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整整一天, 鐘窈幾乎都是數着時間過的,到了五點半, 她準時打去電話,然而陸梵生并沒有接, 就在快要挂掉的時候,那邊卻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喂,鐘小姐。”
她愣了一下:“陸尚陸警官嗎?”
陸尚還不知道她和陸梵生的事, 緊張的問道:“是我是我,你那邊是出了什麽事嗎?”
鐘窈連忙解釋:“沒……沒有, 我打電話是因為有個東西沒看見,今天陸梵生幫我搬家, 我想問問他放哪了。”
陸尚看了看外面正在和一個婦女說話的陸梵生:“哦, 他現在有點事, 我讓他待會兒給你回過來。”
“好, 那謝謝你了。”挂了電話,她又開始數着秒等待。
警局外。
“阿姨,您怎麽來了?”陸梵生對着身前五十多歲的婦女恭敬的叫了一聲,這個人就是喬欣然的母親。
喬母點了點頭, 臉上不見一點笑意,語氣更是高高在上:“十年不見,你竟然還能一眼認出我, 看來,過去也沒白養你。”
陸梵生低着頭,眼睛也不敢直視她, 這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喬母見他不說話,攏了攏身上的貂毛大衣:“你既然來了江城,怎麽也不說一聲,最後還是我家女婿說前段世間車禍的事又向老喬的同事打聽,我才知道你也在這裏,原來你也做了警察,你可真是聽老喬的話。”
陸梵生抱歉道:“是我的錯,本來應該第一時間去看望您的,但是因為任務……”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早就知道我和欣然在哪裏對不對?也是,你好歹是個警察,找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喬母打斷他的話。
陸梵生聽完心髒一陣刺痛,這麽多年了,這個自己曾經一度想喊做母親的人,還是這樣的提防着他,每一句話都在挖坑都在設防,随時等他跳進去。
“我并不知道你們在這裏,只是偶然在醫院遇見了欣然才了解。”他實話實說,他雖然是警察,但一直在外面做事,幾乎沒有進過內部,所以即便想找人也不是那麽容易。
“行了行了。”喬母不耐煩道:“這裏這麽冷,找個地方坐一下吧,今天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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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梵生點了點頭:“好,現在正好也是晚飯時間,就在附近的餐廳請您吃一頓便飯吧。”
餐廳。
喬母端着陸梵生為她倒的茶慢條斯理的喝了兩口,從自己丈夫将這個孩子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喜歡他,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女兒身上,并不想多個人來分她的心,而且家裏條件也不是那麽好,多一個人吃飯多一份負擔,這讓她怎麽能喜歡,所以和丈夫争吵後,丈夫終于改變主意,由收養變成助養,平常就讓他生活在福利院,寒暑假的時候才來住幾天。
可即便這樣,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還是被他惦記上了,她的女兒美麗聰慧,要嫁的那必須是好人家的兒子,而不是這種無父無母的窮小子,所以丈夫犧牲後,她便帶着女兒匆忙離開廣城投奔在江城的親人,這才擺脫了這個拖油瓶,只是沒想到,十年後他竟然又找來了。
“聽說你一直在做警察?”喬母問道。
“是。”陸梵生回道。
喬母嘆了一聲:“這條路可不好走啊,危險不說,還沒什麽錢,你知道我家欣然已經結婚了吧。”
陸梵生點了點頭,低低回道:“知道。”
喬母輕輕的扯了扯貂毛大衣的領子:“她嫁的還不錯,我家女婿出生書香門第之家,父母都是教育界人士,他自己也是大學教授,知識淵博性格又好,疼欣然和孩子不說,對我這個丈母娘也是沒話說,你看看,這件貂皮大衣就是他買給我的,花了六七萬呢,你摸摸,看是不是好東西。”
陸梵生聽完她的話有些奇怪,為什麽她在自己面前誇徐峰,難道她還不知道喬欣然要和徐峰鬧離婚麽?
“你愣着幹什麽,讓你摸摸看,這可是我家女婿托人從俄羅斯帶回來的。”喬母不滿他走神的态度。
陸梵生只好伸手摸了一下:“是好皮草。”
喬母得意的笑了笑,嘀咕一句:“這樣的珍品,估計你平常也難見到吧。”
“是,很難見到。”陸梵生順着她的話答道。
菜上來後,他親自為她添飯夾菜,無論這個女人怎麽不喜歡他,但她的丈夫對他有救命和教導之恩,所以她說的話再怎麽不中聽,他也不會去計較什麽。
喬母見他一直沉默,吃了幾口飯菜後繼續說道:“欣然說你現在過得不錯,開着豪車穿着好衣服,不過你瞞不了我,我是過來人,一看就知道你那是在出任務,我猜的沒錯吧?”
