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能看好用

第24章 能看好用

聞梨傍晚才喝過趙姨煲的湯, 這會兒其實不太餓,但也坐到餐桌旁,靳硯南正對面。

他今晚胃口似乎挺好, 趙姨也看出來了, 靳硯南說是因為中午有個會開的時間久了。

他這種身份, 午餐肯定是時刻備着的, 但是認真吃還是對付一口就難說了。

聞梨于是拿起筷子。

碗裏忽然放進來一塊醬牛肉, 靳硯南擡眸。

聞梨頃刻也察覺不對。

眼裏一慌,不是, 她在幹嘛呢。

“你、你別誤會,我是覺得這道菜好像有點鹹, 你先幫我嘗嘗看。”

靳硯南朝她挑眉,“我需要誤會什麽?”

“……”聞梨不語, 頭低下來假裝吃飯。

那邊重新響起碗筷輕撞聲。

聞梨頓了頓,悄悄擡眸。

靳硯南每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脫西裝外套,解開領帶, 今晚他穿的是件暗色襯衣,領口下還解開了兩顆扣子。

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是他如巉岩伏動的鎖骨, 往上是分明的喉結, 線條鋒利的下颌, 再是薄唇。

那張唇曾經探索過她身上每一寸。

平而薄,看似毫無攻擊力, 卻每次都叫她潰不成軍。

聞梨鎮定自若收回視線, 端起水杯喝水。

“有這麽鹹?”靳硯南問。

“啊……嗯, 有點。”

她噸噸喝完一整杯。

飯也不用吃了,滿肚子都是水, 飽了。

吃完飯,靳硯南陪囧囧玩了五分鐘扔毛球游戲,說是看在它病了一場的份上。

以後每天晚上都勻出五分鐘給它,有父愛但不多的樣子。

囧囧反正很高興,今晚在門口迎接,爪子差點又鈎破他的西褲。

聞梨進舞蹈房和桑寧宋雲喬開視頻通話,說她們的旅行安排。

她的時間是最清閑,又有了靳硯南首肯,起初她還擔心自己頭上頂着靳太太的名號,未必能随心所欲離開京市。

桑家的保镖都撤了,桑寧如今由傅景深接管,問題也不大,所以主要是看宋雲喬的時間。

宋氏銀行在海市建立第八家分行,宋雲喬隔三差五就得過去一趟。

大部分是因為她大哥在京都走不開,她代替去。

桑寧感嘆:“你大哥有你這樣一個好妹妹當得力助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宋雲喬目光微閃,“各取所需罷了……”

她聲音低,聞梨和桑寧都沒聽清,“沒什麽,”宋雲喬說她手頭的工作結束大概在秋末初冬,到時候會有小長假。

桑寧:“那好哇,我們可以去滑雪!”

聞梨也覺得不錯,于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又插科打诨聊了十來分鐘。

彼此挂斷電話。

聞梨看到微信頁面有新消息進來。

是寵物醫院那個號,信息內容讓她有些意外。

【聞梨,是我,梁鶴。】

【其實,這是我自己的號】

聞梨回了個【?】

【當時其他同事在忙,我看你比較擔心囧囧的情況,就自己先加你了】

原來。

聞梨莞爾,回:【梁醫生不愧是醫者仁心】

她對這個梁鶴其實沒多少同學情,畢竟和他沒說過三五句話,當年會出言相助也是看不慣那群人欺負轉學生。

她把他當囧囧的寵物醫生這個角色看待更多。

梁鶴給她發了些參加寵物展會要注意的一些小tips。

聞梨回了句謝謝就結束了話題。

從舞蹈房出來,客廳就剩囧囧在抓板上磨自己的爪子,她走過去。

“和你爸玩得開心嗎?”

