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五條悟

第52章 五條悟

在過去的一周裏,白鳥和夏油傑已經将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了五條悟,并且不需要他再做更多事情——太早暴露他們之間關系的緊密,對于夏油傑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

五條悟明白白鳥的擔憂,突然獲得了一只特級咒靈的新手咒術師,如果表現出對五條家的偏向,可能會影響到總監部對夏油傑的态度,至于傑不希望自己插手,恐怕是希望證明他自己可以處理好整件事。

但在今天,從長老們嘴裏聽說了總監部終于準備采取行動接觸夏油傑之後,五條悟還是沒忍住,讓執事帶自己趕來東京——這次長老們并沒有阻止家主的貿然行動,對于五條家來說,一個擁有特級潛力的咒術師也是值得拉攏的。

長老們認為在咒靈操使身上早早刻下五條家的印記也沒什麽不好,相反正是應該先下手為強。

五條悟則是想到了另外的一些東西。

托總監部,以及更多不希望六眼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家夥們的福,刺殺之于六眼神子就是家常便飯的東西,出現的頻率甚至比他吃甜點都高——出于對家主牙齒健康的擔憂,在換牙期之前五條悟的甜點攝入頻率都是受到嚴格控制的。

現在事實已經證明刺殺對于五條悟來說是不管用的東西,可他們想要對六眼神子造成打擊的心情并沒有随之熄滅,只是轉去了其他方向。

在總監部的會議當中,五條家已經隐隐感受到了被排斥。

而出現在在六眼神子身邊,擁有特級天賦的普通出身的少年,很難說不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打擊目标。

與其等那些人做出些什麽之後再進行報複,還不如一開始就把自己對傑的重視擺上臺面,警告那些惡心的爛橘子——敢動傑的話,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心理準備。

而且白鳥和傑的計劃居然不帶自己,真的超過分的好嗎!

六眼神子對九十九由基點了點頭算作打過招呼,随即蒼藍色的眼睛就盯上了表情意外,一時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的中年男人。

“怎麽?不向我問好嗎?明明總監部值得稱道的東西,也就只剩下禮貌這一條了而已。”

少年的語氣惡劣卻天真,像是撕碎蜻蜓翅膀只為了看它會有什麽反應的惡童。

“...五條家主好,”通過糟糕的性格确定了的确是六眼神子本人,中年男人的語氣還是忍不住帶上了一些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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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迫成為血脈高貴的小少爺取樂對象的感覺,對于在大部分人面前都可以稱得上一句小有成就的男人來說尤為難以接受。

但在他面前的是立于咒術界頂點的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的家主,即使只是一個不參與家族事務的小孩,也不是他可以冒犯的存在,如果真的惹了對方不快,他身後的人也不會為此撈他——更何況這位大少爺很可能連他身後人的面子都不願意給。

“悟,你怎麽來了?”

一開始對于五條悟的出現有些驚訝,但是反應過來之後,夏油傑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不是他慣來的優等生的社交笑容,而是出自真心的,連眼睛也一并眯起的燦爛笑容。

雖然已經有了自己一個人演完全場的心理準備,也和小夥伴說好了不需要對方插手,可是看到五條悟的出現,夏油傑還是很開心,就連先前因為父母的反應而産生的細微不虞,也一并消失不見。

白鳥也是一樣。

在一旁假裝沒有自我意識的特級咒靈,盡管将大少爺頤氣指使的樣子全部收入眼中,也只覺得對方像只傲氣的貓咪一樣可愛。

是的,可愛。

如果讓其他旁觀者,比如九十九由基知道了特級咒靈在想什麽,恐怕會控制不住吐槽白鳥對于五條悟的濾鏡恐怕不知道有多厚。

特級咒靈看到六眼神子習慣成自然地與咒靈操使勾肩搭背,用親昵的抱怨語氣說為什麽有奇怪的人出現不通知自己,又帶着渾然天成,一點都看不出刻意的好奇神态湊到自己面前,用細白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

“這就是你抓到的那個特級?”

正面六眼神子的蒼天之瞳,白鳥清晰地從大少爺的眼底看到了興致勃勃和幸災樂禍混合在一起的興奮。

“還挺漂亮的嘛,傑~讓我和他打一場吧?”

