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白白表
表白白表
裴漾視線落在賀元韬身上，他現在付不起向前走的籌碼，他害怕。
“三位尊貴的客人，你們的酒。”
裴漾看着淡黃色、烈紅色還有晶藍色的三杯酒，收起自己的眼神：“怎麽三種顏色？”
賀元韬少年得意，開始不由自主地炫耀起來：“這杯淡黃色的檸檬臍橙雞尾酒是吳悠學長的，酒不烈但是味道回甘無窮。”
“哇，橙子和檸檬的味道居然意外地中和在一起。”“我加了一點耗子藥。”
賀元韬吐舌頭。
鄧小鷗：“小帥哥，姐是哪杯？”
“女神當然是晶藍色，這杯酒就有一點點度數了。這裏面是藍莓和葡萄的中和，還加了薄荷提神，主要是威士忌，前調有些天，到後來慢慢就會上頭，像縱身躍進海洋，深海的窒息感和清涼感會一波一波襲來。”
“小帥哥人長得帥，還很有涵養。”鄧小鷗說：“我們家漾漾啊，雖然是網紅，但是他又會做飯又會做菜的，有的時候說話難聽，但是他是真的很會關心人。就是感情觀半身不遂，哎，不知道我花期到之前，漾漾能不能‘出嫁。’。”
裴漾臉紅：“姐，那你得等了。你花期一輩子。”
賀元韬明白鄧小鷗的話，把那杯烈紅色的酒遞給裴漾：“嘗嘗你的。”
“你為什麽不介紹？你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我不會害你，頂多給你下迷藥，沒事的。”
“賀元韬！”
賀元韬立正站好，“長官，有什麽吩咐的嗎？”
鄧小鷗躺在吳悠懷裏笑：“你們在cosplay？”
“嘗嘗吧，我不會害你，相信我。”賀元韬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在安撫焦躁的裴漾。
裴漾受到魔力牽引般端起酒杯喝酒，賀元韬欲要制止：“喂，你別喝得那麽急，這裏面是....”
裴漾一大口下口，純正白酒的辛辣從口腔竄到喉嚨，又到鼻腔和顱腔，裴漾被辣到掉眼淚，他長呼一口氣，腦袋開始暈眩。
酒裏面不只有白酒，還有山楂車厘子還有玫瑰花的味道，摻雜在一起勾起裴漾的味蕾，撬動他內心裏燥熱的靈魂，他有點想要釋放自己，想要被人緊緊擁抱。
“這裏是純正的二鍋頭，我加了車厘子，山楂，還有歐洲來的玫瑰花，将他們一點一點碾碎成泥，與白酒調和，這實際來說是一杯為你特意調的‘春水’。催放你內心的欲望，釋放你最原始的靈魂。”
“賀元韬，你故意的。”裴漾還有意識，賀元韬說：“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你說對了。”
“你真瘋了。”“我這是為你好，省得你還要把事情埋在心裏，你喝多了，我才好走進你的心。”
裴漾咂咂嘴，品味着辛辣又酸甜的酒：“我的心門是不鏽鋼做的，誰都走不進去。”
“我正好有一把金剛鑽，撬也能撬開。”
“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倔強。”
賀元韬捏着裴漾的臉：“裴漾，我以後禁止你跟我說‘小孩子’三個字，我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人。”
鄧小鷗嘴角上揚，她說：“吳悠，姐有點醉了，你送我回家吧。”
“你喝的不是....”
