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喜歡溫柔的

14.我喜歡溫柔的

安洵半是難為半是順從地收下禮物,可能是心裏難安,他回頭看視頻時腦子想得皆是薄向洲。

他可以理所應當地收下滿衣櫃的衣服,因為他知道這點錢在薄向洲的眼裏不算什麽,甚至比不上他一天花費的費用。

可腕表不一樣,單是一個就價值百萬,五個行走的百萬還是由誤會導致的結果。薄向洲做什麽一向有理由,但是這個屬實讓他不能接受。

貿然被天大的美味餡餅砸中,安洵心裏慌亂不安,他想好好茍在薄家,拿下薄向洲是首要,這不代表着他可以亂收禮。

他和薄向洲沒到這個地步,更何況那麽貴重的禮,只會增加他的罪惡感。

他不想白嫖,一個月一百萬是他嫁進薄家的好處,這個不是,純屬薄向洲個人意願。

犯愁間,陶年的出現宛如救命稻草。

【年年】:怎麽樣,刺激不。

【年年】:小臉通紅JPG.

安洵眼睛冒光,俨然把陶年當成了軍師。

這事找他準沒錯!

【咕嚕咕嚕】:這事待會再說,我先給你說個重要的。

安洵躊躇很久一句話改動多次,腦子裏想要表達的語句高達上百字,現實中他的手指停在鍵盤上,半個字敲不出。

心情煩躁的安洵把對話框的文字删除,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陶年和他一樣躺在床上,但對方的氣色比他好些,眼尾微紅,眉間遺留的一抹情色昭示着他前不久做的事情。

他只是表面變态,內裏愛看帥哥,他自認為他還算是比較純情,陶年恰恰與他相反。

安洵避開他的眼神,像是打開洩水閘似的突突一堆話往外倒。

陶年聞言,故作思考一番,在安洵萬分期待的眼神下,忽地笑道:“我看薄向洲對挺好的,他送你就收下呗,之後找個機會讓他睡一次,就當抵消了。”

安洵睨他一眼,“你正經一點,先把你腦子裏的黃色廢話倒掉再和我說話。”

“好,我冷靜冷靜。”陶年道,“一天天的腦子裏面除了薄向洲還是薄向洲,心裏都沒有我的位置了。”

安洵把自己悶在被子裏,思考着他以後還要不要演,演一次可憐薄向洲送他五百萬,以此類推,他得拿多少東西啊。

他想得昏昏欲睡,卻還在等着軍師的分析,他用手撐着眼皮,望着天花板在想公司的事情,不到半分鐘,他不困了,他清醒無比,甚至想去抽老板幾個耳刮子。

剛進公司壓榨他讓他加班,不舍得那點加班費故意挑刺扣他工資,前幾次不允許請假他發着高燒去上班被老板罵了一頓,理由是工作不認真。

安洵捏緊拳頭,他好氣!他要扇死狗老板!

下樓接了一杯涼水,涼水入喉從頭涼到腳,才勉強澆滅他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陶年半晌沒個回應,正當安洵以為他又去尋快樂了,下午估計才能回他。他重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角準備睡覺,枕頭邊的手機震動不停。

【年年】:我總結了好幾點,還是勸你收下。

【年年】:第一,薄家不缺這點錢,薄向洲哪次露面戴的不是名牌表,次次不重樣。

【年年】:第二,婚禮不對外公開但婚事對外公開,他自己都說了,必要時會帶你參加大型活動,竟然是參加,穿得一定不能差不然丢薄家的面子,他送你表大概也是想到了這點。

【年年】:第三,你自己都有薄向洲和你離婚的顧慮,你想想,你倆若是離婚了他逍遙自在,你呢,你一個omega名譽肯定會受損,大衆不對你有偏見都是他們積德。

【年年】:哪有人嫌錢多的,離婚了把表一賣,補償費花完了還能快活半輩子。

安洵一想,有理,以後說不定能成為自己最後一層保障。

【年年】:洵寶貝,麻煩你對感情方面敏感點,光脾氣敏感有個毛用,薄向洲給你使個眼神你都看不懂。

【咕嚕咕嚕】:看不懂就看不懂,不能說出來的事又不是什麽好事,我巴不得落不到我身上。

陶年話語一轉。

【年年】:所以我給你發的你看了嗎?有什麽感覺?

【咕嚕咕嚕】:玩法挺稀奇的,但我還是喜歡星期一發給我的那個,我喜歡溫柔的,這個太粗暴了。

【年年】:……

【年年】:你就沒點反應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會成性冷淡了吧?

【咕嚕咕嚕】:去你的性冷淡,早上剛打完抑制劑還難受着。

安洵覺得左臂上的針眼又開始泛疼。

【年年】:又發燒了?

