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
第十七章 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
聶鄲轉頭看他，宋輝眼裏并沒有很濃的責備，只是有些不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用藥物壓制的？”
聶鄲道：“生日過後其實就有跡象了。”
宋輝一驚，聶鄲18歲生日，那已經是昨年冬天的事情了，這都有大半年了，他不禁有些生氣：“你……真想氣死我。”
聶鄲轉頭看着碗中的粥，“對不起，宋叔。”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小鄲，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麽不想分化，但分化是人的天性，更何況你的結果還是alpha，你不用覺得排斥，每個人對待自己第二性征的看法都是不同的，我相信，你不會變得和你爸爸一樣。”
雖然宋輝并不了解很多細節，但有他這兩句話，聶鄲确實心裏好受多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那麽想了。”
宋輝以為聶鄲是想通了，就放下心來。
因為身體受藥物影響，雖然已經分化，但聶鄲暫時都不會出現發熱，當天中午挂完水就出了院。
又過了兩天，宋輝總算談妥了所有事情，回去的路上，宋輝問聶鄲：“小鄲，你會不會怪我？”
聶鄲不解地看着他，宋輝自嘲一笑：“幫了聶先生這麽多年，最後反而是我自己坐上了這個位置，你會不會覺得我就是為了這個才在聶先生手底下做事的。”
聶鄲看着宋輝，“叔，我不是瞎子，心也不盲，這麽多年聶清遠如果不是靠着你，早就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更何況，你對我怎麽樣，我心知肚明。”
宋輝釋然了，“那就好。”
“只是……”聶鄲想起一些事，皺起眉頭。
宋輝疑惑：“怎麽？”
“剛才和皇室的人交涉的時候，你記不記得他們給我們看的資料裏面有一個名字。”
宋輝回憶起來，“你是說……”
“禹琴，”聶鄲道，“這個人……不會就是住進了我家的那個女人吧？”
宋輝不解地搖頭，“不清楚，星際這麽大，重複的人名有很多，更何況，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那禹琴這個人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聶鄲響起突然出現的禹琴和禹陵，還是有些在意。宋輝看出來了，拍拍他的肩，“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可以讓祖姜幫忙查查。”
聶鄲道：“好。”
晚上，祖姜另外帶了一個人過來，說是一起給聶鄲他們送行，但宋輝一看到那個人，臉色就僵了一下。
聶鄲能看出來他們三人之間氛圍有些奇怪，但他作為一個小輩，也不好多問，一頓飯在祖姜的調節下，吃的還算平和，只是宋輝好像一直在壓抑着什麽。
最後宋輝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過了許久，都不見宋輝回來，祖姜道：“我去看看他。”
桌上就只還剩聶鄲和祖姜帶來的那個男人了，男人名叫司裏臯，據祖姜的說法他是綠星軍區的大将，雖然皇室在主星，但聯邦卻在綠星，十年前皇室和聯邦分割，分別占據兩大星，各不相讓，總之這個叫司裏臯的叔叔也是個大人物。
司裏臯看了聶鄲一眼，那一眼讓聶鄲覺得奇怪，總覺得他好像透過自己在看別人。
聶鄲見司裏臯好像也喝多了點，便問：“司裏叔也認識宋叔嗎？”
司裏臯看着聶鄲，輕笑一聲：“嗯。”
話題到這裏就斷了，司裏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不怎麽說話，聶鄲看出從他嘴裏也套不出什麽來了，就準備接着吃自己的飯。
沒想到司裏臯竟然主動問道：“聽你姜叔說你分化了？”
洗手間的走廊裏，祖姜大步走過去，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宋輝站在水池邊，臉上滿是水珠，頭發也打濕了，他扯了兩張紙遞給宋輝。
宋輝轉頭看他一眼，擦了擦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一絲檸檬的氣息洩露出來，祖姜微微皺眉，向宋輝靠攏了一點。
宋輝鼻尖也聞到一股淡淡的紅酒氣息，他轉頭瞪了祖姜一眼：“你幹嘛？”
祖姜攤開雙手，一臉無奈：“你先問問你自己在幹嘛，是不是一忙起來又忘記打抑制劑了？我要是不這樣做你待會兒出去就得被盯上了。”
宋輝心下了然，卻又拉不下面子謝謝祖姜。
祖姜也看出他別扭，轉身朝外走，“走吧，先去藥店買抑制劑。”
走出飯店，被外面的風一吹，新鮮的空氣湧入肺腑，剛才憋悶的感覺才好了些許，宋輝和祖姜朝藥店走，問道：“你幹嘛把司裏臯叫來？”
祖姜手插在兜裏，轉頭看他，“我說這都多少年了？你倆還鬧別扭呢，真當自己小學生了？她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們倆何必呢？”
