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掌門的那個荷包長什麽樣子?”
花百歲從他身後探出頭來,年輕嬌美的五官純潔幹淨的如同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
她看着他的笑容燦爛奪目,一雙圓滾滾的杏眼招子幾乎要生出了光。
掌門聽她随口笑着說話,嗓音清脆的如叮當鈴聲,一聲一聲的蕩進了人最柔軟的心口裏。
“改日弟子去凡間走走,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掌門怔怔的看着她,脫口回答:“我那個荷包上面繡着三根墨竹,和一枝海棠花,挂着綠色的穗子,金色的勾邊線……”
說到這裏時掌門就停了一停,随後垂着頭發出一聲啞啞的低笑,笑聲幹澀而惘然,令人不忍。
“不必去找了,這世間再沒有和那個一模一樣的荷包了。”
丢失的東西怎麽可能找的回來,要是找的回來,他也不至于一輩子都在尋尋覓覓的追尋卻兩手空空,什麽都沒得到,也什麽都沒剩下。
“為什麽買不回來一模一樣的?”身後花百歲驚訝的挑了挑眉。
“因為那是我娘親手繡的。”掌門沉着聲的重重嘆息,“是她繡給我的最後一樣貼身之物。”
花百歲詫異的啊了一聲,正欲寬慰她幾句,這時門外驀然傳來一道低緩沉沉的嗓音。
“師兄今日這裏真是熱鬧的很,連花師侄也在。”
聽着這嗓音的她眼睛一擡,直直的望了過去。
聽着掌門連綿不絕的說起以前的舊事,她險些把正事都快忘了。
她原本就只在二人之中排除,如今掌門洗脫了嫌疑,最起碼也是暫時洗清了嫌疑,那麽剩下的就只有……
便見二師伯樓南光從門外大步走進來,一張濃眉大眼,眉眼嚴肅的臉出現在了她們的面前。
随着他靠近的同時,一直卷縮在手腕上養傷沉睡的守月像是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從她衣袖裏湊出了頭。
她垂眼,瞧見袖裏的守月吐出細紅的蛇信子,正隔着層層疊疊的衣紗對正前方搖頭晃腦,一副憤怒至極的氣勢。
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會是大公無私,嚴肅端重的二師伯,花百歲直接僵在了原地。
大約是發覺到身後人的不對勁,掌門微微偏過頭,斜目望去。
看後他似是若有所思,很快不着痕跡的收回眼,再看向前方的人,溫聲如常的打招呼。
“我聽師妹說師弟這整整三日來都在屋中閉門煉丹,今日怎麽想起來我這了?”
聽罷,花百歲頓時心中大震。
三日?
樓師伯整整三日都在屋中閉門不出?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她驀然想起清晨那淩亂不堪的房間,師父淤紅遍布的身體。
師父身上留下的痕跡數不勝數,密密麻麻,新舊摻雜其中,如果只是短短一夜确實不該留下這麽多的痕跡。
難道說她剛好閉關的這三日,正是師父被接連日夜不停的肏……
後面的話她心裏連想都不敢想出來了。
“是啊,練了三日的丹,丹雖然成功了,我卻被丹爐裏炸出的小石子炸了一下。”說着話,二師伯的眼光有意無意的往花百歲身上瞄了一眼。
他若無其事的把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本來我是不太在乎那點小傷的,不料方才我忽然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便脫衣瞧了瞧,沒想到傷口處竟還留了一道疤,便想來師兄這裏讨點藥。”
“疤?”掌門淡淡一笑,“什麽疤這般厲害,竟讓師弟你親自來我這讨藥?”
樓師伯沒立刻答,反而是看向她,神色自若的問道:“花師侄,最近你總去陪小師弟,怎麽今日不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挑不出錯的笑容挂上臉龐,輕聲而恭敬的答:“弟子今日一早便去小樓見了師父一面。”
“哦,那你師父的身子如何了?”二師伯嚴肅的眉眼瞬間柔和起來,仿若是真的體貼關心着她的師父。
“他的身子一向就弱,最近又操勞的很,還好吧?”