“是,車和衣服都是局裏的。”陸梵生神色黯然。
喬母知他銳氣被自己挫了,這才将話挑明:“你一定知道,欣然和我家女婿最近在吵架,但他們那也只是吵吵,夫妻嘛,床頭吵架床位和,再說孩子都有了,他們也不會怎麽樣,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人結婚踏踏實實過日子了,你雖然物質條件不怎麽樣,但模樣還算周正,找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也不是什麽難事,其他什麽的就別多想了,我活到這個年紀,也明白了一件事,人啊,要認命,和命争,争不過的。”
陸梵生的身體微微顫抖,雖然知道她瞧不起自己,但真正聽見她說出來,心卻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他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是,阿姨。”
喬母見他一直很順從,态度也不錯,這才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好了,我也吃飽了,你去結賬吧。”
陸梵生也想早點結束這壓抑的晚餐,只是拿錢包的時候才發現錢包和手機都沒帶,他有些難堪的取下手表交給服務員:“不好意思,我忘了帶錢了,可不可以先把手表壓在這,我待會兒再過來付款。”
服務員一臉微笑:“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不接受抵押,手機也可以支付的。”
陸梵生臉色有些蒼白:“我手機也忘帶了。”
服務員以為他是來吃白食的,語氣嘲諷的說道:“哎呦,這可真是巧了。”
喬母不耐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出來吃飯錢包手機都不帶,還以為你有長進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算了,這錢還是我來付吧。”
“不不不,我來付我來付。”鐘窈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她笑呵呵的拿出手機将付款展示給服務員。
陸梵生驚奇的看着她:“你……你怎麽在這裏?”
鐘窈有些羞澀:“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我就想着過來看看,結果路過的時候覺得有個人影像你,仔細一看沒想到還真是你,所以就進來了。”
陸梵生看了看櫥窗外,夜幕早已降臨,黑乎乎的一片,因為寒冷,路邊的行人都縮着脖子匆匆而過,可想而知,她經過的時候應該也是如此,只不過她不經意的看了這邊一眼,可就這匆匆一瞥,她竟然就認出了自己。
想到這裏,原本因為喬母的話和付不出錢而墜入冰窖的他,猶如看見一束火苗,漸漸有了暖意。
喬母看着突然出現的鐘窈:“這位是?”
陸梵生回道:“是我的朋友。”
“普通朋友還是女朋友啊?”喬母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打量着鐘窈。
陸梵生沒有立刻回答,鐘窈不想他現在危難搶先說道:“就是普通朋友啦,阿姨您是?”
喬母并不認識鐘窈,所以還不知道徐峰撞的就是她:“哦,我是梵生的阿姨。”
“阿姨好。”鐘窈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以為只是陸梵生認識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梵生,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喬母又問道。
陸梵生點了點頭:“是,記住了。”
喬母走後,鐘窈覺得陸梵生神色有點不對,一直以來,他給她的印象都如深潭一樣平靜,可現在,他情緒明顯有些不對。
“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關心的問道。
陸梵生沉默着只顧往前走,鐘窈不得不一路小跑的跟着,只是,她再也不敢問什麽。
到了警局,陸梵生拿了錢包和手機:“剛才吃飯的錢我現在轉給你。”
鐘窈回道:“不用給我了,我還沒吃晚飯,你再陪我吃一頓,錢你付。”
陸梵生沒有拒絕:“好,你想吃什麽?”
鐘窈想了想:“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家賣湯的,天太冷了,我想喝湯。”
“好,那就去喝湯。”
出了警局,鐘窈感覺有冰冷的東西落在臉上,借着路燈燈光看去,竟然是下雪了。
“哇,下雪了啊,這是今年的初雪啊。”她忍不住伸手去接,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掌心,但很快就被融化。
陸梵生也怔怔的看着随風飛舞的雪花,怪不得今天這麽冷,原來是要下雪。
“好冷啊,別站在這裏吹風了,我們快走吧。”鐘窈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往前拉,陸梵生被她拉的猝不及防,只好跟着她往前走。
到了店裏,鐘窈點了大份的排骨藕湯和兩樣小菜,等湯的時候,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得知女兒和陸梵生在一起,鐘母強烈要求和他說話。
“喂,阿姨。”陸梵生打起精神打着招呼。
“小陸啊,最近天冷了,你身體怎麽樣啊?”鐘母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讓原本情緒低沉的他自在了許多。
“恩,挺好的,阿姨您呢?”
