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廢掉周妍靜
廢掉周妍靜
從冰原離開後，姬令茹整個人就陷入了焦慮。
原因是雙修過後程清對待自己的态度就跟以前一模一樣。
兩人的關系沒有變得親密起來，也沒有變得疏遠或是別扭。
平靜得就好像在鼎腹空間裏的那些旖旎缱绻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一天夜裏，姬令茹推開程清的房門，直接開門見山：“我想跟你談談在六合如意鼎裏的事，你..你是怎麽想的？”
程清遞給對方一盞清茶，誠懇出聲：“我很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救援，我就通不過天火藥聖的考核，通不過考核，我就無法獲得….”
“停一下！”姬令茹将茶盞重重地往桌上一磕，打斷了程清的說話，“我問的不是這些。”
“那你問的是什麽？”
程清言語平緩，神色從容，一雙美眸更是清澈如泉，坦然得不帶絲毫漣漪。
看着這樣的程清，姬令茹原本打好的腹稿愣是一句也說不出。
她拿不準對方的意思，又惱火于自己的怯懦。
她怕自己把話說開了、挑明了，程清卻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情意，只把上一次的雙修當作是救人之舉，那兩人的關系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
思緒拉扯之下，姬令茹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丢下一句“沒什麽，我回房修煉了”便匆匆出了房門。
感應到姬令茹的氣息徹底遠去後，程清臉上哪裏還有方才的風輕雲淡？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伸手拿過被對方放置在一旁的已經冷卻的茶盞，貼于臉頰處，以此來降低過高的溫度。
距離冰原之行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但當姬令茹每每靠近的時候，程清仍會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體溫攀升。
由于她每一次都用靈力遮掩得很好，所以姬令茹并沒有發現。
程清怎麽會不懂對方問的是什麽呢？她又不遲鈍。
可她現在沒法給對方一個答案。
姬令茹的身份不簡單，高門牽扯多，人際關系複雜，她不确定跟對方在一起後，自己是否能處理好可能會到來的紛争或是壓力。
再有一點，她知道自己是個挺無趣的人，每日的時間不是用來修煉就是用來專研跟煉丹有關的事。
自己不會撒嬌，不懂得示弱，也不知道如何去哄別人開心。
姬令茹現在喜歡自己，可相處久了會不會覺得乏味就不好說了。
程清需要一些時間，這時間既是給自己的，也是給姬令茹的。
……
五年一度的煉丹大會将在天羅城舉行。
屆時，整個大域的知名煉丹師除了在閉關的都會前往參加。
程清也要去，就算拿不到好名次，能與優秀的煉丹師們同臺競技也能獲益良多。
兩人一邊搜羅藥材一邊趕路，在遠遠瞧見天羅城的輪廓時才終于放慢了腳步。
兩人此刻身處的地方是一處山谷，這裏也是前往天羅城最快的途經道路。
“等等。”程清突然停下，美眸掃過空蕩蕩的四周，啓唇道，“煉丹大會舉辦在即，這條道上怎麽會如此安靜？”
緊跟其後的姬令茹險些撞到對方背上。
先前她多少有點心不在焉，這會兒聽完程清的話後，她立即凝神鋪開神識，果然被她發現了端倪。
有五名化神境修士在她們進入山谷後，便悄然封住了所有出入口。
頭頂半空甚至還有着屏蔽型陣法的波動。
看樣子，那些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着自己兩人“自投羅網”呢。
除此之外，姬令茹還感應到另一道隐蔽的氣息。
相較于那五個化神境，這道氣息的存在更危險，也更讓人忌憚。
正思索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自前方走出，竟是自解除婚約之後就沒再見過的周妍靜。
“程清，我終于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會來參加煉丹大會！”
