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本來還炸毛的人瞬間被撸的心花怒放, 難以相信似的，問：“真的？”
程知衍說：“真的。”
江煥說：“我明天下了班就去。”
程知衍：“我等你。”
江煥又重複确認了一次：“真的？”
他聽到了一聲“嗯”。
程宏恺已經出院了，程知衍這一年替他分擔了不少工作, 加上手底下培養了幾個心腹, 他其實輕松不少，身體也沒有大問題。
周五下午, 程知衍下班回來, 梁雅娴連忙張羅着吃晚飯，卻聽程知衍說：“我晚點再吃。”
梁雅娴過度敏感, 當即以為又發生了什麽事, 小心詢問：“怎麽了呀，為什麽不吃飯。”
“江煥晚上過來, 我和他一起吃。”以程知衍的了解，江煥肯定是不吃飯就先過來的, 反正也是要吃的，不如等他一起吃。
梁雅娴這下開心了, 念叨了這麽久終于可以見到江煥了，他總不來，還以為和程知衍之間出了什麽問題：“那現在先随便吃一點吧，餓不餓呀？”
“不餓，”程知衍說, “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你和爸先吃吧。”
周五晚上下班時間正好碰到堵車，兩個市連接的高速都因為匆忙出了個小事故，江煥幾乎是一路堵過來的, 他皺着眉，雖然不說話, 卻明顯很煩躁。
晚上将近十一點江煥才到程家，程宏恺已經睡了，梁雅娴也沒再陪着，客廳裏開着一盞燈，是程知衍在等人。
程家的傭人得了吩咐，直接帶着江煥進門，才進來，就看見程知衍支着下巴昏昏欲睡，客廳裏電視還亮着，燈光不停在他臉上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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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煥放輕動作蹲在程知衍面前，想要仔細看看他琢磨不透的人。程知衍打了個盹，突然驚醒，睜眼看到江煥都沒反應過來，江煥笑道：“傻啦？”
程知衍不悅地看着他：“你來晚了。”
江煥親了他一下：“路上堵車。”
程知衍沒什麽情緒地問：“吃飯了嗎？”
江煥不覺得他在生氣：“餓過頭了，不餓，你吃了嗎？”
程知衍慢慢地說：“我想睡覺。”
江煥說：“那就睡覺。”
房間門才關上，程知衍就把江煥抱住了，迷迷糊糊抵着他的肩：“困。”
江煥本來想說很多，也想問很多，他等了程知衍兩天，路上又攢了一肚子的火，就這一下全沒了。就着這個姿勢把程知衍抱起來，往床上走，程知衍陷進去，江煥想低頭吻他的時候被推開了，剛才動作間還留有愛意的人，此刻變得冷淡：“去洗澡。”
江煥又要湊過來：“我不髒。”
程知衍推開他，抗拒的力道強烈，馬上就要清醒了：“去洗。”
江煥只好溜了。
洗完澡才覺得身上沾了一層看不見的灰，從H市跟來的灰塵裏帶着長途跋涉的疏離感，難怪程知衍不喜歡。江煥從浴室裏出來，看見被窩拱着，程知衍側躺着已經睡着了。
江煥忽然想，程知衍好像很累。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這件事了，然而到了此刻才真正有所感悟，不知道程知衍昨天匆忙回來吃到生日蛋糕了沒有，有沒有人和他說生日快樂。
第二天，江煥起的比程知衍早點，确認他體溫一切正常後，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梁雅娴在廚房裏準備早餐，看到江煥下樓後，驚喜地連忙過去抱抱他：“小煥回來啦，昨晚幾點到的？”
江煥很喜歡梁雅娴，不止因為她溫柔，也因為她讓江煥感受到了母愛，笑說：“有點晚了，路上堵車。”
梁雅娴忙着顧鍋裏的東西，想起來問：“那晚上吃的什麽呀？”
因為沒有所以不懂，江煥不知道原來怕家長擔心是需要說假話的，他實話實說：“太晚了，就沒吃。”
梁雅娴“呀”了聲，差點被燙到：“那知衍也沒吃啊。”
江煥沒懂這是什麽邏輯：“怎麽了？”
“知衍以為你回來早，就說要等你一起吃。”
江煥的心顫了一下。
梁雅娴念叨着：“怎麽就沒吃飯呢。”
江煥像在慌亂地解釋：“阿衍說他困了。”在江煥的認知裏，程知衍要做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他一頓飯不吃根本沒關系，他沒想到程知衍也沒吃。
梁雅娴嘆了口氣：“爸爸前兩天暈倒了。”