“我也挺好的。”鐘母似乎很喜歡陸梵生,電話裏和他說着沒完。
鐘窈也一邊喝着湯一邊插着話,然而聊着聊着手機電量不足,鐘母只好又叮囑了幾句才挂電話。
“我媽就是話多,你別介意啊。”鐘窈不好意思的說道。
陸梵生搖了搖頭:“不會,你媽媽的話,每句都是關心我的話,我怎麽會介意。”
鐘窈見他沒有不耐煩,不由松了一口氣,吃完飯,兩人準備分別,鐘窈因為手機沒電關了機,她有些懊惱出來的時候應該先充滿電的。
“我送你回去吧。”陸梵生主動說道。
鐘窈有些意外:“沒事,就幾站路。”
然而她說完就後悔了,自己幹嘛要拒絕這麽好的機會,好在陸梵生擔心她的安危:“今天下雪,你腿也才剛好,手機又沒電,摔倒了就麻煩了,走吧。”
“哦。”對于他的主動,鐘窈心中湧出一陣甜蜜,原以為告白後他會避着自己,沒想到他卻主動了,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不排斥呢。
到樓下的時候,紛飛的小雪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兩人的頭發和肩膀上都落了一層。
“好了,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陸梵生沒打算送她上去。
鐘窈因為寒冷抖抖索索的說道:“都到這了,你上去坐坐吧,我正好買了個油汀還不知道要怎麽安裝,你幫我看看。”
陸梵生見她臉凍得通紅不好拒絕:“那好吧。”
因為是頂層的緣故,房間裏的溫度并不比外面高多少,冷的也像冰窖一般,鐘窈将裝着油汀的包裝盒拖了出來:“就是這個。”
陸梵生拿出說明書看了看,組裝其實非常簡單,他不相信鐘窈會安裝不好,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他除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
不到一分鐘,油汀就被裝好,接上電源後,油汀立刻開始工作,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房間溫度在上升。
“已經裝好了。”他站了起來。
鐘窈知道這下留不住了:“哦,好,你等一下,水馬上開了,我給你裝點熱水你路上捂手。”
“不用了。”他不想麻煩她。
“用的用的,我媽剛才可是叮囑了半天,你先坐一下。”鐘窈邊說邊進了廚房。
一番翻箱倒櫃後,她找出紅棗和枸杞放入水杯中,然後再灌滿熱水。
陸梵生坐在暖和的油汀旁,外面的風還在呼呼的刮着,可是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他看着在廚房忙碌的鐘窈,不知不覺的吐出三個字:“我同意。”
正在倒熱水的鐘窈隐隐約約聽見他在說話,但又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她将水杯蓋好走出來遞給他:“你剛剛說什麽了嗎?”
陸梵生看着水杯裏的紅棗和枸杞,不由想起陸尚天天喝的養生茶,他說他也不想這麽早就養生,但他老婆非要讓他喝,他說的時候雖然滿臉嫌棄,但是眼睛裏卻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我說,我同意。”
鐘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同意什麽?”
“同意和你交往。”
正準備坐下的鐘窈愣在那裏,好半天才回過神,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說真的?”
陸梵生見她一臉的小心,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自然是真的。”
鐘窈緩緩的坐在毛毯上,她懵懵的看着他,原本她已經做好了打攻堅戰的準備,甚至還拟好了各種計劃,更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可沒想到,時間過去還不到一天,他竟然就同意了,這讓她感覺很不真實。
“等你下,你……你讓我先緩緩。”她按着胸口說道。
陸梵生順勢躺在毛毯上,油汀的溫度讓他有了一絲倦意:“好,你先緩緩,我睡一會兒。”
鐘窈皺着眉頭看着他:“你不回去嗎,現在已經九點,待會兒就沒末班車了。”
陸梵生一伸手扯下床上的被子蓋在身上:“我都是你男朋友了,住你這裏不可以嗎?”
也許他是真累了,很快,鐘窈就聽見他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她小心的叫了他兩聲,然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他怎麽可以在同意和她交往後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就睡了?
“我這裏就一床厚被子啊,你拿去了我蓋什麽。”她小聲的嘀咕着。
随着夜晚漸漸安靜下來,她的思緒也越來越清晰,她知道,以他的性格,不會答應的這麽快,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才這樣,可是,是什麽事情呢,她想到了在餐廳見到的那個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她說她是陸梵生的阿姨,可陸梵生又說自己在江城并沒有什麽認識的人,那她會是誰?