囧囧撲到她懷裏,攤開肚皮在她面前,喵叫都成了夾子音。

“這麽開心啊,好,輪到我陪你玩了。”

聞梨給它梳毛,梳子是貓咪專用,帶有按摩功能,囧囧舒服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聞梨抱着它拍了幾張照片。

她的朋友圈十條有五條都是囧囧,她現在是真理解曬貓狗的人了。

由于媽媽對貓毛過敏,這些年她在路邊撿的貓貓狗狗幾乎都是送了周圍的朋友或者送去救助站。

關于養貓這塊可以随心所欲,也算是和靳硯南結婚的一個小小好處吧。

_

主卧門大開着,浴室有水聲傳來,是靳硯南在洗澡。

她生病那幾天他都是在主卧睡的。

說是要觀察她的病情,理由合理。

聞梨也睡得着,不過應該歸功于睡前還有一顆藥吃,藥效作用導致的。

那今晚他們要怎麽睡?

照舊睡素的?分開睡?還是,睡彼此……

不等聞梨抉擇出這三選一,握在手裏的手機忽然發出了強烈的震動。

來電顯示桑寧。

奇怪,半小時前她們才挂的視頻,這會兒怎麽會打來。

接通,那邊傳來桑寧一連串氣憤的輸出。

大概情況是桑寧把計劃出去旅行的事兒跟傅景深說了,結果傅景深破天荒地反對。

這話可惹到桑寧了,她拿上車鑰匙就奪門而出。

“我還沒嫁給他呢,他一個法律都不認可的未婚夫身份憑什麽限制我的自由!”

聞梨讓她先冷靜,別開快車。

桑寧說她很冷靜,但怒火攻心,所以要去大喝一場。

聞梨聽了實在不放心,問她要了地址,轉身下樓拿了車鑰匙出門。

-

目的地是一家大寫的字母C酒吧。

這地方聞梨沒來過,桑寧估計也是盲選的。

酒吧經理應該也不認識傅景深。

否則就桑寧點了滿包廂男模這架勢,傅景深會第一時間殺到。

“梨梨你來啦。”

桑寧已經喝成了六七分醉,她酒量本就淺,眼下是直接把威士忌當水喝。

桑寧搭上她的肩膀,“梨梨你說——這些弟弟怎麽樣,是不是一個賽一個好,每一個,都比傅景深好!”

“是,先別喝了。”

聞梨把她手上對瓶吹的酒瓶拿走。

“你再看看他們這身材,這腹肌,比你老公還要好吧。”

聞梨眉心微微一動,擡眼看過去。

這些男模長得都挺年輕,但身形肩窄過于薄,腹肌也平薄,而有的則胸肌太過鼓囊,沒有美感。

比不上靳硯南寬肩窄腰,腹肌塊狀分布恰到好處,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她很客觀的總結。

桑寧懶洋洋揮手,“來,給姐跳一首最炫民族風!”

“好的姐姐。”一衆男生熱情回應。

“……”

本以為這些小年輕應該不會跳。

誰知道音樂節奏一上來,人家還真會。

以聞梨舞蹈生的視角點評,跳得還挺不錯,看來這年頭男模也不是光長得帥身材好就能勝任的。

“舞也看了酒也喝了,我送你回家吧。”聞梨輕聲哄她。

“不要,我不想回去……”

桑寧平時最沒心沒肺,喝醉後才會流露出少有的脆弱。

桑寧抓過酒瓶又灌了幾口,漸漸紅了眼眶,“梨梨……我真的不懂,我爸媽總說要給我最好的房子,車子,他們一生打拼的成果,以後都是我的。”

“他們應該……應該是挺愛我的吧,可為什麽……我會覺得很累,很累。”

因為愛從來都不是純粹的。

即便是父母給予的,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而是高舉着‘為你好’的說辭,何嘗不是另一種枷鎖。

