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直球VS釣系
直球VS釣系
已經在雷嶼星待了一個多月,他們終于有幸見到了聯邦衆多武器的源頭——礦洞。
紀珩他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雷嶼星最大的礦洞,洞口寬而高,銀灰色的外層凹凸不平,有士兵将一車又一車的礦石推出洞外,洞外則有工人對這些礦石進行分類,分類後的礦石又要送入器械加工廠加工成各種武器。
有兩列端着長槍的士兵将那些給礦石分類的工人圍住,因為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雷嶼星本地的居民,以防有人假借給礦石分類之名私藏礦石,駐星軍區派了士兵監視這些工人。
洞口周圍全是散落的細小石子,走上去都硌腳,這座礦洞的負責人領着卓衫、紀珩一行二十個人進入礦洞,礦洞內部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洞壁和洞頂上都安裝了照明裝置,進入得深了,耳邊便只剩下鐵鍬敲擊、挖動礦石的回聲,越發襯得礦洞內部安靜幽閉。
礦洞內每隔五米便有一個士兵手持工具采礦,負責人帶着他們走到一個士兵旁邊,那士兵放下手中的采礦工具轉身對負責人行了個軍禮,“長官!”
紀珩他們這才發現這位士兵和楚萱一樣,右臂都是機械臂。
“塞加,”這是那個士兵的名字,“你給他們展示一下如何采礦。”,負責人說道。
塞加點頭,“是,長官。”,接着他拿起一個類似錘子的工具敲了敲洞壁,敲擊到某一處時,紀珩聽到敲擊聲産生了細微的變化,接着塞加拿起鐵鍬先快後慢地對着那處挖動起來,越到後面他的動作越慢、幅度越小,幾乎每一次都只能撬下來一點碎石粉末,花費三分鐘塞加挖出來一塊他手掌大小的明黃色礦石。
負責人眼裏閃過喜色,“這是流明石,制作激光核彈的原料。”
紀珩突然咳嗽了一聲,卓衫立刻側頭問他:“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剛剛被粉塵嗆到了。”紀珩搖頭道,接着他看向負責人,“我可以試着挖一下礦嗎?”
負責人點頭,讓塞加把工具遞給紀珩。
“謝謝。”紀珩接過賽加機械臂遞過來的工具,在礦洞裏走了半圈,停在某處用錘子輕敲洞壁,發出沉悶的回聲,他拿起鐵鍬就要往石壁上挖,身後突然響起賽加的聲音:“那裏沒有礦。”
負責人也點頭,“我守着這座礦洞有二十年了,塞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他的判斷不會出錯,那裏确實沒有礦。”
紀珩有些挫敗地看了一眼兩人,往旁邊走了兩步,用錘子敲了敲,轉頭問塞加:“這裏有礦嗎?”
賽加不假思索答道:“有。”
紀珩拿起鐵鍬挖了六七分鐘,挖出來一塊雞蛋大小的紅白交加的礦石,紅則紅得豔麗徹底,白又白得透明清澈,是頂頂好看的一枚石頭。
“這是什麽礦?”紀珩一只手托着那枚石頭問道。
賽加:“是盈雪石。
紀珩:“有什麽用呢?”
負責人撓撓頭笑道:“觀賞價值高硬度大算嗎?”
“盈雪石在古世紀時期是情意的象征,朋友、戀人、家人之間通過互贈盈雪石來表達感情,寒潮過後盈雪石數量急劇減少,按理說它應該變得珍貴,但首都星不缺漂亮又稀少的石頭,雷嶼星又看不上這種空有皮囊毫無戰鬥價值的石頭,所以我們挖到盈雪石都是将它當做廢石處理。”
卓衫盯着紀珩手上的漂亮石頭看了幾秒,對負責人說道:“既然是廢石的話,這顆能送給我們嗎?”
