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邪惡的信息素

第29章 邪惡的信息素

木門砸上時只發出悶悶響聲,顧昀遲箍緊溫然的手腕将他壓在門上,咔嚓一聲撥上插銷。

溫然大腦空白,以為顧昀遲是要把他關進來揍一頓,頓時大氣不敢出。浴室狹窄,窗也小,窗外是小樹林,照不進月光,昏黑之中只勉強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輪廓。

離得很近,近到顧昀遲的呼吸就蹭在溫然鼻尖,alpha身體的熱量像水一樣彌漫過來,籠罩

住他。皮膚的第六感告訴溫然,顧昀遲正在透過黑暗盯着他,這種被瞄準的感覺令溫然十分慌張,想摸一摸顧昀遲的額頭,距離太近,一擡手便碰到了他的腰,無法再往上。

“你不舒服嗎?”溫然試圖掙脫那只被顧昀遲緊扣的手,然而動不了絲毫,他吞吞口水,明白過來這種情況應該不是要挨打,便問,“要不要我調低檔位?是不是中暑了?”

顧昀遲開口,不答反問:“你一天到晚黏着我幹什麽。”

“黏嗎,那不是正常的相處嗎?”溫然被問住,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黏了,茫然地自言自語般重複,“黏嗎.....?”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演得太假了。”顧昀遲的語速很慢,聲音也低,“但看久了,發現你可能只是缺了半個腦子。”

不知道為什麽他又開始人身攻擊,溫然為自己的腦子正名:“我上次期末考全年級第二十八。”甚至考過了好幾個s級,至少能證明智力是沒有問題的。

顧昀遲壓根懶得聽他的成績報告,道:“你不是都知道麽。”

他說這句話時似乎低頭更湊近了一些,溫然縮了縮脖子,心跳後知後覺地快起來,讷讷地問:“知道什麽?”

“你說呢。”顧昀遲握着他的手腕一點點向下,語氣冷靜,“你昨天不是還問我煙的事嗎。”

被拉住手碰到那個位置時溫然猛地一僵,怎麽也想不到顧昀遲會這樣直接。臉和耳朵被血沖得發熱,溫然張着嘴卻忘記喘氣,顧昀遲在他面前一貫像個性冷淡,溫然便将他有性瘾和沒帶煙這兩件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想來,這大概才是顧昀遲一下午都心情不爽的原因。

“那....”溫然被顧昀遲帶着握住它,精神已然錯亂,渾身冒汗地恍惚問道,“那你不跟我說話,不是因為生我的氣.....只是身體不舒服對嗎?”

“好蠢啊。”顧昀遲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低聲說,“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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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閉嘴,在随着動作感受到手心裏的形狀和聽見隐秘細微的粘稠摩擦聲時,溫然把眼睛也閉上了,明明就算睜着眼也什麽都看不見。

後背緊緊抵着門板,溫然的胸口幾乎和顧昀遲貼在一起,潮熱的呼吸噴在他掌心,焐成水汽,閉着眼,視線被放棄,只剩敏感的聽覺,聽見響在耳邊的顧昀遲的喘息,熱燙地吹到鎖骨。顧昀遲的手包裹住他的手背,那根東西硬又脹,套動時溫然幾乎能在腦海中描出上面的筋脈。

呼吸更近了,顧昀遲的鼻尖頂在溫然頸側靠後的位置,仿佛是alpha潛意識下試圖咬腺體的前兆,又或是在聞信息素,但溫然的頸環已經被調到最高檔位——顧昀遲不太滿意地輕啧了一聲。

漫長的一段時間過去,捂嘴的那只手放下了,溫然立即急促地喘氣,轉眼又被扣住臉,顧昀遲擡起頭,這一刻溫然奇怪地懷疑他是不是要親下來,更奇怪的是自己并沒有想躲,但顧昀遲看了他幾秒,最終一口咬在他側頸,溫然吃痛時控制不住地手指一緊,然後掌心就被完全弄濕了。

平日裏相當聒噪的蟲鳴聲在兩人交錯的呼吸中竟顯得微弱,黑暗很好地掩飾住面容與眼神,溫然僵硬得像根木頭,還沒回過神,就被顧昀遲拉着手提到水池邊。顧昀遲将溫然的手沖幹淨,接着打開插銷,把他推出浴室。

溫然呆呆地站在浴室門口和小黑對視一會兒,在褲子上擦幹手,走過去,坐到小板凳上,開始補漁網。

幾分鐘後浴室門打開,顧昀遲走出來,溫然頭也不敢擡,對着月光一下又一下地補他的漁網,顧昀遲徑直走回屋子。

臉上的熱意還沒有消散,溫然打算補到自己靜心、補到顧昀遲睡着為止,但沒過多久,身後響起腳步聲,随後一道亮光打過來,正打在雙手上,溫然轉頭看,是顧昀遲拿了手電筒出來。

