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卧一川風花雪月

卧一川風花雪月

當天錄制到很晚才結束,主要是夏然和司睿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負責他們這組的兩位導演居然都看睡着了,大家都啓動了摸魚狀态(包括兩位嘉賓。本來這一次的主題就是多年夫妻重燃愛意的故事,前期很無聊也正常。他們一個人看着電視,一個人玩着手機),也沒人喊卡。後來導演雖然醒了,但還是是昏昏沉沉的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靜靜看着他們表演。一直到天黑,導演才醒過神來催促進度。

回到房間,司睿問夏然:“明天打算拍多少吻戲呢?”

夏然用指尖滑過他的下唇,“你真打算拍啊?不會又要使什麽壞吧?”

司睿握住她滑下去的手,貼着她的鼻尖低語:“我什麽時候使壞了?我多聽話呀。”

夏然噗嗤一聲,“你看起來有多聽話,就有多會使壞。”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就是興致來了按不下去嘛。”

“反正明天,”夏然然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重新放回他的唇上,按了下去,“不許使壞。”

“那你倒是說話,怎麽才算使壞。”司睿的聲音一句比一句輕。

“不按套路出牌的,都算使壞。”

司睿提起一側嘴角,“那要不我們今晚多練會兒。”

“練什麽?”夏然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沒安好心。

司睿的頭湊近她,那根放在他唇前的手指成了兩側交接的障礙物。

“你說呢?”這一次他的聲音更輕了,輕得不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而是被風捎來的。

夏然像擦玻璃一樣推開他,“我最讨厭的就是服從安排。”

司睿有點糊塗,她指的是導演還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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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來個借位。老夫老妻的還不停激吻,多假啊。”

“怎麽借?”

“明天再說吧。”夏然勾起司睿的指尖輕輕一擡,他就像一張多米諾骨牌倒了過來。

“要是這樣的話,為了防止我明天來了使壞的興致,今天得......”

第二天拍攝時,導演一直在場外暗示,二人都裝做看不見。導演實在看不下去了,主要是總導演都發話了,他們怎麽能不執行呢。木木在一旁安撫着導演,說他們把吻戲放在晚上那場燭光晚餐時了,然姐還特意讓她多準備些蠟燭,到時候圍成一圈,他們站在圈裏共舞,氛圍感就出來。得把最精彩的畫面留到最後吊足觀衆胃口嘛。觀衆看得意猶未盡才有興趣追下一期嘛。

夏然按照自己計劃好的跟攝影師溝通,讓他拍影子戲。二人在燭光的環繞中相擁,頭貼着頭結束了這一期的浪漫。

十月下旬,夏然和司睿提前來到下一期拍攝地大理,享受着難得的二人世界。洱海西岸的夜晚很安靜,零星的燈光為夜會的情人打着掩護。湖邊那兩只淺淺的幾乎要被草坪吞沒的影子,不似上一次在鏡頭中那般優雅地搖曳,像喝醉了酒似的前後扭動着。

片刻後,兩只影子回到了靜止狀态。

“這裏真舒服啊。難怪他們要現在這拍婚禮呢。”司睿懶洋洋地說。

“不知道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戀愛綜藝,又拍結婚又拍老夫妻的。”夏然靠在他的肩膀上吐槽着。

“就當是提前演習一下。”

夏然擡頭看了司睿一眼,“這演習來得太快了點吧。”

司睿捧起她的臉貼着她的額頭,“那你覺得多久算剛好呢?”

夏然想要掙脫,他卻摟得更緊了。她有些生氣了,“我覺得多久都不合适。這玩意壓根不需要演習嘛。”

“哦。”司睿悶悶地應了一聲,仍未松手。

“你再用力,我的腰要斷了。”

司睿又朝她吻了去。

“你是不是,只喜歡大海?”他問道。

“不啊,這湖我也挺喜歡的。”

司睿被她的回答氣笑了,“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說真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麽。總不能是,問我要不要跟你結婚吧?”

“是,太快了點。我只是想要确認你對我是不是認真的。”

夏然舉起雙手捧住他的臉,沒掌握好位置和力度,他的臉像一只憤怒的小鳥似的被她擠成一團,嘴唇像一只花苞瞬間張開花瓣。她靠在他懷裏笑個不停。司睿的嘴卻越撅越高,眉頭越擰越緊。她感覺到他的胸腔起伏越來越大,便擡起頭來,對着他緊縮的眉頭蹭了去。

“哎呀我本來是準備認真回答你的問題,可你剛剛的樣子太可愛了我才沒忍住笑的。”

“那你現在說,我聽着。”

“你知道我談了那麽多次失敗的戀愛,為什麽還不長記性嗎?”

“因為你喜歡談戀愛。”司睿氣鼓鼓地回答。

“因為我遇到了你啊。”夏然捏了捏他的臉。

“花言巧語。”

“那你說,我哪點讓你覺得我不認真了?”

