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點心軟
第43章 有點心軟
第二天的簽約儀式聞梨是讓許廠長去的, 對接的也是對方公司的正經負責人，過程很順利。
許廠長給聞梨打電話彙報時她正在開車，微微一笑道順利就行。
挂斷後不免又想起昨日, 耳後皮膚浮現熱度。
車子往前開, 老遠就瞧見那棟極具藝術風格的小樓。
停好車下來, 靳雨薇親自站在門口迎她, “嫂嫂！”
“恭喜開業。”
靳雨薇的畫廊裝修到如今總算開業, 聞梨受邀前來。
她把臂彎裏的花束奉上。
蝴蝶洋牡丹和白郁金當主花，整體色彩明黃調, 就像寒冷冬日裏的溫暖陽光。
靳雨薇很是喜歡，瞧着不像尋常花店的流水線手藝, “是你自己配的鮮花嗎？”
“嗯。”
靳雨薇當即挽着她的手臂不住誇，“嫂嫂你要是進軍藝術界, 那必然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聞梨付之一笑，暗道她這點水平還真多虧了靳家老太太上次給她報的那個班。
“嫂嫂你先随便逛逛，今天朋友來得有點多, 我得過去一趟。”
“沒事，不用管我，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還是嫂嫂你好, ”靳雨薇咕哝着, “我大哥直接來都不來。”
聞梨想着維護一下他們的兄妹關系, 便道：“你大哥有交代我的，讓我代表他。”
靳雨薇臉上重現笑意, “那還差不多。”
聞梨徑自往裏走, 她挑了幾幅可售的清新淡雅的油彩畫分別送給桑寧和宋雲喬, 往錦上庭的地址也送去一幅。
支付的時候用的是靳硯南的卡，就當作哥哥對妹妹的一點支持。
不過到底數額過了五位數, 想了想還是給靳硯南發了微信彙報一下。
那邊不是秒回，大概在忙，聞梨已經逛到二樓，手機才傳來兩聲振動。
【卡随你用，不必跟我說】
【你越來越有大嫂的樣子了】
聞梨頓時臉微微紅，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言語上揶揄她。
不理他，把手機丢回包裏，聞梨繼續賞畫，很快被二樓南面牆正中央那幅人像背影畫給吸引了目光。
畫中是一個少年人的背影，利落的短發，寬闊的肩膀，前方已然是雷暴天氣，他依舊姿态淡然地一往無前。
聞梨微微出神。
總覺得畫中人給她帶來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嫂嫂你也喜歡這幅畫啊。”見她伫立許久，靳雨薇走過來。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師姐畫的，英國皇家藝術學院畢業，她畫人像挺有名的，之前一幅畫在港城春拍上拍出了超預估的七位數成交價。”
說着，靳雨薇面露羨慕，“什麽時候我也能突破到這層水平就好了。”
聞梨目光下移，落在畫中的落款上，潦草體，看不太清。
“對了，我之前看過她的履歷，你說巧不巧，她跟你和大哥讀過同一所高中呢，嫂嫂你說不定都認識她。”
聞梨眉心微挑，再次凝視這幅畫，腦海中粗略浮現出什麽，“她叫什麽？”
“孟熙。”
聞梨：“……”
記憶裏只有一點點關于孟熙的事，雖然不多，但串聯起來似乎有了答案。
聞梨比他們小幾屆，因而孟熙和靳硯南才是正兒八經的高中同學。
聽說他們那屆所有的繪畫大賽第一名都是那個叫孟熙的女孩子包攬的，她是天賦型。
但這麽一個天賦型的好學生卻做過一次轟動全校師生的事。
在一次表彰大會上當衆對靳硯南表白，過後一周，她自請退學出國深造。
所以，畫裏的人果然是靳硯南，高中時期的靳硯南。
盡管只有一個背影，且加入了想象創作。
但她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沒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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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聞梨沒接的第三個電話，聽着聽筒的忙碌提示音，靳硯南微微蹙眉。
點開定位查看，人還在畫廊那邊，半大點地方至于逛幾個小時？
李椽叩門，“靳總，所有經理已經到會。”
“嗯。”他只好收起手機。
會議提早結束，回到辦公室，靳硯南拿出手機，未接電話有，但沒有一通是小姑娘撥過來的。
行。
撒手的小兔盡管享受自由，全然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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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喬在海市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之後會常駐京市，晚上三人約飯，順便商讨下周飛瑞士聖莫裏茨的滑雪安排。
桑寧一臉期待道：“咱們的三人行終于要提上日程了！”
宋雲喬說接下來一周會在京市做個工作交接，然後給自己批了一個月的假，這次一定要玩個痛快。
聞梨笑笑也是說，她進聞氏這段時間，包括家裏發生的一連串事也累得夠嗆。