平時總也提出想打架的申請,但總也被白鳥或搪塞或偷懶地躲過七七八八,五條悟現在就是看準了名義上由夏油傑控制的白鳥不能再光明正大地找理由。

“拜托了傑,下次體術課上把我的限定款甜品分你一半。”

“咳,甜品就不用了,”白鳥像是真正的式神一樣,即使聽到了五條悟的話也站在原地沒什麽反應,可對特級咒靈已經相當熟悉的咒靈操使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無奈。

但這并不妨礙夏油傑其實切開來也不怎麽白的事實,“不過切磋一下也可以,只是我的咒力可能支撐不了太久。”

僅剩的良心讓丸子頭的少年沒有把話說死,如果白鳥真的不想打也可以借着沒有咒力不夠的理由消失。

“沒事沒事,我相信你。”

已經微微壓低重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五條悟對白鳥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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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是和五條悟打了一架啊,”薨星宮裏,銀發的老者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聚集在一起,對小孩子們的打鬧露出了長者慈愛的笑意。

無論是特級咒靈還是六眼神子亦或者是咒靈操使,對她而言都是小孩子,天元看到白鳥不似作假的郁悶,想了想安慰他,“是平時你對他的拒絕太多了的原因吧?所以找到機會就不想放過。”

“比我這個咒靈都更喜歡戰鬥,悟的精力也太過旺盛了一些,”從桌子上的盤子裏拿起一個甜甜圈咬下一口,白鳥的語氣無奈,甚至沒注意到有巧克力醬沾到了臉側。

“是你對戰鬥太沒有熱情了,小鴿子。”

從手邊拿起濕巾遞給自己這個剛剛搞出大動靜的弟弟,脹相看到白鳥半天找不到臉上的痕跡在哪,忍不住自己上手幫忙,“以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需要戰鬥的場合只會更多。”

“要有,幹勁!”

一大只綠色的血塗拍了拍白鳥的肩膀,為弟弟加油。

“總歸沒引起懷疑,一切順利就好,”壞相一副終于放下心來的樣子,只是眉眼間有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郁。

“羂索那家夥...居然被他逃掉了,還真是好運氣啊。”

提到了逃之夭夭的罪魁禍首,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那家夥,這次居然使用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他究竟想幹什麽?”

難以忘記自己剛剛聽到白鳥說他是在什麽情況下遇到的羂索時,那種連五官都沒辦法控制的震驚,脹相皺着眉頭,現在的心情一團亂麻。

那個禦三家的最大醜聞,制造了自己和兄弟們的家夥居然成為了一個孕婦,天底下還能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

“對了,說到羂索,”快速解決掉了整個甜甜圈,白鳥直起身子,表情嚴肅,“悟說他讓五條家的人去檢查過他生下的孩子,什麽都沒有發現。”

同樣帶着難以理解的疑惑,白鳥複述了六眼神子告訴自己的話。

“那個叫作虎杖悠仁的男孩很健康,雖然沒有得到母乳喂養,卻比同樣年紀的其他嬰兒更加健壯,身上的咒力處于普通人的水平,完全沒有什麽異常。”

但是完全沒有異常這件事和羂索聯系起來,本來就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

白鳥可不相信羂索是真的愛上了虎杖仁,想要和他生一個孩子——就算特級咒靈不太理解人類的愛意,他也明白愛不會是把自己的伴侶變成那種不明液體。

“悟說他會讓五條家的人注意那個孩子的。”

“不管羂索打算用他做什麽,”脹相想了想說,“既然那個孩子也算是我們的弟弟,我也會保護他的,不會讓羂索得逞。”

“我也是,”壞相點了點頭,對于自己多了一個素未蒙面沒有血緣的親弟弟這件事,他和咒胎九相圖的其他人一樣,都懷抱着天然的保護欲。

“無論是什麽,都不會讓他得逞。”

“保護,弟弟!”

血塗揮了揮拳頭,比起兩個哥哥,他的實力最弱,和容器的融合程度也最低,腦回路要簡單許多。

但即使這樣,他簡單的思維裏也将那個嬰兒劃分為需要保護的對象。

“是啊,羂索他,究竟打算做什麽呢?”

向後靠在椅背上,天元微微揚起頭,發現自己幾乎已經記不起,這位千年前與自己選擇的道路背道而馳的好友曾經的樣子,只記得曾經的天子驕子憤怒的指責。

“天元,你太讓我失望了!”

是對什麽失望了呢?唔...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這具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各種機能都下降了許多。

也許等到自己成功進化,就可以想起來了吧。

年邁的老者感覺自己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在兄弟幾個叽叽喳喳的背景音裏,慢慢陷入了昏沉的夢鄉。

“噓,天元大人睡着了,”第一個發現的是脹相,轉過頭讓正在讨論白鳥以什麽頻率保持對虎杖悠仁的探望的弟弟們安靜下來,咒胎九相圖的大哥輕輕抱起銀發的老人,幾乎疑心自己抱着的只是一把骨頭。

“我送天元大人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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