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一出絢爛煙花
看一出絢爛煙花
綜藝将于聖誕節那周收官，節目組為每對CP送去了情侶同款，讓他們拍照營業。司睿十分積極地構思照片細節，他想和周欣然的照片多一些呼應。二人視頻通話時，他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想法。
“司老師這麽用心啊。”
“這可能最後一次光明正大秀恩愛的機會了。”
“不是下周還有元旦晚會嘛。那還不夠你光明正大的啊？”
“那不一樣嘛。一個是舞臺，一個是微博。”
“按照你說的拍，九宮圖都放不下吧。”
“我們一共十期呢，再加上司睿和周欣然本人，怎麽着也得十一張吧。”
“好。我明天就去拍。”
“那你聖誕節拍營業視頻不？”
“怎麽，你也想好了？”
“我想看啊。”司睿說。
“行，戴着你送我的圍巾拍一個。”
“嗯。歌練了沒？”
“天天哼着呢。到時候我要是太緊張了怕跑掉了怎麽辦？”
“沒事，那不正好說明你是真唱嘛。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專業歌手，不會對你要求太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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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然笑了，他這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周欣然唱歌不好聽，唱成什麽樣子也不會太意外。
一開始知道要上臺唱歌時，夏然是十分抗拒的。那可是大型直播，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經驗，怕自己緊張得一句都唱不出來。但是她又不能拒絕，這不僅是慶祝元旦的節目，也是戀綜的售後。四組CP都要上臺表演同一個節目。她要是不去，這個節目就不完整了。我們從小就受到教育——以集體利益為先。她怎麽能不去呢。
好在她打開了周欣然的唱歌視頻，才聽了幾句她的焦慮便蕩然無存。她甚至告訴自己不要練得太好，否則又多了一個被黑的理由——作為一個演員不好好琢磨演技，把時間花在提升歌技上，再怎麽提升也比不過專業演員的好吧？
“那我可就随便唱了。”
“嗯，要是太緊張的話你就別看臺下，你可以全程看着我，就不會緊張了。”
“這是什麽邏輯？”夏然心想着。
“為什麽看着你我就不緊張了？”
“難不成你現在緊張嗎？看你這姿勢多松弛。”
“那不一樣的好嗎。我這姿勢怎麽了？”夏然說着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沒怎麽，挺好的。多妖嬈啊。”
“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松弛了啊。反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那不是有高人指點嘛。”司睿“嬌羞地”說。
“誰啊？”夏然重新躺倒在沙發上，“你不會說我吧？”
“真聰明。”
“你這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好的我也學了啊。比如......下周我當面告訴你。”
“行吧。跪安吧，司答應。”
“那朕只好改天再召見你了。退下吧，周丞相。”
“噗，為什麽是丞相。”
“因為你聰明呀，運籌帷幄是不是。”
“當丞相太累了，我要當......大将軍。”
“你确定丞相比大将軍還累？”
“大将軍威風啊。”
“看着威風，回到朝堂上就憋屈咯。”
“怎麽，你上輩子是個将軍呀這麽了解。”夏然忍不住和他拌嘴。
“我演過将軍呀。”
“是嗎？播了嗎？”
夏然說完看到司睿的表情就料到他會說什麽了，“又來了”（當夏然的心底冒出這幾個字時，一股甜甜的暖意也趁機湧了出來）。
“還破億了呢當時。你都不關心我的過去。”
“哎呀，那又不是真實的你。我要是看得太上頭、太喜歡你的角色了，你就不會有那麽一丢丢吃醋嘛？”
“你還是适合當文官。但凡你在朝堂上替我說兩句，我就不至于含冤而終了。”
夏然看着屏幕裏那個遺憾的眼神，感到心酸不已。他真是個做什麽事都很認真的人。那部戲應該過去很久了吧，他卻還沒放下。
“那下次接一個爽文男主。”
“其實我挺想和你拍一部古裝的。”
夏然想起上個月被俠姐直接推掉的幾部戲，都是想找她和司睿一起演的。可那些要麽是劇本不行，要麽是制作團隊不夠好，總之俠姐沒一個看得上的。
“如果有項目的話那當然好啊。”
可現實往往就是因為這些不夠好，他們才想要靠流量、靠熱度、靠營銷來賺取收視率。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挂電話卻總是挂不掉，每次都有新的話題掉落，直到兩個人輪番打着哈欠、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才不得不結束通話。
元旦晚會彩排現場，夏然看着空曠的大場地感到一陣眩暈。這和KTV的密閉狹小空間真是天差地別。想當初每次她不開心，就會和朋友去KTV聲嘶力竭地唱歌。不開心簡直太容易了，因此她有了很多練習唱歌的機會。