她只是覺得那顆石頭和某只吸血鬼很配。
負責人一愣,顯然沒遇見過有人求要廢石的情況,他點頭:“自然可以。”
*
紀珩不得不從四人寝搬了出去,煤球實在是霸道得很,個頭不大卻一身的暴脾氣,除紀珩以外的其他三人都遭到它不同程度的制裁。
李子恒揉着手臂上煤球劃拉出的三道爪子印——他趁煤球睡覺時偷撸尾巴添上的勳章。
“你真搬走啊?”李子恒邊揉手邊不舍地盯着紀珩肩上的煤球。
張烨簡直沒眼看,他覺得李子恒這是中毒太深的症狀,毒還是煤球下的,不知道被抓多少次了,竟然還想偷偷撸那家夥的毛。
“毛絨控”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
雲飛魚對于紀珩搬走這件事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眼睛也盯着煤球,別看他一副高冷面癱臉,其實也在潛移默化中中了煤球的毒,他臉上的疤痕就是摸煤球腦袋時留下的。
紀珩就更別提了,明明才帶回來沒幾天,他跟煤球相處起來卻像是有了十幾二十年的交情,煤球放個屁他都知道它要拉什麽屎。
全寝室只剩下張烨沒有淪陷,他身上的傷也最少,唯一一處手上的傷還是因為他不小心誤食了煤球的零食,張烨暗暗咂舌,一只寵物吃得比人還好,煤球一頓飯要花紀珩一百星幣,他自己都才只花三十星幣。
紀珩做任務賺來的星幣已經給煤球花得所剩無幾,還得靠卓衫順便接濟一下煤球,他幹脆決定搬去卓衫在駐星軍區的臨時住所,免得他的三位室友再被煤球抓傷,而且他還能蹭一下卓衫那裏的床。
雷嶼星四人寝的木板床比第一軍校兩人寝的床睡着還要難受,睡了近五十天的木板床,紀珩很是想念首都星上卓衫家裏可以夠他滾個三四圈的大軟床。
可惜他現在不在首都星,不過想來楚萱給卓衫安排的住所應該不會差,紀珩提着整理好的背包,把煤球纏在脖子上弄得他很癢的大尾巴扒拉下去,“我走了。”
下一秒李子恒蹦到紀珩面前,膝蓋微彎與紀珩肩上的煤球對視,然後作了個揖,“小祖宗,都要走了,讓我撸一下尾巴吧!”
“紀珩,這次必須得幫兄弟一把!”保持着作揖的姿勢李子恒瞪向紀珩。
無奈,紀珩只得摸摸煤球的頭,“乖,讓他摸一下,好歹做了幾天的室友。”
李子恒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地伸出一只手去,顫顫巍巍地試探着碰了一下煤球的大尾巴,大尾巴抖動了一下,煤球鼻腔裏哼了一聲,高傲地扭過頭去不看李子恒。
沒炸刺!李子恒驚喜地瞪大眼,然後慢悠悠摸了兩把煤球毛茸茸軟乎乎的蓬松大尾巴,等他想摸第三把時,煤球回頭朝他露出尖牙。
李子恒明白,這是不準摸了的意思。他很識時務地收回手,臉上挂着滿足的笑容。
紀珩看向一旁的雲飛魚和張烨,手裏把玩着煤球的黑尾巴,“你們倆想不想摸一下?”
雲飛魚沒說話,只是一臉高冷地走近了些許,抿着唇伸手蓋在煤球的背上,見煤球沒炸刺,他又走近了點,手掌在煤球背上順着毛撫動,另外一只手則從背後拿出了什麽東西——
是煤球愛吃的零食。
100星幣一袋。
“好歹做了幾天的室友,這個送給煤球。”雲飛魚借用紀珩剛才的話送出他連吃三天素菜省下的“100星幣”。
紀珩驚訝地看着雲飛魚,他是清楚這位室友經濟狀況的,不說有多窮,但都要到地下拳場打拳賺錢了,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竟然能拿出100星幣給煤球買零食,看樣子雲飛魚是個隐藏的資深毛絨控。
而且控度比李子恒都深。
紀珩接過那袋零食,然後拍了拍煤球的頭,“快謝謝人家。”
煤球會意地用大尾巴圈住雲飛魚放在他背上的手,過了四五秒才松開,雲飛魚僵着手退到一邊,嘴角平直,但眼裏明顯盛着笑意。
輪到張烨,他伸手在煤球頭上摸了兩把,手感确實很好,他得承認,但這不是他抛棄人權淪陷為毛絨控的理由。
張烨準備抽手離開,卻見煤球突然用腦袋碰了碰他的手,還幅度不明顯地蹭了兩下,一對紫眸注視着張烨,眼神卻完全沒有撒嬌示弱的意思,相反裏面滿滿都是征服欲。
柔軟而蓬松地觸感在手上來回蹭動,張烨打消抽手離開的心思,甚至想讓煤球多蹭幾下。
啊……啊這,寝室三個人都淪陷了,他是否顯得有些不合群?
