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救援
阿信看着顧歇開了直播，鏡頭直直的對着阿信的臉。
“大家好啊”顧歇笑容可愛的打着招呼，就像在開演唱會“我顧歇，是陳信宏先生的朋友，我綁架了陳信宏先生和他弟弟，他們現在就在我的身邊哦。”
阿信眼看直播間的人數瞬間破百萬，密密麻麻的彈幕爬滿了半個屏幕。顧歇的笑容明亮又殘忍：“我之所以這麽做呢，是想見一個人，內地紀委第十一監察室的夏璟軒主任，我們二十多年的所謂兄弟情，來做個了斷吧~”
顧歇擡手看了看腕表：“現在是上午9點，夏璟軒，我給你5小時的時間，下午2點之前你要是到不了這裏，晚一個小時我剁他一根手指頭。為表誠意，我先給一些驚喜！”
顧歇說完調整了一下三腳架，讓鏡頭對着長方形鐵籠的另一邊。
阿信這才注意到，鐵籠另一邊也關着一個人，一個他認識的人，付冬冬。
付冬冬被布條和鐵鏈綁的嚴嚴實實，他的頭發，臉上全是灰，狼狽不堪，眼睛裏都是恐懼。
顧歇打開了籠子，讓拉條狗一樣把他拉了出來。
付冬冬驚恐無比的掙紮，朝阿信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阿信朝顧歇吼：“你要幹什麽！”
顧歇擡了一眼，對阿信說：“想要你弟弟安全就呆在那別動，阿信哥，這是我的私事。”
顧歇把付冬冬嘴裏的布扯開，付冬冬劇烈的咳嗽，幾乎喘不上氣，仰着流滿淚水的臉問：“顧歇哥，為什麽……為什麽……我錯什麽嗎？”
顧歇不看他，從自己包裏拿了一把刀。
“啊啊啊”付冬冬尖叫着往後蹬，但手腳都被很重的鐐铐禁锢着，他根本站不起來，被顧歇像抓小雞一樣的抓住了。
顧歇簡直像地獄裏爬出的死神“你沒錯什麽，但大家都說父債子償不是？你爸爸是個貪污犯，你媽媽是個人販子，她還殺了我養父。你小時候做的心髒手術，是從一個像我這樣孤兒身上給挖出來的！你整個人就是罪惡的結晶，你不該死嗎？”
“你胡說，我媽媽，我媽媽不是。”付冬冬驚恐之中，仍然下意識維護母親“你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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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顧歇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付冬冬，你知道你男朋友尼爾亞森是怎麽死的嗎？”
付冬冬瞪大了眼睛。
“顧歇你閉嘴！”知道內情的阿信只想阻止顧歇“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別再說了！！！！”
“我想要的？已經都失去了！”
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家平安，永遠和哥哥們在一起，他得到過，然後被摧毀。他這一生都再也回不到長滿枇杷樹的清水鎮了。
顧歇看着阿信，心髒像火一樣在燒：“收起你的聖母心吧阿信哥，我在報仇呢。”
顧歇說完，抓着付冬冬的手，摁在地上！
“你住手！！！”阿信忍不住了，站起來就要阻止他，然後只看見顧歇一按下的手上一個黑色小巧的按鈕，就聽見身後的關于發出一聲慘叫！冠宇脖子上的項圈瞬間收緊。
阿信的身體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顧歇冷冰冰的威脅傳入耳朵：“你再多事試試？”然後還沒等阿信反應過來，顧歇手起刀落，斬斷了付冬冬的小拇指！
“啊啊啊啊啊！”付冬冬發出了凄厲的慘叫！阿信這輩子都沒聽過這樣凄慘的尖叫聲，仿佛五髒六腑都要被刺穿了。
顧歇撿起付冬冬的斷指，走到鏡頭面前，揚了揚。他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哦對了，我知道內地有牆，可能會屏蔽這個直播，彥明旭主任，我只說一次，你們如果屏蔽這個直播，我發現一次我就砍付冬冬一根手指，手指不夠砍腳趾，腳趾也砍完了就開始剁他四肢，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他，還讓他死不了。”
顧歇停了一會兒，又笑了：“如果這小子不小心死了，還有陳信宏先生呢。”
全世界都被這次血腥的直播震驚了。所有的互聯網社交平臺都在瘋狂轉發和讨論這次的綁架案。前因後果，那些陳年往事又被抽絲剝繭的分析拉出來，暴曬在陽光下。
顧歇拿出一副新手铐，把阿信也拷在鐵籠架上。
就好整以暇的坐着等夏璟軒，還悠閑地跟網友聊起天來。
一條留言吸引了他的注意。顧歇讀了出來：“那個夏璟軒來了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沒怎麽辦啊”顧歇聳聳肩，語氣像是在讨論今晚晚飯吃什麽“跟他同歸于盡，不是有句話，一家人就得齊齊整整的。”
