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基督山伯爵》作為世界名著, 改編的電影、音樂劇、同人小說兩只手都數不清,屬于炒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冷飯。

但這冷飯勝在經典,它就香啊!

況且小林夕是第一次看日語音樂劇版本, 盡管有些本土化的改編和翻譯有些生硬,不過制作班底強,這點小細節都能被華麗的舞美和演員強力的表演壓下去, 總體來說瑕不掩瑜。

——如果不用時刻擔心會不會死人的話。

除了劇團和劇院方,她估計是在場唯一擔心演出是否會搞砸的人了。

這劇場不是她家産業,但來大阪第一天就招惹命案, 之後的行程可能就泡湯了啊。

她提前聽和葉說了一嘴,有好幾個景點是想去的呢。

因此, 舞臺上的演員開槍自盡,小林夕屏住呼吸,唯恐裏面是真的子彈;演員表演服毒, 她一下掏出手機, 準備随時搖救護車來救人。

就連群演們揮舞着刀劍之類的冷兵器鬥來鬥去,她都會思維發散地懷疑裏面有一把是不是真的開刃過, 能把人給當場戳死。

好在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一場音樂劇時長不短,她全神貫注地從頭到尾看完了全程, 精神疲憊還在其次, 主要是眼睛酸疼。

演員依次謝幕完畢後, 觀衆們陸續退場, 因為人流量太大,高中生們便安分地在座位上聊了會兒天,等場內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離開。

出場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間。

不論哪裏, 女洗手間的人總是很多,小林夕邊排隊, 邊聽着劇院裏不知道哪個場傳來的震耳欲聾音樂聲,讓她又惦記起宣傳手冊上的果體音樂劇。

就是不曉得何時才能見這個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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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惋惜着,剛關上隔間的門,面前砰地炸出了小煙花和彩帶,一張金手指任務條慢悠悠飄下。

小林夕趕緊手快地将任務條連同彩帶一塊兒撈起,心道現在發布任務的時間地點怎麽越來越刁鑽了。

幸好方式還算正常,要是她剛才一打開馬桶蓋看到裏面飄着一張紙條,大概看都不會看,直接沖進下水道裏。

她翻過來一看:【偷走艾瑞斯·埃斯波西托的戒指,時限三天。】

三兩下記住這次的任務,小林夕把字條撕得非常碎,丢進馬桶裏一鍵沖走,然後接下來開始走神思索怎麽完成任務。

艾瑞斯·埃斯波西托?誰啊?是外國人的名字,看姓氏可能是意大利人。

小林夕記性很好,确認自己不認識對方,但名字又隐隐給她一種熟悉感。

在哪兒見到過呢……

走出洗手間,另外三個女生還沒出來,大小東西偵探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姿勢出奇一致:一只腳擡起架在另一條腿上,手肘支着膝蓋托下巴,耷拉着眼皮,仿佛在等女朋友逛街的男生。

小林夕往兩人旁邊一坐,不知是哪個劇場很适時地響起了男聲英文清唱,美聲高昂激蕩,觀衆的掌聲幾乎能把劇院的屋頂給掀翻。

她褲子剛沾到椅子上又瞬間彈了起來,朝放着報紙雜志的架子大步走去,抽出近期劇目宣傳手冊,翻到果體音樂劇那一頁。

演員那一欄,男主演的名字赫然就是艾瑞斯·埃斯波西托!

啊這,她先前明明看了半天,怎麽沒能立刻想起來?

然後小林夕盯着女主美麗鋒芒的臉、性感尤物的身材,女配渾圓筆直的大長腿和雪白腳腕,以及作為營銷賣點故意露出的男主八塊腹肌。

哦,不奇怪,她光顧着看這些,誰在乎名字啊!

顧忌邊上的高中生偵探,小林夕目光只在那頁稍稍停頓了下,指尖便翻了過去。

實則按捺不住興奮的暗戳戳搓手,心想難道是金手指聽到了我的渴望,所以特地來幫忙圓夢的?

