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刺激

034 刺激

用過晚膳後, 已經睡過兩個時辰的陸九宴暫時沒有睡意。

街道上漸次亮起各自商鋪的燈籠,其中以柳記商號居多。護城河南北貫穿清州城,臨河的街道又在繁華地段, 夜景相當漂亮。

陸九宴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兒,想起陸家在清州的那幾家鋪子,據說是生存不易, 這些年基本是虧損狀态,全靠陸家砸錢維持。

畢竟是外來客,想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一些立足之地, 能強撐這麽些年已是不易。

“我想去街上逛逛。”陸九宴提議。

夜鸠擦劍的手微頓t, “你一個人?”

“你腿不方便, 我自己去就好,最多一個時辰就回來。”

她張張嘴, 似是想說什麽,最後又忍下了,“嗯。”

沒想到她竟然默許他獨自出門, 陸九宴也懵了,猶豫道:“你一個人也怪無聊的,要不跟我一塊?我們走慢一點。”

夜鸠放下劍,看着他,盯得陸九宴有些心虛, 他道:“我那個要殺夫奪位的夫人指不定還在哪盯着我呢,你真不跟我一起去?”

她拿劍起身, 更正道:“你們尚未禮成, 算不得夫妻。”

陸九宴一陣沉默, “那這麽說,我現在還算未婚呢。”

畢竟嚴格來說, 他跟葉挽,也沒有拜完堂。

夜鸠腳步一頓,咻地盯住他,緩緩道:“你跟楚鳳容,沒有互換生辰帖。”

陸九宴扯出一個笑,“你一個江湖浪客,還拘泥于這些禮數。”

她沉下臉,不再說話,率先出門。

陸九宴沒想到她一個傷了腿的傷患,比他這個健康的正常人走得還快,加速追了一段路,他放棄了,“你慢點走,逛街呢,不是巡街。”

清州城的夜市相比起滄州城,各有一方水土的特色,陸九宴閑逛時喜歡慢慢悠悠的走,畢竟走得快了,很容易錯過夾縫中的美食。

他今日換了身衣服,身上沒帶錢。攤主見他衣着不凡,也沒想到他是掏不出錢的主,這會兒,陸九宴兩手拿馍,尴尬地跟攤主幹瞪眼。

夜鸠不知走哪去了,也不等他。這兩個馍全按他的口味混的,攤主肯定不退。

陸九宴道:“老板,你可知最近的陸記商鋪在哪?”

攤主指着街角方向,說了個七拐八拐的方位。

陸九宴離開滄州走得匆忙,沒有帶上陸記商鋪名冊,清州城不比其他縣城,沒有具體位置不容易找到鋪子,聽攤主這麽一描述,他聽出來了,主街上沒有陸記商鋪,鄰街有一家霓裳閣,不過生意慘淡。

攤主說完,又盯着他,心裏嘟囔要不是看你長得帥,瞧這氣度也不像騙吃騙喝的,他都快沒耐心了,“公子到底打算怎麽付賬?”

陸九宴讪笑道:“我今天身上沒帶錢,要不我以身抵債,幫你……”

“打住打住。”攤主震驚擺手,瞄了他一眼,碎碎念道,“公子雖然一表人才,但小的已有家室。”

陸九宴擺手解釋:“不是,我是說我幫你吆喝,拉客。”

說罷,又仔細問他今日帶了多少食材,往日一天最多能賣多少個馍馍等等。攤主見他問得有條有理,也就半信半疑的一五一十說了。

他可沒指望這個富家公子能給他帶來什麽盈利,不過見他怪認真的,也就随他去了。兩個馍馍嘛,雖然份量相當于六個馍馍,不過……也還虧得起。

攤主大度擺手道:“你走吧,若是明日你還找得到我的馍馍攤,再來付賬也行。若不然……這兩個馍馍就當是我請你的。”

陸九宴示意他再等等。

這會兒馍馍攤沒什麽生意,過了晚飯那段時間,頂餓管飽的馍馍就沒什麽人買了。攤主見他這麽光鮮一人,還真拉的下臉面跟路人推銷他的馍馍,覺得挺有意思,便靠在攤位後那把破舊靠椅上,樂見其成地看着。

也不知是他家馍馍好吃,還是陸九宴的形象太吸引人,沒過多長時間,真有人陸陸續續到攤子前買馍馍。

攤主趕忙起身,重新套緊圍裙,笑呵呵問顧客口味。

顧客說,要兩個巨無霸。

攤主稀奇地擰緊眉頭,“巨無霸?”

陸九宴抽身回複他,“就是我這樣的,混搭大馍馍。”說完看了看攤鋪前的兩個小姑娘,“兩個你們吃不下,買一個可以切成兩份。”

小姑娘紅着臉點點頭。

最近不是節日,生意比較難做,準備的食材也不夠多。攤主眼看着一眨眼這麽多人排着隊買馍馍,趕緊請人回家喊來家裏人帶上食材過來幫忙。

陸九宴悄悄對他道:“別賣太晚,太晚吃了不消化,他們下次就不來買了。你放個話,最後還剩多少個馍,明兒幾時幾刻上攤。”他拍拍攤主的肩膀,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接受明日預訂。”

攤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鄭重地點點頭,又趕忙拉住這位貴人的手,報上自己的姓名,薛文德。

陸九宴默默念了兩遍,露齒一笑,“記住了。在下姓陸。”

薛文德愣了下,“陸記商鋪的陸?”