程清可不認為對方把自己堵在這裏是為了敘舊，她保持着警惕，淡淡出聲：“有何貴幹？”
周妍靜面上閃過些許僵硬，略作遲疑，她還是開了口：“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雪兒中了寒毒，需要..需要鳳髓之體的本命靈火才能根治。”
程清還未有反應，姬令茹已是怒斥出聲：“幫你？憑什麽要幫你？憑你臉皮厚還是憑你是個眼瞎心盲的傻/逼？”
“你雪兒的命是命，我家程清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要取走程清的本命靈火，那跟強行廢除她的修為有何區別？幹的是殺人奪寶的勾當，偏要說成幫忙。”
“呵呵，那你也幫我個忙，我的馬車還差個腳凳，借你狗頭一用怎麽樣？”
這一番強火力的輸出，令周妍靜的臉色一陣青白交加。
她在心中暗下決定，此番事了，她定要将這個牙尖嘴利的女子千刀萬剮！
壓下胸腔裏的熊熊怒火，周妍靜繼續朝着程清道：“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也讓你很為難，但你放心，我會補償你的。”
“我已經打聽過了，自行剝離本命靈火受到的創傷最小，只要根骨沒有損毀，重新開始修煉就不是問題。”
“只要你肯幫我，我們可以立即結契成為道侶，龍吟閣舉宗資源都可以優先傾向于你，我也會好好待你，為你尋求別的火種，若能順利融合，你的修為是能夠恢複的。”
這般恬不知恥的發言，把姬令茹都快氣炸了，她正要再接着罵對方一個狗血淋頭，程清卻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必多說。
看着不遠處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程清聲音平淡沒有太大起伏，眸中卻滿是冰冷的殺意：“你不必補償我，我不會幫你，此生也不可能再與你有情感上的糾葛。”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程清的這兩句話明明無甚尖銳，卻刺得周妍靜心髒隐隐作痛。
卻聽程清繼續道：“想要我的本命靈火，那便拿你的命來換吧！”
話音落，她已是祭出長劍，捏訣朝前淩空劈下。
“李山長，張大師，她就交給你們了，生擒即可，切莫傷她太重。”周妍靜閃身避開直擊而來的劍招，握掌成拳，朝着姬令茹猛攻而去。
山谷中瞬間形成了兩處戰圈。
第一處，程清以一敵二，劍挑周妍靜請來的兩個幫手。
三人同為化神境，李山長與張大師因要生擒對手，打得頗有些束手束腳，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身披袈裟的張大師操控法器的同時出聲道：“阿彌陀佛，程施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更何況周少閣主曾與你有過婚約，現在她帶着誠意前來尋求你的幫助，你又何必如此薄情寡義？”
李山長在一旁幫腔：“束手就擒吧，今日你跑不掉的，周少閣主只是想借你本命靈火一用，無意傷你性命，但倘若你要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們出手無情了！”
程清冷笑：“你們那麽仁德，何不殺身成仁，省得沒臉沒皮的在這裏假慈悲。”
言罷，她收回長劍，改用真火術法進行攻擊。
身為煉丹師，劍道并非她的主修，火攻才是她的絕殺。
霎時間，戰區化作火海，整個山谷的溫度驟然拔升。
靈氣開始劇烈燃燒，天地仿佛變成了熔爐，身處于火爐之中的李山長與張大師二人倍感焚灼之痛，驚惶大叫。
“怎麽回事？周少閣主不是說那娘們修為只是化神境中期，這他媽明明是化神巅峰！”
“龍象二老，速速開啓困仙陣，遲則生變！”
另一處戰圈，聽到李山長與張大師喊叫聲的姬令茹發出輕嗤：“困仙陣？你們是真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就那麽個破玩意兒，困得了誰？”
到了這個時候，周妍靜也發現事态不對了。
龍象二老所布置的陣法不僅有困陣，還有殺陣。
如今戰況焦灼，正當是催動陣法破局的時候，他們又怎會遲遲無動于衷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龍象二老的陣法被眼前這個同為陣法師的女子給暗中破壞了。
