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先結婚再守寡

第10章 先結婚再守寡

天放晴得很突然,新聞也沒再播報令人不安的襲擊事件,卿岱叫人把生态缸放在小樓陽光最好的地方,它們在陽光下翩飛。

卿岱的目光停在生态缸的玻璃壁上。

一只蝴蝶停在上面,緩緩阖動翅膀。

她伸出手,那只黑色羽翼的蝶扇了扇翅膀,細細的腳緊緊抓握住她的指尖。

卿岱擡頭看了看房間裏的窗戶,沒有任何破損,依舊密不透風。

她把這只美麗到奇谲的蝴蝶舉高,放在眼前。

所以,你是從哪裏進來的呢?

她聽到了雍衍的開門聲,把生态缸打開,将托着黑色蝴蝶的手指送進去,黑色蝴蝶很慢地從她手上挪到樹枝上,其他蝴蝶都圍了過來。

卿岱将生态缸關好,腰間被緩緩圈住,脖子也是一樣,雍衍身上的氣息是冷的,但讓她擡起臉,方便他親吻頸側的手卻是溫熱的。

這份溫熱并不屬于他,所以褪去地格外快。

在溫度散去之前,雍衍把手從她皮膚上拿開:“見到你哥哥,開心了嗎?”

卿岱随他擺弄,自己整理着香盒:“你不是不許我那麽叫他嗎?”

雍衍牙齒都壓在了玉白的耳垂上面,但最終還是沒落實,只是含了含,用唇蛇代替牙齒實行懲罰:“我的不許,對你有用嗎?”

他口腔裏的溫度也那麽低,卿岱側臉,拿起一個還沒她手掌一半大的小香薰爐,點燃:“聞聞看,我新調的香。”

雍衍從她身後擁着她,聞着蒸騰出來的香,他也和那袅袅升起的香一樣,緩緩地用鼻尖蹭着她的臉頰。

卿岱擡起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我讓你聞香。”

語氣淡淡的,卻将雍衍齒間壓抑下去的嗜血欲/念激出來,他撲打在她頸側的呼吸微重,接着擡起頭,拉開和她的距離。

卿岱拿着香爐畫着小圈,讓香氣散得更開:“喜歡嗎?我在裏面加了你送給我的香料。”

房間裏的香氣無疑是好聞的,甚至有些叫人上瘾,忍不住一下比一下更重更貪婪地阖動鼻翼,妄想将所有香氣都占為己有。

只有擁有特別靈敏的嗅覺的生物才會嗅出這香裏有一縷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很熟悉的血腥味,雍衍閉起眼,按捺着因為興奮而産生的戰栗,收緊她的腰:“我很喜歡,你呢。”

卿岱指尖摩挲着香爐表面:“我也很喜歡。”

聽到她說出平時極少說出來的字眼,控着她腰肢的長指收緊,雍衍的唇稍稍張開,溢出無聲但餍足至極的喟嘆:“那我再多送給你一些,好不好?”

“好。”卿岱轉過身,面對他,“但你還沒告訴我,你送給我的香料是什麽。”

雍衍低眼看着她:“答案就在我身上。”

他放開她的腰,直起身,再次拉開和她的距離:“自己來找。”

卿岱看了他一會,久違地生出了一點好奇心。

主動地靠近他,手扶着他的胸膛,踮起腳,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喉結:“沒有提示嗎?”

雍衍喉結滑動,是他設下陷阱,誘導她步入,他本該耐心地等她深陷其中。

可她才往前走了一步,他就已經忍不住了。

到底誰才是設下陷阱的獵人?這個問題不重要了,雍衍傾身,在她身子向後仰的時候,順勢将她的手按在桌上,屈膝。

黑西褲壓進淺色的旗袍裙擺,咬住了她的唇。

這次雍衍用了一點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的力度,但也在不會傷到她的範圍裏。

卿岱措不及防,很輕地出了一點氣音。

就這輕得恍若錯覺的一聲讓雍衍淺色的眼瞳瞬間滲出了金紅色,瞳孔也反人類地收縮拉長,但他的氣息仍然平緩,甚至比平時更綿長輕淺:“像這樣找答案,學會了嗎?”

是他向卿岱提出問題,也是他堵住她的嘴。

卿岱嗯了一聲,像他那樣,咬他的唇。

她并沒有收斂力度,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輕重的概念,雍衍收到了她給的痛感,放輕聲音,收斂着病态的歡愉,輕輕撫着她的脊柱,鼓勵她:“再重一點,寶寶。”

卿岱停頓了一下,然後,牙齒咬合,像是咬開了一顆糖果。

香甜的血腥味慢慢流進她和雍衍的唇齒。

香爐熄滅,香氣卻更重,卿岱被雍衍抱起來。

窗外的天光收束,陰影像暗色的海水漫進房間,生态缸裏的黑蝶極慢地扇動翅膀,它的身後,其他蝴蝶紛紛墜下。

在缸底,靜靜地消散着最後的生命力。

——

卿岱手腕上系的領帶被解開,接着她手指上的紗布也被小心地打開,涼絲絲的藥水擦過,她睜開眼。

床邊有道黑影,背着月光,只能看到輪廓,他低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有事要處理一下。”

氣息是雍衍的,比平時多了些血腥味,卿岱閉上眼。中間好像隔了很久,又好像她剛剛才閉上眼,卿岱聽到房間角落處好像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的聲音。

她的聲音在偌大的卧室響起,回蕩:“事情處理好了?”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但床面好像有輕微的上下起伏,卿岱翻身,伸手碰了碰另一邊的枕頭。

是空的。

她睜開眼,看着眼前的黑暗,突然,它們緩緩地蠕動了一下。

卿岱意識到,她眼前的黑并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無數條狀的黑色的觸手纏在一起僞裝而成的。

它們靜靜地包圍着她,讓她以為它們只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夜色。

卿岱手撐在床面,打算起身,它們的動作非常快,她的長發還沒離開枕頭,它們便纏上了她手腕,另一邊只手也被桎梏,溫柔但不容反抗地将她的兩只手腕合在一起,壓在她的頭頂,一些觸手纏住她的腰,把失去重心的她輕輕放回床上。

卿岱很快就被吞沒,光滑冷膩,軟彈有力,布滿突起的觸手一圈圈一層層地裹住她,就連腳尖也沒有放過。

它們在她皮膚上蠕動的時候,無數細小的吸盤咬住她又放開,再咬住,再放開,激起皮膚産生一陣陣能傳進心尖上的戰栗。

不知道為什麽,它們竟然還記得她是脆弱的人類,給她留出呼吸的通口,但它們對于她來說太沉重了,卿岱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山,窒息感讓她本能地張開嘴巴。

還在尋找空白填補的蠕動觸手沒來得及收回,一角探進她的唇間。

這一根像觸電一樣,快速地抽了回去,其餘的則變得顫巍巍的,似乎知道自己的重量會帶給她不适感,它們放松了很多。

卿岱沒感覺到它留下了不好的氣味,反而有種特別的香。

那些觸手把她纏成了一顆球,隔絕了卿岱的五感,她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麽,也不知道“球外”發生了什麽。

只感覺觸手們狠狠收縮了一下,如潮水退去。

一瞬間,卿岱就感覺不到它們了。

她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房間裏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她穿上拖鞋,走向她聽到聲音的角落。

也沒有東西掉在地上。

她剛要轉身,動作停下來,蹲下身。

她在地上拾起了一塊碎片,材質和房間裏的裝潢擺設都不同,甚至不用拿近,就有一種刺鼻的香。

是和伸進她嘴裏的觸手不同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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