感到愛的同時只會懷疑,然後喘不過氣。

身在其中,聞梨啞口無言,只能把她抱在懷裏輕拍安慰。

喝醉的人身體會變得很沉,聞梨一個人估計很難把桑寧弄上車。

這會兒也不适合叫傅景深來。

聞梨想讓酒吧經理給安排個女服務生幫忙扶到車上。

靳硯南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

他洗澡不用那麽久,估計以為自己還在舞蹈房,又遲遲不上樓,下去找她才發現她出門了。

-

二十分鐘,靳硯南出現在酒吧。

看着那亂七八糟毫無審美的外牆霓虹燈。

他直皺眉,嫌棄二字寫在臉上。

推開門,誰知還有更大的驚喜。

靳硯南臉色倏地一沉。

他看見了什麽,一群男人在跳舞,即便穿了上衣也不叫上衣,就一片透破布。

包廂燈光暗調,萎靡滋生。

“這裏這裏——”

聞梨在沙發上朝他招手。

靳硯南看她一眼,徑自走到舞臺邊關掉音樂,沉着臉道:“出去。”

聞梨覺得他們跳得還挺賣力的,剛才還演了段相聲小品。

雖然她沒聽出來哪裏好笑,但桑寧的眼淚都笑了出來,又笑又哭的,體力總算耗盡,趴在她肩上睡着了,也是功勞一件。

聞梨于是說:“賬單和小費一會兒結給你們。”

“謝謝姐姐!”

“姐姐下次來還點我們喲!”

此起彼伏的男性嗓音聽得靳硯南臉色更黑。

_

包廂徹底安靜下來,聞梨把桑寧的外套給她穿上。

她擡眸,試探性問靳硯南,“你抱寧寧出去還是?”

靳硯南居高臨下睥睨,語氣冰冷:“我不抱別的女人。”

“……那你幫我扶着她,一人一邊?”

露天停車場,靳硯南開來的車子停在靠前面,他道:“上我車,你的我明天安排司機開回去。”

聞梨點點頭,沒有異議。

把桑寧扶到後座,她自己正準備上去。

“過來。”前邊傳來冷冷二字。

“……”

好呢,他開車他說了算。

聞梨給桑寧系好安全帶,關上後座車門,開副駕門上車。

駛入主幹道,車內氣氛沉凝加重。

聞梨用餘光瞥他兩下。

“你喝酒了?”

他冷不丁一句,聞梨立馬回:“沒有。”

見他不語,她接踵道:“真的一口都沒喝,不信你聞聞。”

正好等紅綠燈。

靳硯南摟過她脖頸低頭親了下來。

聞梨吓了一跳,連忙回頭看,還好桑寧睡着了,“讓你聞不是讓你吻……”

紅燈最後倒計五秒。

他和她接了四秒的吻,最後咬上她唇珠,嗓音略沉警告,“下次出來前要告訴我。”

這個的确是她疏忽。

聞梨用手背蹭了蹭自己被嘬麻的嘴唇,“我當時不是太着急嘛,寧寧一喝起來就不省人事的,我怕她出事。”

而且當時靳硯南在洗澡,她潛意識裏就沒有敲他洗澡門的習慣。

靳硯南淡嗯了聲,這事算揭過。

至于別的,回去再算。

-

把桑寧帶回錦上庭的客卧。

聞梨給她換了套自己的新睡衣,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蓋好被子,聞梨從卧室出來,準備煮杯醒酒茶一會兒喂給桑寧喝。

靳硯南站在中島臺前,剛挂斷電話。

“傅景深嗎?”

“嗯。”

聞梨輕咬唇瓣,态度難得強硬說:“就算他要來接寧寧,也得等她酒醒後,問過寧寧的意願,現在來我是不會讓他把人帶走的。”

“知道,沒讓他來。”靳硯南不急不緩說。

他還不了解她,好朋友永遠排男人前頭,包括他。

抑或者他在她心裏的地位還不如落地窗貓爬架上團成球睡着的貓。

-

喂桑寧喝了半杯醒酒茶。

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剛好過了淩晨。

聞梨倒是還不困,熄了一樓的燈往樓上走。

聽見主卧浴室響着水聲,她挑了挑眉。

靳硯南這是又要洗一次澡?

