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知過了多久，夏璟軒隐約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臉。
“璟軒，璟軒……”
夏璟軒吃力的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周圍都是紅藍燈光，頭上有溫暖的液體流出，他知道自己頭受傷了，醫生在處理。
拍他臉的是彥明旭。
“吳……吳世好……”夏璟軒喃喃着“他怎麽樣”，他害怕，怕吳世好就這麽死了。
“他沒事”彥明旭趕忙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吳世好沒事，還是他用你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王總已經帶他走了。”
“那……那些人……”
“車裏有具屍體”彥明旭回答“翻車的時候頭直接撞碎了。”
“一個？”夏璟軒虛弱的眯着眼“……另一……個……”
彥明旭冷汗都下來了：“你是說還有另一個人？”
夏璟軒沒力氣點頭了，只能眨眨眼睛。
彥明旭立刻抓起對講機：“各單位注意，暴徒有兩人，有兩人！還有一人在逃蹿，通知交警的戰友，沿線設置關卡，一定要抓到人，重複！重……”彥明旭還要說什麽，衣角一重，是夏璟軒伸手拉了他的衣角。
他太虛弱了，都沒拉住，彥明旭知道他有重要話要說，直接靠過去，摟着他的脖子：“怎麽了？”
“不……不要……警察……”夏璟軒喃喃着，聲細如蚊，虛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彥明旭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不能找警察，可眼下……
“武……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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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瞬間明白夏璟軒的意思了，正好這個時候擔架來了，彥明旭小心翼翼地把夏璟軒從損壞嚴重的車上抱了下來，放在擔架上，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你好好休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半個小時後，京城的武裝警察部隊出動，史無前例的接管了交警的設卡崗位。
彥明旭一直忙着和武警那邊溝通，安撫吳世好的任務就交給了張昀，當張昀轉告彥明旭，吳世好說攻擊他們的小貨車司機有槍時，彥明旭剛拿到了夏璟軒的行車記錄儀。
再不清楚不過了，小貨車司機雖然全副武裝，看不清臉，但手裏的槍清清楚楚是把九五式，這把槍的來源不是警方就是軍隊，現在看來警方的可能性大一些。
夏璟軒和沈莫都在同一家醫院，彥明旭心情凝重的經過沈莫的加護病房，駐足看了一會兒，就往夏璟軒的普通病房走去。
王總坐在夏璟軒的病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後面就腳步聲，王總轉身擡眼看了一下，熬了一宿，彥明旭感覺王總兩鬓又白了一些。
彥明旭嘆了口氣：“您老就回去休息吧，醫生說璟軒沒事。”
彥明旭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謝謝您相信我。”
王總笑了笑：“你要謝就謝夏璟軒吧。對了，通知陳先生了嗎？”
“通知了”彥明旭擔憂道“也告訴他暫時不要回臺灣，直接來北京，他沒答應。”
王總點了點頭：“能理解，但還是盡量勸，畢竟來北京我們好照看。”
“是”
當前最緊急的，是必須要找出讓吳世好去收屍的那個警察是誰，還有裝着屍體的藍色寶馬是怎麽混進車禍現場的。
送走王總後，彥明旭在夏璟軒的床邊站了一會兒，幫他捏緊被子，然後轉身準備去忙，誰知衣角一重！他又被人抓住了。
“我說你……”彥明旭無奈的轉過頭，看着床上似笑非笑的罪魁禍首“你明明就醒着了，還裝什麽虛弱！”
罪魁禍首從床上做坐起來，看起來的确是一副虛弱樣，但那眼神精明得像只狐貍。
“明明都醒了，還裝啥呢”彥明旭笑着“你就是想讓王總內疚是吧。”
“不讓他內疚的話，他怎麽知道有志青年是用來愛的”夏景軒笑笑。
“我也是服了你。”彥明旭翻了個白眼“你行不行，要不要再躺兩天。”
“我也想啊”夏景軒伸了個腰，把自己的葡萄糖吊水拔了“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走吧。”……
張昀正在帶人查高速路口的監控，這個地方車流量巨大，張昀把手下的人分成幾批，又把視頻分成幾個部分，熬夜通宵在查。可查來查去，都沒看見那輛藍色寶馬是怎麽進的現場。
