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雨夜名畫

第37章 雨夜名畫

剛剛被闖入口腔的時候, 盛瀾還是下意識咬了一下。

結果潔白整齊的牙齒也并不能阻止堅硬指尖的長驅直入，只留下一片帶着花一般的馥郁香澤。

紅豔的唇舌間指尖蒼白，但霸道強悍。

所以盛瀾直接愣住了。

好在那截不由分說強硬闖入的手指，最終并沒有做什麽特別過分的事。

在輕巧的小舌受到驚吓、下意識躲得遠遠時, 指尖便稍微回縮, 重新壓在那片漂亮的唇上。

清瘦白皙的面頰上, 過分秾麗豐盈的嘴唇本就特別惹眼。

而現在，它正被帶着硬繭的長指擦過、被指腹無情地碾壓, 柔嫩沒有任何辦法去抵抗這樣的蹂躏, 如同顫抖着的花瓣，随時随地都能碾出一片鮮豔的紅色汁水。

男生霧濛濛的眼睛只是睜得更圓，愣愣看着對面對他施為的人。

——出于某種原始本能, 郁誠晏早在這樣做的時候就靠近了他。

對于盛瀾來說, 現在對方蒼白的、輪廓俊俏分明的面頰, 距離自己只有不到一個巴掌的距離。

唇峰冷昳, 那兩片在他看來特別适合接吻的唇，也湊得極近。

漫天雪地的凜冽、又帶着淡淡桃子味的香氣裏，他們呼吸交織。

盛瀾無意識間都發起顫來。

然後他做了一件, Alpha在高匹配度Omega面前會猶如中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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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上了對方的腰。

這就好像是一個信號。

郁誠晏的身體忽然再度前傾, 盛瀾因為距離太近而被迫仰起了頭。

按壓底唇的指腹改為更細致的輕柔摩挲, 在某一個剎那後，堅硬的指尖被換成了對方的唇。

幹燥的薄唇不像指尖那樣霸道和堅硬，對于盛瀾快被揉爛的唇來說，不僅柔軟, 還帶着點微薄的涼意, 貼上去很舒服。

于是他開始有些貪戀地蹭着這股涼意——在對方欺身上來的時候，盛瀾忽然一眨眼睛。

主動回應了這個吻。

……

外頭忽然下起了雨。

大敞的窗戶有風撞入, 室內旖旎的氛圍被這股潮濕的風吹散了一些，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清醒過來。

栖身在上的人動作迅速地拉開二人間的距離，盛瀾則重重吸了口氣。

視線再度碰撞，盛瀾不好意思極了，而郁誠晏眼底則劃過一抹很深的自責之意。

盛瀾直接站起身。

郁誠晏拿起桌上的冰水，猛地灌了一大口。

下意識的，誰都沒敢再轉眸向對方的方向看去。

仿佛再看一眼都會發生事故，影響了二次發育。

“我……”

“你……”

“你好好休息。”

郁誠晏在又一口氣喝完一大瓶冰水後，利落地站了起來。

盛瀾：“啊？……哦，哦哦……”

一連串的應了一陣後，他又抿了抿唇，“小郁，要不然……”

郁誠晏直接在他眼尾的底部落下一個吻。

“今天早點睡。”

