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驚魂爛尾樓神秘角色
驚魂爛尾樓18 神秘角色
吃完飯,楚秦遇如約送楚奉梧回家。
離家短短幾天,小小年紀的楚奉梧就經歷了人生中的奇幻旅程,一到家就抱着楚道勤的胳膊和媽媽分享。
楚道勤欣喜又無奈,帶着楚奉梧先回了房間。
“伯母今天不在嗎?”楚秦遇看着女傭收起了自己帶來的伴手禮,問道。
楚文山從冰箱裏摸出來幾杯眼熟的飲品,放在了茶幾上。
是玉灣新研究的特色奶茶。
裝在一次性的打薄瓷杯中,隐約透露出奶白的顏色。
本是送來給楚道勤的,最後還是進了楚秦遇和古別的肚子。
“她和她的姐妹在外地辦了項目,需要她去一趟,這幾天在出差。”
楚文山打開杯封,率先嘗了一口,贊揚道:“玉灣還是有水準的,很好喝。”
說着他示意兩人:“你們也快嘗嘗。”
古別還沒動作,面前的奶茶就被人拿走,片刻後放好玻璃吸管的飲料重新回到面前。
家中的女傭不知何時悄聲退散,楚秦遇拆着自己的杯封,開始彙報工作。
“現在的調查項目停在了唐風身上,但是唐風常年被警方針對,偵察能力不遜于優秀的警察,我們可能會需要一些時間。”
楚文山點點頭,道:“阿執前幾天給我送來了一些藥劑,說是針對你們當初體內毒素的解藥,我還沒來得及轉交給你。”
古別眼神一亮。
他們體內的毒素只有一次的劑量,微乎其微。
但是那些長期被投毒的信徒需要真正的藥物介入。
古別思索很久要如何給衆人解毒,現在得知有人已經優先解決了這個問題。
然後他聽到楚秦遇道:“我們身上的毒素是小事,長久代謝也能夠消化掉。”
他道:“重要的是那些同樣被逮捕的信徒,他們體內的毒素比我們的重,還麻煩。他們就醫過程中也沒有被發現體內有額外的元素。”
歸根結底,他含蓄的表達了新的需求:“可能他們的狀況也需要姑母那邊介入解決了。”
楚文山頭也不擡,戳着杯中的小料吃。
“這些事情都好說的,父親一早就有說過,我們家族是絕對支持持星閣弟子的試煉任務的。”
忽然被提及的古別偷偷打量着兩人。
楚文山似乎意有所指:“小漁,你今年也二十四歲了。”
“家裏你們這一輩的孩子裏,也只有你沒有婚約吧?”
“大一些的,像小勤,已經有小梧桐了。就算小一些的,像小晚,也一早定下了未婚妻。”
他像個平常人家的長輩,親切的為後輩考慮。
“你身上沒有指好的婚約,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
古別聽着他層層遞進的話,忽然覺得口中的奶茶有些甜膩的過分了。
他自以為悄悄打量,實際上整個人都明擺着側過了身,要聽楚秦遇的答案。
楚秦遇眉眼微垂着,久久不開口。
在古別以為他不打算回答問題時,他聽見楚秦遇說:“我爸爸二十八歲才遇到我媽媽,我覺得我也可以拖一拖。”
“大伯,我還年輕,我還有很多可能。”
楚文山笑了:“我當然知道你還很年輕了,小漁。所以耽誤幾年時間做錯誤的事,在你看來也是值得的嗎?”
