙鈞陽低聲說:“可能跟我有關系,我來海南了,”他頓了一下,良久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聲音小了一些,也不敢看錢程,“馬律在京市被嫂子發現應酬的時候p了。”

錢程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趙鈞陽拽着錢程的手,看向錢程的眼睛。

錢程笑了一下,他以為是什麽事兒,趙鈞陽怕自己知道之後想東想西,畢竟有些時候這些爛事兒不可避免,他問道:“平時不是你的應酬更多一點嗎?”

趙鈞陽點了點頭:“但我發誓,我——”

“怎麽?沒去過?”

趙鈞陽沒擡頭看錢程,錢程笑了一聲,松開趙鈞陽的手:“抱過摟過無所謂,別上就行。”他坐回椅子上,拿起甜品叉繼續吃甜品。

錢程以前覺得很惡心,但某一天他的領導跟他說,大領導點名要去,如果你什麽都不幹,你讓大領導臉面放在哪裏?學好很難,學壞一日,他沒問過趙鈞陽不代表他不知道,他還算是小甲方,他不樂意去就可以不去,但趙鈞陽這種純乙方是沒有選擇權的。

趙鈞陽低頭轉了轉戒指,澀聲問道:“你——不介意嗎?”

錢程短促地笑了一聲:“我有什麽好介意的,”他看向趙鈞陽,眼神很坦蕩,“對象在外面應酬多少有點心裏預期吧,我猜馬律是出軌被抓了。”

趙鈞陽擡頭看着錢程,錢程看着趙鈞陽挑了挑眉,意思是對不對,趙鈞陽微微點了點頭:“他——是這麽跟我說的,但我覺得他和律所裏有位律師關系不太正常。”

錢程放下甜品叉,擦了擦嘴:“能讓一個人如臨大敵,那必然這個人有把柄在對方手裏,”錢程淡淡地說,“如果只是簡單分割財産離個婚,應該不至于把你叫回去。”

趙鈞陽這些都想過,他想過律所裏那些傳言不是空穴來風,他想過這麽急着放下所有工作是因為馬成功自己的個人財産和權利被威脅了,他只是好奇錢程怎麽猜到的,畢竟錢程對于馬成功的了解只到“馬成功”的名字這三個字。

錢程抱着胸,看着趙鈞陽,冷哼了一聲:“有些人不是一下子爛掉的。”

錢程沒罵一個字,但趙鈞陽感覺自己和馬成功一起被罵了,他不在乎馬成功的私事,甚至整個律所沒有人在乎,大家會進行道德審判,但道德是道德、工作是工作、老板是老板,能讓趙鈞陽知道——那一定是過分到一定程度了,馬成功偏袒那個小三已經明顯到大家忍不了了。

他也不那麽在乎馬成功私生活,比較在乎的是錢程剛說他不在意,錢程對他的要求竟然是——“別上就行”,如果他是錢程,他恨不得讓錢程把哪天哪月在哪兒陪誰挨多近都說出來,就算是應酬,他也介意。

趙鈞陽反問道:“你們會有這種——事情嗎?”

錢程笑了一下,沒說話但已經說了一切,他們比趙鈞陽他們更亂,這也是他突然轉變了職業方向的直接原因,後來他發現,原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只要是金錢流轉、資本聚集的地方就會有等價交易,越是美麗的東西有可能內裏越龌龊、肮髒、不堪。

他始終堅信人性本惡,如果不夠下流,往往是因為手上的權利與金錢籌碼不夠多。所以,他能想象趙鈞陽百分之六七十的應酬在幹什麽,他理解,他假裝大度,但多少還是會介意,可人總不能嚴以律他、寬以待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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