夏璟軒到了現場，正看見張昀在那哼哼。
“不行了，我已經花眼了，”張昀死攤在工椅上“見鬼了，那輛車到底是怎麽進去的啊，難道是土遁嗎？“
他看了一眼夏璟軒：“我們的勇士又爬起來啦，彥同志有沒有告訴你，你這次不打報告私自調查會有什麽下場嗎？”
夏璟軒拍了拍彥明旭的肩膀：“我相信彥同事不會這麽絕情的，畢竟是找到了吳世好才證明了他的清白。”
“拉倒吧”張昀揭穿他”你有個p的功能，王總壓根就沒正的想把彥明旭關起來，你那點間接證據都是猜測，得得得，趕緊找黑警吧，別打擾我看小車車。唉，我明明是抓職務犯罪的，怎麽現在幹着刑警的活兒。“
被張昀趕走的兩個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臉無奈。張昀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幹的完全是刑事案件調查的路子，是警察才幹得活。可現在是為了查黑警，他們也不敢找警察幫忙只能自己來。
彥明旭為難着：“京城這麽多警察，光是一個區就上百個，我們怎麽讓人來認？”
夏璟軒嘆氣：“只能畫像了。”
“畫像的專業人才都在警局，怎麽才能不打草驚蛇？”
夏璟軒一撸袖子：“我們自己畫就好了。”
“我們自己怎麽能……”他剛要反駁，就撞上夏璟軒一個自信的挑眉。
彥明旭瞪大眼睛，內心瘋狂os ，我軍隊高層還帶培訓這個的？？！！
彥明旭暫時把吳世好安排在了夏璟軒的辦公室，任靜和嚴鳴陪着，付城和李冰清那兩個相親相愛的王八蛋，夏璟軒讓他們先回家摳腳了。
吳世好年紀不大，也就23、4歲左右，理着平頭短發，眼睛無神的答啦着，活脫脫的老實人像。
其實夏璟軒的辦公室非常樸素，可吳世好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您別緊張，要不要吃個蘋果”同樣是老實人的嚴鳴傻乎乎的遞上了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笑得像豐收的農民“這是俺媽給我寄的，也給你嘗嘗。”
吳世好看了一眼，慢吞吞的接過來了，任靜努力了好久都沒讓能讓吳世好開口說話，沒想到嚴鳴一個蘋果搞定了。
吳世好低頭咬了一口，慢慢嚼着，眼眶就一點點的紅了。
“你怎麽啦”任靜低頭問他“蘋果太好吃了？”
吳世好包了一包淚，用不太幹淨的袖子擦了擦，哽咽着說：“我也想我媽媽了，我本來打算今天回家的，可是……”
“不要緊的！”任靜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吳世好“等我們抓到壞人，你就安全了。”
吳世好擡頭看了一下任靜，女孩比大一些，笑起來的樣子就初升的月牙。
“嗯”他點點頭，繼續緩慢嚼着蘋果。
吳世好低頭乖巧的吃着東西，任靜的目光正好能看進他低胸毛衣，吳世好胸口隐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吳世好注意到了任靜的目光，有點不自然的拉起自己的衣角。
任靜大大咧咧的，只覺得眼前這個弟弟可憐，直接就問了：“你的心髒，做過手術？”
吳世好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嗯，小時候，心髒不好。”
真的是太可憐了，有過心髒病還受了這樣的驚吓，任靜簡直想上手摸摸這個可憐娃兒的頭。
彥明旭和夏璟軒來到了辦公室門前，彥明旭伸手就要拉開辦公室的門，卻沒夏璟軒突然拉住了。
夏瑾軒：“等等”
“怎麽了？”
“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夏璟軒皺着眉頭“是哪裏不太對呢？”
任靜正和吳世好聊着他的心髒手術，夏璟軒和彥明旭就進來了。
“頭兒，你沒事吧”嚴鳴看見夏璟軒簡直要熱淚盈眶了“吳世好說你差點被人打成篩子，我還以為……以為……”
夏璟軒一撸他的腦袋：“還以為什麽？以為我光榮啦？讓你查的事情查了嗎？還不趕緊去！”
夏璟軒一個眼神，就把嚴鳴和任靜都支出去了，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和吳世好三個人。
“吳世好”
吳世好立馬坐直了身體：“是……”
“你別緊張”夏璟軒拍拍他的肩“我們只是問你一些事情。”
“好”吳世好依舊是老實的點頭，夏璟軒額頭上貼着紗布，他兩天未合眼了，眼下烏青，頭發也亂得像鳥窩，但整個人依然身姿挺拔，眼神清明。
旁邊坐着的彥明旭就更不用說了，吳世好就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他低頭看着自己皺巴巴袖套和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咬了咬下嘴唇。
夏璟軒問道：“你能把車禍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我們詳細的說一下嗎？”
