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我執意的

19.是我執意的

門外,林叔心情焦灼,敲門用的力氣一次比一次大,即便如此也沒用吵醒睡得正香的安洵。

半夢半醒間聽到震耳欲聾的砸門聲,安洵只是虛掩住耳朵,輕微皺眉翻了個身。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林叔拿着一串鑰匙規矩地站在外面自覺關上門,薄向洲面色鐵青,大步流星走到床邊。

看到床上隆起一小塊,他心安一瞬臉色好了不少,他放緩腳步,輕輕掀開被子一角。

omega睡得香甜,呼吸均勻,眉頭緊皺像是陷在了夢魇中。他周身萦繞着荔枝味信息素,味道濃郁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面前的alpha。

饒是極力壓制,他也被信息素勾起了不小的反應,但很淺薄,他對性事這方面一直不大感興趣。

他輕聲喚道:“安洵?”

安洵黏糊糊地“嗯”了聲,沒有一絲要醒的征兆,反倒因為這好聽悅耳的嗓音睡得更香,像是在聽催眠曲一般。

薄向洲重複一遍,加大了音量,“安洵?”

這回安洵不應了,把腦袋藏進被子裏,無聲地宣示着被打擾到了的怒氣。

薄向洲無法,隔着被子在他背部輕拍,安洵起初反抗再度躲進被子裏卷成蠶蛹,奈何alpha緊追不放,他氣得半醒一把拽住對方的大手,墊在後腦勺下面繼續睡。

安洵骨架輕身上沒幾斤肉,就那兩處地方肉多,柔軟的臉頰肉抵在alpha的腕骨上,觸感尤為硌人,他半眯着眼睛十分嫌棄地把手甩開,還想再躺下時覺察了不對。

旁邊有人!

他條件反射拿被子捂住自己,露出一雙眼睛對外瞅。薄向洲居高臨下地望向他,态度一如既往的漠然,他微微俯身,“醒了?醒了就抓緊起來,等會奶奶要過來看你。”

安洵:“啊?”

這什麽時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薄向洲面色如常,“我也是剛知道。”

“嗷,那你是怎麽進來的?”安洵揉眼睛,還沒有從睡夢中緩過來。

“備用鑰匙。”

安洵不說話了,雙手抓着被子不松手,眼神催促對方離開,對方交代一句“快點”便朝着門外走去。

他松了一口氣,光着腿下床,從衣櫃裏撈出一件淺藍色牛仔褲彎腰穿上。

太險了,晚上嫌熱開空調嫌冷,他在兩者中間選了不穿睡褲睡覺。薄向洲但凡禽獸點,魯莽點,一把扯下被子,他的底褲可就沒了。

這年頭,鎖上門都不能睡個好覺。

他掬了一捧水洗臉,強制自己清醒,而後行動快速,風風火火地下樓,拖鞋在木質樓梯上踩出“啪啪”的聲響。

老夫人來的速度比他想得要快,他撞上老夫人慈愛的眼神,腳步微頓,臉上帶着一些歡喜快步走到老夫人的旁邊。

老夫人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安洵猶豫,薄向洲和老夫人坐得很近,他要是坐下了必定和薄向洲大腿貼着大腿。

扯個袖子挽個胳膊就算了,這親昵的姿勢他不适應啊,到時候僞裝的甜蜜又露餡,指不定要把老夫人氣成什麽樣。

沒等他出聲拒絕,薄向洲自覺性十足地坐下了對面。

老夫人年輕時就是急性子,等不了那麽久,直接将安洵扯到身邊,關心道:“聽小林說,敲了十幾分鐘的門你都沒聽見,這麽大的聲音都聽不見,是不是生病了?”

“有沒有發燒?”老夫人把手背覆在他的額頭上。

安洵十分心虛,“我沒生病。”

他就是單純睡得太死。

“沒生病那就是昨晚睡晚了?”老夫人話語裏滿是關切,但只是面對安洵,她轉頭看向沖薄向洲,語氣稍重,“你也不管管,知道熬夜對身體不好還任由他放縱,年紀輕輕身體就垮了以後怎麽辦?老了不得天天坐在輪椅上。”

他睡得晚和薄向洲有毛關系?

安洵咬文嚼字,發現了老夫人話裏的意思,林叔隐瞞了拿鑰匙開門的事情,她以為他和薄向洲睡在一個房間!

他如夢初醒,覺得自己的智商都高了不少,趕忙打圓場,“奶奶不關他的事,是我執意要熬夜的!”

