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要禮物
第44章 要禮物
他猝不及防地變化稱呼, 聞梨明顯怔住,耳朵仿佛被燙了一下,一股無言以喻的微妙徐徐蔓延開來。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算了, 你快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臉快紅透, 捂住靠近他那側的耳朵, 身體掙了掙。
“你不是讓我管你嗎, 我管, 起來吃東西還是吃藥,自己選。”
他伸出舌尖舔吮她側頸, 啞着嗓音說:“選你。”
吃你。
聞梨臉更紅,迅速抓住自己險些被掀開的衣擺羞赧嗔他, “不行,你再動我試試!”
“哦……”
他低悶應聲, 收了所有動作。
松開她,起身坐在床上。
一米八幾大的身板略微彎曲。
頭也微微低垂。
聞梨爬起身,站在床邊看他一眼, 又一眼。
她抿了抿唇,把手伸過去‘管他’,“下去吃飯。”
-
一樓, 趙姨正在給囧囧梳毛, 聽見動靜她擡頭, 見小夫妻倆竟然是手牽手下的樓,臉上那笑容簡直如沐春風。
“趙姨——”聞梨目光幽怨看過去。
趙姨笑眯眯說:“老宅池子裏的魚又養肥了好幾條, 明晚給您做全魚宴吧?”
“……那我想喝魚頭白湯。”
趙姨煮魚湯的手藝當真一絕, 湯白味鮮, 她能喝好幾碗。
“沒問題,您想吃什麽我就做什麽!”
吃人嘴短, 她就勉強原諒趙姨吧。
畢竟主犯是某人。
趙姨把白粥盛出來,還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靳硯南在餐廳道:“聞梨,坐過來。”
聞梨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頭也不回道:“不要。”
那邊靜了兩秒,“那把臉轉過來,我要看着你。”
這話一出,就連趙姨都忍不住揶揄地笑了聲。
聞梨:“……”
不愧是難伺候的大少爺,吃個飯要求這麽多,看着她臉吃能更香怎麽的。
怕他當着趙姨的面再口出什麽狂言,聞梨只好不情不願抱着囧囧走過去。
往他對面坐下,她一字命令:“吃。”
“嗯。”
靳硯南拿起筷子,薄唇隐隐帶笑。
最後他喝了兩碗白粥,兩碟清炒小菜也吃完了。
趙姨當即對聞梨投去類似崇拜的目光,少爺脾氣撅起來像極了太太,可不是誰都能勸得動的。
趙姨收拾好廚房就走了,不打擾他們小兩口難得回歸的同居生活。
沙發并肩坐下,靳硯南握過她手把玩在掌中,道:“回來住吧。”
“你這算是求我嗎?”
他凝着她嗓音微沉,“算。”
聞梨不自覺揚唇,面上依舊端着,“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這是你之前對我說的。”
“好,只要你願意回來,以後你想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真的?”
“嗯。”靳硯南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你想制定什麽規則都行,我照辦。”
聞梨眼裏劃過一抹狐疑。
請問當初是誰兇巴巴地說不再陪她玩什麽規則游戲,現在又這麽聽話上趕着。
川劇變臉都沒他這麽會變。
聞梨心中自然沒有全信,但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不如順勢而為。
她再度點他,“是你自己說的,都聽我的。
他也再度保證,“嗯,聽你的。”
“我以後想去哪裏工作就去哪裏工作,包括金島園區,你不許再威脅我。”
這件事是上次他們争吵的導火線,所以她首當其沖提出來,就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所說。
靳硯南果然沉默三秒。
片刻才道了聲“好。”
這個好字聽着起碼有三分勉強。
但他不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這點聞梨信。
既然他已經同意,就算勉強也不會再幹涉她,這便很好了,她也沒想過他專橫的性子會一下翻天覆地。
聞梨清了清嗓子,緊接着一副清簡寡欲的語氣說:“鑒于你之前的不良表現,夫妻生活降為一月兩次。”
“……”
靳硯南默了兩秒,低下頭靠到她肩上,沉着粗氣無可奈何道:“聞梨,你要我命得了。”
被他弄得脖子有點熱,聞梨推開他的腦袋,“別裝可憐,這招真沒用,而且我知道你們男的可以,自己解決。”
聞言靳硯南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不虞道:“我從來沒找過別的女人。”
除了她,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感興趣。
只有她才能讓他生理和心理得到雙重滿足。
并不是單純為了發洩欲.望,而是從意識到沒把她當妹妹開始。
她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唯一的女人。
“我不是說這個解決。”
聞梨臉微微熱,不明白怎麽就詳細聊到這份上了,她只好瞥了眼他的手,不言而喻。
靳硯南靜下來,是他反應過激。
誰讓這姑娘總是一副不在乎他找別的女人的态度。
他摟緊她腰把人往懷裏揉壓,“手沒有你爽。”
聞梨當即一把捂住他的嘴,臉紅急迫道:“規則第三條,以後不許說這些話!”