“快來啊，偉大光榮正确的夏主任”顧歇對着鏡頭開心地邀請“再晚我就再剁付冬冬一根手指頭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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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璟軒很快就趕往機場。手機裏一直在看直播，彥明旭他們沒辦法封這個直播，整個網絡喧嚣塵上。
顧歇語氣閑閑在直播裏解釋，他之所以綁架阿信的原因，往事和現事基本瞞不住了。彥明旭現在只希望夏璟軒能平安帶回阿信。
他往夏璟軒身上放追蹤器，還拿了一個防彈衣。
“離那麽近防彈衣沒用的”夏璟軒把防彈衣放下，對彥明旭無奈道“顧歇很聰明，他能那麽順利到臺灣一定是早就準備好，你看他選的地點，海邊獨棟廢墟，周圍既沒有更高的建築，也沒有茂密植物，這種環境安插不了狙擊手，強攻也有難度，他手上那個按鈕瞬間就能要人命。”
彥明旭：“璟軒……”
夏璟軒苦笑：“所以除了跟他交涉，沒有其他辦法了，好在我看得出來，他并不想傷害阿信和冠宇。但是付冬冬就難說了……我盡量吧。”
彥明旭看着他：“不只是他們，你也要小心。”
“好”夏璟軒拍着他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想起剛認識彥明旭那會兒，他們倆還看對方特不順眼，誰又想到短短幾個月能發生這麽多事，他們居然成了朋友。
到了機場，夏璟軒下車了，他的下屬都來送他，衆人心裏酸澀，相對無言，都知這次兇多吉少。
“快回去吧”夏璟軒笑着跟他們揮手“還有這麽多事要忙呢，別杵在這兒了。”
衆人皆是沒動。
夏璟軒放下手，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向同事們端端正正鞠了一躬：“我此生能和各位共事，是我的榮幸。”
……
三月初春的臺灣，海邊陽光直逼盛夏，阿信靠坐在籠子邊上，在炎熱的陽光下毫無遮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體裏的水分和體力都在飛快流失。
阿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失去了基本判斷力，現在到底過去多久了？
那個長方形的籠子上還有白布遮擋，冠宇還好，沒那麽難受。他想伸出手去幫他哥遮一些陽光，但奈何手腳都被綁着。他努力了幾次，被綁在一起的手都伸不出去。
阿信注意到他的動作，側頭對他笑：“我沒事的小宇。”
冠宇的眼眶濕了，剛想說什麽，阿信卻搖了搖頭：“節省體力，不要說話，保持冷靜。”
冠宇一愣，大哥冷靜非常的樣子讓他震驚。
阿信靠在籠子上，強迫自己觀察着周圍的一切，“節省體力，不要說話，保持冷靜”，十二字真言，是他有一天跟璟軒看戰争電影時，璟軒教他的，人在困境中最怕的就是失去冷靜，只要還能保持一絲冷靜分析的能力，就還有一線生機。
阿信看着冠宇，用沒有铐上的那只手摸摸弟弟的額頭：“沒事的，璟軒會來救我們的……他以前是個軍人，很厲害。而且……”阿信想到了件開心的事情“我以前還想讓你見見他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見了，就是時機不太對……”
冠宇剛想說什麽……
在太陽傘底下乘涼的顧歇張開了眼睛：“你很為夏璟軒驕傲？”
阿信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轉過身看他。
顧歇站起來，徑直走向阿信，眼睛紅得要滴血：“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很為他驕傲？！”
顧歇整個人一下變得兇狠乖戾，阿信能感覺到身後的冠宇都吓得瑟縮了一下！
阿信看向顧歇，眼神毫無畏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璟軒，一直對得起他的職務和責任！”
“而你”阿信甚至難得冷笑了一聲“沒有資格诋毀他”。
“哼”顧歇冷笑一聲“把自己的家人送進牢裏，這很讓人驕傲！”
阿信驟然想起付城說的，沈莫殺害了沙百靈……他來不及問到底發生了什麽，現下為了不激怒顧歇他也忍住不去問，只是這一呼一吸之間，覺得心痛難當。
周圍開始慢慢聚齊起了不少人，臺灣警方封鎖了整片區域，阿信看向遠方，可以看到各種警車和各種荷槍實彈的警察，更遠處還有來湊熱鬧的人。
警察的車就停在廢墟下不遠，警戒線拉得很近，樓下有人還拿着大喇叭在喊：“顧先生，我們能不能談談”
顧歇做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伸手把已經半昏迷的付冬冬又拖了起來，付冬冬根本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軟在顧歇懷裏。
顧歇也不理會樓下，對着正在直播的手機屏幕說：“別在樓下嚷嚷煩我，夏璟軒來了這一切自然會解決。”
然後抽出刀子在付冬冬白皙的臉上一劃！血珠子瞬間滲了出來！付冬冬已經昏迷了，只是在劇烈的疼痛中無意識的抽動了一了下。
顧歇：“再叫一聲，這刀就割在陳信宏臉上了，在夏璟軒到之前還請各位保持安靜。”
樓下立刻沒了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