郁長官聲音沙啞。

身姿高瘦勁挺，動作流暢宛如一頭黑色獵豹，在與伴侶簡單道別後，就消失在了外頭黑暗的夜色裏。

盛瀾：……

黑暗的夜色？等等！

……郁長官，怎麽又走窗戶啊？……

盛瀾再度追着來到窗邊。

外面雨好大。

所以這樣真的沒關系麽這裏真的是66層啊！！

最終還是不放心，盛瀾估摸着對方應該已經落地後，給男朋友發了個消息，确認平安。

郁誠晏回複信息依舊很快。

那就說明沒事。

盛瀾徹底安心，跟對方定好明天的計劃後，看了看時間……正好十點。

的确到了該休息的時間。

盛瀾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打字：【小郁，下雨了，記得打傘，趕快回去哦。】

郁：【嗯。】

郁：【當心着涼。】

【窗戶關好。】

盛瀾看見消息，又看向大敞的窗戶，覺得郁長官說得有道理，下雨了住在高層的确風很大，不關窗會冷，就趿着鞋子跑去關窗。

這就再聽不到風雨的聲音了，但是忽然有點落寞，盛瀾繼續給對方打字：【那我先去洗澡了。】

盛瀾還站在窗戶邊上，想這就去洗澡了，結果就像得了拖延症一般，就是不願去行動。

手腕上的智腦也是幾次擡起又放下，想再給對方發點什麽，又覺得文字很冰冷，而且的确膩歪。

啊啊啊。

明明只是普通的有了男朋友、普通的第一天約會而已啊！

任何一個談過戀愛的人，都會經歷這樣普通的一天吧。

那他的心髒究竟在激動地蹦跶什麽！

閉了閉眼睛，盛瀾最後負氣地去洗澡了。

自己把自己氣到的那種負氣。

洗澡出來，盛瀾香噴噴地撲到床上，打算這就睡了。

不想關燈。

他将自己卷進被子裏，閉着眼睛聽外面的雨聲。

五分鐘後，感覺有點悶熱的他，将一條腿踢出被子。

白膩的腿部幹脆都壓在被子上，盛瀾選擇了騎被子睡的姿勢。

又十分鐘後，他頂着飛揚淩亂的黑發坐起來。

反正暫時還睡不着，盛瀾覺得這樣刺激的夜晚，他還是需要找東西逐漸讓自己精神平靜一下的，于是思來想去，盛瀾還是打算畫畫。

并且這次也不是單獨地畫畫。

靠上傳作品獲得點贊、來收獲人氣值的方式還是太慢，至少對于一天就能拿下兩千點愛情值的盛瀾來說，那幾十幾百的積分能量值已經不能滿足他。

能量值什麽都能換。就算為了有備無患也應該多多益善，于是盛瀾早就有了打算——

他決定開直播。

未來世界網絡更加發達，聯盟幾大星系都共享網絡資源，想獲得人氣積分，網絡仍是最好的平臺和資源。

而直播就是最直接最快的渠道。

說做就做，将房間裏裏外外又探索了一遍，找了個燈光好、背景簡約但幹淨的地方，盛瀾打開了自己的智腦，直播畫畫。

他用智腦畫畫，并且有意露出自己的半張臉以及手。

這種情況在21世紀就需要另外一臺設備來拍他，但智腦是全息投影技術，且有3D錄屏的功能，一臺智腦就足夠他直播了。

之所以選擇只露半張臉，是因為跟任家的事兒還沒完，出于謹慎考慮，盛瀾不打算這麽快就張揚地全出鏡。

如果不是直播平臺在他開播前發來的tips小建議裏提到，露臉才容易被平臺推流，他其實根本沒想到要露。

但為了流量，盛瀾最後還是用口罩遮住半邊臉，開啓了直播。

新人主播會有一波推流，但繪畫實在不是未來世界的主流，盛瀾的直播間一開始只有寥寥數人。

盛瀾暫時也不打算關注數據，他今晚的意圖主要還是畫畫，因為他想畫——

細瘦的指尖落下，在智腦投射出的半透明屏幕上，出現了一道蜿蜒修長的線。