她刻意強調,“我不愛聽。”
“那你愛聽什麽,叫你寶寶喜歡嗎?”這條他沒同意,不着痕跡反問。
因為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此刻臉有多紅。
她明明愛聽,口是心非。
聞梨眨眨眼,小聲咕哝,“也……也沒有很喜歡,我才不是寶寶。”
“你是。”他捏了捏她的腰。
聞梨咬着唇輕哼了聲,“行吧,稱呼随你,我也不是那麽不大度的人。”
“最後一條,以後不能勉強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上次被他強迫帶去深市關在酒店的事她也不想再提了。
不是說當做沒發生,就像他右肩上的疤痕,傷口愈合了也還是會有疤。
事情過去了就過了,她不喜歡把自己困在過去,只看他将來的表現。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平等地對待她,那麽這段婚姻的開始雖然不堪,但起碼彼此殊途同歸,都是想要好好生活罷了。
他得到了她,她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很公平。
“好。”
他沉聲保證道:“以後都不會了。”
聞梨仔細觀察了他幾眼。
既然他如此信誓旦旦,現在正好無事,且先驗驗。
于是她開始使喚靳硯南,去給陽臺的盆栽澆水,給囧囧裝貓抓板玩具。
當然這些不過是小事。
晚上,洗完澡後。
彼此一左一右各占據床邊。
她剛才說不給抱,他就真的沒挪過來,彼此隔着一條鴻溝。
她無聲勾了勾唇,靠在床頭刷手機。
微信彈出一個公衆號的新消息。
是靳雨薇的畫廊公衆號,說她訂購的畫明天會正式派送上門。
聞梨把消息轉發到群裏。
桑寧:【好梨寶,你是怎麽知道我昨天剛摔壞了傅景深一幅畫的,正好補償給他,省得他叨叨我。】
傅景深和靳硯南雖然是好兄弟,但彼此興趣各不同。
靳硯南喜歡收藏車和名表,傅景深喜歡收藏藝術品,比如畫和古玩。
桑寧摔的那幅畫肯定不便宜,她這不到三萬塊的畫怕是頂不過。
桑寧:【這有什麽,我就說是我精挑細選才買下來的,他保準說不出什麽】
何止說不出什麽。
聞梨勾着唇回:【傅景深肯定愛死】
就為着桑寧‘精挑細選’那四個字,怕是那幅畫會一躍成為傅三少所有藏品畫中最鐘愛的一幅。
過一會,宋雲喬也在群裏說家裏正好有面牆空了,就等着聞梨的畫挂上去。
禮輕情意重,最重要的是情緒反饋。
桑寧和宋雲喬無疑是最貼心的好友。
一共三幅畫,另一幅是送來錦上庭的。
聞梨擡眸細細打量卧房一圈,主卧是沒位置了,她考慮挂在二樓的小客廳裏。
想到什麽,聞梨眼睫輕眨,扭頭看向靳硯南。
他也在玩手機,準确來說不是玩。
是在看手機上的電子文件。
饒是聞梨再不幹涉他的工作,也在近日的手機新聞推送裏看到了這位枕邊人令人欽仰的事跡。
靳硯南不愧被譽為投資奇才,他在深市的那些金融投資盡數翻倍,個人價值一躍超過其父靳湛,順利晉升為靳隆集團大中華區執行總裁一職。
全權接管靳隆集團海外部和對外投資部兩大頂梁柱部門,職務權限正式與靳湛持平,并且隐隐有壓過之勢。
“靳硯南。”
“嗯?”他放下手機扭頭看過來,“要關燈了?”
