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章
第 9999996 章
第二天上午, 賀年年下了課決定去買杯奶茶再去圖書館自習。
上午奶茶店裏人不多,賀年年一進店就看到了收銀臺後的女人。
女人烏發紅唇, 穿着件蓬松柔軟的駝色羊毛衫, 頭發随意在腦後盤起,露出纖長的脖頸和尖巧的下巴,整個人看着美豔又慵懶。
這美人不是別人, 正是消失了幾個月的奶茶店老板娘,賀年年的表姐蘭月。
蘭月擡眼看見賀年年, 那張有點厭世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來。
她讓小哥招呼其他人, 自己親手給賀年年做了一杯黑糖波波,然後拉着她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聊天。
賀年年好久沒見表姐了, 特別高興:“什麽時候回來的?”
蘭月:“回來兩三天了吧,一回來就聽說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賀年年明白表姐說的了不得的大事是什麽——最近對蔣賀兩家來說頭等緊要的事自然就是賀年年蔣禹涵訂婚的事了。
蘭月笑看賀年年:“我記得就在不久前, 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她要是能和蔣禹涵擦出火花地球得繞着月球轉了。怎麽?這是已經變天了嗎?”
賀年年無奈:“這事說來話長。”
賀年年猶豫了一下, 覺得這事告訴表姐也無妨,于是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給了表姐。
蘭月最初是意外的,但很快就若有所悟地哈哈大笑起來。
賀年年不解:“這事兒有什麽好笑的?”
蘭月感慨:“毛毛那家夥有點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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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年年撇撇嘴:“是有點‘東西’——有點毛病!當時就該解釋清楚的嘛,現在搞得我每天都戰戰兢兢不敢回家, 生怕在我媽的拷問下露餡了。對了, 這事兒你可別跟任何人說啊。”
“放心吧。”蘭月觀察着表妹的神情,“不過你對他真沒什麽想法?”
“能有什麽想法?!”
“那他對你呢?”
“應該也沒有吧。”
“哦,那就難怪了。”
“難怪什麽?”賀年年好奇。
蘭月清了清嗓子說:“難怪我昨天看到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既然你倆是假訂婚, 對彼此又都沒那方面意思, 他要是和別人好了也很正常啊。”
“誰?什麽樣的女生?他們在幹什麽?”
見她這麽激動, 蘭月有點興奮:“你不是對他沒什麽想法嗎?那還關心他跟什麽樣的女生在一起幹什麽?”
賀年年的解釋卻是:“這麽多年了你見過他和哪個女生走得近的?你想啊, 他那麽喜歡看片兒的人, 竟然清心寡欲到一個女朋友都沒有,這正常嗎?我有時候甚至都要懷疑他喜歡男生了。所以你忽然說他和一個女生在一起我能不好奇嗎?”
“就這?”
“不然呢?”
蘭月:“……”
蘭月:“我真的有點同情毛毛了……”
“同情他什麽?”
蘭月看着賀年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只是無奈地說:“算了,我就是同情他只要遇到你就沒什麽好事。”
關于這一點,賀年年無從反駁。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遇到我他就沒什麽好事,但有他這麽個發小我也很值得同情啊!”
“同情你什麽?同情你遇到什麽事兒都有他這個發小幫你解決嗎?”
賀年年不理會表姐的陰陽怪氣:“從小到大我想要的他都有!偏偏這人還總是在我跟前晃!你說我氣不氣?”
蘭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那你擁有了他不就間接擁有了你想要的那些嗎?”
賀年年像是聽了個笑話:“那怎麽能一樣呢?如果非要我選,我寧願選擇魂穿他!”
蘭月:“……”
蘭月:“也不知道你倆誰有毛病!”
饒是她一個十級情感專欄寫手,也無法拯救眼前這位少根筋的美少女了!
蘭月想了想,再一次嘗試道:“那假如毛毛說他喜歡你呢?”
賀年年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她好像又看見了婚紗店裏,他從鏡子裏看向她的那一眼。
不對,她最近怎麽總是在胡思亂想?
她很快用傻笑掩飾住了那片刻的愣怔。
賀年年故做不以為然道:“他怎麽可能喜歡我?不過姐你今天的問題好奇怪啊……”
“有你們訂婚奇怪嗎?”
“也是……”賀年年想到蘭月剛才的話,催促她說,“別說我了!快說說那女生到底什麽樣?”
蘭月冷靜了一會兒,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那姑娘大約一米六多一點吧,白白瘦瘦的、長頭發、看着挺溫柔的,有點像白石麻衣,就是大學男生喜歡的那種類型。毛毛請那姑娘喝奶茶被我看見了。”
“他竟然會主動請人喝奶茶?”
賀年年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或許是因為太震驚了,總之算不上平靜吧。
蘭月說:“反正你們的協議裏明明白白說雙方均有自由戀愛的權利,人家不得盡情行使權力嗎?”