“你是楚家的下一任家主,楚道勤可以離婚,楚道晚也可以悔婚約,但是你不可以的啊,你沒有那麽多選擇的。”
一切為了家族集體利益,這個信條像是一個初始設定一般挂在他的頭頂,伴随着他整個梅雨季的成長痛。
古別覺得氛圍有些許嚴肅了,不敢随便開口打斷兩人的話,可又心疼楚秦遇的沉默不言。
“楚大伯,楚秦遇的命格裏會有命中注定相伴一生的人,等一等會有好的結果。”
楚文山看向他,看着那個初次見面就像一張純粹白紙一樣的男生。
熾熱,堅定,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和追求。
也是一個前途裏不能有閑雜人等的孩子。
他忍不住嘆息。
三個人僵持不下,楚文山決定放行。
快要離開的時候,古別聽見楚大伯對他的引導者說:“好孩子,大伯知道你自己心中有數。”
京城快要入冬了,天空始終灰蒙蒙的,閃亮的路燈代替星星鋪就了新的銀河。
回到南灣漆黑的地下車庫,只有遠處綠幽幽的指示燈光亮着。
古別看向楚秦遇。
對方始終沉默着,周遭氣壓像是被無形的鎖限制了一般,将他封鎖在其中動彈不得。
“你還好嗎?”古別小聲問。
他看着引導者優越的側臉,随着他的話語,男人動了一下。
睫毛輕輕顫了,像是畫被勾起靈魂。
楚秦遇溫聲道:“今天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
雖然楚秦遇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不會像今天一樣。
讓古別潛意識裏覺得不安。
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消失不見。
今天的南灣十六樓滿是沉默與蕭然感。
古別抱着被子,在已經熟悉了的房間裏輾轉難眠。
楚秦遇在客卧裏,抱着電腦花了十個小時,把持星人傳遞來的“規則”看得清清楚楚。
還沒有觸碰到的手,有一方先撤回。
*
同樣睡不着的不止為情所困的古別楚秦遇,還有幹了虧心事即将被發現的人。
深更半夜,挂斷警方咨詢堂弟相關案件的電話,秦楓舊起身換了衣服。
司紀感覺到身後的熱源消失,手随意朝一邊摸去,卻落了空。
他後知後覺的清醒過來,坐在床上發懵。
已經淩晨,秦楓舊胸腔裏滿是怒火,不在意身上衣服如何精致,随手扯了司紀給他買的衛衣運動褲就要出門。
撞上了醒來找人的司紀。
男生依舊很瘦,跟了他很久也一直沒能養胖多少。
現在穿着薄薄的睡衣站在卧室門口,困倦的眼睛直直發着呆。
秦楓舊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攬上他的肩膀。
“怎麽醒了?”
他放軟聲音,帶着司紀重新回到床邊。
“沒找到你。”
秦楓舊安撫着司紀重新躺好,解釋道:“公司有點事兒需要我去處理一下,你自己也好好睡覺。我明天就回來陪你。”
他俯下身親了親男生的額頭,對方乖乖由着他的動作,然後從床頭櫃摸出手機看時間。
還沒到淩晨。
于是他問:“你一點回來還是兩點回來?”
秦楓舊一愣,随後輕輕笑了。
“我盡量早一些,你安心睡吧,寶寶。”
司紀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看了,但還是溫聲道:“你快去吧。”
秦楓舊答應了,又低下頭親吻了他的眼尾才離開。
整棟房子重新回歸安靜,隔了一分鐘左右,躺在床上似乎已經重新睡着的人忽然睜開眼睛。
眼神清明,絲毫沒有困意。
他赤腳下地貼近窗邊,看着車燈真的遠去後,瞬間移到衣帽間一個不常用的角落裏。
多道機關障礙解開後,露出了藏在其中的電子設備。
司紀沒有移動東西的位置,站在原地戴上耳麥打開了設備。
那個設備像是電腦又不完全是,比電腦小很多,卻又五髒俱全。
但是比起電腦薄薄一層,那個設備又厚了很多。
他手速極快,在電腦上敲擊了片刻後,電腦彈出來一個獨特的窗口。
司紀立刻敲擊畫面發送信息。
【記號:目标離開,已同步定位跟蹤。】
漆黑的房間,只有屏幕與他的臉上彌漫了輕微的白光。
秦楓舊驅車直接趕到城南一處工作室,在京城徹夜明亮的燈火下,這一間亮燈的小工作室顯得平平無奇。
門打開,其中的幾人立刻回過頭來。
“老大。”
“老板。”
三人紛紛起身,朝着秦楓舊微微鞠躬,低着頭不敢說話。
秦楓舊面色不善,周遭氣氛低沉。
“術奂人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在秦楓舊馬上要發飙之前,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術奂他說要去找師兄……幫忙……”
眼看着老板越來越黑的臉,他磕磕絆絆的掏出手機道:“老板別急……我立刻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廢物!幾千萬扔進去,随便來了幾個人就給我捅了天大的簍子!”