估計潔癖症犯了,畢竟那種格調稍亂的地方他平生從不踏足。

聞梨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和劣質的脂粉味也有些沖。

想着不然先去次卧浴室洗個澡,裏頭水聲就停了。

聞梨看過去,靳硯南卻沒出來。

高大模糊的身影停留在那扇磨砂玻璃門後,喊她幫忙拿條內褲進來。

“你自己怎麽不拿。”

那麽私密的貼身衣物,她脫口就是反駁。

那邊頓了兩秒,語氣微妙反問,“你确定要我現在出去拿?”

“……不行你別出來!!”

生怕她給自己也來個男模秀,還是馬賽克級別的那種,聞梨一邊用手擋額頭一邊跑進衣帽間。

衣櫃中層抽屜拉開。

深色布料整齊劃一卷疊。

聞梨清咳了聲,目光四下飄移,手緩慢伸進去,用一根手指随機勾一條出來。

“門開開。”

她走到浴室門邊,手腕稍擡從縫隙伸進去的下一秒,門縫大開,她的手臂被攥住猛拽了進去。

聞梨吓了一跳。

驚呼餘音被他吃進嘴裏。

靳硯南把她抱放到那塊大理石臺面,雙臂圈着她腰朝自己胸口壓,低頭親了下來。

開頭就是撬開唇關的深吻,這是她最招架不住的,除了被迫迎合別無選擇。

靳硯南淡掀眼皮看她,看她綿軟迷離的雙眸,緋紅欲滴的面容。

深眸暗欲迅速引燃,他重吮她甜軟的舌尖,碾摹她的唇線,吻一次次加深。

聞梨嗚嗚地發出聲音。

她用雙手推抵他,力氣卻軟綿綿的。

聽到她故意低泣卻似嬌吟的哭腔,靳硯南才稍稍松開。

聞梨錘他肩控訴,被吻得連聲音都嬌得不行,“又騙我又吓我,你要幹嘛?”

“*你。”

他灼熱的吐息劃過她鼻尖。

“……”

不是沒聽過他的浮浪葷話,但這麽直白的還是第一次,臉迅速燒紅。

她屈膝擋他,濃密的睫毛不斷撲簇,“不行,寧寧還在。”

“她睡樓下,我們在樓上,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

“一周兩天,你自己答應的,算算到如今欠我幾天了?”他緩慢沉重的呼吸落在她側頸,竭力克制。

聞梨咬着唇瓣偏開頭,“那至少回卧室……”

上次在浴室就不是什麽好體驗。

靳硯南垂眸看她,頂上暖調懸燈灑在他周身,他一改方才急躁,動作溫柔地輕吻她的唇瓣,說這次就是給她破除陰影的。

聞梨漸漸放松,忽然又聽他冷不丁一句,“喜歡聽別人叫你姐姐?”

她迷茫擡眸,“我什麽時候喜歡了。”

“不喜歡,那就是喜歡看腹肌?”

靳硯南接着問:“我的好看還是別人的?”

“……”

他一下下啄吻她,或輕或重,就是不着點上,“不回答就這麽耗着。”

好像一瓣最柔軟的羽毛不斷在她眼皮上輕掃,癢得她受不了。

“你別太自戀,人家是職業男模呢。”看他臉色不對,她忍着笑轉圜,“當然你的也不差,就還行吧……能看。”

“只是能看?”

靳硯南垂眸看她一陣,忽然沉笑幾聲,清健凸起的腹肌脈絡随之微微伏動。

他抱她坐上來。

聽說有的人喜好征服一些未開發的野山峻嶺,這得是自身條件準備充分下才好開始攀登。

否則便是細密輕柔旋磨溝壑山脈。

涓滴成河,輸贏見分曉。

他牽過她手,緊實的人魚線一路往下泛着銀光,都是她的。

他啞着嗓音在她耳邊說,“聞梨,你老公的身材不僅能看,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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