張烨心下想着,手情不自禁地在煤球頭上又摸了兩把。
至此,煤球俘獲了寝室四人的芳心。
李子恒在一旁看得眼熱,不滿地朝紀珩哭訴着,雲飛魚和張烨都得到了煤球主動的回應,只有他小心翼翼冒着被抓的風險摸了兩把還要被煤球警告。
紀珩淡淡回道:“大概是你太直球的緣故,他們兩個比較偏釣系?”
另外三人:?
*
到了新環境,煤球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因為卓衫這裏的條件比起四人寝确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卓衫在紀珩房間裏給煤球放了個小窩,還專門找了個架子放煤球的零食。
煤球巡視領地般優雅地邁着步子将卓衫家裏逛了個遍,然後窩在卓衫給它準備的小窩裏美美睡覺,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小呼嚕。
卓衫拿了一瓶草莓汁遞給紀珩,讓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然後又去她房間拿了個什麽東西出來,是一個小木盒。
“平安扣,保平安。”卓衫打開盒子,裏面是紀珩給她的那塊他從礦洞裏挖出來的盈雪石,不過被做成了兩枚平安扣。
卓衫拿出一條平安扣項鏈,對紀珩道:“轉過去,我給你帶上。”
送出去的石頭換了一種形式又挂在自己胸前,紀珩伸手摸了摸,光滑又有些涼,紅白交融像雪地裏落了些紅梅,就算以吸血鬼的審美标準來看,這枚平安扣也是極好看的。
紀珩主動拿起盒子裏另外一條平安扣項鏈,有樣學樣看着卓衫道:“轉過去。”
吸血鬼此前沒接觸過這類東西,兩只手在卓衫脖子後面擦過去又擦過來,弄了半天都沒扣上,最後還是在卓衫的口頭指導下才把這條項鏈扣好。
一塊盈雪石,兩枚平安扣,吸血鬼把盈雪石送出去,收禮的人類又将它做成平安扣送了回來,兩次送禮、兩種情愫在此刻達成了交彙。
人類白淨的脖子在眼前亂晃,紀珩滾了滾喉結,喉嚨突然述說起對血液的渴望。
新的一個月,吸血鬼打算踐行吸血的約定,“卓衫,這個月我還沒吸血。”
卓衫挑眉看他:“想要了?”
潛意識裏紀珩覺得她這句話有哪裏不對勁,但喉嚨裏如骨附蛆的渴意讓他不假思索地點頭:“想要。”
卓衫把衣領朝下扯了扯,露出平直鎖骨和白皙的脖頸,然後朝吸血鬼勾了勾手指,輕笑道:“想要就自己來拿。”
雖然吸血鬼并不怎麽講究吸血的位置,但他好歹也跟人類一起生活了這麽久,脖子這種私密的部位在紀珩眼裏已經不屬于可以刺下尖牙的地方,他微擰着眉看向卓衫被軍服包裹得嚴實的手腕,“我想咬手腕那裏。”
卓衫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搖頭,伸手點在自己露出來的脖頸,“手腕容易被發現,這裏不容易。”
“好吧。”吸血鬼舔了舔唇,擡腿跨坐在卓衫腿上,由于跨坐在腿上的動作,他現在比卓衫高了幾厘米,吸血鬼不自覺微紅了耳尖,還得裝作一臉淡定地問某位少将,“那我咬了?”