“怎麽可能？”周妍靜柳眉倒豎，驚疑出聲，“你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根本就沒有出手破壞陣法的機會。”
若是換做別人，姬令茹自然不會去解釋。
但眼前這人曾是程清的準道侶，那她就必須要好好發揮一把了。
“我是沒有出手的機會，但清兒有啊，你以為她的真火只是用來對付那和尚的嗎？啧啧啧，你對清兒還真是沒有一丁點的了解呢。”
姬令茹口中的一聲聲清兒，極大地刺激到了周妍靜的心神。
以至于她都沒法去思考程清兩人是通過傳音配合破壞的陣法，還是另有動作？
她猛然加重了攻擊，淩厲的拳風夾雜着憤怒的嗓音徑直朝着姬令茹席卷而去：“你跟程清是什麽關系？你憑什麽叫她清兒！”
姬令茹靈活地躲過撲面而來的攻擊，反問道：“你能管你的心上人叫雪兒，我為什麽不能管我的心上人叫清兒？”
周妍靜臉色陰沉得像是快要滴出水來：“住嘴！你給我住嘴！我跟雪兒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從未想過要跟她結契。”
“呵呵，那跟我們又有什麽關系？”姬令茹氣死人不償命。“我跟清兒結契成為道侶的時候定會給龍吟閣送上幾份喜帖，讓周少閣主也來沾沾我們的喜氣。”
周妍靜不再說話了，滔天的怒火自其內心深處湧動而出，快要燒幹她的理智。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在數個月前程清解除婚約離開宗門那會她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此時在聽完姬令茹的話後，那時隔數月的重拳終究還是砸到了她的頭上，打得她頭腦暈眩，呼吸不暢。
特別是在與姬令茹交手的過程中，她聞到了自對方身上散發而出的熟悉的丹香。
那是獨屬于程清身上的香氣，清冽中帶着些微苦。
她以前并不喜歡。
可如今這樣的氣息出現在另一女人身上時，她心中卻湧現出了一種荒謬但真實的嫉妒感。
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将眼前之人斬殺在此！
于是她的出手越發狠辣。
随着一聲嘹亮的獸吼響起，整個山谷區域驟然刮起了罡風。
這是龍吟閣的鎮閣功法，虎贲吟龍訣！
這也是周妍靜最強的絕殺。
她不在乎使出這一招會将她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她只要姬令茹死。
在她看來，自己與程清之間的關系快速崩盤就是在此人出現之後。
一定是對方在背後挑撥離間，程清才會如此決絕。
只要将此人擊殺，或許自己跟程清還能恢複成以前那樣。
自己會遵守約定與對方結為道侶，在對方獻出本命靈火之後，自己會寸步不離的照顧她、陪着她。
待雪兒根除寒毒之後，也會記她的恩，念她的好。
若是姬令茹能聽到周妍靜的心聲，定會罵她一個狗血噴頭。
眼下，面對着對方的絕殺，她沒有選擇硬拼。
而是快速結出一道防禦陣法，任由鋪天蓋地的罡風将自己吞沒而進。
于姬令茹而言，明面上的這幾個敵人根本不足為懼。
那個始終隐藏在暗處的，才需要她加倍提防，她不能讓自己的靈力消耗過大。
瞧着瞬息之間就被萬千罡風淹沒的姬令茹，周妍靜嘴角揚起了弧度。
可還沒等這個笑容擴大，一柄帶着火焰的長劍已是破空而來，刺進周妍靜的腹部。
一截劍身自其後腰穿透而出，殷紅的血液順着劍尖滴落，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潭。
長劍的劍柄被一只如玉般的修長手掌緊緊握着，持劍的玉手很穩，可玉手主人的眉宇間卻有着明顯的焦急與憤怒。
“周妍靜！你若是傷了她，你也別想再活着！”
周妍靜怔怔地看着拿劍捅穿自己腹部的程清，似乎是不敢相信對方會這麽對自己。
程清這一劍刺得毫不留情，劍身攜帶着真火，令她的五髒六腑都承受着焚灼之痛。
火焰破開她的靈力防護，似要焚盡她的血肉和筋骨。
然而，周妍靜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只盯着程清的眼睛開口：“你，你竟如此傷我？”
聞言，程清轉動劍柄，狠狠一攪：“不然呢？”
“你要強取我本命靈火，要用我一身的修為去成全你跟鳳雪兒那惡心的感情拉扯，我不拿劍捅你，難道還要對你們感激涕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