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笈?”那公子微微眯起眼睛,審視着溫言。

溫言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知道這位是隔壁胭脂鋪子的何公子。這何公子呢,也是位情場浪子,清平館的常客。

雖然溫言和他不大熟識,可也聽旁人說起過,何公子花樣繁多,更是熱衷于創新。他手裏有好多孤本,千金難求。

“沒錯,絕對符合何公子您……的口味。”溫言湊近了些許,低聲說道。

見何公子果然有幾分意動,溫言唇角勾了勾。

“何公子請後面說話。”

溫言剛一轉身,duang的撞到了一堵肉牆,擡頭便見元寶怒瞪着一雙眼。溫言見元寶要發作,忙将人扯到角落裏。

“寶寶,我這做生意呢,你乖乖的。”

元寶急道:“做生意幹嘛貼的那麽近,你都沒有跟寶寶那麽近。”

溫言:“……那每天晚上跟你睡一個被窩的又是誰!”

元寶撅了噘嘴:“不行,那人色眯眯的,言言不許跟他說話。”

“不說話怎麽做生意!”

“就是不許!”

溫言扶額:“寶寶,我又不是金子,人家對我可沒那意思,你別誤會。”

何公子等了半響,有些急躁:“我說溫言,你還做不做生意,把人晾這兒,這是幾個意思啊?”

溫言轉頭笑道:“何公子稍待。”

“寶寶,你若不放心,就跟我一起進去好了。”溫言尋思,反正這貨傻的一批,只要自己不與那何公子靠的太近,至于說什麽,他是不管的。

元寶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原本還算寬敞的試衣間,在元寶進來後,瞬間就變得十分擁擠。

何公子被逼到角落裏,瞧着高大魁梧的元寶,莫名有幾分瑟瑟發抖。

“溫言,你幹嘛,光天化日的,你還要明搶不成!”

溫言一愣,轉頭瞧見元寶一臉的兇神惡煞,也是心累。

“何公子誤會了,寶寶他這裏有毛病,你甭理他便是。”

“那你說的秘笈是什麽,快給我,本公子付銀子,你趕緊讓我走。”何公子莫名覺得,若是再跟溫言扯下去,這傻大個兒指不定做出什麽事兒來。

溫言也不啰嗦,從小箱子裏取了條平角內褲出來,在何公子面前抖了抖。

“這條內褲,就是溫言與何公子說的秘笈了。”

何公子盯着那一塊破布頭,瞬間大怒:“溫言,你诓我!就這破布,當抹布都嫌小,你你你……本公子買了,不就是一兩銀子麽。”

何公子見元寶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本想罵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銀子事小,命最大。

溫言也瞧出何公子不情不願,便道:“何公子稍安勿躁,且聽溫言一言。你瞧,這內褲是純棉的,柔軟貼身。再瞧這內褲的設計,非但穿起來清爽舒适,更能展示出性感來。若是不信,何公子穿上一試便知。”

在大楚國,男子貼身穿着的,一種是绔,類似于開裆褲。溫言并不習慣,于是将自己的绔的□□給縫起來了。

除了绔之外,還有一種合裆褲,叫裈。一般的農夫,船夫等下層勞作者,會穿一種叫犢鼻裈的,長度及膝,這樣幹活比較方便。

相比之下,溫言還是更喜歡現代的內褲。于是乎,不遺餘力的跟何公子推銷。

“您瞧,這前頭還有寬松的廓形,保證空間足夠。還有啊,穿內褲,也更有利于身體健康……”

何公子聽着溫言越來越大膽的話,更是面紅耳赤了。這貼身的衣物,竟光明正大拿出來兜售!

他顫抖的指着溫言:“你你你,傷風敗俗,有傷風化,恬不知恥,你,你臭不要臉。”

元寶一把攥住何公子的手指,只聽咯嘣一聲,何公子一聲哀嚎:“我買還不行嘛!”

外頭圍觀的一衆公子,見何公子頂着豬肝色一般的臉,捂着手指頭從裏間出來了,有心想要去問幾句。

只是撞見何公子飛刀子似的眼神,便都退卻了。

“想知道,自己花銀子去。”何公子撂下這麽句話就走了。

衆公子面面相觑,只是瞧着何公子面色不大好,決定去探探消息再說。

待人都走了,溫言将元寶拽進試衣間,狠狠的瞪了他好幾眼。

元寶搓着手指,委屈唧唧的。

“寶寶,來者是客,若非那何公子是個好性的,今日這事兒,咱們必是要吃官司了。”

“可是他罵言言。”

“那也得受着!咱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做點小生意,只求安安穩穩賺些糊口的銀子,你若再這麽沖動,咱們就是有座金山都不夠賠的!”