卓衫笑着點頭,伸手扶住紀珩被軍服腰帶勒出的那截勁瘦細腰,“別摔了。”引得吸血鬼渾身一抖,本就泛紅的耳尖頓時與紅石榴別無二致。
紀珩舔了舔唇內尖牙,俯身塌腰埋在卓衫肩頭,然後找到血管的位置将尖牙刺了進去,那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卓衫身體變得緊繃,本來只是扶着他腰的手也變成了掐,吸血鬼種族生來便皮膚細嫩,紀珩覺得肯定給他掐出印子了。
吞咽血液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突出,卓衫低頭看着埋在自己脖頸邊的吸血鬼,白皙的後頸就在距離她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卓衫覺得自己仿佛能嗅到裏面清甜馥郁的茉莉花香,她舔了舔犬齒,很奇怪,明明她不是吸血鬼,但剛剛給紀珩戴項鏈時還有現在,她都想一口咬上去嘗嘗是什麽味道。
但是不行,會把人吓跑的。
卓衫把手搭上吸血鬼的後頸,手指撚着那塊皮肉揉捏,正在吸血的紀珩擡頭看她一眼,伸出一截豔.紅的舌尖舔了舔唇邊的血跡,紅唇微啓:“你揪我脖子幹嘛?”
卓衫只是伸手在某吸血鬼留下的牙印上抹了一下,她把指尖上的鮮血塗抹在紀珩唇上,“流出來了。”
說完一把把人按回去,“不許浪費。”,然後繼續揪着吸血鬼後頸那塊被揉捏得泛紅的皮肉。
紀珩先是伸舌頭舔掉從牙印上就出的血液,舔的時候他發現卓衫掐他腰掐得更重了,他不适地扭了扭腰,卻被一掌拍在屁股上,卓衫低啞隐忍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別亂動。”
紀珩耳朵徹底紅透了,不論對于人類還是吸血鬼來說,臀.部都是極其隐秘的部位,然而他那裏剛剛卻被卓衫結結實實打了一掌,紀珩感覺被打的那塊皮膚都發起熱來。
他有些委屈地一口咬進他在卓衫脖頸上留下的血洞,狠狠吸了兩口血,卓衫逐漸粗重的呼吸打在耳邊,弄得他耳朵都抖了抖,腰上和後頸處作亂的手也加重力氣,紀珩舔舐着他尖牙留下的傷口。
舔了半分鐘左右,傷口已經不出血了,他擡起頭,撐在卓衫肩上的雙臂打直了一點,紀珩垂眸盯着卓衫不滿道:“你把我腰掐疼了。”
卓衫喉嚨滾動,她無意識地撚着手指,那塊光滑細膩的後頸皮肉由于主人擡頭的動作已經從她手中脫離,但那截窄腰還隔着一層軍服被她握在手裏。
側腰被稍有些重的力道掐了一下,紀珩低低叫了一聲,扭着腰.臀想躲開,卻不知道他的動作讓卓衫更加清晰地感知到大腿上傳來的柔軟觸感。
她啞着嗓子問道:“哪裏疼?”
紀珩毫無危機感地撩起一邊軍服,露出被某人掐出紅印子的側腰,黑的軍服更襯得那塊皮.肉白皙,就連上面的紅.痕都變得異常明顯。
紀珩沒聽出有人呼吸一滞,他伸手點在紅印子上,“這裏疼。”
卓衫一雙藍眸注視着紀珩,她撚着手指,低聲問道:“那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紀珩搖頭,“那倒也不用,我可以自愈。”
他話還沒說完,卓衫已經把手覆了上去,“這麽點傷,擦藥吧,用你的能力太浪費了。”她用掌心緩緩揉按着那處,微仰着頭注視紀珩,藍眸像是浸了墨,一片暗色。
紀珩愣了愣,不明白他用自己的能力來治自己的傷哪裏浪費了。不過卓衫已經把藥膏抹了上去,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用能力了,免得浪費藥膏。
卓衫的手掌很熱,掌心揉按着他的側腰,紀珩明白這是在促進藥膏吸收,但他還是不可抑制地面紅耳熱,吸血鬼格外敏.感的身體讓他腰部也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和熱意,他感覺自己腰都要被揉軟了,就在他快要軟得直不起腰時,卓衫終于收回了手。
紀珩立刻拉下軍服遮住那塊經過揉按越發白裏透紅的皮肉,吸血鬼紅着耳朵從卓衫腿上下去,終于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他盯着卓衫認真道:“下次我還是咬手腕,你遮住就不會被發現的。”
卓衫聞了聞手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聞藥膏味還是聞有沒有茉莉味,吸血鬼通紅的耳尖昭示着她今晚的“調戲”有多成功,卓衫心滿意足地點頭,“好啊。”
至于下次到底咬哪裏,下次的事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