她本以為有司睿在身邊她就不會那麽緊張了，可牽着他的手她反而更放不開了。那是一首曲調歡快的小情歌，她跟随着節奏笑得很甜，可聲音像是在心底呆的太舒服而不願出來。她越是想要用力提高嗓子臉就漲得越紅，聲音顫顫巍巍地卻怎麽也提不上去。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想埋進他的懷裏。
每一組都有一個ending pose，導演給他倆的安排是女方親吻男方臉頰。夏然覺得太羞恥了，硬要改成背靠背。
導演說他們的互動太過僵硬，“怎麽真情侶反而放不開呢，還沒其他三組看着自然。大大方方的，啊。”
“就是真的才更放不開啊，簡直就是公開行刑啊。”夏然悶悶地想。
司睿揉了揉她的頭，“怎麽這麽緊張，耳朵都紅了。”
“你倒是挺淡定啊。”
“你就當是在KTV裏唱歌，，下面都是坐的NPC。”
“你說的簡單。到時候下面肯定會一陣一陣尖叫的，太可怕了。”夏然一想到這兒，牽着司睿的那只手握得更緊了。
他們的節目順序偏偏是最後幾個，夏然就有更多的時間緊張了。木木向她建議說：“然姐，你還記得節目裏你的第一個人設傲嬌嗎？一會你就想象自己是扮成周傲嬌上場，拿出她的傲氣來。管它臺下是沒人還是坐着千萬個人呢。管他們是尖叫還是起哄呢！”
夏然深吸一口氣，“好。周傲嬌！”
即将登臺的那一刻，她緊張到了極點。唱了幾句她反而不緊張了。她牽着司睿的手前後晃蕩，連高跟鞋裏縮成一團的腳趾忍不住跟着韻律扭動着。她越來越放松，如果不是司睿拉着她，她簡直就要沖去臺下和觀衆們一起蹦噠了。歌曲即将進入尾聲，離她兩臂遠的司睿正準備快步走近她，她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動。唱完最後一句，她像一個旋轉的陀螺順着他的臂膀移動着，音樂結束的那一刻倒進他懷裏，在觀衆的尖叫聲和司睿的驚訝中完成了她的ending pose。可畫面只定格了一秒鐘，司睿一只腳向前跨了一步，摟着她的腰向下滑去。夏然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脖子，臺下傳來更劇烈的尖叫聲。司睿害羞地笑着，仿佛他和這出即興發揮的ending pose一點關系都沒有。
一直到去了後臺，夏然的心還在砰砰跳個不停。她故作生氣地看着司睿，“我就說你喜歡憋着壞吧。”
“是誰先不按套路出牌的？”司睿依然帶着那副無辜的笑容深情地看着她。
“我那就是小小的臨時發揮了一下，你那簡直是......”
“是什麽？”
“過分。”夏然抱着胳膊別過頭去。
“這不是被你啓發了嘛，一時沖動了。別生氣，一會還要去臺上看煙花呢。”
夏然拿起小雨準備的小零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午飯後她就沒怎麽吃東西了。沒想到看着樸實無華的點心還挺好吃的，她嘴裏的還沒咽下，又拿起一個。
“我也餓了。”司睿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夏然把那盒點心攬進懷裏，“你剛不是挺有勁的嘛，哪能這麽快就餓了呢。”
“就是因為剛剛把力氣都用完了，現在困得不行。快給我一個。”
00：00分，煙花在無數的歡慶聲疾速升起。夏然擡頭看着燦爛的煙花秀，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轉頭迎着司睿的目光，看到他的眼眸中千萬顆明亮的小星星跳躍着向她飛去。
那一刻她突然産生了一股想要和他成為家人相守一輩子的沖動。也許不久後她就會忘記那股沖動，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場煙火。
第二天中午，夏然就要趕回劇組拍戲了。司睿依依不舍地同她告別。
“接下來都呆在組裏嗎？”
“有部劇馬上要播了，到時候還要請假宣傳。”
“和許一檸的那部嗎？”
“嗯。”夏然拍了拍司睿，“放心，我們那劇主要講職場，不營銷CP。”
司睿傲嬌地說：“這我當然不擔心啦。你要是這麽快就換CP，不得淹沒在唾沫裏。”
“那你在擔心什麽？”
“我沒擔心啊。我就是想到我們要很久都不能見......”
“那我就遠程rua你。”夏然捧起司睿的臉揉捏着。
“你知道許一檸他......是喜歡女生的麽？”
“啊？什麽意思？”
“不是。我好像沒怎麽聽過他的緋聞，他不會是喜歡男的吧？”司睿問。
“那是人家低調呗。他應該有女朋友了。”
“哦。”司睿點了點頭，“你希望我追這劇不？”
夏然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又掉進什麽未知的陷阱裏。
“這是一部職場劇，你有興趣嗎？”
“你的劇我當然有興趣。我就是擔心裏面親密戲太多，我看了隔應。”
夏然刮了刮他的鼻子，“你是司不直爽愛吃醋嘛？”
“什麽呀！”
“那你現在拍的這部戲有沒有親密戲？”夏然問道。
“我那是古裝劇，頂多就是接個吻，而且也沒幾場的。”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嗯。”司睿緊緊地抱着她。
“到時候我會去探班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