賀年年悻悻道:“那倒也是。”
蘭月微微挑眉:“怎麽了?你不高興?”
“是啊,讓他搶先一步,我能高興嗎?看來我也得抓緊時間找個對象了。”
蘭月:“……”
賀年年擡頭看到她姐一臉的生無可戀,不确定地問:“怎麽了?”
蘭月有氣無力:“姐是替你着急啊!”
賀年年有點沮喪:“這種事急不來。要不……”
她拿出手機:“我就在微信通訊錄裏找找我的未來男朋友吧!”
說着賀年年随手刷了刷朋友圈,忽然刷到了大嘴昨天晚上更新的內容。
上次聚會吃飯時,大嘴非拉着她加微信,但兩人至今沒有聯系過,最多也就是朋友圈點個贊而已。
這幾張照片都拍攝于籃球場,照片的主角有他自己,還有蔣禹涵和秦铮。
這條朋友圈的配文是:“看看有沒有你家男神[色][害羞]”
“等等!”蘭月指着她朋友圈裏的一張照片問,“這帥哥你認識?”
“你說秦铮學長嗎?他和毛毛都是校籃球隊的。怎麽了?”
蘭月:“他昨天來我店裏買咖啡,真人更帥,難得你們學校還有和毛毛旗鼓相當的。你不是想脫單嗎?那也不能随便找,至少……”
“至少什麽?”
賀年年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擡起頭發現表姐正死死盯着一個地方,而且臉色很難看。
賀年年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店裏竟然來了位稀罕的客人,可能這輩子還沒喝過奶茶吧,對什麽都好奇,正向店裏的小哥真誠發問——
“你們這奶茶用的是什麽茶?”
“牛奶是新鮮牛奶嗎?”
“黑糖波波的波波是什麽?”
“那個機器裏擠出來的是什麽東西?”
“小夥子你收完銀再做奶茶滿足食品衛生要求嗎?”
“……”
賀年年無奈呼出一口氣,預感今天要遇上流血事件了。
果然就在下一秒,凳子腿劃過地板的尖銳響聲從對面傳來,她表姐憤憤然起身。
賀年年眼疾手快按住表姐,一緊張,好像阿呆上身了:“別別別激動,他就是好奇,應該沒什麽惡意!”
蘭月:“這還叫沒什麽惡意?非要砸了場子才算有惡意嗎?”
“他那人講究嘛,理解一下。”
蘭月聞言翻了個白眼:“既然這麽高貴,我們這人均 9999990元的小店可不配接待。”
蘭月口中的這位“高貴”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賀年年她幹二舅項政南。
蘭月丢下那句話便氣勢洶洶走了過去。
她二舅和那小哥見到蘭月出現都愣了愣,尤其是她二舅,像是完全沒想到蘭月會出現在這裏似的。
看來蘭月在這裏開店的事她二舅事先并不知情。
因為他二舅的好奇求問,此時收銀臺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蘭月讓小哥去招呼其他客人,她自己則去應付項政南。
“喝什麽?”蘭月态度敷衍地問。
項政南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你怎麽在這?”
蘭月:“不好意思,沒這東西。”
賀年年:“……”
賀年年有點擔心,要不要把蔣禹涵叫過來呢,萬一一會兒打起來,還有個人能幫忙拉拉架。
蘭月沒什麽耐心:“不點嗎?不點就下一位。”
“等一下。”項政南看向她身後的電子菜單,“要一杯經典奶茶、一杯黑糖波波、一杯茉香奶綠、一杯西米露、一杯椰奶、一杯金桔檸檬……”
這是要點一本的節奏啊……
再看蘭月,一開始還在電腦上錄入,到後來幹脆停了下來任由項政南報完菜單。
“先這些吧。”項政南說。
蘭月:“不好意思,我解釋一下。我們這些飲品用的牛奶就是最普通的牛奶, 9999990塊一盒,茶葉也是最普通的茶葉,為了做出來的奶茶茶味更濃,茶葉一般會沖出來放一夜第二天再用……”
蘭月說這些時顯然沒想避着任何人,所以她說話時聲音不低,惹得旁邊排隊的人都不由得看向她。
她身邊那小哥也驚呆了,好像在說:“大姐,你在開玩笑嗎?雖然所有的奶茶店都是這麽幹的,但你也不用說出來啊!”
好在那些經常喝奶茶的客人對這個情況也都司空見慣了,衆人都沒什麽反應,倒是對這倆人不按常理的互動比較感興趣。
蘭月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空氣的凝滞,繼續道:“這麽不健康,你确定還要點嗎?”