距離門口最近的椅子直接被掀翻,倒在地上創出巨大的聲響。
三人紛紛後撤幾步,躲在角落裏縮着當鹌鹑不敢說話。
秦楓舊雙手搭在腰間,怒火上頭沖得他太陽穴發疼。
他擡手揉了揉,慢慢冷靜下來道:“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麽回事。當時說好的萬無一失就這麽被人給我捅穿了。”
最早接話的人立刻擡起手撥打電話,房間裏陷入了等待的沉默。
電話嘟嘟了幾聲後,房間徹底安靜了。
秦楓舊不耐煩的問:“怎麽了?”
三人已經看到死神在和自己招手了:“電話……被挂斷了。”
*
遠居別墅區,楚秦遇夢境中他從小生活到大的家園所在地。
雙棋已經歇息下了,門外的人卻始終吵嚷着要見他。
他只好穿着自己精挑細選的芝士玉米狗圖案睡衣,在客廳短暫的會客。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陣被人破了?”
術奂自事發後便焦心憂慮,最後決定過來和師兄求助。
他這位師兄雖然是宗門內百年難遇的天才,但是性格實在算不上好。
驕縱任性,與掌門人觀念不統一便揮揮手下山,再不與宗門內的人往來。
術奂支支吾吾把理由說了,雙棋眉頭一皺,後悔舍棄自己的睡眠時間來搭理這個蠢笨的師弟,一雙狐貍眼無精打采的半阖着。
“破了便破了,那本就是我随手畫的陣法,又不完整,被破了不是很正常嗎?”
古別琢磨多日不得結果,最終只能強行武力破開的陣法,竟是別人随後所作的殘缺之圖。
術奂本意是來找強大的人為自己撐腰,哪料想對方壓根不在意。
“可是師兄,是持星閣的人破了我們的陣啊!”
他可是知道,他們這位天才師兄最不爽的就是被上面承認了的持星閣。
果然,眼前美如妖孽的男人狐貍眼瞬間就張開了,面色不爽。
不等術奂等到他師兄放下什麽狠話,就看見一個身影從另一側走了過來。
他立刻噤聲,連呼吸都放輕,生怕對方注意到自己。
段封則端着剛熱好的牛奶,身上穿着印滿了糖果草莓兔圖案的睡衣,與雙棋身上的還是同款。
他站在雙棋賴着的沙發後面,牛奶杯空降到雙棋手中。
剛才還兇巴巴的人瞬間被吸引注意力,嫌棄道:“不要喝牛奶。”
段封則輕聲細語:“加了你喜歡的蜂蜜,嘗一嘗。”
雙棋不接。
段封則無奈的笑了,另一只手落在美人的臉頰輕輕摩挲過。
“寶寶,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狐貍眼眯了起來,順從的接過了牛奶杯。
“深夜叨擾,是出了什麽事嗎?”
段封則看向對面沙發上的術奂。
他知道這個小男生,是自己戀人的師弟,似乎能力一般,經常磨着他那耳根子軟乎的戀人做些作業。
術奂緊張的眼神亂飛,小心道:“之前我的客戶有和師兄買斷一張陣法圖,現在陣法被毀了,我來問問後面該怎麽辦。”
“當時你們有說需要雙棋負責售後嗎?”
術奂頭腦遲鈍:“……沒有。”
段封則眼神從愛人身上揚起,落在他身上冷冰冰的,像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警告他。
術奂低着頭,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師兄,你再幫我一次吧。我再求一張陣法圖,就一張,之後就再也不要了。”
雙棋慢吞吞喝了好半晌,終于把水位線喝下去了一點點。
把剩下的牛奶反手塞到了段封則手中後,他對着頭腦不開竅的師弟冷聲道:“我說過很多次秦楓舊不值得你跟随托付,是你自己拎不清。”
“你為了幫他從我這裏低價買走多少陣法圖?”
對面的人也不說話,只慢吞吞掉眼淚。
雙棋實在困倦了,懶得看他在自己這裏堵自己的氣,從茶幾下随意摸了紙筆出來,落筆化陣。
“你上次要的藏匿陣法,只此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