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第 54 章

好了,想聽什麽歌?

因為腿軟,所以飛蛾男癱倒在地的時候身子晃晃悠悠的,直接就癱在了司頓的腳邊,腿的一部分還恰好壓在了司頓的腳上。

司頓無語地垂眸看了一眼,正要往後退一步,身邊的莊星羽卻一腳踹在了飛蛾男的肩膀上,将他整個人踹飛出去,然後兇神惡煞地說:“滾遠一點。”

飛蛾男被踹的“哇”的一聲嘴角咳出血來,他捂着胸口虛弱地道歉:“對、對不起。”

司頓擡手按住莊星羽的小臂,示意他不要把人打死,然後便看着飛蛾男問:“你們為什麽突然在這裏停下?”

飛蛾男膽怯地看着司頓,抱着手臂瑟瑟發抖。莊星羽見他半天沒有回答的意思,便皺着眉不耐地“啧”了一聲。

飛蛾男立刻渾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坦白道:“因、因為我們還沒有搜集到足夠的燃料,彪哥就說、再、再想想辦法。”

“彪哥、是你們的老大嗎?”司頓問。

“是、是。”

“他是哪個?”

“就、就是個頭最高、力氣最大那個。”

司頓和莊星羽對視一眼,兩人都清楚飛蛾男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金剛男了。

莊星羽用眼神詢問司頓現在怎麽辦,司頓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人先帶回去再細細問話,畢竟這裏的環境并不安全。

于是,司頓便按下通訊耳機,正準備提醒黑屍天準備到接應地點彙合,卻突然聽到飛蛾男的身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電流聲。

緊接着,是一個粗聲粗氣的、嚴厲的男聲:“阿飛,情況怎麽樣了,怎麽半天都沒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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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男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好不容易止住了顫抖的身體重又劇烈的抖動起來。他惶惶地擡頭看着司頓和莊星羽,一副全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司頓看了莊星羽一眼,莊星羽點了點頭,悄聲走到飛蛾男的身邊,然後拔出自己腰側刀套裏的短柄匕首,将鋒利的刀尖抵在了飛蛾男的頸間動脈處。

司頓也走過來,蹲在飛蛾男的面前,小聲地說:“告訴他們你需要到更遠處偵查,目前沒有發現危險。聽懂了嗎?”

飛蛾男的呼吸陡然加劇,他顫抖着垂眸看向抵在自己頸間的匕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我要是聽到一個不該說的字,你就……”

莊星羽說着,已經使力将匕首的刀尖紮入了飛蛾男的頸部。他對如何在□□上折磨敵人有過人的天賦和經驗,知道如何在留着對方性命的情況下、讓對方體會到最悲涼的絕望和最難捱的痛楚。

匕首的刀尖淺淺地紮入到飛蛾男的頸部,鮮紅的血液便順着刀口涓涓地流了出來。

“知、知道了……”飛蛾男怕莊星羽怕的要死,但還是強撐着一口氣顫抖地回答了問題。

然後,飛蛾男便在司頓的首肯之下,顫巍巍地從懷裏摸出一個黑色的陳舊對講機,盡量平靜地把司頓剛才教給他的話學了一遍。

他們的通訊頻道并不怎麽暢通,對方男人的聲音呲呲啦啦的、斷斷續續地傳過來,大意就是,如果沒什麽事就先回來,不必到太遠的地方查看。

“知道了,我、會盡快回去。”

飛蛾男強撐着說了最後一句,對講機就被司頓拿走,按下了挂斷鍵,然後扔在地上、一腳踩了個稀爛。

“走吧。”司頓淡淡地說了一句。

飛蛾男癱坐在地上,司頓高大的身影将他籠在裏面,他的瞳孔裏也盡是司頓那俊朗、冷漠的臉。

然而下一秒,飛蛾男的視線就變成了一片黑暗,因為那是莊星羽用事先準備好的一個黑色頭罩将他的頭罩了起來。

司頓和莊星羽帶着飛蛾男一路快速來到了約定地點,好在黑屍天已經等在那裏了,兩人便沒再多耽誤,直接帶着飛蛾男上了貨艙。

司頓在地圖上劃定了黑屍天返程的路——因為帶着飛蛾男的緣故,所以特地繞了些路——然後便坐回到了貨艙裏。

“來,喝點水。”莊星羽立刻遞過來一個擰開了瓶蓋的水杯,笑着遞給了司頓。

“……謝謝。”司頓接過水杯,仰頭喝了幾口。

原本,司頓是想把水倒在杯蓋裏、給飛蛾男也喝一點的,但是當他看向飛蛾男的時候,卻發現飛蛾男的褲子中間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濕了好大一片,甚至連他坐的附近地上也跟着濕了。

“……”

莊星羽順着司頓的視線看去,恰也看到了飛蛾男尿褲子,他無語地揉了揉眉心:“喂,你尿在這裏,是讓我們一路聞着你的尿味回家嗎。”

飛蛾男雖然被蒙着頭,但他也知道莊星羽是在跟自己說話,畢竟另外兩個人怎麽看、也不像是會被吓尿的類型。

“對、對不起……”飛蛾男把腿蜷縮起來,試圖将自己被尿濕的裆部掩藏起來,“對不起……”

“……”莊星羽有些無語地站了起來,随手拿起貨艙裏的一件衣服,準備走過去給飛蛾男蓋在腿上。

一個是幫他遮遮尿濕的褲子、再一個也可以稍微蓋着點那股尿騷味,畢竟司頓還在這裏,自己糙慣了聞點屎呀尿呀的不是啥大事、但司頓可不能聞,他鼻子那麽挺、那麽好看,怎麽能聞這種污穢的味道!

