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梵生跟着市場部的幾個人在街上兜兜轉轉,因為每天都是吃這些,大家已經有了選擇困難症,最後還是陸梵生拉着他們一起去了鐘窈吃飯的那家。
“好巧啊,一起坐吧。”胡悅見他們也來這裏吃飯熱情的邀請着,鐘窈雖然想阻止,但胡悅話已經說出口了。
“好啊,正好大家都認識,不過這位置不夠坐,我們換裏面包間吧,今天我請客。”陸梵生打算用吃來拉近關系。
同事們自然是開心不已,立刻讓服務員給他們換了包間,陸梵生也趁此機會坐到鐘窈身邊。
點菜的時候,陸梵生讓大家各自點各自喜歡吃的,但是有心的人還是會問下別人的口味。
“陸經理,你的名字很佛系啊,是不是信佛,吃飯有沒有講究,比如不吃葷什麽的?”胡悅問道。
陸梵生回道:“除了初一十五吃素,其他沒什麽。”
“這麽說,你這名字還真和佛有緣?”
陸梵生笑了笑:“小時候菩薩救過我的命。”
“怪不得叫梵生,原來是這個緣故。”胡悅說完勾了自己喜歡的菜後将菜單傳給下一個同事。
同事們點完菜後,陸梵生又加了幾個大菜,随後大家就閑聊了起來。
“你們誰知道咱們大老板夫人為什麽每次來都戴口罩啊,是因為長的不好看還是因為太好看啊?”有人問道。
另一同事回道:“就一普通人,她是我堂姐同學的同學,聽說以前家裏開紡織廠的,不過效益一直不好虧得飯都快吃不上,很小的時候弟弟掉江裏被淹死了,屍體都沒找到,不久媽也死了,跟她爸相依為命。”
衆人聽到這裏不由一陣唏噓,陸梵生不知為何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他一向不關心別人的是是非非,可這時他卻不由自主的想繼續聽下去。
“那後來她怎麽嫁給席總的,聽說她比席總大好幾歲呢。”
“還不是命好,她家紡織廠拆遷拆了很多錢,乾元那時候正好遇到危機,她家幫忙了,然後就結婚了,不過有傳言她後來坐過牢嗎,但這事沒被證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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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過牢?”大家面面相觑,陸梵生心中也不由一痛,他很奇怪自己今天的這種反應,但又說不出為什麽。
“怎麽,你們還沒聽說過?幾年前這事傳的可兇了。”那同事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沒有。”其他人都搖着頭。
“那……你們現在也裝作沒聽過啊,我可什麽都沒說。”那人說完立刻埋頭扒着碗裏的飯菜。
其他人卻不以為意:“這有什麽啊,反正現在命這麽好,老公又帥又有錢,還有兩個兒子,人生圓滿了。”
“可她從小失去兩個親人,我想她現在即便家庭和富貴都有了,心裏想起弟弟和媽媽還是會難過吧。”鐘窈看着嬉笑的同事們忍不住說道,但說完她自己都有些愣住,因為平常她不會說這些是非的,自己怎麽突然膽子就大了。
同事們一陣沉默,胡悅見狀忙招呼起來:“不說了,時間不早了,吃完快上去午睡,下午還上班呢。”
正在這時,一位女服務員端着石鍋走過來,正好從鐘窈和陸梵生中間上菜,突然服務員腳下一滑,服務員晃了晃,眼看石鍋裏滾燙的湯汁眼看就要灑到鐘窈身上,電光火石間陸梵生伸手将石鍋單手端住放在桌子上,然後迅速将手藏在衣袖裏,顯然是被燙到了。
“怎麽樣,有沒有被燙到?”他緊張的問鐘窈。
鐘窈沒發現他的異樣,只是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沒有。”
有同事開始斥責女服務員,本就被吓到的小姑娘更是眼淚汪汪,最後還是鐘窈心軟說算了。
“不行,去把你們經理叫來。”陸梵生冷冷道。
大家見他剛才還有說有笑,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便都停了筷子看着他。
“算了吧,我也沒燙到。”鐘窈小聲說道。
陸梵生卻堅持:“這不是燙沒燙到的問題,而是他們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今天雖然沒燙到你,但明天可能護燙到別人,他們必須整改。”
“整改?陸經理,要不是你是我們公司的,我們還以為你是工商局的。”一同事調侃道,其他人也跟着笑起來。
陸梵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明天去應聘試試,要是真去了工商局,我就專治你們。”
三言兩語間緊張的氣氛被化解,飯店經理也被叫了過來,陸梵生認真說了幾句,經理自然是滿口答應,随後經理又訓斥了女服務員幾句表明自己态度,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陸經理,這石鍋兩手拿着都重,你卻單手就端住,看來臂力不錯啊,平時沒少練吧。”一男同事問道。
陸梵生沒想到他竟然會注意到這一點:“還好,平時是會抽時間運動一下,咱們做銷售的,身體不好可不行。”
“那你以前在哪裏上班?”
“美國。”陸梵生将設定好的答案說出來。
“哇,厲害。”大家又是一陣驚嘆,特別是市場部的人已經知道他是有背景的,所以對他的話都深信不疑。
而鐘窈看着面不改色撒着謊的陸梵生,再次佩服這人真淡定,可就在這時,她發現陸梵生的手掌裏起了一個水泡,因為他拿筷子手是握着的所以別人看不見,要不是她坐的近也看不出來,是剛剛他為了救自己被燙到的吧。
“你手燙傷了。”她小聲說道。
“小傷,回去擦點藥就行了。”陸梵生平靜的回道。
“我那裏有藥,待會兒你拿去用吧。”
陸梵生悄悄看了她一眼:“怎麽,不怕我和你關系暴露了?”
鐘窈愣了好半天:“不要算了。”
陸梵生見她一副生氣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行,那待會兒我偷偷來找你。”
他這樣一說,鐘窈更生氣了,可是又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把狠話說在了前面,而且他也是為了她受的傷,現在只能叫他拿住。
回到辦公室,鐘窈拿了藥走到樓梯間,陸梵生正拿着裁紙刀将水泡戳破。
“怎麽這麽大一個了,之前看還沒這麽大啊,疼不疼?”鐘窈一邊問一邊用棉簽沾了藥小心翼翼的塗上。
“不疼。”陸梵生說完怔怔的看着正低頭為自己上藥的女子,他長這麽大,受傷的時候都是獨自舔着傷口,從沒有人這樣的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