雖然滿心的忐忑和不自信,但當看到喜歡的人就躺在自己身邊,她又将疑慮壓到心底,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知道,珍惜當下最重要,而且,說不定他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呢。
洗漱一番後,她輕輕的推了推他:“上床去睡吧,我就一床被子。”
陸梵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瞧見是她,便往床邊挪了一下:“這兒已經被我睡暖和了,不想動了,你睡床上吧,被子分你一半。”
鐘窈想起前段時間還在公寓住的時候,兩人也是這樣,一人沙發上一人地上,但卻蓋着同一床被子。
“哦。”她躺在床的邊緣,蓋着已經被他捂熱的被子,只是這樣一上一下兩人之間還是有空隙,所以睡得并不暖和,好在油汀的溫度還可以,也不至于凍着。
黑暗裏,她聽着他在耳邊的呼吸,雖然思緒萬千,但最終還是敵不過睡意睡了過去。
七點,鬧鐘準時響起。
鐘窈從睡夢中驚醒,她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然而是空的,分出的一半被子完整的蓋在自己身上,房間裏也沒有人,只有油汀還在散發着熱量。
想着昨夜種種,她想,那應該是自己的一場夢吧。
因為腿傷已好,她要回去上班,生活還得繼續。
她嘆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準備去衛生間洗漱,然而剛一開門就看見陸梵生提着褲子站在馬桶前,吓得她低叫一聲轉過臉去。
“你……你在這裏怎麽也不說句話?”她捂着眼睛問道。
陸梵生也有些慌亂的将褲子穿好:“上廁所還要說什麽嗎?”
“是……是不用說什麽。”鐘窈感覺自己心在亂跳,原來昨夜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的在這裏。
陸梵生見她臉紅紅的:“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快點洗漱吧,待會兒一起出門。”
“哦。”鐘窈拿起牙膏,可是手抖的擠了幾次都沒擠到牙刷上。
因為下了一整夜的雪,地上早已白茫茫一片,一陣寒風吹過,兩人不由自主的将衣服裹緊。
陸梵生拿着養生茶走在前面,鐘窈則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她一步步踩在他留下的腳印上,嘴角忍不住上揚。
因為順路,兩人上了同一輛公交,只是正當早高峰時段,即便是雪天,車上也是滿當當的人。
鐘窈因為個子瘦小,被擠的人堆裏動彈不得,尤其是面前還有一個紮着馬尾的女孩頭總是動來動去,頭發掃的她臉很不舒服。
陸梵生終于看不下去将胳膊擋在她面前:“你往我這邊靠一點。”
鐘窈看着他擠出來的空隙,緊緊的靠了上去,因為有了他這個人形扶手,即便車廂裏再怎麽擁擠,她也沒有被擠倒。
公安局離得近,所以陸梵生先下了車,可能是怕遲到,下車後他就急急向局裏走去,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鐘窈只好失落的站在車上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到了公司,同事們紛紛圍上來關心她的傷情,得知她沒什麽事後便又開始八卦。
“鐘窈,陸梵生怎麽辭職了?”胡悅問道。
鐘窈想了想:“他換工作了。”
“他被哪家公司挖走了,難道還有比咱們乾元更好的地方?”
“他沒做銷售了。”
“哦,這樣啊,不過你知道的這麽多,你們應該是在一起了吧。”
“恩,在一起了。”鐘窈認真的點了點頭。
胡悅豎起大拇指:“效率。”
鐘窈看了看經理辦公室:“經理還沒來上班嗎?”
胡悅嘆了一聲:“你這段時間不在還不知道,咱們經理要離婚了,現在正在為離婚官司焦頭爛額呢。”
鐘窈驚訝道:“她和他老公不是挺恩愛的嗎,怎麽突然要離婚的。”
“什麽恩愛,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就我們經理那男人婆脾氣,有誰受得了。”另一個同事小聲說道。
胡悅趁機問道:“呂姐,你和你老公感情不錯,要不給我們傳授點經驗呗。”
鐘窈也曾多次看見呂姐的老公來接她上下班,兩人的确很恩愛,想到自己和陸梵生,她不由也豎起耳朵。
呂姐周圍看了看,見沒有旁人才說道:“我家那位對我的确不錯,但我也沒做什麽,無非兩點。”
“哪兩點?”
呂姐指了指胡悅身上的兩個部位:“要想讓男人離不開你,你就要抓住他的胃和腎。”
這句話兩人一聽就懂,但鐘窈卻有疑問:“不是應該抓住心才對嗎?”
呂姐搖動食指:“你錯了,男人都沒有心的,你去哪裏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