“好”吳世好頓了一下，才道：“那天我值得的是中班，臨到下午的的時候突然就來的任務，那個時候已經我們已經知道車禍的消息了，上到高速路，有警察的指引，一直來到第一個有屍體的地方。”
夏璟軒：“就是藍色寶馬？”
“嗯，是，就遇到的那個警察，給我錢的警察。我就把屍體收走了，認定書也是那個警察給我的。”
夏璟軒：“所以你直接把屍體火化了，沒有任何人懷疑，火化之後呢？”
“我不知道，應該是有人來認領了。”
吳世好剛說完，夏璟軒就和彥明旭對視了一眼。
夏璟軒：“那個警察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他帶着口罩，我只看到眼睛”
“他穿着什麽樣的衣服？”
吳世好被這個問題問得愣了一下：“就是……普通的警服，黑色的”
夏璟軒：“就這麽多？還有什麽要補充嗎？”
吳世好搖搖頭：“沒有了。”
一直沒說話的彥明旭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直接把門落鎖了！
清脆的鎖頭聲落下，吳世好吃了一驚：“您……您這是要做什麽？”
夏璟軒微笑着，但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演技挺好的，但說謊就是說謊，細節上漏洞百出，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吳世好睜大眼睛：“你……你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夏璟軒語速極快地說道：“第一，高速路發生爆炸案是在下午，殡儀館去收屍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就別說采光了，你怎麽認得出來屍體在那輛車是藍色的？還寶馬？殡儀館進的都是發現屍體的區域，是整個車禍的最中心，車被撞得連媽都不認得了，你居然還能看出是藍色的寶馬，難道有一輛車，還完完整整出現在大追尾的車禍中心嗎？”
吳世好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了：“這……這我怎麽知道……也許……也許那輛車是那個警察故意開到那裏的呢？我看到的确是輛藍色的寶馬啊，那天是天暗，可又不是沒有光。只是撞了，周圍的車也是被撞得變形了，又沒有被火燒過怎麽會認不出顏色！”
夏璟軒調了一張圖，是那天車禍地點的整條道路圖，他展開給吳世好看：“你指指，你們發現屍體的部分在哪個路段。”
吳世好指了最前面的一個區域：“就是這。”
當時殡儀館不只一個人進入車禍中心作業，吳世好撒不了謊。
夏璟軒看着他，眼神逐漸冰冷：“我且不說，屍體都燒的媽都不認得，你還能看出車是藍色保安這個巨大bug，也不說到底有誰能把一輛完整的寶馬運進一個大型車禍中心。”
吳世好剛要開口反駁，夏璟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你別急，讓我繼續說，你當然可以說那輛車是那個警察弄來的，反正你不管車是怎麽出現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那輛車還看得出事輛藍色保安，反正那輛車就在那了。但是……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把屍體搬下來的時候，屍體還是燙的。”
吳世好：“我……我……”
夏璟軒：“你說過的，我錄音了。”
吳世好：……
夏璟軒：“從車禍發生的時間，到殡儀館接到通知去善後的時間，足足差了将近10個小時，你們是淩晨4點才進入現場的，那個時候火警已經滅過不知道幾輪火了。你還帶着3m左右的護具手套，你說屍體還很燙，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吳世好：“我……”
夏璟軒：“你的謊言裏最致命的一點是什麽你知道嗎？”
夏璟軒：“你事後是不是沒看新聞，那天除了發生嚴重的追尾，還有嚴重的爆炸！你說你認得周圍車的顏色，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你也沒算錯，周圍車都被燒成同一個色的了。”
夏璟軒：“還有，你說賄賂你的警車穿着黑色的警服，更是扯淡。爆炸和追尾的現場你都穿着防護服，難道警察不會？不穿防護服的人壓根沒辦法進到現場，賄賂你的警察智商這麽低嗎？想在那種地方引人注意嗎？”
夏璟軒看着面色發白的吳世好：“孩子啊，智商不夠就別學人說謊，你搞不定的！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從車禍現場回收的。對不對！”
吳世好吓得渾身一抖，無奈之下，只好承認：“對不起，我……那個警察威脅我，如果他被抓了，我也要死，所以我才說謊的。”
