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月的江城,微涼。

機場,鐘窈緊張的站在國內到達的出口。

她在等一個人。

等一個接下來會與她朝夕相處的陌生男人。

随着旅客陸陸續續的走出來,她一顆本就緊張的心也跳的越來越快,從小到大,除了父親和前男友張卓,她就沒怎麽和其他男人親近相處過,而且就算和張卓在一起,因為異地戀的緣故兩人也不時常見面,即便見面最多的也只是牽牽手,簡直純情的可怕。

不,應該是她純情的可怕,因為張卓曾經好幾次提過想要更進一步,但都被她拒絕了,她一直想把最美好的自己留在新婚之夜,可等來的卻是小三的挑釁以及張卓的無情。

如今,她卻要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不知到什麽時候,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即便這人是警察。

但是,她又不得不如此,因為一個星期前被張卓通知分手的那一夜,她目睹了一場兇殺案,在做完筆錄回家的途中差點被嫌疑人滅口,警方為了在嫌疑人落網前保護她,特意調派了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來保護她。

一想到那個恐怖的雨夜,她就不寒而栗,脖子上的傷痕還在隐隐作痛,讓她不由自主的将衣領拉高想要保護自己。

正在忐忑時,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随着人流走了出來,利索的短發,俊挺的眉眼,手裏拉着一個行李箱,他只在入口處稍稍停留一會兒便朝她走了過來。

看着男人快速向自己走來,鐘窈卻生出了逃離的心思,她在害怕,害怕即将面對的未知生活。

然而就在她剛移動腳步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将她攔住,再下一刻她感覺自己雙腳騰空被男人抱起,耳邊更是傳來他的聲音:“別緊張,自然點。”

這聲音,沉着有力,讓人有一種安心的魔力,讓原本心中掙紮的她漸漸平靜下來。

陸梵生早就看出鐘窈的退意,所以他才先一步行動,局裏交給他的任務是扮做她的男友在她身邊保護,為了不讓嫌疑人懷疑,所以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以情侶的身份,如果她逃了,那他的身份可能就面臨着穿幫的危險。

“你……你放我下來吧。”鐘窈小聲的說道,為了不讓對方的身體與自己太過親密,她還将手握成拳頭撐在陸梵生肩膀。

不過即便她如此,但因為被陸梵生抱着的緣故,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在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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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別跑。”陸梵生叮囑了一聲才将她放下,全程他都帶着溫暖寵溺的笑,仿佛他真的和鐘窈是情侶一般。

鐘窈心道這人演技真不錯,只是自己被瞧出了心思還是不由囧了一下:“我……我不會跑的。”

陸梵将她放下後,一雙冷厲的眼快速的查看着周圍的情況,他得到的情報是鐘窈從離開兇案現場的那一刻就被跟蹤了,可看着機場裏來往的旅客,他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是嫌疑人沒跟來這裏還是隐藏的太深?

“我們走吧,記住,不要東張西望。”他說完自然而然的攬住鐘窈的腰,但他的手只是虛靠,并沒有真正的貼上去。

鐘窈也感覺到了這一點,剛剛的防備不由降低了一些,她輕輕的呼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兩人向機場的出租車區域走去,一路上,陸梵生為了讓兩人間看起來自然,故意撿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來說,鐘窈一邊面帶微笑的聽着一邊偷偷打量着他。

在來機場前,她已經看過他的照片,當時只覺得長得還行,可現在見到真人,不由感嘆女娲造人也是有選擇性的。

她從警方聽說此人之前是做卧底的,可是一般做卧底的人不都應該是容貌普通嗎,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可他這副容貌會不會太招搖了,而且,他也沒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保镖壯碩,自己真的可以被他保護嗎?

機場的出租車區總是人滿為患,兩人慢慢的随着隊伍往前挪,陸梵生則拿着手機發着短信,時不時還看一眼鐘窈,确認她沒有離開自己。

終于,輪到他們上車了,陸梵生先将行李放在後備車廂,然後才和鐘窈一塊坐進出租車,很快,出租車就駛離機場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起來。

“陸梵生,歡迎來到江城。”一直很安靜的出租車司機突然開口說話。

鐘窈見出租車司機竟然認識陸梵生,不由疑惑的看向他,陸梵生卻是一身的戒備,但當他從後視鏡裏看到司機的面容後,臉上緊張的神情消失了:“你是陸尚?”

陸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的警官證就在你面前的椅背兜裏,你可以确認一下。”

陸梵生将手伸進布兜,果然從裏面拿出一個警官證,他仔細查看一番,确認是真的沒錯,同時他也感嘆兩人竟然都姓陸。

“局裏既然派你來接我,為什麽不提前通知一聲?”陸梵生問道。

陸尚回道:“因為這次事情很嚴峻,局裏不想讓你暴露,所以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也是剛被調回江城,所以才被派來和你對接,對了,你剛剛有沒有看過鐘小姐的傷?”

陸梵生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鐘窈受傷了,于是扭頭看向身邊的鐘窈,但她臉上沒有傷痕,難道是傷在身上?

“我并不知道鐘小姐受傷了。”他如實說道。

“那麽鐘小姐,你能把你的傷口給陸警官看看嗎?”陸尚歉意的問道。

鐘窈猶豫了一下,還是将高高的衣領往下拉了拉,她白皙的脖頸上有着一條細細的可怖的勒痕,雖然已經過去快一個星期,但是傷口還沒有愈合完全,可見當時勒她的東西已經深入皮肉。

“是吉他弦勒的。”陸梵生湊近看了看,他甚至公事公辦的用手摸了摸鐘窈的傷口處。

鐘窈不适的躲了躲,陸梵生以為是自己弄疼她了,忙将手拿開并小聲的說了句抱歉。

陸尚有些吃驚:“這你都看的出來?”

陸梵生将手放下:“以前有見過類似的,不過從傷口上看來,歹徒應該是使了很大的力氣,鐘小姐能活下來也真是奇跡。”

“并不是因為奇跡。”鐘窈伸出自己一直握成拳頭的手,她的手本來是一雙白皙好看的手,可如今手掌上也有一條和脖子上一樣的傷痕,而且受傷程度更甚,“當時我的手死死的拽着吉他弦,這才沒讓他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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