“不是。”
聞梨想起孟熙的那幅畫,她舔了舔唇角,迂回問道:“靳硯南,你下雨會打傘嗎?”
“不會。”
果然嗎。
孟熙親眼看過,才會畫出那種感知他所有情緒的背影。
還是說……他們并非她認知的那般只有淺顯的同學關系?
“打傘是李椽的工作,怎麽了?”
“……”
敬業的李助理。
“你就沒有淋過雨嗎?”她的語氣不自覺帶了點急迫,“不是現在,上學的時候,高中那會兒呢?”
靳硯南頓了頓,略納悶看她,“你當我是你,為了那只小胖貓把自己弄得渾身濕透差點感冒。”
聞梨:“……”
他挑眉問,“你想看我被雨淋?”
這是什麽另類懲罰嗎,如果她想看。
他也不是不可以。
“沒,我随便問問的。”
聞梨擡手把他腦袋轉過去,“繼續看文件吧,不打擾你。”
靳硯南:?
-
半小時後,關燈躺下。
彼此蓋的是同一張被子,聞梨側躺,中間空起一塊,有點進風。
聞梨眨眨眼,把被子蓋到眼下,柔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餘下的話沒說盡。
話落,身後那具溫熱寬闊的胸膛貼了上來,手臂穿過她的後頸把她摟到身前。
聞梨挪了挪身體,在他懷裏找好舒服的姿勢,末了不忘強調,“只是抱,不許做別的。”
“好。”他勾着唇在她頭頂應。
桑寧說得對,冬天最适合身體溫熱緊貼。
窗外是呼嘯寒風,卧房暖意烘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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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吃過早餐,聞梨開車去了金島園區。
她給殷潇潇和舞蹈班的小朋友們都帶了從深市買回來的小禮物,當全了那個蜜月旅行的說辭。
殷潇潇問聞梨還想不想來上課,“小朋友們都盼着你呢。”
聞氏的工作她還沒交接完,且下周也要去瑞士,便道從瑞士回來再打算。
比起枯燥的文件和飯局交際,當然是和小朋友們相處來得更自在,且每天上課就一節,她自己的自由時間也更多。
殷潇潇說好,随時歡迎她來。
殷潇潇懷孕後嘴饞很多,因而三個月的肚子已經很顯懷。
聞梨好奇地看着。
殷潇潇握過她的手放上去摸了摸。
聞梨嘆道很神奇。
殷潇潇笑:“以後你也會經歷的。”
聞梨頓了頓,孩子什麽的她壓根就沒想過。
以後……以後的事情更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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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靳硯南第四次打開定位。
顯示人還在金島園區。
裴氏離金島園區挺近。
裴臨洲要想見到聞梨,那就是一腳油門的事。
靳硯南沉着臉把手機反扣在桌上。
動靜不小,李椽側目,見他拆了一顆戒煙薄荷糖扔嘴裏。
接着靜默許久。
久到李椽以為他已經到克制的邊緣即将爆發時,卻是出言讓他把明後天的工作安排提出來。
李椽愣怔了下,才反應過來應是。
他還以為靳總會像之前那樣,要他去把太太抓回來。
沒想到他卻選擇用高強度的工作轉移注意力,選擇克制自己。
靳總變了。
果然能讓他改變,只有聞梨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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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Zoe敲門。
身後兩名員工扛着幅畫跟随進來。
Zoe道是有人送來給靳硯南的。
靳硯南淡淡掀眸看過去。
Zoe挪到李椽身邊小聲嘀咕,“這畫裏的背影男孩誰啊,難道是靳總?”
李椽眯眼觀察,他和靳硯南說誇張點幾乎每天都見,自然比旁人要了解些,他思忖片刻道:“肩寬度有點像……其他的不太像。”
“是太太畫的嗎?”