宋輝冷着臉：“現在不是我跟他過不去，是他跟我過不去。”
祖姜轉頭：“如果司裏真的還生你的氣，今天就不會過來了。”
宋輝冷笑一聲：“哼，他生氣？”
祖姜無奈：“我說，當年難道你的态度就第一點錯的沒有？要不咱們仨一起去她的墓地認個錯，再給你倆化個矛盾？”
“你有毛病？”宋輝一想到那個場面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買了藥回去的時候祖姜道：“別擰着了，司裏那個人你也知道，你不松口他是不會主動跟你說什麽的。”
“我還求着他跟我說什麽？”宋輝道，“那個木頭。”
聽到久違的抱怨，祖姜心裏松了口氣，不管怎麽說，算是給這兩人心裏打開了一道豁口，後面的事就容易多了。
而此時飯店裏，沒想到司裏叔會問起他分化的事情，聶鄲道：“是。”
司裏轉頭看向他，眼底是驚喜之色，“小鄲，我和你宋叔也是很好的朋友，這點你認同吧。”
聶鄲心裏當然猜出來了，但就剛才的氛圍……
司裏看出聶鄲猶豫，笑着搖了搖頭：“沒錯，我現在和他有些矛盾還沒處理，但那都是有關別人的，我們之間沒什麽。”
其實聶鄲也不是很在乎他們之間有什麽，除非宋叔主動跟他說。
司裏笑道：“總之，如果有一天你要來綠星，記得來找我，你是個好苗子，只要你想走軍部這條路，不管是跟着你祖姜叔還是跟着我，都是好事。”
聶鄲微微驚訝，他怎麽看出自己想進軍事學院的？
“還走軍部呢，”祖姜和宋輝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司裏的話，祖姜在聶鄲和司裏之間坐下，轉頭看了聶鄲一眼，“臭小子之前敢用藥物壓制分化，沒讓他小子成廢人就算好的了。”
司裏頓時一驚，眼底全是擔憂和不解，“怎麽會這樣，對身體影響大嗎？”
司裏接祖姜的話，看向的卻是宋輝，宋輝沒有看過去，只是道：“影響不大，只是近半年都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司裏松了一口氣，和祖姜對視了一眼，好像在說：是因為聶鄲那個父親？祖姜無奈地點點頭。
聶鄲把他們三人之間的對話和眼神看在眼裏，雖然祖姜一句話就把自己的秘密在外人面前戳破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聶鄲并不覺得憤怒和難堪，三位叔叔給他的感覺就無比親切，更何況司裏叔眼底的關心是騙不了人的。
離開主星回到晴市，已經是兩周後了，聶鄲也有近一個月沒有見榮琛了，他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化解榮琛心裏的別扭。
因為分化的原因，聶鄲向學校報告，全班同學都知道他分化成了alpha，當天學校論壇熱帖就是#學霸男神分化成alpha了！
【真的嗎真的嗎？天啦，學霸就是學霸，分化都這麽牛逼】
【優質alpha呢，據說出現的概率不足萬分之一，能不牛逼嗎】
【怎麽說呢，這個現象出現在學霸身上，我還是一點都不驚訝的】
【我就慘了，分化成了Omega】
【樓上大膽去追啊】
【喂喂，別引戰啊，學霸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都追不到，現在就更不可能了，你是想全校女生和Omega都成為敵人嗎】
發帖的大部分都是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因為三年級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大部分都在準備最後的沖刺，就連F班都很少有人再上課摸魚了，俗話說得好，臨時抱佛腳，總還有幾分用處吧。
仲沖也因為家裏老媽逼得手機都被沒收了，榮琛就更不用說了，他現在每天晚上都大半夜才回家，每每都是精疲力盡，大汗淋漓，前陣子體能初測出來了，他的水平雖然沒降，但別人都進步神速，他進步太慢，和退步沒什麽兩樣。所以他現在很焦慮。
為了調整心态，這天榮琛特意提早回家，打算休息一下，卻沒想到會在放學的時候碰到聶鄲。
回去的路上榮琛滿腦子都是聶鄲同學說的那句話：
【聶鄲，真想不到啊，你竟然會分化成Alpha，平時不聲不響，到期末了給我們一個大新聞啊，不過看你成績就知道你不簡單，以後準備報考什麽學校啊？以你的成績和分化結果，完全可以去主星讀軍校啊。】
他分化成alpha了？為什麽不告訴自己，他也要去主星？他想報考軍校？可為什麽自己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還有剛才，陽光下男生穿着籃球服的樣子顯得那麽耀眼奪目，其實很多時候聶鄲在榮琛的心裏已經有固有印象了，小時候那個蹲在牆角的男孩什麽時候變成了如今這樣閃閃發光的男生，在不知不覺中，聶鄲早就變了，而成天跟他膩在一起的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發現的。
直到現在榮琛才發現，他竟然一點也不了解聶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