陸九宴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薛文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原來是滄州首富陸家的公子,他還大言不慚要請人吃馍馍呢。

街角這邊,黑衣面具人緊緊盯着馍馍店的方向,眼神戒備。

夜鸠從檐上躍下,輕盈落地,順着他的方向看去,“沒有異動吧?”

黑衣人道:“沒有。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陸家主好像沒帶錢,被扣在馍馍攤拉客還債了。”

夜鸠走近時,陸九宴坐在攤邊,剛剛啃完手裏兩個巨無霸,餘光掃見她的身影,連忙起身讓老板再攤一個巨無霸,還反複強調,這次他有錢!

旁邊排隊的客人打趣:“公子真能吃啊。”

“就是,到底是公子的胃口大,還是馍馍小呢?”

陸九宴擦了擦嘴角,笑道:“不是我吃。”

姑娘們見到他笑,又嬌羞地捂着臉,攤主吆喝着後面的不用排了,沒食材了,還是有一些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排着。

夜鸠走近,一把拽着他的手臂,陸九宴掙了一下,低聲道:“等老板賣完了再走。”

夜鸠面無表情:“你還知道她們買的不只是馍馍。”

陸九宴:“食色性也嘛。”

夜鸠忍不住握緊手,見他皺起了眉,才克制地收了幾分力道,“郎君不是男德學院優秀畢業生嗎?”

陸九宴道:“這是做生意,又不是心術不正的東西。再說了,我是為青姝守男德,她都不在了,我……”

“你,”夜鸠緊緊盯着他,似乎很是咬牙切齒,臉隐在暗處,有些捉摸不透,“……馍馍花了多少錢?”

陸九宴有些按耐不住想看清她的表情,想知道她此刻的反應,奈何夜鸠跟石頭做的一樣,拉也拉不動,推也推不走,等到付了錢,往回走時,燈火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只是一如往常的冷淡,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影響她。

陸九宴心想,果然是青姝,知事明理,向來大度。

回到客棧後,夜鸠單獨開了一間房。

陸九宴覺得有點不對勁,緊跟着她上樓,晚了一步,被擋在門外,門框差點撞到他高挺的鼻子。

生氣了?

陸九宴想敲門,又不知道青姝到底要把這本真假新娘演到什麽時候,她好像挺怕他把她當作青姝,想了想又作罷,垂頭喪氣回了自己屋。

巨無霸頂餓,他還沒有消化,下午睡太久,現在也沒有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着這幾日的事。

子醜交替的時刻,困意終于上來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開門聲。

很輕。

他甚至覺得是做夢。

沒有腳步聲,但似乎有一陣風靠近了他。

站在床邊的纖細身影,借着窗外檐角那盞燈籠的微光,彎下腰半跪在床沿,熟稔地為她寬衣解帶。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時,陸九宴夢裏回神了。

不過他沒有睜眼,因為那雙帶着細繭的手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繼續平緩地呼吸,想看看夜鸠往日到底是怎麽……他的。

等等!褲子也要……全部都要脫?

陸九宴有點繃不住了,佯裝夢中翻身,順手摟過身旁的被子遮擋自己。

身後暫時沒了動靜。

又幾輪平緩的呼吸過後,那雙手又冰冰涼涼搭上了,并如游魚一般滑入了不該碰的地方。

陸九宴瞬間縮起身子,猛地避開,驚詫的眼睛對上暗夜裏微微猩紅的瞳孔。

夜鸠,她在笑,沒有溫度的笑。

“郎君不是想知道往日夜裏,我都對你做了什麽嗎?”

她起身,脫了靴子,上床。

陸九宴扯過被子,遮住赤.裸的上身,神魂不定地看着她。

她雙眸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左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握住他結實的小腿,猛地用力往下一拉。陸九宴毫無防備,瞬間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狼狽地滑到了她的身下。

她擡手輕輕捂住他的嘴,緩緩彎腰,溫熱的唇落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一串串如玫瑰般嫣紅的印痕。

末了,她忽然擡頭有些古怪地看了眼睜大雙眼的陸九宴,問道:“郎t君怎麽不叫?”

她松開手,給他說話的機會。

老實說,青姝突然間如此大膽,陸九宴有點後怕…但是,怪刺激的。

夜鸠見他半天不說話,表情又有些為難似的,陰着臉湊上去,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陸九宴遲疑,“我是不是要反抗?”

他真的不知道青姝現在要的是哪本書的反應……

夜鸠的表情在一瞬間猶如崩塌的城牆,瞬間垮掉了。她那原本充滿熾熱的雙眸此刻仿佛結了一層寒霜,死死盯着陸九宴:“你是不是還當我是葉挽?”

不等他回答,又抓狂地道:“那你看清楚,真正的葉挽是什麽樣子。”

她如同一個掌控一切的帝王,始終沒讓陸九宴釋放。

直到天亮,夜鸠才從被汗水濕透了的床上,扔下半死不活的陸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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