項政南沒有立刻回話,不知道是真的被奶茶的制作過程給吓到了,還是蘭月的反應讓他一時間無法招架。
蘭月直接替他做了決定,她對旁邊的小哥說:“還是給這位客人來杯涼白開吧。”
然後她又對項政南微微一笑:“這個健康,更适合你。”
沉默了片刻,項政南說:“不用了。”
說完便轉身出了奶茶店。
在賀年年的印象中,她這位幹二舅可以是篤定的自信的,也可以是傲慢的挑剔的,但剛才就在他轉身離開時,賀年年好像從他臉上看到了落寞。
這還是這麽多年來的頭一次。
再看她表姐,沒有一點吵架吵贏的得意,反而神情恹恹的,像是剛跑了八百米似的。
關于她表姐和項政南的那段過往,賀年年只知道兩人最初見面時不太對付,原本兩家人都以為他倆沒戲了,可後來又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吃飯壓馬路。但再後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事,只要在她表姐面前提起項政南,表姐就會翻臉,在項政南那裏她表姐的名字也成了禁忌。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表姐就很少去蔣家了。
女人的直覺告訴賀年年,當年這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一些他們這些人甚至她大姨和她幹媽都不知道的事!
又和表姐聊了幾句,見她總是心不在焉的,賀年年也沒多停留。
從奶茶店出來,賀年年心裏還惦記着她表姐和她幹二舅的事,一不留神險些撞到了人。
一擡頭,竟然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項政南。
今天這是什麽運氣!
賀年年看了看四周,這是校門口商業街,這個時候早點攤早就收攤了,其他商店還沒開門,也就只有她表姐這家飲品店在營業狀态。
賀年年有個大膽的猜想,項政南該不會是一直等在這裏的吧?
等什麽呢?難不成他剛才已經看見她了,所以在等她?還是在等她表姐?
但見他看到她後毫不意外的淡定神情,這問題就已經有了答案。
那她會不會被滅口啊……
賀年年假笑着打了個招呼:“這麽巧啊項老師。”
“嗯。”
很顯然,今天在她表姐店裏的項政南只存在在那一瞬間,此時的他又恢複成了往日那副很不好相處的樣子。
一般情況下,只要有賀年年在的場合就基本不會冷場,但此時偏偏是不一般的情況,因為她這位幹二舅有一種把“社牛”變“社恐”的特異功能。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氣氛多少有點尴尬。
終于前面出現一個岔路口,一邊通往圖書館,另一邊通往項政南辦公室的方向。
項政南問她:“要去圖書館嗎?”
賀年年連忙點頭:“嗯嗯。”
終于不用繼續跟項老師大眼瞪小眼了,然而道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項政南說:“正好我也要去查點資料,一起吧。”
賀年年:“……”
然而接下來的這段路并不像賀年年想的那麽難熬,因為向來唯我獨尊的項老師竟然主動找話題緩解了尴尬。
“你喜歡喝奶茶?”
當然啦!但她不能這麽說。
“還行吧。因為不健康,所以只是偶爾喝一次。”
項政南:“我記得那家奶茶店是這學期才開的吧?”
“對。”賀年年的話匣子漸漸打開,“那時候正好那家店面招租,我表姐就租了下來……”
咦,怎麽說到她表姐了?好像是項老師先提的。
看來賀年年的猜測沒有錯,這兩人多年前肯定有段不為人知的關系,而且看樣子項老師現在依舊關心着她表姐。
賀年年為這個發現感到激動。
她繼續道:“她一直供稿的那家雜志銷量下滑挺嚴重的,她就想找個別的事幹幹,然後就租下了那家店做奶茶。”
“奶茶店生意好嗎?”
“還行吧,反正她要求不高。”賀年年故意說,“單身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身旁的項政南在聽到這話時腳步明顯滞了滞。
片刻後,項政南說:“我記得她今年已經30了吧,怎麽還單身?”
賀年年:“……”
賀年年想說您還3 999999了呢,不也單着嗎?
賀年年:“是啊,而且這麽多年了相親沒少相,但一個都沒成,可把我大姨愁壞了!”
項政南有點意外:“你是說,她這麽多年一直單身?”
“是啊。”
項政南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看未必吧,可能有也不讓你們家人知道。”
“不會吧,我大姨跟我媽可不一樣,她現在恨不得從街邊領個人回去娶我姐呢,只要是我姐喜歡的,她什麽要求都沒有。我姐要是有對象沒理由不說啊,這也省的我大姨成天數落她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當然了!我和我姐關系最好了,她要是有了新戀情我沒理由不知道啊!”
項政南滿意點點頭:“也是,她那種人對誰都沒有真心,嫁不出去也正常!”