Zoe記得聞梨也是藝術生。
李椽搖頭,“太太學的是舞蹈不是美術,而且要真是太太送的,靳總就不會是這副沒什麽興趣的表情了。”
“也對,那就是靳總的追求者送的?天吶,這麽明目張膽,畫靳總還送到正主面前來。”
“噓——”
靳硯南只看了那畫兩眼,皺着眉道:“誰送的?”
zoe說沒有署名,是物流公司直接送到集團一樓,一樓前臺給她打電話,她下去查看并領取上來,就這麽個過程。
靳硯南語氣淡道:“送回一樓,讓她們直接按廢棄物銷毀處理。”
他垂下眼,視線已經重新專注回手上的文件。
李椽看那畫的顏料和畫框的精致度,估計對方珍藏已久。
但在靳總眼裏,它和廢棄處其他待銷毀的東西沒有任何區別。
但如果是太太送的。
哪怕送的是樓下花壇裏随手薅的一片葉子,靳總指不定都要塑封起來。
愛與不愛,從來都是很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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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今晚做全魚宴,聞梨提早從聞氏收工回家。
“來來來,新鮮魚湯。”
趙姨把冒着熱氣的一整鍋魚湯端上來,湯汁濃白鮮嫩,聞梨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靳硯南到哪了,怎麽還不回來。”
“少爺說路上晚高峰堵車,讓您先吃呢。”
“我等等他吧,也不是很餓。”
趙姨笑笑,還是給她盛了碗湯。
喝了半碗,靳硯南總算到家。
“快來快來!”
小姑娘嬌滴滴一句呼喚落入耳中。
他一整天的工作疲倦盡數消散。
晚飯後。
聞梨和靳硯南坐在客廳看電影。
快三個小時的時長。
播放片尾曲時,時間已經差不多到零點。
聞梨扭頭看向坐在那邊和囧囧玩逗貓棒的男人。
“靳硯南。”
她喊他名字,“你坐過來。”
他起身過來,順勢把人抱腿上摟着,“怎麽了?”
再次确認時間過了零點。
聞梨雙手捧着他臉,擡起下巴,主動親上他的側臉,“生日快樂!”
當壽星是大事,一年就一天。
她想讓他高興。
主動親他,他應該挺高興的吧。
“還有,這是禮物。”
聞梨把藏在沙發角落一晚上的東西挖出來,是那瓶叫霜厓的香水。
她目光閃爍,“我随便挑的,你試試看味道喜不喜歡。”
她才不會告訴他,專櫃SA發信息給她說是最後一瓶且絕版時,她下單的手速有多快。
靳硯南當着她面拆開包裝,打開瓶蓋,然後,往自己喉結鎖骨那塊噴了噴。
聞梨:……?
誰家好人噴香水是往鎖骨噴的。
“好聞嗎?”
“還不錯。”
他攏着她後腦勺過來,“湊過來聞,隔這麽遠聞不到。”
“……”
怎麽就聞不到了請問?
他果然是故意往自己鎖骨上噴的。
這行為跟她平時拿貓薄荷釣囧囧有什麽區別。
“喜不喜歡?”他手掌下滑,不緊不慢揉着她的後頸。
“喜歡啊。”
她當然喜歡,不然也不會買來送他。
“喜歡我還是香水?”
猝不及防一句。
聞梨一時語塞,“……”
見她不答,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一下又一下啄吻,仿佛要磨出一個答案。
但欲.望這種東西,她比他更堅決,于是先被磨出來的,反而是他的*。
“我能再要一個禮物嗎?”
他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臉上,眼裏分明是得寸進尺。
聞梨脫口就想說不能,但這問題極其耳熟。
想起來了,今年年初她生日時,也跟他要了兩份禮物,那時候她還沒嫁給他,關系也還沒撕破。
他極其縱容她,區區兩份禮物,簡直沒有絲毫猶豫。
“……”
吻在繼續。
她被他抱起來往樓上走。
床榻下陷,彼此呼吸纏繞。
他滾燙的唇碾着她,舌尖進得深,翻攪直入,占據她的所有氣息。
想到昨晚才制定的規則,趁着身體依舊清醒之際,她想試驗一下。
她推開他,喘着氣息落下一句,“只能親,我不想做。”
靳硯南渾身動作一滞,眸光變得幽邃。
靜了三秒,他掐着她下巴重重一吻,緊接着把她扛起來往浴室帶。
“靳硯南!”聞梨當即驚叫出聲。
以為他才說好要遵守規則又違反,不管不顧的強迫自己時。
臀挨到了微涼寬闊的大理石臺面。
他滾着喉結,瞳孔忍至猩紅看她,“別怕,不碰你。”
“你老老實實坐在這。”
他退後,站到花灑下,開始解開金屬皮扣,“聞梨,擡頭。”
擡頭看着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