江煥問：“周四的時候嗎？”
梁雅娴有些郁悶：“是啊，你也知道爸爸的身體不好，”大概是沒人說，梁雅娴像在傾訴，說的很痛快，“他培養知衍，就是想知衍早點接他的班。”
“但是這樣也不夠呀，知衍也會累的。這幾年公司運行穩定了，爸爸也培養了幾個能力不錯的助手，想着将來好幫幫知衍的。”
偏偏就是程宏恺寄予厚望的人做錯了事，那些人也算是程宏恺的半個兒子了，都是年輕人，年紀大的将來不可能會服從程知衍的管束。
可就是這樣的人，才程宏恺的信任下做錯了事，程宏恺被氣的進了醫院。
梁雅娴說：“我當時很着急，只好把知衍叫了回來，他這兩天很忙，昨晚也是把工作帶回來做的。”
程知衍那不太嚴重的感冒一直沒好，本來就累，工作還一直沒停，所以才和江煥說困。
梁雅娴的敘述其實沒什麽問題，但江煥總覺得哪裏不對，不知出于什麽心态，他忽然問了句：“阿衍回來那天吃的什麽？”
梁雅娴沒反應過來：“什麽？”又下意識回答，“和平時一樣，都是些家常菜，知衍不挑食的，就是飯量有點少。”
“他周四生日。”江煥說，周三的生日不過也沒關系，沒想到的是原來周四的生日也會被忘記了。
梁雅娴肉眼可見的慌了，匆忙間鍋鏟掉到了地上，她慌裏慌張地拿出手機翻日歷：“我那天太害怕了，我怎麽忘了啊。”
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江煥垂下了眼簾，沒有回話。
江煥忽然覺得失望，他不想對比，卻發現有些事就算沒有發生，結果原來都一樣。
因為是周六程知衍賴了會兒床，醒來時發現江煥不在，但還是不想起，等到他躺夠了，想從床上下來，才發現他差點餓暈在床上。
江煥平白無故丢給梁雅娴一顆雷，他心生愧疚，本來想上樓陪程知衍，最後坐在客廳等着廚房裏的人平複心情。
程知衍就是這個時候從樓上下來的，梁雅娴聽到動靜從廚房裏出來，江煥看他一副要倒的樣子連忙去樓梯上捉人。
程知衍餓的反應遲鈍，迷茫看着梁雅娴，又回頭問江煥：“我媽怎麽了？”
江煥心虛地低頭裝傻。
梁雅娴像是哭了一場，眼睛紅紅的：“知衍......媽媽把你生日忘了......”
江煥別過臉不和程知衍對視，程知衍頭大：“今天周六，讓知漾回來吃飯吧。”
梁雅娴有些猶豫：“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回來。”
程知衍說：“讓江煥去叫。”
江煥：“......”
程知衍吃過早餐休息了一會兒，又回到房間辦公，江煥跟着過去了。程知衍說到做到，先前從梁雅娴那裏聽過的話，江煥在程知衍這又聽了一次精簡版的。
程知衍解釋的重點是：“真的是忘了，不是不告訴你。”
江煥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阿衍。”
程知衍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一時間忘了他想要幹什麽，如今四下無人，想不明白江煥怎麽又開始演了。
江煥握着座椅扶手低頭溫柔地親吻他：“我那天很失望，以為到了這一步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我買了食材想做飯給你吃，回家卻發現你不在。”
江煥想說以後這樣的事情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可他轉念想想，程知衍也确實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心裏很空，覺得難受，想要把程知衍填進去，又擔心程知衍不願意進來。
周四早上，江煥想說的話不止那麽一點，可他不敢多說，怕程知衍不願意聽。
那天是程知衍生日，這句話江煥早就該說了，他做好了程知衍會不高興的準備，所以到最後還是忍了回去。
江煥到現在才明白，原來那天程知衍也沒有很高興。
江煥的手機響了，在這個場景下顯得很突兀，江煥沒有去管。
鈴聲帶着振動音嗡嗡作響，江煥摸着程知衍微涼的臉頰，語出驚人：“我愛你。”
程知衍驚得瞳孔都大了一圈。
江煥倏然起身，松開了座椅扶手，按着椅背把程知衍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然後動作迅速接聽了電話：“喂，江叔。”
好不容易有一點感動的程知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