【年年】:你找薄向洲幫個忙不就行了,

安洵撇撇嘴。

【咕嚕咕嚕】:沒發燒,就是換了個新的抑制劑,針管有點小粗,手上沒把握好力氣,注射完成後針眼竄出一串血珠子。

【咕嚕咕嚕】:你對薄向洲的高冷一無所知,前幾天把來找他的柳棠丢了出來,還告訴我離他遠點。我要是去找他了,你信不信他又說什麽omega矜持點。

安洵想象那時的場景,哈哈笑出聲。

【年年】:說明你在薄向洲心裏的地位蠻高的,你那麽作妖,他至少沒把你丢出來。

【咕嚕咕嚕】:我那麽熱愛工作,他憑什麽把我丢出來。

有了陶年的開導,他坦然面對薄向洲,臉上笑嘻嘻的。

就是人設當前,他不能實現吃肉自由,含淚扒着米飯吃沒有味道的小青菜,并在薄向洲詢問時,昧着良心說,他喜歡吃蔬菜。

原先的阿姨有事辭職回老家了,新來的阿姨做飯極其符合安洵的胃口,換個別的地方他能一口氣塞三碗米飯。

一道糖醋排骨快把他給香迷糊了,甜而不膩肉質鮮美,安洵最後沒抗住,夾了一小塊放嘴裏,還要做出一副“也就那樣”的平淡态度。

晚上,陶年聽了這事,翻出來昨天喝酒拍的照片。

急得安洵在屋內上跳下竄,他也想去喝酒!他想大口吃肉!

安洵坐在一團亂的床上,掰着手指頭數日子,他快三個星期沒沾酒了,他現在的酒量,一瓶啤酒就能讓他醉的不省人事。

陶年發的圖片太誘人,他當下立斷做了個偉大的決定。

【咕嚕咕嚕】:年年,等薄向洲不在,我就去找你喝酒。

【年年】:我都行,倒是你機靈點,确定薄向洲不在家再偷跑出來。

【咕嚕咕嚕】:放心,我不會在喝酒的事上犯蠢。

晚飯沒吃飽,安洵睡了一輪覺半夜被餓醒了,一看時間淩晨三點,莊園夜深人靜,黑漆漆的一片恐怖極了。

他餓得實在受不了,縮在床上可憐得像是地裏的小白菜。他探頭瞅了眼,薄向洲的房門緊閉,應當是睡熟了。

房間隔音很好,他平時在大吼大叫隔壁都聽不到一點聲音,只是下個樓而已,應該沒什麽大事。

安洵心一橫,打開手電筒,一步三回頭地下樓,手電筒照到的地方有限,夜晚空蕩蕩的莊園又顯得格外陰森,這讓他聯想到吸血鬼。

吸血鬼住的地方不會就是這樣的吧?

不想還好,一想安洵後背發涼,感覺有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新鮮菜品都是早上由專人送來,薄家沒有速食,早上吃的勝似速食的食品都是幾個保姆起早制作的。

他在櫥櫃裏翻來找去,沒找到一個能吃的,除了廚房電器就是廚房用品。

安洵累得叉腰,轉身走向另一邊的兩個大冰箱,忽然他停住腳步,豎起耳朵,令他心慌的腳步聲若有若無。

餓出幻覺了?

扭頭只能對上廚房玻璃門前的監控,跟随着他的身影轉動亮着冰冷的紅色光點。

安洵一拍腦袋,靠,他忘了監控這事了,薄家不會有人喪心病狂到每天一看監控吧?那他這事不就瞞不住了嗎?還有他吊兒郎當的走姿。

安洵并起雙腿收起外八,表情嚴肅得不像是來偷吃的,而是半夜來廚房巡檢的。

他依靠直覺盲選了一個冰箱,上一秒自信飛揚,想象到了挑選美食的糾結,下一秒尴尬得想鑽地,這個冰箱是空的。

他黑着臉拉開另一個,沒好到哪裏去,都是些雞蛋吐司芝士之類的東西。

薄家那麽窮嗎?!

安洵要炸了,半夜下樓連口吃的都沒有,薄向洲他晚上都不會私自開小竈嗎?!

他憤憤地咬了口吐司,幹硬難吃,吃起來味同嚼蠟,安洵這下更氣了,找個半天就找了個這麽個玩意,心裏怒火發洩不出去,便把吐司團吧團吧喂進嘴裏。

氣正上頭,安洵的注意力放在邦邦硬的吐司上,全然沒聽到後方有腳步聲傳來,聲響極輕。

“安洵?”

冰箱上層的櫃門開着,安洵蹲在地上,身旁放着兩片芝士,腮幫子被吐司撐的發酸,他低頭在網上搜索芝士能不能生吃,突地聽到自己的名字,怔愣了一下。

後方的光亮向他靠近,照在他的後背上,安洵望着身前的倒影,只剩絕望。

燈光大開,跟随其後的是一道清楚的打嗝聲,空間靜谧且寬闊,仔細聽還有小小的回聲。

安洵捂臉,他只知道吃飽了會打嗝,沒想到了餓了也會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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