聽罷,她站在掌門身後嘴角含笑,笑容一如往日的乖巧無辜,看不出絲毫惱色。
只是在二師伯看不見的地方,花百歲袖下的手掌一寸寸的捏緊。
夜色如約而至,無聲的寂靜籠罩了這片大地。
樓南光拿到掌門給的傷藥後并未久留,疾步匆匆的趕回了自己的住處。
在關門之前他還粗略望了周圍一圈,确認沒有人看到他後就一把關上房門,快步進入內屋。
內屋的窗戶緊閉着,把月光都鎖在了外面,屋裏一片昏暗,他卻沒有立刻去開窗,而是直接坐在了桌前的太公椅裏,緩慢脫下自己的上衣。
即便昏暗之中,也能依稀看到他的右胳膊處大片的皮肉翻爛,整只胳膊都遍布了紅血絲,條條青筋鼓出,而在手臂的肘彎處就有兩顆極小的圓孔已是發黑,肉孔裏還滲出了不少的黑血。
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咬後以為無大礙便沒有及時處理,卻是拖延成中了毒,進而蔓延到整只胳膊的慘狀。
“嘶……那畜生竟然咬的這麽狠,當時真不該放它跑掉!”
樓南光看着自己傷口潰爛的胳膊頗為大怒,見屋中無旁人又不需遮掩,便憤聲罵了起來。
“不識擡舉的賤人,上次就多玩了你一會兒而已,這次就敢把這畜生放在身上防我,若非我躲得及時,怕是脖子都要被咬穿了!”
那次的宴席掌門随口一說,他們誰不知道那小蛇就是徐長風特意送給那丫頭防身的
偏偏那丫頭不識貨,這麽多年任由寶物在她身上沉眠,真是白白浪費了。
明明是那丫頭随身攜帶的靈寵,如今卻莫名其妙的藏到了徐長風的身上,還突不及防的咬了他一口,說不得就是徐長風暗中操控着報複他!
明明都被他當場抓住了,徐長風還敢犟嘴說自己并不知道黑蛇何時入了自己的衣內,他會信了才有鬼!
雖然被小蛇咬了一口當時并不算疼,但徐長風還是第一次敢動手傷他,他當時大怒,連往日殘存的幾分耐心都沒了,直接撕開徐長風的衣服就強行與他交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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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更甚,無盡的惡意彌漫:“徐長風,你費盡心思的瞞着她,但是人家想來便來,想走就走,這麽多日過去連個影都沒有,你卻心心念念的記着她,屋外飛過兩只麻雀都以為是她回來了,急慌慌的就要躲開我,第一次張口苦苦求我就是求我暫時放過你,就怕會被她撞上這一幕。”
“你真是太可笑了,殊不知人家壓根就不在意你這個廢物師父呢。”
說着,他拍桌哈哈大笑兩聲,笑聲扭曲,盡顯快意:“人家不吭一聲就消失了三天,一出現就去看望掌門,你這個正牌師父早被她抛之腦後了,哈哈哈,你教出來個好無情的白眼狼啊!”
笑了好一陣兒他才收斂了張狂的笑意,慢悠悠打開掌門給的藥瓶,一邊冷笑着說道:“等我治好了傷,我就把你的腿給綁起來,把你的手也折斷,看你這次還能怎麽躲我,哪怕哭着求我,我都不會應你!”
說完,他還頗覺滿意似的,一手擡高胳膊,一手拿着藥瓶給自己的整條胳膊費力的灑藥。
“這藥的味道真怪。”他抽了抽鼻子,皺起眉來,露出疑色,,“這不太像是治療蛇毒的藥啊,反而像是治療劍傷的,不會是師兄拿給我的藥錯拿成他自己的傷藥……”
話未說完,有什麽東西以雷霆之勢破開屋裏靜谧的黑暗,其中夾雜着細微的金光,直朝桌邊而來。
他立時反應過來屋裏還有人靜悄悄的躲在黑暗裏窺視着他,心裏一驚,又迅速鎮定,順手想從床頭抽出長劍反身迎敵。
不想他忘了自己的右手還中着毒,又撒了錯誤的傷藥,這一動便疼痛難忍。
只是一瞬的功夫,那東西已是逼至他眼前,直接纏上他的脖頸,再狠狠的把他往前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