“那就這麽說定啦！”
三人舉杯碰了碰。
只不過到底是飲料，喝起來不過瘾，桑寧提議換場子。
宋雲喬沒意見，聞梨是正好想去喝幾杯，沖散心中憋了一整天的郁結煩悶。
來到常去的清吧。
落座，酒水單還沒點。
像是精準掐點似的，聞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又是某人，她不打算接，瞥眼一看，是趙姨。
以為囧囧有什麽事，她接下。
聽筒裏傳來趙姨略顯急促的聲音，聞梨心剛一咯噔，聽到‘不太舒服’的主人公是靳硯南而不是囧囧。
她撇了撇嘴，道：“是不是他讓你打的？”
趙姨頓了不太明顯的兩秒，焦急的語氣依舊不變，“少爺一回來就上樓躺着了，說胃不舒服，我給他煮了粥他也說不喝。”
趙姨擔憂道：“你說人本來就不舒服了，還什麽都不吃，這哪得了。”
“……”聞梨淡淡垂下眼眸，“他不吃就不吃吧，我也勸不了。”
“只有您能勸了，我剛才上去送水，少爺還以為是您，迷迷糊糊念您的名字呢。”
“……”
挂斷電話，聞梨沉默地抿着唇。
又來這套，靳硯南就是故意的。
真是，人也老大不小快三十了，怎麽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
胃痛可不是鬧着玩的，越熬會越嚴重，他自己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她幹嘛要操心。
“怎麽了？”桑寧問。
“沒什麽，點酒吧。”
聞梨把手機反扣在桌面。
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水單子，統共就五頁，她翻了快五遍都沒定下來要什麽。
單子忽然被人抽走，桑寧和宋雲喬撐着下巴朝她擠眉弄眼。
桑寧：“哎去吧去吧~”
宋雲喬：“別太急，開車慢點。”
她們從聞梨剛才的電話裏已經聽出了個大概情況。
兩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揶揄表情弄得聞梨更加臉紅，從出門到上車一路都在腹诽靳硯南。
紀白都知道餓了就要及時吃飯，他那麽大的人了怎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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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吧回到錦上庭用了快四十分鐘。
停進久違的停車位，進電梯，上樓，指紋解鎖大門。
聽見動靜，囧囧迅速從貓爬架上飛奔下來，連續的喵喵嗲叫不停，最後直接在聞梨面前躺下露出肚皮。
聞梨已經被他萌翻，迅速換好鞋，把它抱起來又親又揉。
“囧寶，好久沒見很想我吧。”
“想想想。”趙姨把囧囧接了過去，“少爺也想您呢。”
聞梨：“……”
“他還沒吃飯？”
“沒呢。”趙姨看了眼樓上，“我剛才又上去看了眼，少爺還難受睡着。”
聞梨皺緊眉頭，“家裏有胃藥嗎？”
趙姨一頓，說有，一會兒她就找出來，并催促聞梨快點先上去瞧瞧人。
雖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但她現在分不出思緒來細想。
聞梨往樓上走。
囧囧也想跟上去，被趙姨抱住它噓聲教育，好貓不做電燈泡，才有貓條吃到飽。
囧囧喵了聲，乖順地窩在趙姨懷裏吃起貓條。
快兩個月沒回來，家裏依舊光潔如新，推開虛掩的主卧門，裏面光線昏暗，只開了一盞床頭的暖調燈光。
大床左側躺着人，被子稍顯淩亂。
他一向睡相挺好，看來是真的不舒服。
聞梨把肩上的包和身上外套脫下擱沙發上，腳步放輕往裏走。
“靳硯南？”
坐在床沿，她伸手輕拍他肩，“醒醒。”
把他蓋着半張臉的被子拉下來一點，露出那張冷隽的臉，朦胧的壁燈照下來，出色的五官輪廓更加分明。
聞梨看得微微出神，嗓音不自覺放柔又喊了幾聲。
人依舊沒醒，被子底下的手臂卻伸了出來，把她圈緊。
“……別鬧，起來吃點東西。”
她試圖掰開他的手，紋絲不動。
力道這麽大，哪裏像個胃痛的病人。
“放開呀，起來喝粥或者吃胃藥。”
怎麽覺得他比紀白還要難哄。
頭發這麽淩亂散着，就像一只等待順毛的大型犬。
“不放。”
靳硯南直接摟着她腰把人往床上帶，他翻身上來，頭靠到她右肩，氣息悶重，“放了你就跑了。”
她跑？她還能跑到哪去，人不都被他緊緊抱着了。
“你胃到底疼不疼？”
“疼。”
他抓起她手放上去，摸到的都是硬實的腹肌，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觸感清晰。
她把手抽回來，“我不摸，你能只動嘴不動手嗎？”
靳硯南于是聽話解釋，說今晚的飯局是川菜宴，重辣，加上他沒胃口，就沒吃多少。
所以胃痛是真的，但沒有趙姨口中唬她的嚴重程度。
“你果然又诓我。”
“你不接電話，也不肯回來。”
靳硯南在她身上蹭，薄唇碰到她脖子上，“老婆……”
語氣聽起來怎麽怪可憐的。
聞梨莫名有點心軟。
可一想他幾次三番耍手段，這次絕對不能輕輕揭過，于是面上依舊堅定。
“沒用，一點用都沒有，靳硯南，苦肉計對我不管用。”
躺她身上的男人靜了片刻，緩緩把臉埋進她肩窩，“寶寶，你管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