這話賀年年就不愛聽了,但是礙于對方是蔣禹涵的二舅,更是她老師,她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裏默默對表姐說聲對不起了。
這時圖書館已經近在眼前。
項政南掃了一眼她手裏抱着的《金融學原理》,輕咳一聲說:“好好複習,你這門課也不是一定就過不了。”
賀年年一聽這話瞬間兩眼放光,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項政南很有可能還對她表姐念念不忘,而她今天透露給他的這些信息讓他很滿意。換句話說,她的《金融學原理》通過的概率又多了幾分!
賀年年鄭重點頭。
然後就聽項政南繼續道:“期末成績拿到滿分就行。”
賀年年:“……”
這話說了也等于沒說。
看來想從她二舅手下死裏逃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兩人即将分別時,項政南又叫住了賀年年。
項政南一向是不茍言笑的,但是此時他的表情是不同于以往的那種鄭重。
和他對視了片刻,賀年年忽然就開始在心裏打鼓,隐約預感到他後面要說的話大概不是她能應付的。
項政南:“你跟毛毛是認真的嗎?”
賀年年愣怔了一下,然後笑着說:“當然了,不然也不會訂婚了。”
關于他們訂婚的原因,兩個媽對外只說他們感情穩定,所以有了訂婚的想法。至于其他人,就算對他們突然訂婚的緣由有所猜測,也并不知道真正的內情。
項政南:“聽說你們在一起已經一年了。”
賀年年摸摸鼻子讪笑道:“差不多吧。”
“可是我怎麽記得兩個月前你那個B大的小男朋友還來找過你啊?”
賀年年聽他這麽一說吓了一跳。
項政南這種人對除他自己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怎麽對她的事知道得這麽清楚?
他忽然這麽問她是懷疑她和蔣禹涵的“感情”有蹊跷,還是懷疑她腳踏兩只船啊?
不管是什麽,賀年年只能把這鍋甩給馮碩了。
“他不是來找我的,他是來打球的。大概是他單方面對我餘情未了吧,還和毛毛發生了一點不愉快。我可什麽都沒做,不信您問毛毛!”
賀年年信誓旦旦,就差指天發誓了。
項政南看了她片刻說:“最好是這樣,千萬別學某些人,毫無底線地玩弄別人的感情。”
“某些人”是誰?
誰又玩弄誰的感情了?
等賀年年回過神來的時候,項政南已經走遠了。
賀年年越想越後怕,看來以後在學校的時候她還是謹慎點好。
……
圖書館早早開了暖氣,溫度還不低,再加上人多,一個個閱覽室就像一個個蒸籠一樣。
賀年年在裏面看了幾個小時的書,效率不高還熱出了一身的汗。
她想了想決定今天早點回公寓。
這個時間,蔣禹涵一般都在實驗室裏,賀年年有充分的時間好好洗個澡。
她昨天搬進來時就注意到了,蔣禹涵選的這款浴缸是最新款的按摩浴缸,她昨天本來想試一試奈何晚上時間有限,今天正好。
浴霸和地暖把衛生間裏烘得暖暖的,賀年年找出自己帶來的玫瑰味精油,來了一場香香的泡泡浴。
忙着泡澡就沒注意到玻璃門外洗手臺上的手機已經振動了數次。
“我說涵神,你家是前面那棟嗎?”問話的是大嘴,他身後還跟着阿呆和小胖。
蔣禹涵收起手機:“嗯。”
大嘴張羅了個校區籃球賽,但蔣禹涵因為項目上的事忙不開無法參加,他們臨時又找了個大一的學弟。
不過學弟還沒來得及訂購隊服,大嘴就說借一下蔣禹涵的。
原本蔣禹涵說回去找了帶給他,大嘴卻提議說直接跟他去家裏拿,正好宿舍幾人都在,誰也沒去過他那新公寓,就都說去參觀一下。
蔣禹涵沒理由拒絕,他就是擔心賀年年也住他那的事被他們看出來。這事兒要是露餡兒了,賀年年還不知道怎麽跟他鬧呢。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時間她多半不在家。
他一邊帶着人往家走,一邊發了個微信給賀年年——
【jyh:在哪?】
【jyh:不在公寓吧?】
【jyh:暫時別回來,大嘴他們要去看一下。】
微信發出去好半天,也沒收到賀年年的回信。
她這人手機不離身,也只有在外面的時候才會沒那麽及時看微信。
大嘴:“我說涵神,你家小區是大,但也不至于大到迷路的地步吧?我記得咱們剛才走過這裏了,到底是哪一棟啊?”
蔣禹涵在心裏嘆了口氣,收起手機:“走吧,這邊。”
泡到水都快涼了,賀年年才依依不舍地從浴缸裏出來。
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随手拿起水池邊的手機看了一眼,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看看時間,距離蔣禹涵發最後一條微信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什麽都顧不上了,賀年年只手忙腳亂地給自己裹了條浴巾就沖出了浴室。幾乎是與此同時,身後傳來防盜門門鎖打開的聲音,伴随而來的還有男生們的說話聲。
作者有話說:
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