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從那天起，時眠開始躲着陸川則，陸川則總是有意無意無視時眠。
持續到第四天，陸川則感覺糟透了，忍不住想她，忍不住想關心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着她了。
陸川則說服自己，用手捋着自己胸口，不生氣，不生氣，誰讓老子喜歡她。
三天後迎來了元旦晚會。
元旦這天的午飯做出了年夜飯的水準。
吃過午飯，都直接去操場對面的體育館，專門用來表演的禮堂，高三的在一樓，高一高二的在二樓，三面圍繞，中間是舞臺，每班一個區域。
時眠直接去了後臺，一過去就開始化妝，化妝師還是學校特意從外面請的。
偏紅色的桃花妝，在瑩白的的臉上，細碎劉海下若隐若現的紅色花钿，細長的柳葉眉，大大的杏眼拉長了眼尾，嘴唇上一抹紅色，及腰的長發兩邊側編發，用紅絲帶系于發後，紅絲帶挽在黑色的長發上，化妝師嫌棄有些單調，卻找不到相配的發飾。
化妝師口氣遺憾:“找不到合适的發飾，跟你的服裝搭配”
化妝師是見過時眠的舞蹈衣，不需要過多的裝飾，只要稍加點綴，必然有驚豔的效果。
時眠猶豫着要不要拿出自己包裏的那個紅色的石榴發夾。
時眠猶豫着開口:“我這有一個發飾，不知道合不合适”
“快，拿出來看看”
時眠拿出來，化妝師給她輕輕的夾在右邊的辮子上，簡單的發型，一點紅色裝飾。
化妝師拍手叫絕:“這個發夾和你今天的造型正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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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眠去換衣服。
時眠一出來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陸川則他們來的時候，化妝師說她去換衣服了，陸川則，孫思檸，林系，宋子柚，陳敬楊和郝麥周曉悅就在後臺等她。
等到時眠出來的時候，衆人眼中閃過驚豔。
時眠穿著紅色的束腰漢服裙，細腰一覽無餘，紅紗上用金線繡着流雲和桃花瓣。
這件舞衣是上次參加舞蹈比賽的時候買的，為了符合舞蹈。
時眠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溫婉可人的，霎時變成了豔麗無雙，像是遺落人間的仙子。
陸川則掩住眸中的驚豔，當目光移到她發間，心中止不住的歡心鼓舞。
她戴的是我送的發夾，這個認知，讓陸川則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起來。
宋子柚率先走過來，拉着她左看右看，感嘆道:“眠眠，你也太好看了吧”
時眠有些害羞的笑笑:“有嗎，柚子，你太誇張了”
化妝師打量她這一身裝扮，可惜的說:“很美，美中不足的是缺副耳環，你也有耳眼，可惜了”
耳朵處空空的。
時眠寬慰她說:“謝謝您，老師，您的妝畫得很好”
宋子柚問:“眠眠，你的節目在第幾個”
時眠笑着回答:“第七個”
廣播突然提醒:請各位同學盡快回答班級就坐，元旦晚會馬上開始。
時眠說:“那你們先回座位吧”
“行，那我們在臺下給你加油”
“加油”
“加油，別緊張”
體育館中傳來開幕詞，清晰的傳到館中每一處。
臨上場前，時眠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緊張的一動不動，雖然從小到大參加過很多舞蹈比賽，但時眠總還是緊張。
馬上就輪到她上場。
等到主持人說完下臺。
突然燈光全滅，館內一陣漆黑，一段柔柔的前奏響起，舞臺中央一束光，時眠緩緩踮腳走出，身姿随着動人心弦的吳侬軟語醉心的舞動着，一個又一個的高難度動作，優雅而又柔美，江南姑娘和暗戀的心上人青梅竹馬，從最初的怦然心動到後來心上人大婚時的落寞身影，姑娘穿上紅紗，一個人在桃花樹下獨舞，最後一個人倚在樹下，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
時眠表演完最後一個動作，鞠躬謝幕，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直到回到後臺，時眠的心還是跳的飛快。
陸川則一直在等時眠的節目，主持人報幕時眠的時候，陸川則正襟危坐，看完時眠跳舞，也無心在看別的，靠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思考着，有些事情應該徹底解決了。
謝幕散場後，孫思檸早早纏着陸川則走了，宋子柚跟她打過招呼也回家了，時眠則是在後臺和同學們一起打掃完才走，舍友等她一起回宿舍，路上時眠安靜的聽她們讨論節目。
