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差一點
差一點
當天的拍攝很順利。木木合計着同第五仁的團隊一起安排二人的晚餐，對方助理驚訝地問：“你們周老師晚上不節食？”
“不啊，我們周老師不吃好心情就會不好的。再說你看今天拍戲倆人不太熟的樣子，還是得多接觸接觸。”
“是嗎？剛導演不還誇倆人今天狀态好，演得不錯呢。”
“狀态好那是因為心情好。現在拍不熟的戲演得不熟那叫好。過幾天就要拍感情戲了，那就不是現在這種狀态了呀。”
“你不會還擔心你們家周老師的演技吧？”
“那怎麽可能。我是擔心你家向老師……呃……放不開。”
“別說，倆人還真挺搭的。我觀察了一下，剛剛撞那一下，不少人都在偷樂。”對方助理壓低了聲音繼續說着，“包括導演。”
“和和和，我也看到了。”二人說着說着一起傻樂了起來。
“那我們趕緊點吃的吧。”
“你們周老師有什麽不吃的嗎？”
“這還真說不好。我們多點點吧總沒錯。”
夏然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拍完趕緊回房車換上了拖鞋。
“然姐，晚飯到啦。”夏然剛坐下沒幾分鐘，一聽到晚飯，便來了精神。
“晚飯在哪呢？”
“就在前面那。想着你和向老師可能要讨論劇本，我們就一起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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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夏然走下房車，正好看到第五仁也朝那邊走去，便說：“上了一天班，還真是餓了。”
第五仁笑了笑，“我還以為周老師晚上都不吃東西呢。”
“不吃哪行啊。頂多是吃的比較少而已，什麽西藍花啊水煮蝦啊的，吃膩了。”
“你們女藝人真是太卷了。”
“這哪是我們卷啊，網友跟媒體太苛刻了。稍微腫了一點就要被吐槽。還是當男藝人好啊。”
“哎，男藝人也卷啊。我們也要保持身材，你看現在大家走紅毯，都開始穿高跟鞋了。”
“哈哈哈。”
木木在不遠處看着二人聊得火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可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談上美美的戀情，只好默默嘆了口氣。
“然姐今晚胃口不錯啊。”
這才吃到一半就被說胃口好，真要是放開了吃不得驚倒一片。
“可不，今天拍了一天體力跟腦力都耗光了。你這麽大個兒就吃這點兒啊？”
“一會還得去健身，不能吃太撐。”
欣然靈機一動，這倒是個好機會，“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今晚吃這麽多不去練練怕是明早又得腫。唉，你是找的私教嗎？”
“我哪需要什麽私教，我都可以給別人當私教了。”第五仁得意地說着，順勢擡了擡自己的大臂，只可惜埋藏在寬松的衛衣裏并看不出來是肌肉還是脂肪。
“喲，那要不你輔導輔導我呗。”
“沒問題。你想練哪？”
“練，”夏然停頓了一下，“練全身。”
“以前練過沒？”
“以前沒怎麽練過吧。以前都是靠節食，結果暈倒去醫院了。”
第五仁笑了笑，“那一會健身房見。”
“好。我先去遛遛食。一會去找你，向教練。”
夏然回房間後，在衣櫃裏左右翻騰，一件運動衣都沒有。只好找了件寬松的衣服穿上，真是想展示身材都沒轍啊。
她來到健身房，用目光搜尋了一番，看到他穿着工字背心正躺在機械上舉杠鈴，便慢慢朝着他走去。一邊走一邊觀賞那孔武有力的上肢。這肌肉線條，确實不錯，自己要是能練成這樣的話……那多有安全感啊。
第五仁看到了她，準備停下來。夏然先開口了:“你先練完，我自己玩會。”
夏然環繞了一周，發現不遠處跑步機上有一個直勾勾的目光看向自己這邊。她看向了那人，他居然沒有回避。這身肌肉強悍得有點剛硬了，生怕別人看不出那止不住外溢的欲望。怕不是打着健身的幌子來這獵奇的。
吃不消，吃不消。
夏然打了個寒顫，轉身朝着遠離跑步機的一側走了過去。她在一處沒有人的機器前停了下來，思索着這個該怎麽用。身後傳來第五仁帶着呼吸的聲音，“嗨，怎麽樣？看中哪臺沒？”
“它們太陌生了。”夏然轉身笑着說。
“那就先做做拉伸吧。”
“好。”