他沒有選擇之前水墨畫的筆刷，而是用了最普通的黑色素描筆刷。下一筆，蜿蜒修長的線上被橫向拉出一筆，一筆再一筆，三兩下就形成了一個肩寬背闊的筆直背影。

彈幕全是在問：

——主播在幹嘛？

——哇哦，這是什麽類型的直播，還挺解壓的。

——我專門是看手和小哥哥的眼睛的，小淚痣也太絕了吧！

——不僅手和臉，儀态也好好啊，估計是在拍古裝戲。

——主播是O嗎？能私信你嗎？匹配一下的呗，萬一能約呢？

——救命，這麽安靜的直播間怎麽也有變态啊，舉報了！

——看介紹，好像是展示傳統技藝……繪畫？我笑了這玩意兒是用手一筆一筆畫的嗎？好蠢！

“好蠢”兩個字剛剛從屏幕上劃過，下一瞬，寬闊的背影下面就被勾勒出兩條細長筆直的腿。

——這是一個人的背影？

——挺神奇，三下兩的功夫就有這種效果！

——這比電腦自動生成的有靈魂多了，都是背影，這個上下身的比例雖然跟AI生成的差不多，但就是順眼了很多是怎麽回事？

——看美男畫畫好靜心！啊，帝國首都星有下雨了，同志們我準備開着直播安穩入睡了。

——主播收徒嗎？

這條彈幕劃過的時候，盛瀾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正好超過一百人。

一下子就突破了三位數，對于新人主播來說算不錯的業績，因此盛瀾的直播間很快迎來了又一波新的推流。

在琳琅滿目、花樣百出的直播世界裏，忽然有一個直播間內并沒有播放嘈雜背景音樂，也沒有為了博人眼球而将背景和人物弄得花裏胡哨，單純只有一個黑白分明的人。

這個人在很安靜地完成一幅作品時，反而成了最吸引人眼球的特色。

只是畫背影，盛瀾的速度很快。

勾勒好了身體輪廓後，往上就是颀長的脖頸，細碎的短發。

他畫中之人正在略微偏頭向後看。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輪廓分明的下颌，以及英挺的鼻梁。刀削一般鋒利的唇線略微拉平，即使只露出一丁點的五官，也能看出是個風格十分硬朗的人。

——哇哦，還挺酷。

——所以這是個無交流直播間嗎？就單純看主播的半邊臉？

——是看畫畫好不好，不覺得很解壓嗎

——我在看小哥哥的手哈哈哈

——我在看小淚痣！主播的眼睛好漂亮啊！

——主播是在畫自己嗎？哈哈哈感覺氣質好像。

只有一個背影和小半張側臉的人物畫完後，那雙修長素白的手又開始勾勒周圍的背景。

這一次他選用了帶顏色的筆觸，同樣只是寥寥數筆，就輕易營造出了一幅沙漠夜空的景象。

荒漠，冷風，孤月。

遠處是起起伏伏隐沒在陰影裏的廢墟，近處則有一架現代科技拉滿的飛行器。

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看上去就是在向那架飛行器走去。

卻又在某個瞬間，倏然回頭。

——畫面感絕了！

——明明只是靜态圖，為啥我卻覺得這個回眸的動作好酷！

——看上去好利落！這個風格第一次見！

——畫上的人物眼神好寵是怎麽回事，嘻嘻。

——他是向下看的，不會是在看主播吧？我覺得眼神倒不是寵，就是很包容的感覺……

——主播能解釋下嗎？這幅畫叫什麽？

“叫‘拯救’。”

如蕭如琴的嗓音響起，視線從最後幾個彈幕上掃過，主播第一次發出聲音：“這幅畫的名字叫‘拯救’。”