回到宿舍，時眠就開始收拾，幾件衣服和常用的一些東西打算回家。
周曉悅癱在椅子上，興奮的滑動着手機，看校園論壇的投票，高興出聲:“眠眠，你的票數超別人一大截，遙遙領先”
時眠回她一個微笑，複而，把桌子上的東西擺放整齊。
時眠背着書包在等公交車時已經五點半了，冬天天黑的快，站牌也沒什麽人。
陸川則終于打發走孫思檸，等她走了，才從學校停車場開車出來，路過校門口的公交站，橘色的燈光下，穿白色外套的姑娘，顯得格外溫馨，引得人上前。
陸川則的心中的郁悶不快，一哄而散，停車在她面前，時眠臉上的妝容，發型還是古風，她的長發非常适合，先前表演節目的妝扮，還沒來得及卸妝，用面若桃花，豔若桃李來形容在貼切不過。
陸川則定定的瞧着她，看着她凍紅的臉蛋，打開副駕駛車門，溫柔的說道:“上車，一起回家”
時眠搖頭拒絕:“不了，應該還有公交車”時眠心裏沒底，應該還有最後一趟公交。
陸川則話語中帶着狠意:“你晚上這樣在這，你覺得安全嗎”
時眠審視自己，不明所以:“我怎麽樣？”
白色的外套裏隐約可以看到紅色的針織馬夾黑色的裙子，白色的外套剛好蓋住筆直纖細的腿，黑色小皮鞋白襪子顯得腳踝不堪一握。
陸川則道:“你就當我淫者見淫”
時眠仔細一想，明白什麽意思，擡起眼睛瞪他，紅彤的鼻尖，氣鼓鼓的，她不知道，這幅模樣在陸川則眼裏可愛死了。
陸川則掏出插在口袋裏的手，依仗身高優勢，迅速摘下時眠的書包，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書包扔進後車座，鎖上車門。
陸川則走近她，彎下腰，和她臉對臉:“不上車是吧，那我把書包送到你家，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了，我不介意你爸媽也知道”明明是威脅的話，偏生說出了調情的意味。
時眠後退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氣急了，脫口而出:“無賴”
時眠繞過他，走向後車座。
陸川則提醒道:“副駕駛”，說完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時眠走向副駕駛，邊走邊嘟囔，陸川則不由得失笑。
狹小的車間裏，誰都沒有說話，陸川則時不時看她兩眼，時眠裝作不知道，閉眼假寐，緊張的呼吸都快忘了，哪裏還管什麽別的，幸好時眠閉着眼睛，否則她一睜眼睛就能看到陸川則挂在嘴邊寵溺的笑。
兩天裏任憑陸川則給時眠發什麽消息，時眠都不理，陸川則只好一天去樓下好幾趟，好不容易碰到了，時眠轉身就跑。
周一大課間，閉眼輕柔的在做眼保健操，最後一個動作完畢，大家陸陸續續都往操場去升國旗，走在路上，校園廣播中穿出一陣悅耳的女聲:“親愛的同學們，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上星期元旦晚會圓滿結束，根據投票情況，名次如下:第五名來自高二二班女生團體舞，……”
依次報出，時眠想起舍友說的，她的票數很高，心中隐含一絲期待。
廣播繼續播報:“第一名來自高三六班獨舞時眠同學”
時眠面露笑意。
升旗時，周曉悅打趣道:“眠眠，聽說一等獎獎金有三千塊，是不是得請我們吃零食”
時眠小聲道:“好，晚上請你們吃”
周曉悅沒控制好聲音，班裏活潑好說的人也附和。
“還有我們啊”
“大家都是同學”
“不能厚此薄彼”
周曉悅自覺做錯，小聲歉意的說:“眠眠，對不起”
時眠不覺有什麽:“沒關系”
果然，一等獎是有三千元的獎金。
中午放學後，謝絕舍友一起去食堂，等同學都走完了，時眠才偷偷去天臺。
號碼撥出後，時眠一直挂着欣喜的微笑。
電話一接通，時眠就忍不住開口:“媽媽，你吃飯了嗎”
那端傳來了舒依的聲音:“正在吃，眠眠，有什麽事情嗎？”
時眠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樣，迫不及待的說道:“媽媽，學校的元旦晚會，我的舞蹈，獲獎了，一等獎，還有獎金”
“這有什麽可高興的”舒依站起來走到一旁:“鹽城舞蹈比賽的時候，連前十名都沒進，一個業餘的一等獎，值得你這麽高興，你最近都不好好練舞了”舒依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太好，冷靜了一下，繼續說道:“媽媽對你的期望你不是不知道，我希望你能進雲市舞團，可你現在都不努力，太讓媽媽寒心了”
舒依的話如同一桶涼水，把時眠從頭澆到腳，身心涼透。
時眠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我會努力的，我會好好練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