這樣不就能光明正大地混進去看表演了嘛。

坐在邊上的兩名偵探注意到她的情緒波動,對視一眼,皆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們對音樂劇本就不是很感興趣,比起舞臺上的表演,更傾向于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小林夕整場劇看下來要麽面無表情,要麽緊張不已,恨不得眼睛都不眨,哪怕小蘭和葉她們感性的人看到高潮劇情在偷偷抹眼淚了,她也無動于衷。

怎麽現在看着宣傳手冊突然變激動了,這玩意兒還帶延遲的?

回到服部家時,去見委托人的毛利小五郎還沒回來,小蘭打電話去問了幾句,光聽到另一頭的醉漢暈乎乎地在說胡話,壓根沒說清委托人的事由。

耳朵貼在手機背面蹭聽的江戶川柯南無語,醫生都說了酒精肝不能喝酒,這大叔還要不要命啊?

服部平次從桌子對面探過身來,語氣隐含期待,“怎麽樣,大叔自己能回來嗎,要不要讓我老爸叫人去接他!”

想起上次坐着警車當街游行的記憶,新蘭這對青梅竹馬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沉睡的小五郎”如今名氣變大了,要是來這一遭,感覺明天就能傳出“名偵探酒醉後鬧事被捕”的新聞。

趁他們在客廳裏聊天,小林夕躲進洗手間,心靈感應把山雀飯團喊來。

傳回來模糊的心靈感應,大致意思是:在飛了在飛了,在路上。

小林夕:……

哦對,她現在在大阪!

深夜,她再一次躲進浴室,把窗戶打開一絲縫隙,讓毛茸茸的小肥啾擠進來,“啾!”

雖然查了下資料,說山雀的時速能有四百多公裏,從東京飛到大阪只用一個多小時,可看着拳頭大小的小鳥就覺得它飛那麽遠好累。

讓小動物半夜替她加班加點送東西,自己果然有資本家的潛質。

小林夕吐槽着,食指把盛着清水的瓶蓋和一小塊面包渣推過去,在小團子雀躍吃夜宵的時候最後檢查一遍預告函的內容。

不過這次的行動地點是在大阪地界,還有必要送到中森警官手裏嗎?這也不是他的管轄區域。

她還心疼飯團要來回飛呢,琢磨着反正金手指要求的只是把預告函送到警方手中,卻沒指定人選,那大阪的警察當然同樣可以。

說不定沒中森警官那般“經驗豐富”,任務難度能降低許多。

大阪的警察有哪些她不清楚,但……這個家裏不正好有一位麽?

讓飯團直接把預告函丢進外面的放晨報的信箱,小林夕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

距離上回怪盜基德和怪盜辛迪瑞拉同時看上一件藝術品已經過去了将近兩個月,期間前者依舊十分勞模地盜竊寶石,後者則完全沒有要與之競争的關系,很佛系地沒半點消息。

不過聯系女怪盜這幾年的行動次數也知道,她保質不保量,發預告函的時間純屬随機。

而中森警官近來和老對手打得火熱,因此并沒有那種無所事事的空虛焦慮感——盡管每次抓捕計劃都失敗。

這天他照常來警視廳上班,在辦公桌前坐下時忽然收到一條消息,驚得他連同椅子一塊兒往後倒在地上。

聽到裏頭動靜的警員聞聲尋來,“警部!”

“辛迪瑞拉給大阪警方發預告函的消息,是真的嗎?!”

“這個……”

按理來說,自己管轄的範圍內能少一個大麻煩,是叫人松一口氣的好事。

可中森警官不這麽想,他揣摩着怪盜的心理,認為對方一定是覺得在東京沒有挑戰性,所以才轉戰大阪。

這不就相當于在說看不上他的搜查二課,沒有大阪警察厲害嗎?!