鄧小鷗的高跟鞋踩在吳悠的腳上：“我醉了，你送我回去。”
“懂了，懂了。”
裴漾已然醉了，頭重腳輕，力氣從身體裏剝離，他迷迷糊糊地說：“姐，吳悠，你們早點回去，我今天想晚點走。”
“好，別玩太晚，我們先走了。”吳悠伸手，示意賀元韬靠過來：“你如果要想追一個人，要先明白你為什麽要去追他。追到之後，你要怎麽對待這份感情？這都是他在乎的，他交給你了。”
吳悠的話很明顯了，賀元韬點頭：“謝謝學長的提點。”
“裴漾看上去能為朋友奮不顧身，他也需要人堅定地選擇他。”
賀元韬點頭。
裴漾在一旁一口悶了剩下的半杯酒，辛辣的酒氣嗆得他咳嗽，他的眼淚也被刺激到流個不停。
“陸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他。”裴漾把酒杯遞給賀元韬：“我自以為是的付出，感動了自己而已。”
賀元韬給了調了第二杯，但是他把二鍋頭換成了檸檬水，裴漾眼神迷離，他抿了一口，皺眉：“賀元韬，我要酒，不要飲料。”
“不能再喝了。”賀元韬說：“你忘不了他，喝再多的酒也無濟于事。”
裴漾搖頭：“你以為我想和他舊情複燃？還是以為我犯賤倒貼，想挽回他？”
“不是嗎？”賀元韬有些失落。
“不是，我對一段感情的态度，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我絕不會吃回頭草。”裴漾捧着賀元韬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他上下蹭着那雙溫暖有力的手：“我只是想被堅定地選擇，想有個人和我的愛同頻共振，能帶我走，帶我去流浪。”
“你不喜歡陸東了嗎？”賀元韬失落又喜悅，心情像坐過山車般，他想再次确認。
“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鴨子，我惡心出賣靈魂的人。”
賀元韬的食指抹掉裴漾的眼淚，裴漾一口氣喝完了第二杯，他淚眼朦胧：“賀元韬，如果我當初第一個遇見你，我是不是會幸福很多呢。”
裴漾看着賀元韬那雙深邃野性的眼睛，他不知不覺忘記了呼吸。幾秒後，他做了一個最瘋狂的舉動。
他俯身上前，親了賀元韬的嘴唇。
賀元韬瞳孔放大，大腦宕機，來不及反應，他的身體顫抖，剛要留住裴漾溫存，裴漾卻離開了。
如果他早點遇見賀元韬，他還會退學會成為網紅成為衆矢之的嗎？
時間不會倒流，他的假設不會成立。
裴漾搖頭：“我還是接受不了。”
“喂，裴漾，你知不知道你親了我。”“知道啊，親了就親了。”
“裴漾，其實你對我也有感覺吧。”“沒有，是假的。但我有精神潔癖，接受不了你這樣的。”
裴漾說：“賀元韬，再陪我一起喝酒吧，我不想一個人悶着。”
“我會被罰錢的。”“我替你付違約金，打開收款碼。”裴漾看着賀元韬猶猶豫豫的樣子，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憑着僅有的清醒打開收款碼，轉給賀元韬五萬塊錢。
“喂，你多打了兩個0吧，我就是說說。”
“這五萬當我買斷你今晚所有的時間，你只能陪我。”
賀元韬想，裴漾這是把他當成鴨子了？他一個前少爺變成了鴨子，他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什麽，拿酒去，我要喝酒。”“沒什麽，遵命，金主大人。”
一個晚上，賀元韬沒喝多少，幾乎所有的酒都被裴漾喝得幹幹淨淨。裴漾對賀元韬說了很多事，他大概明白，裴漾難過的是他的真心被辜負，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裴漾在洗手間吐了将近二十分鐘才感覺好受點，賀元韬身上被弄髒，他扶裴漾來到更衣室，鎖上了門，他一看時間居然到了淩晨三點。
“賀元韬，你長得醜，我絕對不會喜歡你。”“本少爺帥得很，是你不識貨。”“賀元韬，你是想要追我嗎？”“當然，我說過我追定你了。”
裴漾坐在更衣室的地上，雙手撐地，看着換衣服的賀元韬：“你都不了解我，你怎麽追我啊。”
“天地良心，我想了解你，是你每次說我是小孩子，然後晾着我，把我拒之門外。”
裴漾開玩笑：“你能不能變醜點？”“啊？你是真喝多了，本少爺這麽帥，你居然敢讓我變醜。”
“你長得太帥，我會被當成眼中釘的。”
賀元韬換下髒兮兮的工作服，扔進洗衣機：“我不是陸東，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我的男朋友指指點點。”
“說得真好聽。”
賀元韬蹲下身體，捧着裴漾的臉，替他擦嘴：“裴漾，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了解你，讓我喜歡你，讓我陪伴你，讓我....”
裴漾睡着了。
賀元韬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他含情脈脈地表白，結果這人睡着了？
他白表白了。
“你說我拿你怎麽辦。”賀元韬換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換了好幾個姿勢，才親了一下裴漾的臉。他不好意思地撓頭，背着裴漾離開酒吧，繼續自言自語，說剛才還沒說完的話：“讓我帶你去找你想要的自由，讓我陪你走，陪你去世界流浪。答應和我在一起吧。”
裴漾緩緩睜開眼，他左眼滑出了一顆淚。
“這是哪兒。”“酒店。你身上都是酒味兒，我帶你去洗澡。”
“賀元韬，我難受。”“廢話，那幾瓶好酒被你當白開水喝下去，你能好受就怪了。”
裴漾扶着頭：“我去洗澡。”
賀元韬脫下衣服，他沒聽見水聲，走到浴室看到裴漾在浴缸裏睡得香甜。
“在這裏都能睡着。”賀元韬扶起他，替他解開衣服，裴漾并不是病态的瘦，他有腰線平坦而緊致的腹部，白皙的皮膚光滑像順滑的絲綢，賀元韬深呼吸，努力壓制着自己的心跳和荷爾蒙，替裴漾脫下了衣服。
賀元韬趁機沖了一個澡，擦幹彼此的身體後他把裴漾抱在自己懷裏，蓋緊了被子。
他打開手機浏覽器搜索：“怎麽追喜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