夏然跟着他的動作練了起來。左前方時不時傳來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為什麽那些人從來都不知道一直盯着別人十分不禮貌？可是自己又不能看回去，否則那些人會以為自己對他們感興趣呢！然後他們要是一時沒忍住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會說是我先勾引他們的。”
她産生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只好停了下來，餘光瞥到一個奇怪的眼神。她好奇地将眼珠轉回去。那個眼神中分明流露着一股癡迷與嬌羞、若有若無的火焰以及……她形容不出來，但又好像再哪見過的情愫。而那個眼神，并不是看向她（否則她早就發現了），而是看向第五仁。
她想起來了，她曾經在某個前同事眼中看到過類似的眼神。後來她聽到關于那個同事的八卦，他喜歡另一個部門的男生，可惜人家有男朋友了。夏然很震驚，她沒想到被他喜歡的那個男生居然也喜歡男人。
夏然看着第五仁，“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啊？”第五仁沒想到她一上來就問這麽直接的問題，一下子愣住了，露出尴尬的表情。
夏然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避自己的目光，眼珠向右下方轉動，同時努力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她大概知道了答案。
“呃，我要是喜歡女人，你就打算撩我是嗎？”
夏然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确定，你不會對我有意思。我最近可不想再傳什麽緋聞。”
“嗐，我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
“什麽呀？你從哪看出來？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夏然內心嘆了口氣，現在不是了。
“是，是我想多了。不過，咱們還是可以炒CP的。”
“炒CP的前提也得是你喜歡女人而不是男人。否則暴露了，我還得跟着挨罵。罵我的人已經夠多了。”
“其實這兩者并不是對立的，也可以兼容啊。”
“所以你願意帶我健身，究竟只是想炒CP還是有別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問題也可以用剛剛那個回答。”
她冷漠地看着他，真想對他翻無數個白眼，閃瞎他的眼。他這麽一副不主動、不拒絕的樣子，擺明就是個渣男。究竟是怎麽做到連圈內人都不知道的？
差一點她就又要被渣了，還是以這種渣法。之前看的那些戀情八卦可是歷歷在目。還好自己多問了一嘴，否則以後八卦界不得大張旗鼓地奏樂七天七夜廣而告之周欣然戴綠帽子，順帶再回顧一輪她的感情史。敗壞了她的名聲不說，圈內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咖位）、高高低低的渣男不得都冒出來，攪得她不得安寧。
她克制着內心的懊惱，以盡可能平和的語氣說：“你這樣可不好吧。雙，就找雙；單，就找單。你這屬于隐瞞欺騙啊！”
第五仁擺出一臉的無辜，“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和絕大多數人一樣。”
“你可憐，也不是你欺騙別人的理由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都是因為你們這種仗慘欺人之人才廣泛傳播的，夏然心想。
“我又沒有腳踏兩只船。這跟你們談戀愛又有什麽區別呢？怎麽我就是欺騙別人呢？”
他這麽一說，夏然啞口無言了。明明知道他說得不對，可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麽理由反駁。
“你不會說出去吧？我們這戲才剛拍呢！”第五仁料到她不會傳出去，才同她坦白的。
夏然被他這話激怒了，以為她是這麽好拿捏的麽？
她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是什麽事業腦嗎？我這人，從來都是憑感覺做事，不顧後果。我最讨厭的，就是騙子。姐勸你，談戀愛要坦誠。你不想讓人知道，就別做不道德的事。”
說完夏然就直接回去了。對于明天的戲份，那是一點興趣都提不上來。可這部劇，預計還要再拍兩個月呢。
夏然倒不是對他的取向有什麽意見，但是他今天的行為以及那番話實在是有點渣。