“你已經要死了呀”夏璟軒毫不客氣“那兩個殺手就是來殺你的，你還不明白嗎？”
吳世好更害怕了，抱着雙臂瑟瑟發抖，嗫嚅的說不出話。
夏璟軒看着他，毫無憐憫：“殡儀館可真是個好單位，工作穩定，偶爾還有點油水，還是大型連鎖事業單位呢，我上次去看他們的招聘廣告都得要本科生啦。他們費了不心思把你安排進去的吧，告訴我吳世好，這不是第一次幫他們處理屍體了吧？”
吳世好擡頭，眼神含着淚，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動物：“我……我只是想賺點錢回家蓋房子，我只是……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我真的都不知道。”
“沒關系”一直沒說話的彥明旭站起來，給吳世好倒了杯茶，塞到吳世好的手心裏“我們都知道你沒有殺人，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你看到這裏了嗎？這裏是紀委，即使是警察也不能輕易進來，沒人能傷害你的。”
彥明旭的臉搭配上他刻意放緩的聲音，沒由來的就能叫人酥一骨頭。
吳世好居然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
彥明旭見是時候了，乘勝追擊趕緊問：“那個警察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我……我都叫他奇哥，我不知道他具體是哪個區的警察。”
“那他的樣子，你能跟我們描述一下？越詳細越好。”
吳世好看了彥明旭一眼，聽話的點頭。開始描述起奇哥的樣子，夏璟軒聞言立刻動筆。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夏璟軒終于完成了一副肖像，他畫的過程中彥明旭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個人就是那天在沈莫出事現場負責記錄的警察，也是這個警察告訴了彥明旭沈莫的有僞裝ip的電話撥入。彥明旭至今還想不通對方是如何做到的，那天他明明看到沈莫接了電話，但事後夏璟軒告訴他沈莫的手機裏沒有通話記錄。
夏璟軒把畫舉到吳世好面前，問：“是這個人嗎？”吳世好沒想到夏璟軒能畫得這麽還原，當時就吓到了，過了好幾秒才想起點頭。
夏璟軒立刻把畫像交給在外面等候的嚴鳴，讓他去找王總，要立刻把這個人揪出來。夏璟軒看向吳世好，深吸了一口氣問：“最後一個問題，吳世好，幾天前，有沒有一個女警找過你。”
“有的”吳世好道“有一個叫沙百靈的女警察找過我。”
夏璟軒：“你們說了什麽。”
吳世好：“她問我，那天是不是我去收的屍體，我說是，她想看那天的家屬認領的記錄，我也給她了，但……但那個家屬認領記錄是假、假的。”
這點夏璟軒知道，他也查了那天的記錄，表面上看毫無問題，造假造得很完美，如果不是因為那具本該被處理的焦屍出現在了那個地下室，根本不會有人查到，那天陽光殡儀館多火化了一具不存在的屍體。
吳世好：“她看過之後，臉色一下變得非常差，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她就走了。”
“拍照片？”夏璟軒抓住了這個關鍵點“她走的時候是幾點？”
“下午3點半的樣子”吳世好道“因為快到交班時間了，所有我記得很清楚。”
夏璟軒最後一次見到沙百靈是在4點半，所以沙百靈的手機是3點半後到4點半這一個小時內丢的。
到底是怎麽丢的，為什麽沙百靈看到認領記錄臉色會變得很難看？這些問題現在還找不到答案，他們把吳世好安排在了休息室，任靜留守。
他們現在不能動警方的力量，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所有的一切調查變得無比艱難。紀委的人多是文職出聲，抓捕和開槍這種活不在他們的工作範圍，他們本身沒有羁押權，更無權限制任何人的人身自由，逮捕令這種東西更是沒有。
夏璟軒十分擔心，不知道王總到底能用什麽辦法把警察找到。眼下這個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只能依靠領導解決了。
夏璟軒萬萬沒想到的是！王總依然是那個關愛有志青年的王總，總能為解決屬下的問題鞠躬盡瘁。
夏璟軒看着自己的手機短信十分不可思議，王總在他們的微信群裏，直接丢了一個地址。
上面有那個警察的姓名，警號，地址是一個高級飯店的地址。
夏璟軒：“……”
彥明旭：“……”
張昀：“……”
夏璟軒：“這是？”
王總：“那個警察正違規進入高檔消費場所，你們可以去抓了，理由就是接到群衆舉報。”
衆人：……
王總：還不快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更新了……如果這篇文有幸被看到，還請您給我一個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