誰也沒有說話,在一種詭異而安詳的氛圍中,溫然補着漁網,而顧昀遲為他打着燈。

是一個離奇又燥熱的夜晚。

沒有看時間,但溫然知道自己應該是淩晨才睡着的。顧昀遲倒是坦然,躺下沒多久便入睡了,徒留溫然一人輾轉反側,時不時借着窗外那點月光看看顧昀遲的側臉,又搓搓自己的手心。

于是理所當然地起晚了,溫然朦胧中聽見顧昀遲在床尾打電話,可惜耳朵裏像塞着棉花,模模糊糊。等終于睡醒,房間裏只剩他一人。

溫然坐起身,呆愣地出了會兒神,他下床拉開房門,不想卻與正要來開門的顧昀遲迎面相撞。

顧昀遲收回手,看了溫然一眼:“吃早飯。”

對視不過半秒溫然就飛快別開眼,耳朵發熱不知該看向哪裏,目光閃爍着“噢”了一聲,低頭從顧昀遲身旁鑽走。

“起來啦?”劉嬸端着籠屜從廚房出來,“蒸了饅頭,快來吃。”

“嗯,我先去刷個牙。”

走進浴室,溫然都不敢看那塊門板,匆匆刷完牙,洗臉時餘光瞥見顧昀遲走到院子裏,溫然毛巾還捂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微微轉過頭去看。

顧昀遲穿了件舊舊的黑T,掰了兩天玉米,似乎曬黑了些,很高地站在那裏——吃饅頭。早晨的陽光十分幹淨,風吹着他頭上亂亂翹起的一撮頭發,不停地晃。

小黑被饅頭的味道纏住,仰頭看顧昀遲,搖着尾巴暗示他分自己一口。

顧昀遲垂眼看了它幾秒,說:“坐。”

很聽話的,小黑坐下了。顧昀遲便掰了一小塊饅頭扔給它,小黑立即伸長脖子張嘴接住,顧昀遲看着它笑了下:“做得好。”

毛巾已經被臉焐熱了,溫然恍惚收回視線。

吃早飯時秋秋在旁邊畫畫,畫好了,害羞地給溫然看。

兩個人站在一棟房子前,其中一個人拉着另一個人的手指——是前一天溫然和顧昀遲拍合照的姿勢。

“畫得很像。”溫然評價道。

實際上心在砰砰亂跳,他昨天下午握着潔身自好的顧昀遲的食指時,

飛快喝完最後一口粥,溫然拿着碗進廚房洗,洗好出來時顧昀遲正進客廳。趁秋秋把那幅畫也拿給顧昀遲看,溫然溜到院子裏,幫劉嬸剝玉米皮。

“和小顧還鬧別扭吶?”劉嬸問。

“啊?沒,沒有。”溫然支吾道,“他就是心情不好,沒事的。”

“你們小年輕就是喜歡較勁,什麽都憋着不說,回過頭想想又覺得後悔。”劉嬸笑着,“年紀這麽小,以後路還很長,趁着在一起的時候,要好好珍惜。”

她站起身:“我帶秋秋去店裏買點菜,順便看看老劉回來沒有。”轉頭見顧昀遲走出來,“小顧吃好了?你來跟小溫一起剝吧,我出個門。”

顧昀遲‘嗯’了聲,過來在小板凳上坐下。

等劉嬸和秋秋離開,院子裏只剩窸窸窣窣剝玉米皮的聲音。

其實溫然完全理解顧昀遲昨晚的行為,身體緣由,迫不得已才勉強湊合一下,但凡當時有任何一個其他選項,顧昀遲都不會忍着惡心讓自己參與進去。

總結,這件事對顧昀遲來說應該更難以釋懷和平複才對。

因此溫然決定主動揭過,他剝着玉米皮,語氣盡可能平常地問:“你早上是在和339打電話嗎?”

“打給爺爺的。”顧昀遲說,“讓他派人下午來接我們回去。”

溫然頓時愣了:“這麽快。”

顧昀遲淡淡問:“你想待多久。”

搖搖頭,溫然低聲說:“一切看你的決定。”

原本或許不用那麽快的,顧昀遲大概是因為昨晚的事才待不下去,要立刻和自己保持距離,回首都找別的omega。

忽然就提不起精神繼續說什麽了,溫然安靜地剝玉米皮,沒有再開口。

頸環驀地嘀嘀兩聲,電量徹底告罄,關機了。溫然一呆,片刻後開始聞到顧昀遲的信息素,那香味一瞬讓他想起昨天自己趁對方睡覺時偷偷靠近,心跳又奇怪地變快。

信息素真的是非常邪惡的東西,溫然想。

作者有話說:

顧少英明,再不回首都孩子都要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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