——卧槽氛圍對了，有那味了！

——小哥哥聲音好好聽！！！

——畫賣嗎？畫賣嗎？畫賣嗎？

……

首都星的雨總是來勢洶洶。

蔚藍集團公寓樓的對面，是一幢高達七十層的寫字樓。

夜晚十點，位于67層辦公間的最後一名員工結束了加班，在仔細檢查了門窗後關閉最後一盞燈，離開了寫字間。

大門合上的一刻，一道修長身影利落地踩在這層樓外的小花臺上。

大雨撲面而來，智腦的信息彈出：【小郁，下雨了，記得打傘，趕快回去哦。】

男人習慣繃成直線的唇浮現出一絲笑意，他擡手：【嗯。】

一柄黑色的雨傘随即出現在他手裏。

他并沒有撐開這把傘。

他只是緊緊握着。

事實上遮天的雨幕和處在六十多層高空的烈風，并不能給他帶來分毫的影響和幹擾。

視線始終落在對面某扇窗戶、以及盛着橙色暖光的房間內，男人又在看見室內白色紗窗被向內吹飛時擡手：

【當心着涼。】

【窗戶關好。】

消息發送。

窗邊很快出現黑發男生的身影。

小鹿一樣輕盈地躍進眼簾。

看見這個身影的時候，雨水澆灌下顯得更加蒼白的面孔，一瞬浮現出了一個更大笑容。

但對面，在向外眺望了一圈後，眼眸黑漆漆濕漉漉的小鹿，動作利索地關上了窗戶。

……

還是一只聽話的小鹿。

窗邊再也看不見男生的蹤影，大概真去洗澡了。

高大的身影沉默地在雨夜裏又伫立一陣，手裏緊緊握着一柄黑傘。

須臾後，視線轉到隔壁房間。

隔着被關上的窗戶和雨幕，視力極佳的男人依然可以看見，洗好澡後，穿着單色背心和短睡褲的男生“啪叽”一下将自己撲在床上。

然後男生扯過了被子。

柔軟像棉花一樣的白色被子間，只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圓腦袋。

……不關燈嗎？

淺色的眉梢輕挑，他決定繼續在這裏守上一陣。

五分鐘後，一條修長的腿從被子間探出，在屋內光芒的映射下白得發光。

“……”

冷昳的眉眼直接下壓。

如果不是确定寫字樓65層以上都沒有人類活動跡象，他大概會……

又十分鐘後，青年擁着被子坐起來，本就張揚的頭毛越加支楞巴翹。

稍微整理了下形象後，青年又重新坐在窗邊、就是兩個人剛才相對而坐的桌子前。

郁誠晏看見他打開了畫板。

……竟然是要畫畫麽？

剔透的紅眸下意識向旁邊一瞥，露出思考的神色。

剛才他有說過要陪男生畫畫。

但對方并沒有畫下去。

【您關注的“歲歲安瀾”開啓了直播，是否點擊進入？】

看見這條提示的時候，郁誠晏手指一跳，沒任何遲疑地點進了直播間。

入目就是男生被半遮的臉。

小淚痣乖巧醒目地落在眼尾之下，圓杏核一樣的眼睛即使沒有露出全貌，也能一眼認出。

他看見男生落下指尖，勾勒出一道修長的線條。

下一秒，郁誠晏忽然眉眼一耷，視野向下。

小心地收起手中的黑傘，他縱身躍下，身形還在半空中的時候，直接向對面射出一條硬質鎖鏈。

鎖鏈在四十層左右的某突出來的監控設備上纏繞。

郁誠晏身體一蕩，利落地落在蔚藍公寓某層沒開燈的露天陽臺上，同時長臂一伸，就将一個企圖沿着高樓外圍、向上攀援的人給扯了過來，又重重地在頸部一敲！

滂沱的大雨裏，穿着黑色作戰服、渾身肌肉爆棚的強壯人影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

一、二、三。

原來只出動了三個人而已。

順手将這人捆上，修長挺俊的人影又沖向雨夜，向下一個人的方向奔襲。

解決完最後一個人，将三個人收作一堆統一看押時，郁誠晏重新打開智腦。

畫面仍停留在直播間，入目的還是青年清秀的半張側臉。

不同的是畫作竟然已經完成——

修長挺拔的背影，半回眸的側臉，背景荒涼但充滿塗色的橙色月亮。

“拯救。”

熟悉的清朗的聲音從直播間裏傳來，男生聲音細軟，溫潤如玉，語氣帶笑：“這幅畫的名字叫拯救。”

……

重新回到對面寫字樓，站在67層花臺的時候，大雨還在下。

本就守在下面的阮副官，已經帶人将被敲暈的人羁押在車上，連夜回去審訊了。

郁誠晏站得筆直的身影稍微向後，靠在正被雨水沖刷的牆面上，呼吸平穩，眼皮下耷，一錯不錯地盯着直播間。

畫面上，男生正吳侬軟語地說：“這幅畫不賣。”

同時擡手，在那個只有背影和半張側臉的男人的眉毛上，又細細地勾勒了一筆。

他指尖那樣纖細和柔軟。

下手那麽輕。

——啊啊啊不行了，為了這根手指，我出五十萬星幣買這幅畫！

男生輕笑出聲，好脾氣地道：“說了不賣就不賣，這個不能賣。”