一想到如果是怪盜基德厭倦了把他當做對手,“移情別戀”……

僅是想一想這種可能,四十來歲的警部頓時快炸了,有種談戀愛被渣男劈腿的感覺!

呃,也不準确,畢竟他追着兩個怪盜,真的比作戀愛的話,那他也挺渣的。

中森警官焦急地原地打轉,最後一拍桌子決定:“走,去大阪!怪盜辛迪瑞拉的檔案在我們這兒,抓捕的事就應該我們來管!”

他火速向上頭打了申請,帶着一群警員浩浩蕩蕩地要前往關西,在即将上車時忽然發現忘帶了個人,轉身就奔向搜查一課的大門。

松田陣平座位上搗鼓炸彈模拟裝置,随意往後一靠,潇灑自如的動作很有落拓不羁的味道。

只是一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中森警官那張臉。

對方笑得既慈祥,又不懷好意,“咳,松田啊,辦公室坐久了累不累,想出去走走嗎?”

松田陣平:……?

……

外界對怪盜辛迪瑞拉此次發預告函給大阪警方的行為評價不盡相同。

有中森警官這樣覺得女怪盜喜新厭舊的,也有認為對方只是為了找樂子,打算換個口味玩玩。

更多的是覺得和怪盜基德那次交手把辛迪瑞拉打怕了,所以主動讓出東京這塊寶地,逃到別處去,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園子聽到這種言論都快氣炸了,“我的CP才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小林夕自己倒不是很介意,但看到“兩位怪盜各占據一方”時,脫口而出,“那這不就和關東的工藤,關西的服部一樣了麽。”

不會之後還有“關東的基德,關西的辛迪瑞拉”這種句子吧。

江戶川柯南撇撇嘴,而服部平次更是直接說出口,“喂喂,不要把我和工藤跟兩個小偷相提并論好嘛。”

由于毛利小五郎宿醉後嚷嚷着渾身都痛爬不起來,所以昨天的陣容再次來到劇院。

預告函寫的時間是明天劇場演出時,作為嚴謹的偵探,當然要提前來踩點熟悉一下場地。

只是服部去問了家裏所有人,以及老爸的下屬,沒有一個告訴他是哪個劇團,也不願意帶他來。

他們是背着人偷偷來的。

為了擺脫家裏人花了太多時間,劇場表演已經開始了,服部抱着柯南沖去問工作人員“艾瑞斯·埃斯波西托在哪個劇場表演”。

結果被對方眼神一掃,“抱歉,未滿二十不能觀看。”

東西偵探:?

柯南疑惑中翻了宣傳手冊,再擡起頭來時變成了一顆紅彤彤的蘋果。

好家夥,好家夥!

這、這讓高中生偵探從而下手,比上次的BL黃漫還糟糕!

服部平次一張臉黑裏透紅,直接把幾個女高中生往外推。

“幹嘛啦平次!”

“你們去邊上吃點東西,我們調查完就出來!”

倆偵探顯然不死心,小林夕很想知道在不進入劇場的前提下怎麽調查,借口去洗手間,偷偷跟在後面。

但她當怪盜可能是專業的,卻沒什麽當偵探的潛質,沒一會兒就跟丢了,那倆家夥簡直溜得太快。

劇院很大,通道也十分多,她前面一心跟蹤,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不遠處的門內恰好爆發出一陣掌聲,小林夕想,我就蹭個捷徑回正門,不然這個洗手間去太久,被懷疑和江戶川柯南一樣怎麽辦。

可她剛輕聲走過去,伸手握住門把手,才拉開一半門,還沒看清裏面景象時,身後驀地探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接着帶着點強硬但不暴力地将她往後攬,後腦勺不輕不重地撞上了某人溫熱的胸口。

男人的低音很有磁性,帶着胸腔一同共鳴,語調有點兇,但更多的是保護感和壓抑情緒後裝出的無所謂。

“喂,偷看被抓了的話,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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