老夫人不信,略顯渾濁的眼睛緊盯着他。

即使是老了,身上的氣質仍舊不變,臉上不帶笑時氣勢淩人,周身溫度降至冰點。

安洵緊張扣手,有種被審判的錯覺,他聲音降低說道:“嗯,就是我執意的。”

老夫人臉色更差。

“奶奶,他膽子小,你吓到他了。”薄向洲把責任全攬在身上,“我的錯,是我沒看好他,我下次會注意的。”

老夫人臉色稍霁,“你也真是,他執意你就不管了?怕老婆也不能怕到這種程度,傳出去不得被人笑話死。”

“嗯,下次一定管。”

薄向洲認錯态度良好,她不好再說什麽,當着安洵的面語氣沒有太重,給他留了面子。

老夫人頓了半分鐘,臉上愠怒退散,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洵年輕不懂事,你得多關照點,方方面面要照顧到位,不能只聽他的,你要堅持自己的主見。他這次敢熬夜,他下次就敢通宵,現在年輕人猝死的案例不在少數,他多上點心。”

“熬夜傷大腦傷心髒,削弱身體抵抗能力影響代謝。”老夫人愁悶,“你說他才二十多,要是得了心髒病、高血壓、中風、糖尿病……”

安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奶奶,別說了,我錯了,我不敢熬夜了。”

“你沒錯,錯得是他。”老夫人換了個面孔,“是他沒做好一個丈夫的應做的,你年齡小扛不住誘惑,我不怪你。”

老夫人說得越多,安洵心裏越是發虛。他想降低存在感,他不應該在這,他應該去找個地縫鑽着。

薄向洲那麽大年齡還挨批,看着沒比他容易到哪去。

老夫人列出熬夜的種種危害,成功将安洵吓得膽寒。

默不作聲薄向洲在這時開口,“奶奶,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老夫人問道:“周末還工作嗎?”

安洵聽完,狠狠地可憐了薄向洲幾秒鐘,怪慘的,連個周末都沒有。

薄向洲道:“不是,桑歧搬新家,我去祝賀他喬遷之喜。”

老夫人莞爾,“路上開車慢點,和桑歧學學怎麽照顧老婆孩子。”

安洵在腦海裏搜索桑歧,這人他知道,富二代醫生,不過平時低調不比幾天因為緋聞上一回熱搜的程頌,但沒想到他也是薄向洲好友圈的。

他慶幸公司破,不然的話,公司老板和薄向洲也有幾分交情。

·

江月別墅。

薄向洲甫一進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奶聲奶氣地喊道:“薄叔叔好,你怎麽才來?”

“臨時有事,讓喬喬久等了。”他将手中的禮物遞給桑家的管家,抱起喬喬。

喬喬一身小熊套裝看着尤其可愛,薄向洲面上帶着溫柔笑意,手指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戳了戳。

喬喬嘿嘿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久等。”

喬喬說話不清晰,但薄向洲依稀分辨出他的話,笑着将喬喬掂了掂,“一個月不見,喬喬長大了不少啊。聽你程叔叔也來了,怎麽不見你程叔叔?”

一邊的程頌從拐角處出現,抱住手臂靠在牆角,話語裏有着醋意,“他程叔叔被他抛棄了。喬喬,遇見你薄叔叔就不要你程叔叔了?”

“才不是,薄叔叔不會搶我零食吃,不像你。”說到這,喬喬的眼眶蓄滿淚水,嗚咽道,“程叔叔是壞蛋,喬喬不要和你玩。”

說完,眼淚啪嗒啪嗒下來。

這一突發狀況讓兩個alpha手足無措,程頌試圖将喬喬抱過來好好哄一頓,但喬喬記仇,一直往薄向洲懷裏縮不讓程頌碰到一點。

程頌平生第一次那麽慌張,站在薄向洲身後與趴在肩膀上眼淚汪汪的喬喬對視,“是叔叔不對,叔叔不該搶你零食,叔叔錯了,原諒叔叔好不好?”

喬喬停住哭聲,認真思考一下,又癟嘴埋到薄向洲的懷抱,聲音清楚且堅決,“不好。”

程頌尴尬,“那怎麽辦?我賠你一車?”

薄向洲看着好笑,“小孩哪能吃這麽多的零食?一車,你是準備讓他當飯吃嗎?要是被桑歧知道,又要逮着你罵一頓。”

“他罵我的次數還少嗎?”程頌滿不在意,一心逗着喬喬。

桑歧剛和老婆親熱過,一下樓就遇上這檔子事,餍足的面容一變,沒好氣地說道:“你也知道不少啊?還不長記性,讓你來早點是給我幫忙的,不是讓你來欺負我兒子的,你看,又給我欺負哭了。”

程頌辯解,“哪來的又,這是第一次。”

“你還有臉說,上次把喬喬的玩具藏進了他的帽子裏,讓喬喬找了一個晚上,他沒哭都是我教育得好。”桑歧把喬喬接過來,擋住程頌攔截的手,笑罵道,“你他媽給我死一邊去,都哭了你還想着逗他,小心以後你老了他找你算賬。”

程頌作罷,“好吧,那你哄完再給我。”

“然後你再把他弄哭?”桑歧道,“滾吧,哪來那麽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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