一邊說，他一邊用手遮了遮畫布上的那道背影，好像忽然很不想給人看了。

黑暗中的人影跟着揚了揚唇角。

後來男生大概是被彈幕上的各種熱情言論吓到了，只說了句“求關注”、“不定時會直播”後就匆匆下線了。

黑暗中的人影還保持平舉手腕的姿勢。

目光卻投向了對面，盛滿橙黃色燈光的室內，靠在桌前的男生忽然擡眸，向窗外看了看。

對面高樓上的人一瞬屏住了呼吸。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

然而下一秒，窗前的青年又低眸，開始重新審視他自己的畫作。

受角度制約看不見青年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瘦伶伶的身軀略微弓着，好像還怕哪裏不滿意似的，總是這兒填一筆、那兒又去掉一筆。

滿世界的歲月靜好。

男人忽然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直下下去也沒有關系。

智腦又彈出消息，郁誠晏接通通訊。

“少帥。”阮榕錫的聲音傳出：“查明身份，這幾個人都是散戶雇傭兵，還不能确定是皇室出手，還是任家派的人。”

“審。”

削薄的唇中只吐出一字。

“是。”

通訊終止，大雨将停，對面的青年也站了起來。

收起了畫作，他抻了個懶腰，細瘦瑩白的四肢都舒展開來，像雨夜裏翩翩起舞的蝴蝶。

再之後，大概是做完了想做的事，男生無比滿意地重新回到卧室。

這次關上了燈。

郁誠晏仍舊保持原有的站姿，在變得柔和的細雨裏，大約過去二十分鐘，他忽然擡手又撥出一通通訊。

“喂、喂？”電話那邊傳來迷茫又受寵若驚的聲音，“郁哥？”

“我在蔚藍公寓樓這邊。”風裏，男人嗓音冷厲。

“啊，您終于決定要搬去頂樓住了嗎？”井年立即回應道。

“什麽頂樓？”

聲音冷厲卻充滿質感，男人視線依然望着對面，直奔主題：“公寓樓對面，距離550米，有幢七十層寫字樓，是誰的産業？”

“啊？”井年：“這個我得讓秘書查一下……怎麽了嗎，郁哥？”

“查一下，看能不能收購。”

井年：？……

半分鐘後，井總崩潰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就因為……您站在那棟樓上，能看見您愛人睡覺的時候騎被子……這麽點兒事就收購？？”

即便是搞技術出身的、其實不大擅長管理和經營，井年也已經被驚得想要咆哮……誰家是這麽經營企業的？！

這個事兒，讓小盛同學把窗簾拉上不就解決了麽？

要不郁哥，您讓小盛同學多穿點呢？

退一萬步說，要是夫人非得露着大腿騎被子睡、不這麽睡就睡不着，還實在不願拉窗簾的話，您讓他搬去頂樓住嘛！

那兒肯定沒人能看見！

方圓十裏還沒有比他們公司公寓樓更高的大廈了！

但這些話井年不敢說。

他甚至不敢表現出不滿。

他只敢委婉提醒：“五百多米的距離呢，一般人特指除了您以外的絕大數人，趴窗戶是不可能看見對面窗戶裏的景象的！尤其是這種大雨天……”

但郁誠晏卻不這樣覺得：“60倍以上的望遠鏡就可以看見室內，帶夜視儀的話，關燈也沒用。”

“誰這麽變态？！竟然敢架望遠鏡偷窺我們公司員工宿舍！”

一瞬間，井總覺得有收購大樓的必要了！

竟然隐隐的就被少帥說服了！

“那、那明天等小胡上班後我問問他。”

小胡就是井總的秘書。

井總最後弱弱地表示。

郁誠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道：“明天我帶盛瀾去看機甲。”

“是。”井年說：“阮副官已經跟我說了，明天我親自接待。”

“好。”

“說起來，郁哥您還不回家麽？”

井年也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很顯然半夜爬對面兒寫字樓，就為了多看青年幾眼的人……

好像更變态一點。

郁誠晏一撩眼皮：“先不說了。”

就挂斷了通訊。

修長的身體再度向後一靠，沒有絲毫要動身回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