瞧溫言真是生氣了,元寶扁了扁嘴,扯着溫言的袖子搖了搖。

“好吧,寶寶錯了,以後言言叫我幹嘛我就幹嘛,言言不氣了好不好。”

溫言緩了口氣兒,還納悶,今兒這傻貨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他疑惑的瞅了他一眼,瞧見他胸口那處鼓鼓囊囊的。

溫言兩眼一眯:“什麽東西?”

元寶吓的忙捂住胸口,一邊往外推着溫言:“沒啥。言言快去做生意吧。”

溫言見大堂又進來幾位姑娘,遂也不理會元寶,徑自出門迎客去了。

這幾位姑娘倒是十分喜歡繡帕的,只是聽聞一條繡帕一兩銀子,吓的連連擺手。

溫言倒是有心想給幾位姑娘推銷內衣的,只是想到剛才何公子那番态度,這心思也歇了。

到底是自己莽撞了,大楚國民風再怎麽開放,也沒到現代這種地步。

忙活了一整日,溫言攏共也就賺得一兩銀子,還是被元寶恐吓來的。

越想越是挫敗。

索性早早的關了門。

唐旭方辰對視一眼,也沒言語什麽,雖說生意冷的一批,但他二人身家全在東家身上了,且熬着吧。

溫言回家時,溫朗溫玉已經做好了飯。溫朗瞧他二叔辛苦,特意炒了盤肉絲。可溫言還是有些食不知味。

他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前世家族生意也輪不着他去管,反正上頭幾個哥哥,都是能人。他只要自己吃好喝好玩兒好,随便繼承些家産也能過的不錯。

真到了要靠自己的時候,才發現他簡直一無是處。

瞧着溫言情緒低落,幾個崽子也十分識趣的沒有鬧騰,就連最不安分的溫瑾,今兒都沒有哭鬧。

溫言無精打采的洗漱完回了屋,尋思着要不要改變策略,絞盡腦汁的回想前世幾位哥哥是怎麽做生意的,奈何沒有一點兒頭緒。

正惆悵間,忽聽元寶叫了他一聲。

溫言擡頭,見元寶裹着被子坐在炕頭,一雙大眼賊不溜丢的轉了好幾圈。

“作甚?”溫言第一反應便是捂緊菊花。

誰料那貨賊兮兮一笑:“言言,我要給你個驚喜呦。”

“哦。”溫言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他煩着呢,可沒功夫哄着傻寶玩兒。

元寶見溫言要上炕了,猛的将被子掀開,露出精壯身體。

“言言,快看,寶寶好不好看!”

溫言差點兒被元寶掀開的被子扇個趔趄,剛一站穩身子,就見元寶赤條條的,只穿着一條平角內褲。

元寶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就這麽出現在溫言眼前,溫言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比他家花高價請的模特都有型啊!

若是叫元寶去當模特……

溫言一拍腦袋,想啥呢。若真叫元寶穿成這樣招搖過市,怕是脊梁骨都要被戳穿了。

只是放過這麽個好苗子,着實可惜啊。溫言啧啧兩聲,對于元寶的身體,垂涎三尺。

不知不覺的,溫言只覺鼻腔一熱,等他反應過來時,元寶已經沖到他身前了。

“言言,言言,怎麽流鼻血了,我去找陳大夫來。”

溫言随手抹了兩下,将元寶拽了回來。

“你先穿上褲子。”

溫言覺得他丢人丢大發了。

他居然看傻元寶看到流鼻血。

不行,不能想,溫言覺得自己又有幾分心猿意馬,趕緊收斂心神。

“寶寶,這內褲舒服麽?”

元寶見溫言沒事兒了,便一屁股坐在炕頭,只是穿的薄了些,炕頭有些熱,他挪了挪屁股,又挪到了炕梢。

“舒服啊,可舒服了,言言真厲害!”

“寶寶不是哄我的?”

元寶哼了一聲:“寶寶不說謊的。”

溫言嘬了嘬嘴,傻貨都知道這東西好呢,看來也不是全無出路。只是古人禮教森嚴,若是掌握不好度,容易被人當流氓揍啊。

溫言想的入神,只是,後背這道炙熱的視線……

溫言脖子一僵,默默的将解開的衣帶又系了回去。

元寶登時就委屈了:“天兒都熱了,言言怎麽還是不脫衣服睡覺,是不是嫌棄寶寶。”

“哪兒裏會嫌棄呢,我,我就是不習慣。”

廢話,若不是怕菊花保不住,他也想脫了睡的好吧。每晚都捂的一身汗,難受死了。

“好了好了,天兒晚了,趕緊睡吧,明兒還得去鋪子呢。”

元寶十分哀怨的看了眼溫言:“言言,你今天身體還好吧,咱們還沒洞房呢。”

這事兒他可惦記一整日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怎麽能輕易放過呢。言言答應了的。

“洞房!”

溫言差點兒從炕頭栽下去。

他怎麽給忘了,這貨開竅了,坑爹的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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