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繼續社會主義和諧
等到夜過天半,窗外将明,從淩亂的床上,徐長風再醒來睜眼的時候,率先看到的就是滿屋的混亂不堪。
屋裏已是空無一人,只剩下令人難堪的事實與不忍回顧的回憶。
他顫顫的支撐着手臂從床裏坐起來,再把衣物一件件的裹緊,自欺欺人的遮住了衣下無數的吻痕指印。
他抱膝呆呆的坐在淩亂的床鋪裏,怔怔的睜着眼,像是在想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想,腦子裏空空的,似乎此時此刻只剩下了一具空殼。
許久之後,抱膝呆坐的他忽然噗嗤一聲就笑了。
低啞的笑聲裏滿是心灰意冷。
與絕望。
她怎麽會說喜歡他?
怎麽會有人喜歡他?
他又怎配有人喜歡?
明明是最可笑最假意的騙話,可吸了香的他偏偏輕而易舉的信了,不僅信了,為此還熱情的迎合□□自己的人,現在回憶起來簡直□□下賤的不堪入目。
到底是因為那香迷惑了他的心智,還是因為他卑劣的想得到‘她’的心意,即便明知是假的呢?
他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難道他要自己騙自己一輩子麽?
騙自己終究有一日會得到明知不可得的東西,為此無論會付出多少代價,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那他還要配合這種下賤之事多少次?
他還能有多少時間,多少靈力來白白浪費,他幾乎被掏空殆盡的身體還能被消耗多久?
他還能堅持多久啊?
他會不會直到死的那一刻都還在心心念念着求而不得的珍寶?
這麽多年他累了,真的太累了,他想求得個幹脆的解脫,想安安靜靜的待着,想什麽都不做了,什麽都不管了。
他只想好好的,安靜的,休息會兒,不必受一次又一次的欺弄與威脅。
哪怕只有一會兒呢?
對面的窗外适時送來了一陣清蕩的風,吹動的風聲裏送來了潮潮水聲,依稀像是一種悠遠沉靜的呼喚。
床上抱膝出神太久的徐長風聞聲緩緩的扭過頭,麻木的眼神往窗外怔怔的飄去。
接着他恍恍惚惚的下了床,徑直無視了一屋的混亂不堪,出屋子時還不忘順手把門悄悄的關上
走出了小樓,他便循着那道呼喚的方向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走。
不知因何緣故,今日依舊閉關專心修煉時心裏卻一直不太安寧,總有種壞事将至的直覺。
花百歲實在靜不下心,更怕強求之後适得其反,只得提早離開識海靜悄悄的出了關。
一出山洞就心燒火撩的往青竹小樓趕。
能讓花百歲心裏不安的源頭除了師父徐長風,自是再無其他。
果然花百歲的直覺不錯,剛進入小樓就覺不對,她慌忙跑到師父的屋子,剛一推開房門便是臉色大變。
滿屋混亂,衣袍散地,空無一人。
自從她搬回小樓後,師父的屋中便再少出現這種狀況。
估計是那些人也擔心會被眼皮下的她發現端倪,即便召喚師父外出也是悄悄的,次數也減少許多,且能召喚他的人越來越少,最近師父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短短的閉了個關,那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師父一向善于隐忍和善于僞裝,這幅狀況在以前可從未出現過。
不知這一次那些人又是對師父做了什麽,竟讓師父心慌意亂之下不顧收拾滿屋的殘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因而證明師父這一次受到的打擊怕是極大的。
她的眼神從四處倒塌的屋中倉促掠了一圈,剛要收回目光,掃過某處角落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什麽。
她大步走上前,蹲下身從倒塌的櫃下手忙腳亂的拽出了一個物什。
是一個荷包。
小巧的淺綠荷包繡着三根墨竹,和一枝海棠的花樣,下面挂着綠色的穗子,荷包邊緣還有金色的勾邊線,看起來精致又漂亮的很。
花百歲愣愣的盯着手裏的荷包,心裏大感震驚,這不就是掌門當初說的……
這個荷包她從未看到師父佩戴過,說明是師父特意的小心收藏着,若非今日的這樁意外發生,她怕是不知何時才能看到了。
回想起掌門當初說的那些話,再聯想到她得知的那些舊事,往事的前因後果她基本都能摸索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花百歲拿着這個荷包,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腦子像是清楚了,又像是糊塗了。
這時的她心頭混亂的厲害,卻暫時抽不出空理清思緒,師父安危的重要性更讓她在意,便只得随便收拾一下心緒,把荷包随手揣入懷裏就再次站了起來。
她的眼神在屋裏再次粗略轉了一圈,果然沒尋到其他的線索,便擡手甩出一張尋人符。
尋人符在屋中殘留的氣息裏轉了一圈,便直直往窗外東邊的方向飄去。
目光跟随符咒飄去的方向遠眺望去,想到那方向的盡頭,花百歲的心裏頓時一沉,忙躍身飛窗而去。
扶搖門山腳下的東邊百米之外有一片水域遼闊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