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守寡
第36章 守寡
雍野靠着門, 高挑修長的身軀微微弓起,明明肌肉緊繃,卻還是做出放松無害的樣子, 縱容甚至勾引她上前, 靠近他。
卿鳶并沒有滿足他的願望, 停在合适的距離, 看着跟随她進到房間裏的人,她的眼神沒有情緒, 全憑雍野自己理解。
他感覺她的目光在剝離他殘存不多的尊嚴,在嘲笑他的可憐。
她只是随便一勾手,不, 連勾手都沒有, 一個眼神,吹下一口狗哨,他就上鈎了。
看起來是他把她關在這裏, 可仔細想想,他和她之間, 還是更像他被她關在他自己準備的籠子裏。
每天心甘情願地被她當成狗訓,她甚至沒用鞭子那種東西來規訓懲戒他,只是無聲無息地主宰他的情緒, 讓他為她的一次觸碰而欣喜若狂, 讓他為她的冷漠無視而坐立不安。
他甚至還對她說出, 要她把他當成雍衍這種惡心至極, 卑微至極的話。
雍衍為什麽喜歡她?這個問題, 他早就有了答案。
在潛入城堡, 妄想拯救她的那一天,答案便在他對她萌生觊觎的心底成形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再為他解答。
所以, 他今晚,跟着她進到她的卧室裏,想要的是什麽呢?
他清楚,她也是,雍野薄唇抿起,眼尾泛紅,用力地凝視她,他卑鄙下/流的欲/望在她眼裏昭然若揭得可笑。
憑什麽?雍野眉心皺起,憑什麽只有他像狗一樣,為了主人,哦,不,她可能都不屑于做他的主人,為了“他的嫂子”心血來潮賞賜的一點好臉色,就心潮澎湃,哪裏都脹得發痛?
雍野骨子裏的狠勁被點燃,握住她的脖頸,把她換到他的位置上,只是他再恨她,也沒忘用自己的手墊着她的後背。
“你又在耍我?”他為她緩沖的手用力地摟住她,把她托起來,讓她在背靠着的門板和他禁锢着她咽喉的手中間取得平衡。
卿鳶還是很平靜,在他如一條惡犬般貼近他的時候,微微偏頭,鼻尖向前,輕輕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蝴蝶的味道。”頓了頓,看着他的眼睛,“可是那些蝴蝶早就死了,換上了我給它們調的味道。”
雍野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蝴蝶。
“我殺死它們的時候,把軟化劑填滿它們翅膀上的血管時。”卿鳶擡起手,放到雍野握着她脖頸的手上,卻不是讓他放開自己,而是用指尖若即若離地描着他繃起的血管,“你會疼嗎?”
雍野看她的眼神像繃直得太過的線,随着她劃過他手背的指尖微微打顫,恨意太銳利又舍不得真的刺傷她,只好自己消化掉那份鋒利滾燙,讓自己的眼睛發紅,彌開水霧:“你在說什麽?”
“我很喜歡蝴蝶。”卿岱的手換到雍野的臉邊,雍野忍了又忍,還是沒控制自己的賤骨頭,輕輕合上眼側臉向她的手心靠了靠,喜歡這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實在叫人瘋魔,無法顧及喜歡後面接的是什麽。
卿岱沒有理會雍野的眷戀,繼續把手擡高,輕輕玩着他高挺的眉弓和鼻梁,在這樣輕柔的愛撫裏,繼續說:“我也很喜歡殺死它們的感覺。”她的指尖從他的鼻尖滑下來,輕輕點了點他的唇和下颌。
雍野睜開眼,卿岱在他的注視裏,學着他的樣子,掐住了他的脖頸,慢慢用力。
“但是它們不能滿足我。”卿岱的力氣不大,雍野可以很輕易地掙開她,但他沒有,他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喉結在她遏制他呼吸的手心裏上下滑動。
雍野呼吸困難,有些艱澀地開口:“是你殺了雍衍……”
卿岱看着她,手指放開,似乎被他這句話打斷了興致,随便用手推開了他早就無力控制她的手。
雍野看到她要從他身邊走過,抓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按在門板上,這回他用了力,确保她沒辦法再推開他。
他靠近,在她的臉邊看着她:“那你想要殺死我嗎?”
卿鳶在被他入侵得極其有限的空間裏微微搖頭:“我不想做殺人犯。”
雍野的笑意壓住了眼裏的狠勁,勾起唇,低頭親了親她的頸間:“這個太簡單了。只是有一個問題。”他用拇指推起她的下颌,認真地垂眸,跟她請教,“你想讓我怎麽死呢?”
卿岱的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因為雍野低頭咬住了她,随着喘息的回答聲,隐隐透着病态的興奮躁動,他替她說出答案:“當然是越痛越好了。”
他想起那些和他通感的黑色蝴蝶,它們瀕死時,給他的痛楚和歡愉,渾身的血液好像都熱了起來。
她想他死嗎?
那她會為此付出什麽?
已經死掉的雍衍得到的,他也能得到嗎?
越想越期待,雍野有些迫不及待,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幫她打開手指,制作出最溫暖也最柔軟的狗鏈戴在他的脖子上,這麽做完以後,他的手慢慢覆在她的手背,帶着她一起擠壓他的氣管,禁止他的呼吸,聲音越來越輕:“那可以邊做邊殺死我嗎,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