抱着這樣“單純”的想法,莊星羽走向了飛蛾男。

而此時整個人都處在黑暗之中的飛蛾男失去了視覺,聽覺就變得異常敏感。他聽到有腳步聲朝着自己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來,他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麽,他也不敢開口問,便只能盡量蜷縮起身體、瑟瑟發抖。

心髒砰砰猛跳、血壓急速飙升,飛蛾男終于扛不住那巨大的心理壓力,在莊星羽走到他身邊、還沒來得及将衣服扔在他腿上的前一秒,吓得昏厥了過去。

盡管坐在稍遠的地方,但司頓還是一眼看出了飛蛾男的不對頭,便問道:“他怎麽了?”

“???”什麽都沒幹的莊星羽沒脾氣地攤了攤手,“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給他搭件衣服。”

說完,莊星羽把衣服扔在飛蛾男的腿間,蓋住他尿濕的褲子和地面,然後蹲在一邊,擡手摸了摸他頸側的脈搏,無語道:“哦,沒事,吓暈過去了,人還活着。”

“……”

司頓無語地看了莊星羽一眼,仰頭又喝了一口水。

“不是我吓的。”莊星羽立刻喊冤,“你都看着呢,我可什麽都沒幹啊。”

“……”司頓想說你明知道飛蛾男膽子小還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往他跟湊什麽湊,但最終覺得這好像也不能完全怪莊星羽,便改口道,“行了,你過來這邊坐吧。”

“恩,好!”莊星羽高興地挪過來,在挨着司頓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感覺莊星羽坐的太近,并且兩個人的手臂也會因此而有意無意地蹭到一起的司頓:……

可是莊星羽卻一無所覺的,一點沒感覺到別扭還是什麽,他坐下不到兩秒鐘,就想到了什麽似的,神神秘秘地對司頓說:“哎,你等會兒,我給你做個東西。”

“?什麽?”

“好東西。”

“……”

于是,司頓就看着身邊的莊星羽像變戲法似的從夾克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然後很靈巧地将手帕疊成了一個雙層口罩的樣子,又将背包裏宣惟給他們準備的、軍用零食蔬果幹拿出來一包,挑出裏面的水果幹——包括草莓幹、芒果幹以及香蕉幹等——塞進了口罩的夾層裏。

不出幾分鐘,一個簡易、幹淨又自動散發水果香氣的口罩就在莊星羽的指間誕生了。

莊星羽獻寶似的把口罩捧到司頓面前,笑着說:“你戴上這個。”

全程都看的目瞪口呆、被莊星羽這心靈手巧的手工活給驚到了的司頓:“……”

“快點。”莊星羽說着,已經将口罩覆在了司頓的口鼻處,并且伸手将手帕折成的帶子往司頓的耳朵上挂,“不然味道不好。”

莊星羽指的是飛蛾男的尿騷味,司頓知道,但他并沒有莊星羽以為的那般嬌氣,連這點味道都難以忍受。他雖然從小跟着曹老師長大、也确實沒有吃過多少苦,但司頓本身并不是一個挑剔矯情的人。

事實上,為了辦案,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于是司頓本能地就想拒絕,但是不待他有所動作,莊星羽已經手腳麻利地“幫”他戴好了口罩。

一陣淡淡的、清新的水果香氣猝不及防地侵入到了司頓的鼻腔之中,給他帶來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舒适感。

司頓頓時有些恍神,他沒想到莊星羽做的這個簡易的雙層口罩居然真的能隔離那些味道,并且還很神奇地自帶清新的果香。這讓司頓一瞬之間産生了一種錯入地下城裏美好果園的幻覺,而非是身處這危機四伏的女娲之牆外部。

也就是這一晃神的工夫,莊星羽已經替司頓戴好了口罩,還假裝無意地将司頓耳邊的碎發拂到了耳後,并趁機碰了碰司頓的耳垂。

“好了。”莊星羽心癢癢地收回手,對司頓露出一個開心的笑,“想聽什麽歌?我讓小黑播放啊。”

因為繞了些路,所以司頓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飛蛾男也已經在路上醒了過來,但他一直被蒙着頭,整個人昏頭昏腦的、根本就已經喪失了方向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直到他被那兩個抓住他的人帶到了一間亮着燈的幹淨屋子裏時,飛蛾男腦袋上的頭罩才被粗魯地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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