“也許你只是在認真地談戀愛,但并不是因為那個人是我。”

夏然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當他提出這個問題時,她也開始疑惑了。

“怎麽不說話了?”司睿的手從她身上滑落下來。

“那你呢?為什麽是我?”

“你好看,聰明有趣,怎麽會有人不喜歡。”

“那我就是,喜歡你的喜歡。你雖然不算太聰明,但是脾氣好啊。有時候傻乎乎的還挺可愛的,有時候暗搓搓地壞得也挺可愛的。”

司睿笑了,“也不知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當然是誇你啊。”

“那你覺得談戀愛多久可以結婚呢?”

夏然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原本她在這個世界的規劃就是和大帥哥談幾場大戀愛。她可從沒想過結婚以及後續的事。當然了,她和司睿在也算是有點違背自己當初的願景了——司睿算不上什麽大帥哥,頂多就是放人群裏算長的還行的那一類,沒有她鐘愛的高鼻梁、濃眉大眼,但看多了也就越看越順眼了,也許那就是愛情的濾鏡吧——所以她也很難說自己一定不會選擇結婚。

“這個問題很難想嗎?還是說,你是不婚族?”

“這個問題确實很難想啊。幹我們這一行的,不都是以事業為重嘛。怎麽,你很着急結婚嗎?”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确實沒想過結婚的問題,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但這不代表我對你不認真,你明白嗎?”

“嗯。”

她看着他,突然有點感動。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周欣然,才會問她這些問題。她終于,要擺脫周欣然遇人不淑體質的魔咒了嗎?

“明天中午要不要看節目?”

夏然這才想起明天綜藝要開播了,“不了吧,怪尴尬的。”

“哪裏尴尬啦?我覺得你每一期都表現得特別好。”

“你這麽喜歡啊。”

“看一看嘛。看看彈幕都在說什麽?後面還有兩期呢,我們還可以改進。”

“你好認真啊司睿同學。休假呢還想着工作。”

“不是,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麽?”

“剛認識的我們。”

第二天中午他們坐在餐桌旁,司睿準時點開了視頻。

“剛開播應該沒什麽彈幕吧?”

“沒事,那我們就看劇情。”

“看看別組怎麽演的。”夏然來了興趣,只要別組也尴尬,自己就不會那麽尴尬了。

“這一組都是傲嬌,這難度好大啊。”

“我感覺挺有意思的。你說我們抽了那麽多期,怎麽從來沒抽到過一樣的。”

司睿故弄玄虛地說:“也許,這就是玄學。我們是互補二人組。”

“什麽呀!”

“原來你就在外面呢,你不會就在門口等了十五分鐘再進去的吧。”司睿看着電視裏的畫面問她。

“那哪能啊。對着鏡頭表演完我就躲起來玩手機了。”

“可把你機靈的。”

夏然笑得像是個受表揚的孩子。

“我們要不要空降一下?”司睿問道。

“我們?還是低調點吧。一起降又是話題啊。”

“你就這麽不想秀恩愛啊?”

“人越缺什麽就越愛展示什麽,”夏然拿起一塊披薩塞進司睿嘴巴裏,“我們又不缺。”

她突然産生了一種男生哄女友的感覺,誰說莫名其妙生氣是女孩子的專利呢!

對了,“直女和她的小作精男友”拍出來應該也挺有意思的吧。她知道木木對這個節目很上心,也提了很多建設性意見,她準備過幾天把這個想法告訴木木。雖說只剩三期了,他們應該已經定好了主題,但是也許木木有什麽鬼點子把它們融進去呢。

“感覺第一期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再有半個月就錄完了。”司睿感嘆道。

“舍不得啊?舍不得你可以跟節目組說說,再給你錄個番外。”

“哪有綜藝拍番外的。”

“綜藝可以有衍生節目嘛,什麽密逃版戀綜、種地版戀綜啊。”

“邊種地邊談戀愛?”司睿不解地看着她。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想想看,那滿地的粉色泡泡啊。種出來的作物,那可都是愛的見證。”

“愛的見證?”司睿笑了,“你以為個個都跟我們一樣呀。”

“只要觀衆愛看,管它真的假的呢?”

“噢?觀衆愛看在你心裏這麽重要?比真的假的還重要?”

夏然正吃得津津有味,誰知他怎麽又繞到這類話題上來了。對付她的胡言亂語,他還真是有一套。

“哎呀綜藝嘛。綜藝當然是以觀衆的喜好為主嘛。真愛呢當然要留到私下啦。”

司睿滿意地露出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

“等你進組了我們是不是就只能錄節目見了?”

“不算這期的話,還能見兩次。”夏然故意說道。

“什麽意思?那錄完之後呢?”

“錄完我就全心全意拍戲了啊?”她饒有興致地看着司睿的表情。

“就心裏沒我了是不?”

“逗你玩呢。你要是想我了你可以去探班啊。”

“這還差不多。”

“你是不是後面也要進組了?”

“我比你晚一個月。那你到時候殺了也要來給我探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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